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份过年期间, 魏修然不远千里, 从b市到s市,就是为了能够见夏祈一面, 并且还为她撑腰的事, 几乎传遍了整个夏家。
后面夏家三叔家的夏娟为了退婚, 软磨硬泡的和父母说好话,还没等两边人谈拢, 陈贺家就遭遇了大麻烦,各种黑料被人挖出。
食材方面缺斤少两, 以次充好, 服务态度差劲,陈贺的父亲和他妻子的经常秀恩爱,艹恩爱夫妻的人设, 结果两个人都在外面养了小三小四,私生子好几个,陈贺本人还是个直男癌晚期……
各种反转看的人应接不暇, 名声彻底变臭了,门店的生意一落千丈,只能靠打折勉强的维持着生活,然后……餐厅使用地沟油的事,被人举报揭发。
身为法人的陈父被警/察带走,餐厅查封,陈贺和他的母亲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叫骂。
艹!收费贵, 还不给好东西,赚这样的黑心钱,就不怕晚上睡不着觉吗?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稍微有点渠道的,就明白这位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以至于现在整个陈家都落败了。再往深处想想,这位最近得罪了谁……
很好,情况已经清晰明了了。
家里人也不和夏娟争了,单方面的强制解除婚约后,还特意买些贵重的礼物,带着女儿到夏家去拜访夏建国和汤芳,嘴里不停的恭维着,说夏祈有本事,以后还有很多方面需要仰仗的,大家都是亲人,之前是她嘴笨,不会说话,让他们别介意。
人都是现实生物,利益,才是最忠诚的战友。
这一系列的操作,就导致所有人都深信不疑的认为,魏修然对夏祈用情至深,非卿不娶,一心一意的等着她的回眸。
以至于夏天祥能用如此坦然的、且理所当然的语气,将之前的那段话说出口。在他的心中,魏修然既然还喜欢着他姐,那么帮他解决麻烦,也是应该的。
“看来是我上次揍的太轻了。”女人微抬下颚,纤细白嫩的手指漫不经心的将散乱下来的发丝挽到耳后,洁白的耳畔上,银色的铂金耳环,闪烁着细微的光芒。
亲人朋友之间,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中,互相帮助很正常。
但像夏天祥这样,眼里只看得到自己,把别人的付出视为理所应当的人,那就是自私愚蠢。
身侧的秘书默默的擦了擦头汗珠,见情况不对,先一步走了出来,小心翼翼道:“警局那边我已经签了字,暂时保释了出来,人可以走了,接下来……两位有什么安排吗?”
夏祈深吸一口气,礼貌道:“麻烦你了。”
不管如何,先把这边安排好了。
“不麻烦不麻烦。”秘书赶紧摆摆手,笑容中带着些谄媚道:“这是我应该做的。”为顶头上司的子女做事,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啊!
万一得到了其中一位的赏识,升职涨工资岂不是指日可待?
“他和我一起。”夏祈唇瓣带着一抹浅浅的微笑,伸手漫不经心的指了指还在嘀咕抱怨,不知道即将大祸临头的脑残弟弟,“你先回去上班。”
“好的,需要我开车送您吗?”
她摇头拒绝:“不用了。”
三个人在警/局门口分别。夏祈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空气中带着一股子潮湿的气息,春季的冷风刮来,将枝丫上翠绿的叶子吹的簌簌作响。
大概……是要下雨了。
她想。
回去的路上,女人开车,少年则坐在副驾驶上,还在嘀咕一些没用的废话。
夏祈见此,眉头不由的一皱,精致的脸上写满了不耐:“闭嘴,再多说废话我就把你丢出去。”她对这个弟弟的忍耐,早已经到达极限了。
在末世生存挣扎过的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各种血腥的场景,也见过无数次。夏祈砍过丧尸,见识过那些支离破碎的实尸体碎片,从第一次的呕吐,到最后的麻木,以一种可怕的速度接受着,改变着。
原本的她,已经死了,湮灭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能够穿越到这里,重新获得生命,开启完全不同的人生,完全是她的运气好。所以有些事,夏祈一直都懒得去计较,不管是之前的常莹莹,还是如今的夏家人,说白了,死都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有钱有闲有貌,逛街吃饭旅游。
哪一件事不比和他们死磕有意义?
可是……可是她果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啊啊啊!!!正所谓以德报怨,何以抱德?佛系果然不是她的风格,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才最适合她。
至于熊孩子不听话,呵呵!先揍一顿再说。
正在低头看手机的夏天祥只感觉背后猛地升起一股寒气,让他不由自己的打了个冷颤,这是……衣服穿太少了吗?
