“要”皇帝还在坏心地笑着。
蓁蓁扭着身子卷着白虎皮侧身气恼, “不要了。”
皇帝拽着虎皮从她遮掩的身上拉开覆了上去, 这一身细腻一身白洁都化为掌心水唇间爱。
“不要也得要。”
蓁蓁夹着余韵醒来时皇帝正撑着身子举着一皮囊在她身旁喝酒,草原上的马奶酒香腻酸甜, 就如此时室内的氛围。
皇帝喝得是科尔沁带来的马奶酒,六曝六蒸玉浆醇厚,他一边欣赏美人一边品着美酒, 只觉在天上人间徘徊留恋。
“醒了”
蓁蓁转身起来躲开皇帝在褥间小动作的手,“我洗漱去了。”
皇帝举着酒囊从后抱住她脖子, 皮质的酒囊划在蓁蓁的皮肤上生凉,让她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激荡而浑身颤抖。
“喝点吧, 朕等你等得喝到无趣。”皇帝拿酒囊敲敲她身子。
蓁蓁就着喝了一口, “好了, 喝过了,我去洗漱。”
“好喝吗”
蓁蓁点头, 这酒确是马奶酒中的上品。
“可朕觉得不好喝。”
蓁蓁白了他一眼,“不好喝,您问那群蒙古人罪去。”她似醉非醉媚态怜人。
“有个法子肯定好喝。”皇帝亲着她肩头,不等她再开口,手上的酒囊倾倒就洒了她半身,另一手逆着酒水在她小腹间接了一手,沾着酒水的手抹在她红唇上, “这不就好喝了”
“登徒子”
蓁蓁还没骂完, 皇帝就扔了酒囊在她身上“喝”起这醇厚浓香, 蓁蓁勉强咬着手指才压抑住那呼啸而来的惊涛骇浪。她侧着头轻轻喘息, 媚眼如丝,散开的头发一直垂到虎皮上。
这虎皮上如今不知是汗是水还是酒,只蘸得她满身滑腻,她推了推皇帝的肩膀哼哼“啊这虎皮这下可全糟蹋了”
皇帝半分未停,他从来没如此爱过这酒,只觉自己往日嫌弃马奶酒腥味重喝得少实在太过糊涂。他边喝边呢喃“不是还有那张熊皮吗你在黑色里更好看。”
阿灵阿愣愣地瞧着自己被裹成个粽子的胳膊,直到现在脑海里还都是之前那凶险的一幕。他最后是拼上了全部的力气奋力一搏想置那头棕熊于死地。那棕熊虽然是垂死挣扎,咳咳冲他罩面来得这爪依然凶猛,幸而他反应快,用带了盾的那面死死挡住,否则整张脸怕是都要被抓烂了。这么凶险万分的场景,他到现在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可心有余悸归心有余悸,这都大半月了,随队的这个翘脚大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还把他裹得没法出猎,很是让他生气。
“大人这伤虽然重,但万幸都只是伤到皮肉没见骨也没伤着经脉,现在敷上了药慢慢等伤口愈合就好了。一会儿我让人把煎好的汤药送来,大人得记得喝,喝了药就不会发热了。”
“我这伤反反复复的,最好的秋闱时节就要过去了,眼瞧着就全错过了”
蒙古大夫先是白了他一眼,忍着性子劝他“大人还是性命为重吧,切勿再蹦了伤口。”
蒙古大夫收了药箱,阿灵阿让同营的拿了几两碎银子送他出去。这人一走他才想起来,他倒地的时候右胳膊也擦伤了一块,这蒙古大夫也是粗心,竟忘了给他换药。幸而他有从家中带来的上好的金疮药,阿灵阿也懒得再把人叫回来,扯了包伤的布条自己拿了药往伤口上一倒,一时痛得他是龇牙咧嘴的。
他背对着营帐门口而坐,虽瞧不见但听见有人掀了布帘进来,还带来了一股浓厚的药味。阿灵阿想那定是蒙古大夫派人送药来了,顶着一头冷汗一边咬着牙不甚熟练的包扎伤口,一边从牙缝里憋出一句“把药搁下吧,我记着惜命,一会儿喝。”
梁九功轻轻咳了一声,阿灵阿转过身,一下跳了起来。他身后站了一高一矮两个人,高的那个身材高大面目威严,不是皇帝还能是谁。
