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得明若是要从东北到达妖怪学院所在地蓝城, 长三镇是必经之路,牧清便问他,要不要一起在长三镇会合, 见一见他的那位朋友。
这事着急得很, 按照以往余逸发消息的习惯,这会儿应该也有好些条新私信, 但他的私信内容断在三天前,与此同时,直播也在三天前无故中断,底下粉丝哀嚎一片, 求他快点出现报个平安,可也不见他出面安抚。
李得明碰巧有空,便说好,两人约在明日傍晚见面,牧清费劲买到了明天中午的机票,这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可心中始终惴惴不安,唯恐去迟了,就晚了那么一步。
他倒有些后悔起来, 若是早知道如此,当时应该对余逸好些,而不是态度疏离, 急于逃避, 最后落得自己都不安心的下场。
因为心中堵着事, 牧清晚上睡得也不踏实,总在床上翻来覆去,两脚踢得陆玉锵都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人体靶子,到半夜时牧清突然从噩梦中惊醒,靠着床头坐在那粗粗地喘气,许是那气喘得有些急又有些怪,整得陆玉锵做了个奇怪的春梦。
梦中他搂着一人,那人长发漫过腰,生得珠圆玉嫩,如同一颗软糯的糯米丸子,抱起来也颇有手感,就如此这般翻来覆去,再翻来覆去。面前视线沾着汗粒,慢慢飘过一层旖旎的白色床幔,有些说不清又道不明,耳边是敏感引人触动的声音,粗粗且低的呻吟,这梦整得他都有些血气迸发,以至于亢奋了一整个夜晚,腰酸且背疼。
待窗边响起第一声鸟叫时,陆玉锵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他睁着一双明显有些不敢置信的眼,渐渐掀开了被,而后又猛地缩回至被窝,慢慢将自己蜷缩成一团,闭眼开始回味梦中的情形。
那梦境中的内容历历在目,仿若真身体验过一般,连温润的触感都做不得假,陆玉锵在被窝中闷了片刻,随后不敢置信地去看自己的双手,眼中闪过一丝迷惑,但最终都化成懊恼。
他似乎是梦到了牧清,那人生得同牧清相似,即便未看清正脸,但感觉不会出错,梦中他抱着那人,翻云覆雨了一整宿。
现在这是什么,陆玉锵目瞪口呆,懊恼地去拍自己的脑袋,现在这是一个无辜的小儿,对着他的老干爹有了一丝难以被忽视的旖旎的想法,让他不得不忏悔自己的禽兽行径,尤其梦中还做了那般事,荒唐糊涂。
索性醒来时牧清不在身侧,陆玉锵勉强松了一口气,慢慢起床,准备着处理案发现场,碰巧这时牧清放在床头的手机忽然响个不停,做了亏心事的他定住身形,仿若石雕般竖耳听了片刻,见牧清仍不过来,便伸手替他接下。
电话中那人的声音低沉,说喂。
“你好。”陆玉锵正想解释自己不是本人,忽听那人开门见山,“牧清,我是黎光。”
呵呵,陆玉锵忽然就笑了。
他说稍等片刻,便去看黎光的号码,系统显示是一个未备注号码,再去看两人间的通话记录,为零,陆玉锵想起那几日牧清话中对黎光的嫌弃和无语,判断这人不过是自己找上门,同牧清毫无干系。
陆玉锵那护崽的责任感便冉冉升起,跟黎光说“我是陆玉锵,清清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清晨、大早、接电话,这些关键词串联在一起,普通人大概也能联想得七七八八了,再不济的那就说声打扰了,或者晚些再打来,可黎光偏不,他在电话中笑道“打给谁都一样。”
陆玉锵不明白,嗯了一声。
黎光说话做事牛头不对马嘴,他这人似乎总是如此,从之前牧清的描述中,怪异感便已凸显,这会儿他在停顿了片刻后,问陆玉锵“你有没有觉得我很熟悉”
陆玉锵躺下,靠着床背翘腿,随口答“没有。”
“可我这几天回去想了很久,觉得你也很熟悉。”黎光在那边笑,“我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你要是说不认识我,我是会很伤心的。”
“神经病。”陆玉锵心中啐了一口,直截了当地挂了电话,不想同他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瞎耗。
“草。”挂断之后他才觉得自己过分善良,当时就该把这通骚扰电话顺着网线骂个狗血淋头的,再想起来就觉得亏了不止一个亿,心中着实郁闷得紧平时不努力,吵架老断气,憋屈,憋屈极了。
早上收拾完毕后,陆玉锵送牧清去机场,牧清心中想着事,一路上都没怎么开口说话,平时总笑得如花的脸蛋僵得跟块结实的石膏般,一丝褶皱都见不着。
“没事的,别担心。”陆玉锵拉他到拐角处,好声好语地劝,“到那就见着了。”
“嗯。”牧清点头。
