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锵拉住牧清的手,跟他说“把当时的场景复述一遍。”
“就那样啊。”牧清说。
“详细一点, 我要听细节。”
牧清见他认真的态度, 不由也重视起来,坐到位置上慢慢儿地复述, 他回忆得慢,说得并不真切, 全靠陆玉锵自己脑补其中的细节,待他听到牧清说, 向暖姐姐问我们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时, 忍不住插嘴问道“你怎么回答。”
“就老实说,两个多月前。”
陆玉锵点头,无奈了“行吧行吧,也挺好的, 省了不少的麻烦。”
他要是一直没有对象, 爸妈那边着急, 或许不久就会有无数相亲对象如雨后春笋般一同冒出来,如今就要把他们张罗的苗头扼杀在摇篮中, 也是好的, 就是用的法子陆玉锵抬头去看牧清那张脸, 见后者依旧无知无畏, 歪着脑袋还在顾自回忆其中的细节,傻人有傻福, 也好的。
陆玉锵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 心中终于安定下来, 鬼门关内走过一圈,他如今的心态也是极好,及时行乐,这词也好,怎么个乐法,陆玉锵还没琢磨出来,不过心中倒是有些感情蠢蠢欲动,快要破匣而出。
他躺回到床上,止住牧清回忆的举措,这般仔细凝了他片刻后,觉得心中的感情着实奇怪,就好似是真有些喜欢牧清了一直都是喜欢的,但这原本的喜欢中掺杂了太多亲情的成分,做不得什么数,现在却截然不同,看着他那样子,忍不住想入非非。
陆玉锵心中咯噔一声,心道不好和救命,他救命的举措就是把自己身体往下滑,整个人地埋入被中,闷气了片刻,愈加觉得焦躁难安,前几日身体冰得好似一块硬邦邦的冰冷块,现在却热得如同火炉,陆玉锵很快从被窝中逃脱,靠着床背喘了道粗气。
及时行乐,这词想得还真是妙,陆玉锵心中纠结了片刻后,最终决定放任心中的情感这样直白地走下去,便跟牧清招手说“你过来。”
一直等着他发话的牧清屁颠颠地走上前,问他需要些什么,陆玉锵咧齿一笑,这笑笑得有些许神秘,问“什么都能要吗”
“当然啊。”牧清斩钉截铁。
“那好,睡了几天身体不舒服,给我按个摩。”陆玉锵就想知道牧清那双手若是碰着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究竟会是何种反应。
陆玉锵简短说完,转身脱了身上衣物,当着牧清的面舒展一番身体,随后背对牧清,趴在床上,露出一对漂亮的肩胛骨,牧清觉得这东西就跟蝴蝶似的,他的肌肉稍一舒展,蝴蝶就快飞于半空,霎是好看。
不由也有些看呆了,纯粹是觉得好看,陆玉锵见牧清不动,从床上侧身直了大半个身子,被子滑于腰腹间,堪堪露出那锻炼得当的腹肌,腰与跨间的肌肉线条有力,看着便赏心悦目。
“过来啊。”陆玉锵冲他挑眉,问,“怎么了”
牧清连忙点头,说哦,同手同脚地走过去,这具身体分明是看过许多遍,抱也抱过摸也摸过,什么没做过,但牧清此时便觉得有些许怪。
他鲜少会去多想,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不重要的转头就忘,平时心中也不过事,就这件让他觉得莫名不畅,甚至有些不敢直面陆玉锵,伸着的手一直举至半空,不上也不下,搁那发慌,陆玉锵半直起身,瞪他“不舒服。”
“好。”牧清这才落手,对着陆玉锵手臂处的肌肉又捶又打,那肌肉硬邦邦的,跟打石头一样,牧清打得手酸,陆玉锵还不满意,他要的分明就不是这样,于是给牧清说,“还是捏着舒服。”
牧清听话地在他背上推弄,他这会儿沉默不说话,许是心中紧张,端着的姿势也有些战栗,陆玉锵被他按舒服了,趴着笑,笑声从缝儿处传来,声音听着依旧有些沙哑,不过性感无比“别怕啊清清。”
最末那声清清,直接听得牧清心肝俱裂,愣愣的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不过还真挺好听,只要是从陆玉锵口中出来的,就算是垃圾都能听出不少花来,牧清哎了一声,低头和陆玉锵对视。
“继续啊。”陆玉锵跟他说。
他这算是痛并快乐着,毕竟谁都禁不起牧清手法拙劣的按摩,每一下都似按在他的骨头上一般,把他按得都快散架,但心中却又没来由得觉得舒畅,骨头散了,心还在通通直跳。
牧清一面说好,一面依旧凝着陆玉锵不放手,他越是这么看,陆玉锵越觉得心中那团火就要起来,现在火种有了,就差一团火苗子,牧清的眼神就是火苗子,再凝些光,陆玉锵就要将自己烧成灰烬。
他让牧清住手,整个人又复而埋进被窝,听着噗通直跳的心脏声,在这团静谧的空间中,自己同自己说,完了,陆玉锵你完了。
他好像是真的、爱上了他的小干爹,他对感情太过迟钝,以至于到如今才终于认清自己的内心。
违背伦理的啊,陆玉锵忧愁,后头忽然一想,也不对,违什么违,两人一没有血缘关系,二不在一个户口本上,这算哪门子的违背伦理,不算不算的。
“哎。”结束按摩后,尚在情感漩涡中挣扎的陆玉锵静了一阵,在床上翻来覆去片刻后,蹭着床面,翻身去看一旁认真玩手机的牧清,思虑再三后,开了口,“过来点。”