“皇上”他想想不妥,马上又跪下。“奴才给皇上请安。奴才不知是皇上,请皇上恕罪。”
“你伤得重,快起来吧。”
皇帝扶了他一把,转头示意梁九功把药端上来。
“喏,你的药,侍卫用的蒙古大夫大概都是庸医,等下朕让太医再来给你瞧瞧,不过听大夫说倒是你自己不安分才养不好伤的。现在快喝了。”
这越是猛药熬出来的味道越是重,阿灵阿被熏得一晕,心里头正在琢磨说辞,皇帝看着他抬了抬眉毛,他无法,只能愁眉苦脸地端起碗,一仰头让那黑漆漆的药汁一碗见底。
他被呛得一时说不出话来,皇帝这时候把他的右胳膊拉了过来看。他左臂包成了个粽子行动颇为不便,故这右胳膊上的伤处被他包得是凌乱不堪。
“你看看你,笨手笨脚的。”
皇帝把他缠的都拆了,亲手取了布条往他胳膊上缠,阿灵阿忙喊了一声“皇上”想挡一挡,皇帝瞥了他一眼道“这时候就不要同朕讲这些虚的了。”阿灵阿一听,忙闭了嘴。
皇帝虽是天子,但并不是个养尊处优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人,这伤口还真包扎得似模似样的 。两人坐在灯下,阿灵阿战战兢兢的,头微微低着。
皇帝知道遏必隆的小儿子按例进大内做了侍卫,可却未曾仔细瞧过他,要不是在御前这回出彩,怕还不知道人已经长得如此出色。皇帝瞧了好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
“遏必隆儿女众多,你们兄弟姊妹里头却只有你长得和你大姐有几分神似,你二姐神情气质皆相去甚多。”
皇帝变了口吻声音里也多了些伤感,御前阿灵阿一报家门皇帝就想起来了,可蓁蓁在旁边,皇帝没直说,怕她那时候想起绮佳心绪不宁。
阿灵阿听皇帝提起那个早逝的大姐,又想到这些年的经历也是鼻头有些发酸。
“大姐在家时据说对我最好,只是我那时候太小了,如今连大姐的样子都不怎么记得了。”
遏必隆死得早,留下一家子孤儿寡母却不甚太平。故去的皇后和如今的贵妃,国公爷法克都是侧福晋生的,阿灵阿的额娘虽是嫡妻却是继室的继室,过门没几年遏必隆就死了。满人本是幼子继承,如今这一等公的爵位却落在法喀身上,光看这就知道阿灵阿母子在钮钴禄家过得什么日子了。这些皇帝其实心里一直都是清楚的,只是遏必隆都死了,他那些儿女他也不可能个个照抚,能让他多看顾的也就法喀还有几个争气些的大儿子们。
梁九功觉得眼前的事儿挺稀罕的,以他对皇帝的了解,这位圣明天子是不会无故拉近乎的,这后头必有文章,他装着老僧入定,心里却偷偷竖起了耳朵想听一听,皇帝似乎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反而有一茬没一茬地问阿灵阿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皇帝细瞧眼前的年轻人,他记得他是康熙九年生的,如今不过十六岁,却生得和其他钮钴禄氏的男人一样高大英挺,十分俊伟。那日围猎时看他弓马又都十分娴熟,临危不乱随机应变,真颇有其祖其父风范。
“阿灵阿,成家了吗”
阿灵阿一路被皇帝拷问,忍着手疼着实辛苦,可皇帝不管怎么问,他做奴才的都必须毕恭毕敬的回答。
“还没,奴才才当差,都没混出什么名堂,不立业成什么家呀,嘿嘿。”
虽然回答的毕恭毕敬,可到了这个私密的问题上,阿灵阿还是露出了一副不好意思的憨样。
皇帝眼中掠过一抹精光,往后一躺倒在椅背上舒了舒身体。
“朕升你做一等侍卫,来朕身边伺候吧。”