不远处的广播开始播放登机提示,牧清松开他“我得走了,你路上也小心。”
他一个人拎着行李袋,往登机口走去,步子拖沓着,单是从背影看,也能看出这人心情不佳,陆玉锵在原地叹了口气,忽然觉得自己好没用,连个牧清都哄不熟,挫败感油然而生,眼见着牧清就快走到口子处,他跑上前,一把拉住他。
牧清转身问“怎么了”
陆玉锵脱了衣服给他披上,神情有些不自在,但手中动作倒还是流畅,边披边道“到了那边给我打电话,多忙都得打,衣服多穿点,我特意查了那边的温度,冷,别怕麻烦,冻着了没人过来照顾你。”
“我是妖怪,你忘了吗”牧清低头去看陆玉锵的衣服,笑,“我是不太会生病的。”
陆玉锵蛮横地让他穿上“那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不准脱。”
待把人送上机后,陆玉锵走出机场,山中下了一场雨,一场秋雨一场寒,仅着一件短袖的他搓手哈了口气,慢慢往回走,边走边自言自语道“我真是疯了。”
可能是被今早梦中的画面激得有些不对劲,可一想到那些又觉浑身燥热,陆玉锵觉得自己约摸着是没救了,于是自暴自弃地往前走,汲拉着步子,想着那个早就飞上了天的牧清。
牧清到达长三镇是下午六点,东北大老虎比他早了那么些时间,坐在外边开着直播等人,见人来后关掉直播,试图给牧清一个大且暖的拥抱,隔空喊“小苗苗。”
得了,牧清立即想甩包走人,当初这老虎知道他是一棵桃树精后,起初喊他小桃花,后来觉得这名字过于女性化,便叫他的真名清清,可不知是从哪里瞧来的,觉得小苗苗这三字分外有情境,便又叫上了。
牧清差点就想喊他“无毛虎。”
“所以我们是来见谁”李得明同他打探消息。
“你先放开我。”牧清被李得明的拥抱捂得有些难受,这大老虎身上一股药味,总感觉蹭一蹭就会掉批毛,怕人得紧。
“不会掉了你放心。”对那医生的手术水平,李得明可是颇有信心,“花大价钱做的,人工毛发,没有后遗症,只要一万八,永远美美丽丽迷倒大家。”
“恭喜你。”牧清扯了下嘴角,“我们先赶紧过去找人。”
他心系余逸,步子走得着急,李得明见状终于认真了起来,亦步亦趋跟在他的身后,边小跑边问“到底是谁”
还没等牧清回答,他先顾自道“跟你说件事,就你那个朋友,穿女装的,三天都没直播了,最近那场我追过,不是我说,唱歌是真的过分了,只是脸长得比较好看,不过你说有我好看吗”
“确实没我好看的。”李得明自问自答,“粉丝也没我多,比不过我。”
他完全是把余逸当成了网络上的假想敌,言语间也颇有不屑,牧清停下来跟他说“我们就是去见余逸的。”
“哎,真人”李得明忽然间捂脸,言辞激动,“你说什么,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突然就带我去见他,我不接受的,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牧清奇怪地看他“你脸红干什么”
两人面面相觑,周遭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奇怪,李得明脸红脖子粗,奋力为自己辩解“我这是气的,你没有看到我气得红光满面吗,我生气你不告诉我。”
“红光满面”这词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不过牧清依旧从善如流地道歉“对不起,应该是我当时心急了,我还以为同你提过一嘴。”
李得明眼神闪烁道“那没事,我们走吧。”
这段奇怪的对话最后无疾而终,在等车途中,牧清不时悄悄去看李得明,见那只曾经嚣张的大老虎,此时紧张地将两只手指揪在一起,见四周没人注意着自己时,又悄悄正正稍有些凌乱的衣摆,拿出黑屏手机,左右去看那张自以为帅气无比的脸庞,露出一抹“丧心病狂”的微笑。
自以为邪魅不羁浪荡不已。
牧清不明白他的意思,都被这老虎吓怕了,走过去低声同他商量“那要不这样吧,如果你不想去的话,就先找个地方等我,我找到余逸再过来,之后我们一起去报道,你说好不好”
挺好的折中建议,牧清趁李得明还没说话时,又提议道“直播吃饭的钱都我出,算是赔罪。”
“我看上去是那种缺钱的人吗”李得明有些不开心,板脸道,“今儿我必须就要见到那个余逸,你必须带我去。”
男人的心,海底的针,有时候牧清还真不明白李得明在想些什么,他大概是这样想,争奇斗艳,和余逸比美,可他俩根本不是同一个风格。
东北大老虎,健壮有力,南方小天狐,娇小可人。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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