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viiyu蝶与蛹
嘀哒,嘀哒。
是水落在池子里的声音。
滴,滴,滴。
是时钟在不紧不慢地在走。
哒,哒,哒。
是他么
女人穿着一身宽大印有樱花的绯色和服,跪坐在榻榻米上。笔直如同瀑布般的长发散在四周,她如同被蛛丝缠住的鲜艳蝴蝶,呈现出一种破败的残缺美感。
女人是家族的次女,是用来维持家族兴旺的道具。她生来就是换取家族利益的商品,从小接受繁重的礼仪,学习那无尽的家规。她可以不知道学校是什么,但她必须知道最标准的跪坐姿势;她可以不知道自己最喜欢的食物是什么,但她必须知道接受男方递来的食物时如何保持得体的姿态;她可以不知道自己的爱好是什么,但她必须知道如何抓住男方的喜好。一切的一切都是将她的价值进一步提升的包装,层层地、如同丝般地将她包围。
所以即使被送到这里当成商品来鉴赏,她也没有丝毫怨言那东西从来没有存在过。
然后,她遇见了他。
女人不知道他是如何避过门卫进来的,等她回过神来时,那个人已经在她冰冷的房间里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人若有若无地触碰她僵硬的脸,叹息地微笑,温热的气息驱除了冰冷与空寂。
“真是美丽的牢笼和美丽的蝴蝶呢”
于是便迷失了。
再次坐在录播室里,夏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
“小珥。”
“嗯”
“怎么了”邢傲国有些担心地看向惊吓的夏珥。“你似乎有心事”
“没。”夏珥对上邢傲国担忧的目光,绽放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只是陷入青春期特有的哲学理性思考,比如说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女朋友啊”
邢傲国扫视了一眼少年脸上的创口贴,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终只是苦笑着和夏珥一同打哈哈。
“不准,我家小离已经是你的童养媳了,要找也是找她”
“yes,岳父大人”
将邢傲国送走,夏珥无意识地碰了碰脸上的创口贴。今天父母晚归,他应该早点回来给弟弟做饭,
但又因种种原因晚回家,从而被空腹的弟弟迁怒。弟弟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直到父母回来后了解情况,他被沉着脸的父亲抽了一顿,正好撞在被混混们招呼的地方。夏珥因疼痛而弯下了腰,脸被尖锐的桌角划了一道口子。有些惊慌的母亲为他找来了创口贴他知道,母亲只是怕这些事传出去被别人说三道四;他知道,这也是为什么父亲从不碰他的脸的原因;他知道,如果是衣服里面哪怕是更重的伤母亲也不会看上一眼;他知道,这是名为家的痂。
少年捂住了隐隐作痛的腹部,倔强地笑着。
他知道。
但,那又怎么样呢
那是家啊,他的家。
“所以,你不能放弃哦。其实你只要再坚持一下,他们就会妥协。毕竟,他们是这个世界上与你最亲、最爱你的人啊”
他是在劝说电话中为了反抗父母安排无数补习班的少女,还是自己
“所以说,你真的很幸福呢”
“谢谢。”
夏珥微笑地切断对话,插入音乐。名为沉寂的杯子,溢出了孤寞的水,夏珥扫视着过于空旷的直播室,因说话而努力忽视的疼痛又涌了上来。
要找点东西转移注意力。他这样想着,然后,一个人名蓦地跳入脑海,火辣辣地烧烤着神经。
陈沃民
应该是巧合吧夏珥有些不安地想着。警察都鉴定是自杀了,而且、而且还有遗书啊难道上次打过来的就是他本人不会吧
夏珥的胡思乱想引起了不安,接下来每次电话铃一响,他的神经就会反射性地绷紧。
真像是一个不知所云的笨蛋。
时钟的指针逐渐逼近了6点,夏珥望着逐渐发亮的天空,没有察觉自己稍稍松了一口气。
“铃”
电话再一次响起,或许是因为天亮的缘故,夏珥安心而惬意地接通电话。
“你好,这里是倾听栏目,请问您怎么称呼”
十分流利地说完开场白,夏珥等对方开口。电话的那端很安静,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是我。”
夏珥的瞳孔猛地放大,是那个说要杀死陈沃民的“他”
“时间不多了呢。”那低沉的、仿佛渗入
灵魂深处的声音沉沉地将光明压制。“那只能和你说一声,接下来的是”
夏珥只能愣愣地听着,手脚僵硬得无法动弹。
“神田天香。”那人带着磁性的声线温柔得仿佛在念着情人的名字,低低的,沉沉的,压得夏珥喘不过气来。
“咯噔。”
等夏珥猛地回过神时,电话那端早已挂断久许,徒留余音。
嘀哒,嘀哒。
是水落在池子里的声音。
滴,滴,滴。
是时钟在不紧不慢地在走。
哒,哒,哒。
是他么
女人穿着一身宽大印有樱花的绯色和服,跪坐在榻榻米上。笔直如同瀑布般的长发散在四周,她如同被蛛丝缠住的鲜艳蝴蝶,呈现出一种破败的残缺美感。
突然,女人原本没有表情的脸蛋兴起淡淡波澜,死寂的黑色眼珠燃起越来越明亮的光,如同扑向火焰的蛾。她抬起头,玻璃珠似的眼眸倒影着黑暗。在她对面,黑暗垂下了头,俯视着仰头的她,纤细的脖子如同垂死的天鹅般优美。
黑暗在微笑,低沉的声音缭绕着所有的一切。
“准备好了吗,你想要飞走么”
她闭上了眼,将甘甜的毒深吸至五脏六腑。,,,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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