阿灵阿做侍卫也不过一年就得了这样大的恩典,他一时欢喜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忙跪了下去。“奴才叩谢皇上”
“好了好了,别谢了,朕对你可有大指望,千万别辜负了啊。”
蒙古诸王虽然都是草莽汉子,可那份八卦心从来都不少,自从那日皇帝开了“天嗓”对一女子唱了首草原上情窦初开的汉子才唱的情歌,那份熊熊燃烧的八卦心立马吹遍了这些台吉贝勒之间。这群人心里头好奇那女子是什么来历便差人去打听。科尔沁同皇帝是舅甥之亲,于是趁着晚上围在篝火前吃肉喝酒的时候大家纷纷问起了达尔汗亲王。
“那是皇上的永和宫德妃,四皇子的母妃,你们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面对班第额驸一脸的大惊小怪,其余蒙古亲贵们也不甘示弱于是纷纷附和“原来如此,早就听说永和宫侧福晋受宠,难怪皇上只带了她出来。”
这没过几日蓁蓁突然就觉得那些亲王台吉们的福晋对她热络了起来,不但时不时就有人要进来请安还经常送些东西给她。这些人都是蒙古数一数二的贵妇怠慢不得,偏偏她来时是轻装出行身无长物此时便苦恼要还什么样的礼物给对方。
皇帝听了却是笑笑“平日里搜刮朕怎么不见你手软,现在竟然计较起礼数了。她们奉承你是应该的,你就不用还礼了只管安心收下就是。”
蓁蓁眉头轻蹙总觉得有些不妥,她备列妃位,那天端敏公主那句贵妃明晃晃地打的就是她的脸面,这份受蒙古福晋们奉承的荣耀怎么样也该是皇贵妃和贵妃的。她如今这么大摇大摆地收下来,实在是于礼不符。
也不知怎么连她这样犯愁的脸皇帝既好笑又喜欢,忍不住靠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你要觉着烫手就都给朕,朕让内务府收起来,将来给咱们的宝儿做嫁妆。”
“呸,这些蒙古汉子粗得很,你要是想让宝儿带着这些东西嫁回来我可不答应。”
公主嫁蒙古不在少数,蓁蓁瞧着这些蒙古人连生肉都吃,不由得就心疼起娇生惯养的公主们了。
“听你的,听你的。”皇帝现下什么都随着蓁蓁,这连声答应都不带丝毫犹豫。
这时小琳端着一个金碗走进帐内搁在桌上,金碗外部锃亮内里盛着一碗还散着热气的新鲜鹿血。
蓁蓁一看这熟悉的金碗就戳了皇帝腰间嗪笑问“您喝这个干什么”
皇帝端起递到蓁蓁面前让刺鼻的血腥气熏了她一圈,“朕日日辛劳,得好好补一补,不然哪里受得住。”
皇帝这人不爱人参不爱燕窝甚少进补,他日常格言便是这些大补之物全是无用废物,无病无灾用这些等到了有病有灾岂不是无药可补了所以像鹿血这种大补之物他也用得极少。
按照蓁蓁的腹诽,眼前这人哪里用补单看他每日骑在马上那等高亢振奋那等龙马精神,要是此人再进补,那天下人怕是都虚
她嘟着嘴小声嘀咕“补什么啊,这么好的精神。”
皇帝不怀好意地用眼神飘过蓁蓁上下,她今日穿的宅袖粉色骑装,束了一根红玛瑙腰带,用红绿白相间的三色彩带打了两条粗辫子,头一轻甩皇帝仿佛就看见了她十年前在南苑第一次骑马时的模样。
他想着那时昂首将鹿血一饮而尽,抹了嘴角的一丝血在食指伸进蓁蓁的口中,蓁蓁轻含住它,皇帝倾身上前贴住她腰,一把将金碗摔在地上。
这急不可耐之态蓁蓁要是再不懂,她就白做这几年嫔妃了,她狠咬他手指嗔道“白日呢。”
“白日怎么了”
蓁蓁仰头离他远些,“那张熊皮臣妾还想带回去呢”
“又没说不让你带回去。”
皇帝的手顺着后腰往上摩挲,蓁蓁这才急道“您干什么呀白日不宣淫这帐篷外听见怎么好”