“我在网上看你的消息。”牧清严肃跟他说,“你得认真点,网上的形式不太好。”
“又说我死了”陆玉锵摸到手机打开,一看还真是,叫做再次出殡,这种谣言即便之前被向姚花钱删了不少,但造谣人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在那阴暗的地下水沟里,做着些为人羞耻的事情。
陆玉锵被说习惯了,倒也不气,就是牧清被气得不行,起先还算淡定,后来看着看着,眼红了,脸也红了,着实可怜无比,这么个小可爱在面前就要掉眼泪,陆玉锵觉得自己得好好儿地安慰他一把,于是撑着床面起来,踩着拖鞋,慢慢走到他面前。
“不是还在吗,怕什么。”陆玉锵低头去拉他的手,牧清的手比他小上不少,肤色白嫩,同陆玉锵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陆玉锵从来没听到过自己如此柔和的声音,就好像从未想到过有一天会爱上自己的小干爹一样。
草,一想到小干爹这三字他就觉得头皮发麻,心中瘆得慌,这三字也着实太有魔力了些,把他整得一呛一呛,就快无法直视牧清,他后头就觉得,他要是真跟牧清在一起了,小干爹这件事必须得到解决。
但现在显然不用操之过急,陆玉锵明白这个道理,柔声细语地拉着牧清往屋里走,准备带他洗把脸去去晦气,正在这时,虚掩的房门忽然被人大力推开。
这处是医院的高级病房,需要相关身份验证才能进来,陆玉锵倒也不慌,还以为是他妈得知他醒来的消息后匆忙赶来,岂料走了一阵抬眼,便见门口站着一个身穿条纹病服、气得发抖的苍白男孩。
皮肤是真白,自带一股惨白柔光,灯光一照病态更甚,他站在门口不进也不退,就这般直挺挺地看着陆玉锵和牧清两人,眼睛瞪得浑圆,当中射出一股凶狠且愤怒的光。
牧清跟陆玉锵说“他在瞪我。”
陆玉锵把牧清拉到身后,正要出声询问他是谁时,却见门口那位男孩的情绪突然暴涨激动,他看起来整个人的状态皆不对,像是随时都要冲上前来把牧清暴打一团,但转眼去看陆玉锵时,眼中情绪突变,却又变得情意绵绵。
难不成是私生饭
陆玉锵正这么想着,就听男孩朝他跑来,边跑边喊“老公,他是谁啊”
一副正室捉奸小三模样,偏还理直气壮,跑到牧清面前准备打他一巴掌,幸亏陆玉锵及时反应过来,赶紧把人给拦住,拦住时对方那么一挣扎,陆玉锵手底力道没控制住,不小心把这人推到了地上。
那人便嚎啕大哭,哭得整幢楼似是都在抖三抖,身体在地上缩成一团,看着娇小可怜,陆玉锵和牧清都懵了,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片刻后,陆玉锵作为一个负责任的男人,站出来问“你怎么了”
“你好坏。”
“我哪里坏了”陆玉锵无奈。
那人便又哭“你就是坏,你要他不要我,还打我,家暴我,我肚子里分明还有你的孩子,陆玉锵,你好狠的人,到时候我跟孩子一尸两命,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牧清去看他的肚子“孩子”
陆玉锵“”
这人是不是有点精神方面的疾病陆玉锵觉得十有八九就是如此,看着就不像是正常人,他又气又想笑,过去扶他,扶起来后劝道“大兄弟,男人不会怀孕。”
“不是的,我有你的孩子,我超级喜欢你,愿意给你生猴子。”那人仓促往后退,脸色惨白道,“你等一下,你一定要相信我,不要相信那个小三。”
“我不是。”牧清给自己辩解,跟他说,“我是你干公公。”
“干你妹的公公。”陆玉锵被牧清给气笑了,虚打了下他的脑袋,让他好生儿地待着别捣乱,之后便要追出去,看看那男孩是什么情况。
他生病生久了,走路走得稍有些慢,那男孩虽然面色不佳,但走路步子倒是迅疾,风一般去又风一般来,再来时便见他的肚子胖了一大块,看着就好像已经怀胎十月一般,不过衣摆下现出的一小块抱枕暴露了孩子的来源,让人哭笑不得。
陆玉锵都不敢跟他闹了,现在是真确定这孩子精神有些不对劲,约摸着以前就是自己的粉丝,不过后头生了病,便以为自己同他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他想把男孩往医生处带,刚走到一半时,男孩神色忽然大变,质问他“你是不是要带我去打胎”
“不是的。”陆玉锵不敢刺激他,“我愿意养着他的。”
“你骗人,这里都是坏医生,你跟他们串通好了,要带我走,你好狠心。”男孩情绪突然爆发,面色涨红,让人无端觉得可怖,“我死给你看好不好,我明明那么喜欢你,我把命都给你好不好。”
陆玉锵突然觉得自己这具生病的身体着实不中用,竟一下子拉不住突然发疯的男孩,他微愣片刻后,急忙往顶楼追去,牧清听见动静,也从房间出来,追着他往前跑。
待跑至顶楼时,便见男孩站于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平台上,张开双手。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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