夏祈目前居住的别墅在三环以内,环境优雅,安全性强,封闭性高,同样的,价格也高到离谱。
夏天祥以前来过这里几次,车停了以后,他就自顾自的下车,进门,左右的瞄了几眼,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些属于小姑娘的东西,成双成对的一个也没有,典型的单身居住地。
“姐夫没和你住一起啊?”他撇撇嘴,不高兴道:“你现在就是仗着他喜欢你,所以使劲儿的作,当心什么时候来了个大美女,将他勾/引走了,你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就算以他一个男人的目光来看,魏修然都很优秀。
不管是家世、气度、样貌、才华,无一不是拔尖的,错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现在不趁着他喜欢多捞一点,以后就没机会了。
可以说,在夏父夏母的教导下,夏天祥早就长歪了。
他身后的女人闻言,面上没有丝毫波动,仍旧慢条斯理的将脚上的小白鞋脱下,放好,然后再穿上软乎乎的白羊拖鞋,包包则递给保姆,让对方挂到房间里去。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被无视的夏天祥很不满,在自己的事还没解决的情况下,还有闲工夫来插手夏祈的婚姻。
“听着呢。”
少年纳闷:“那你怎么不说话。”
女人慢悠悠的瞥了他一眼,一声不吭的将身上的开衫脱下,扔到一旁的沙发上,衬衣的袖口解开,袖子挽起,这一系列动作,她做的自然极了,丝毫没有暴走的情况。
以至于夏天祥还傻乎乎的追问:“你干什么啊?”
“打脑/残。”
“什么?”少年茫然的摸了摸鼻子,三秒钟反应过来后:“卧槽!你想揍我??你还是不是我姐了?用得着这样吗?”
“正因为我是你姐,我才要揍你。”
女人十指交叉,白嫩的手指在灯光下,莹润的如暖玉,指甲盖是浅浅的淡粉色,宛如春季绽放的樱花,柔和动人。她的小臂纤细柔软,好像轻轻一捏,就会折断。
光看外表,她是如此的微弱,不堪一击。
好像……可以打?这个念头刚刚从夏天祥的脑海里闪过,身体却像是记起之前挨揍的经历,猛地一抖。原本就微弱的勇气瞬间消失殆尽,这会儿也顾不上里子面子了,少年长腿一迈,绕着沙发朝大门的方向跑去。
可惜,他再快,能快的过身负异能的夏祈吗?
短短一瞬间,女人就以一种极为不科学的爆发速度,冲到了少年的面前,那双细白的小手,明明是如此的柔美,砸在人身上时,却似铁锤般重若千斤。
毫不夸张的说,仅仅一拳下去,夏天祥就觉得自己要吐了。
胃中不停的翻涌着,他张嘴,却是无声的呐喊。女人居高临下的身影,逆着光线,宛如黑夜中的恶魔,她的声音仿佛透过遥远的彼方传来,让人听不真切。
“第一拳,是打你性格恶劣,不懂得感恩,有些事,我做了是情分,不做是本分,请务必分清楚。”
“第二拳,打你知法犯法,仗着自己年龄小就敢去砸别人的头,你这么nb,怎么不自己表演一个头撞南墙,好好体会一下啊!”
“第三拳,打你自作多情,人家小姑娘招你惹你了,你以为自己下面多个零件就是上帝,别人就都要捧着你吗?少给我拿乔了,大清亡了,你醒醒。”
“唔……艹…你住手…好疼……”夏天祥双手抱头,喘着粗气,整个身体在地上卷缩成一团,显然是疼的不行了,可他的嘴里却还不服输的叫骂着:“你特么还是不是个女人啊!暴力女,神经病,女人本来就比男人弱,我做错了什么……”
“比男人弱?呵”夏祈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特意拉长的尾音,带着一股子嘲弄的味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会被我压在身下打?”
夏天祥:!!!!
“人在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不分男女,都只是细胞。”她耸了耸肩,活动了一下手臂,就这么硬生生的将躺在地上的少年,整个人扯了起来。
他们脸对着脸。夏天祥扯了扯泛疼的嘴角,勉强的睁开青紫的双眸,刹那间,两个人四对相对。
顿时,他整个人都怔住了。
在夏天祥的记忆中,他的姐姐性格乖巧,纯善,样貌虽然是家里最好的,却也是最没有存在感的一员,大多数时间,她都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神情略带忧郁,眼眸暗淡,仿佛世间的热闹,都不属于她,一如很多b市本地的小姑娘。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
那双黑眸,仿佛有熊熊烈火正在燃烧,耀眼夺目,肆意张扬,让人不敢直视,唯恐会被这光亮刺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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