“哈哈哈哈。”皇帝一连串大笑,把她抱起来说,“你瞎说朕干什么,朕是要带你去猎鹿。”
蓁蓁惊呼一声抱住他颈项,“您早说啊,猎鹿喝什么鹿血啊”
皇帝抱着她往帐外走,穿过前帐在马前放了下来,他先上了马,然后朝她伸手,“来。”
“我的马呢”蓁蓁不用想就知道皇帝不怀好意自然不愿意,她回首对梁九功说,“去牵我的马来”
皇帝见状翻身下马,一把把她抱上御马,自己再翻身坐在她身后环住她说“要么乖乖坐这儿,要么朕把你弄回去关着,连件衣服都不给你让你干等朕”
许是喝了鹿血的缘故,皇帝这回说出口的话都没了分寸,横冲直撞的荤话张口就来。蓁蓁面子薄怕他胡来,只能老实扒着马鞍往前坐半寸离身后那具燥动的身子远一些。
皇帝哪能不知,他臂力大单手就能把她拉回半寸还贴得更紧一些,接着一夹马腹飞驰出营。
清晨开始八旗和蒙古扎萨克的骑手就已经在草原散开,秋日的蒙古草原充斥着肥美的猎物,兴奋又高明的猎手只需半天就能在马鞍上挂满了收获。
伤好了大半的阿灵阿已经重回猎场,他今日一早就带一队人马前去寻马鹿,大约是上天垂怜他重伤未愈,不过出营一个时辰就发现了一头。
他脸上海挂着血痂,坐在马上向皇帝拱手“奴才阿灵阿给万岁请安,奴才率队在西北的泡子边发现一头马鹿,已经团团围住只等您来了”
阿灵阿调转马头给皇帝带路,皇帝骑马时紧紧靠着蓁蓁,骏马飞奔颠簸让人起起伏伏,蓁蓁的后背及某处不时冲击着他。这马骑了半刻就让人心猿意马起来,等到了泡子,皇帝连气息都已不稳,只能堪堪握着马鞭,手心全是汗水。
马鹿骄傲地在泡子边瞪着一干猎人,这临死前的不屈照在如镜般的水面上,皇帝取弓上弦拉满,瞄准了它。
蓁蓁这觉得身后的人心跳得飞快,她略向后靠了一些头枕在他心口,接着“嗖”一声,皇帝的箭离弦而出竟然射偏了。
阿灵阿等侍卫脸色各异,皇帝神箭法他们皆知,往日对着飞驰的猎物都少有脱手,更不要说这已经被困住无法动弹的马鹿了。
可射偏了的皇帝却没分毫扫兴,他放下弓在蓁蓁耳边叹气,“怎么办,你还不让朕补,朕手都抖了。”
蓁蓁在他怀里仰起头,额发蹭了蹭他的下巴,“您心有旁骛。”
“怪谁”
“怪臣妾。”
皇帝吻了下她的黑发,淡淡的桂花香充斥鼻尖,他高声喊道“阿灵阿,这鹿归你了”
说罢控马便往回跑,蓁蓁在他怀中隔着衣物都能感觉身后人蓬勃的欲望,她握上皇帝拉着缰绳的手惊呼“皇上”
“别玩火”
皇帝倒吸了口气,他现在哪一寸皮肤都不能被她碰到,就是手都不行,稍稍触碰就是天火勾地雷。他的马蹄直冲营地,入内时几名侍卫准备不及甚至被掀翻飞过的马蹄吓得后退时跌倒在地。
马踢破了内围的黄布,直到内帐跟前才停下,皇帝扛着蓁蓁入内,一把掀掉了炕桌上的茶盏书籍,将她放在桌上。
“皇上” 皇帝的动作稍有些粗鲁,蓁蓁心里有些慌,想去找杯冷水让眼前人冷一冷。
“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乖。”皇帝匆匆啄了下她的唇,急切地把她翻过来按在桌上,直接动手撕了她的小裙。
她的脸贴在桌面上,一冷一疼紧张地闭上眼。皇帝见了掰过她下巴与她唇齿相接,而后衔着她的津液说“记得朕那回在南苑用鹿血的时候教你什么”
“唔疼”
皇帝却没怜惜她,在她耳边低语,“睁眼,要睁眼看着朕。”
蓁蓁半睁半合,眼神迷离飘忽、空洞失焦。皇帝又沉声问“要朕给你几回”
蓁蓁已到临界,她浑身打颤含着泪说“一回,一回够了。”
一回过后,她仰面躺着,炕桌的棱角磕着她柔嫩的背脊,鹿血未散,他精神正好不禁又问“要几回”
蓁蓁那句含羞带臊的“两回”还没说出口,就又被带入红尘的喧嚣之中。
阿灵阿猎得皇帝赏他的那头马鹿,鹿角被人处理后已经放在他的帐子里,可他倒没心思欣赏,而是独自一人翻出一支玉钗坐在床头沉思。
他终于不负额娘所望在御前出彩了,一等侍卫的封赏也已得到,更重要的是皇帝已经记住他,并亲口夸他虎父无犬子。
刚刚在帐外他看见法喀那个阴沉嫉恨的表情,他知道他阿灵阿在国公府扬眉吐气昂首挺胸的日子要来了,盼了十余年,这一日终于要来。
可阿灵阿心里也明白另一件事他的婚事一拖再拖,额娘左右相看就是不中意,无外乎他还没有官职或是官职低微难以寻得好亲。如今他终得封赏,回京后就有了去说一门好亲的资本。
也不知道他额娘会拿这资本去寻一门高官还是一门王亲
阿灵阿转了转手里的玉钗,他不后悔那日没去追问那姑娘的姓名,若是知道了哪怕对方是一般包衣他也一定会忍不住去求亲。可额娘为他操劳打算一辈子,他不想在亲事上与母亲违拗,更何况他阿灵阿如今的境地的确需要一门实在的亲事做助力。
自古人生两难全阿灵阿汉文学得一般,可没想到此事都会变得伤春悲秋,翻出容若大哥留给他的饮水词读上几首。
他今日在御前看见皇帝看着德妃的眷恋眼神,更是羡慕万分,愈发思念这位一面之缘的姑娘。
揆叙笑过他傻,他说一面之缘哪里知道对方是好是歹。可阿灵阿心里就是有个执念,他想,这姑娘一定会是位良配,能娶她的人定是世间万幸之人。
阿灵阿把玉钗小心翼翼地重新包起来放回行囊中,心里即是遗憾又是坚决他志在远方,不能为儿女情长绊住,他钮祜禄氏的国公府又是个深水污潭,不配拉这样好的姑娘下水。
这样想着他起身而出,营地里满是蒙古王公,他需要一一熟识,这些人未来才能做他向上的助力。
日子越来越接近中秋,从北折回的皇帝在永宁口一拐又回到了青城,随行的不少人都已经奇怪了起来。中秋这日御前侍卫马武见着领侍卫内大臣国舅佟国维就多嘴了一句。
“佟大人,这转眼就中秋了,皇上这怎么又绕回去了”
佟国维这些日子都憋着口气,自己的长女眼看在皇帝面前无戏可唱,小女儿进宫在即又有这等强敌岂能不忧他每日都想着回京要让夫人进宫好好敲打长女再在家教导小女。面对马武不知好歹地和他攀谈此事,要不是他从来都不和自己那个不长眼的大哥一样没规矩,那股子怨气简直要破口而出了。
佟国维板着脸严肃道“准噶尔居心不轨,皇上想和喀喇沁几位王爷再多会会。”
这话何其冠冕堂皇,说得佟国维自己都要信了,马武是粗人,佟国维说什么他便信什么,还和佟国维拉起家常“佟大人可知道皇上将遏必隆公的小儿子阿灵阿升为一等侍卫了,还夸他虎父无犬子。”
呸,佟国维心里默念,遏必隆那个首鼠两端党附鳌拜的样子他又不是没见过,皇帝这话夸得跟睁眼瞎一样。不过,阿灵阿是嫡出幼子,遏必隆家那个法喀嘛佟国维心里突然畅快了点,法喀现在就在御前,表现是中庸顽劣,评个下下等毫无问题。另外面对皇帝最近的某些行为,法喀的嘴一点都管不住,真不像某个死了的老狐狸的亲儿子。
他捻着山羊胡拍了拍马武“那是啊,不过马大人久侍御前,可不比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差。”
马武被夸得突然,他瞧着佟国维的笑意后面总觉得另有深意,赶紧找了个借口远离这位国舅爷。
佟国维瞧着他跑远的身影,自言自语道“这朝里一等一的公府,哪能没点好戏看。”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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