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不太平

    三人走出李大力牛肉馆时,天色彻底暗下来,明明白日阳光晴朗,此刻却落起如针细雨。

    水长乐抬头,看了眼远处堆积的云层。

    “看样子,今夜恐怕有暴雨,要不早点各回各家”水长乐提议道。

    “太早了吧。”芒安石脱口而出。

    芒安石自己也不知,为何心中十分留恋不舍。

    不需要发生什么激情戏码,只想和水长乐平平淡淡地呆在一起,哪怕是在街边吃碗馄饨,哪怕是在屋檐下等一场雨停。

    “刚才不是说要去昨天那家足疗店吗走吧”

    芒安石为了留住水长乐,连十分抗拒的足疗店都搬上台面。

    水长乐不假思索“也行。”

    郑金花足疗店。

    小店同昨日初见一般,空荡荡的。

    初来乍到的岳佳客环视一圈“这不会是黑店吧感觉下一秒就要被迷昏噶腰子。”

    “哎呀呀,大帅哥你说的什么话。”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小半分钟后,老板娘郑金花头上缠着浴巾,从内屋走出来。

    “我这就洗个澡的功夫,咋就变成黑店了帅哥你十里八乡打听下,谁不说我郑金花足疗店良心店铺”郑金花娇声娇气道。

    半老徐娘的撒娇,让人难以招架,岳佳客往后退了一步。

    郑金花看到水长乐和芒安石,甚是欢喜“哎呀,是你们两位带朋友来啊我就说我这足疗店让人没齿难忘,只要来过一次就一定会再来。”

    芒安石迎着岳佳客“你品味好独特”的目光,沉默。

    水长乐依旧笑意盈盈,甚至还翻看了下桌上新来的广告单,除了男科广告,人流广告,还多了重金求子的小广告。

    老板娘颇有良心“年轻人,别信那个,新闻上说了,重金求子都是骗人的。我收这广告纯粹是用广告单放鱼骨头,免得还要多洗个碗。”

    见老板娘如此实诚,水长乐也投桃报李“老板,我们来三个党参黄芪白术套餐。”

    听水长乐仍点最贵的套餐,老板娘瞬间喜笑颜开,殷勤地给三人递茶水。

    递到芒安石跟前时,老板娘还关切道“大帅哥,昨天怎样,我这套餐是不是壮阳补气昨天有没有大展雄威”

    芒安石面无表情。

    大展雄威没有,差点憋成羊尾倒是真的。

    水长乐坐到按摩沙发上,很快,昨天瘦小的中年男人端着泡脚盆从内屋走出来。

    水长乐忽然有个疑惑“老板娘,你这店里就两个人,我们三个客人,你怎么安排”

    昨天自始至终,他们只看到老板娘和瘦小男人,便以为店里只有两个员工。

    郑金花正在调水温,听到水长乐发问回头“谁说我们店里就两人,我这好几个员工呢。”

    说着,老板娘大喊道“李大姐,李大姐”

    就在水长乐以为里屋又会出来人时,一直坐在店门口电线杆下卖茶叶蛋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

    那中年妇女烫着一头小卷发,戴着一副这个年纪女人鲜少会尝试的吉普赛耳环。她用手在裤子上抹了几下,便去端洗脚盆。

    水长乐

    见水长乐面色为难,郑金花解释道“你别以为我是随便叫个人糊弄你。李大姐虽是我们店的游离制员工,但技术和正式员工无差。”

    李大姐连连点头“现在都是技术复合型人才嘛”

    水长乐十分怀疑,这条街巷上卖馄饨的、卖香肠的、卖烤串的,脱下围裙就能给客人按脚了。

    一时不知道要同情按脚的客人,还是同情买食物的食客。

    哦对,他又按脚又吃过烤肠,最大怨种是他自己。

    水长乐在心中哀叹一声,地上的马赛克瓷砖都拼出了惆怅。

    水长乐极富有牺牲精神,将昨天帮他按脚的瘦小男人让渡给岳佳客,自己亲身感受“复合型人才”李大姐的技术。

    按捏了十分钟,水长乐意外发现,李大姐技术不赖。

    发觉自己戴有色眼镜看人的水长乐心生惭愧,对李大姐连连夸赞。

    李大姐被帅哥夸得心花怒放,但不忘自己的主业,手在擦脚巾上抹了两下,从围裙中掏出一颗塑料袋包着的茶叶蛋“小帅哥,要不要买颗茶叶蛋我跟你说,一边按脚一边吃茶叶蛋,简直是人间至乐”

    水长乐沉默了。

    一旁的岳佳客笑得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他好奇地问李大姐“大姐,你这又是卖茶叶蛋又是按摩,忙得过来吗”

    接话的是郑金花“何止呢,李大姐不止这两份工”

    “诶还有其他工作”

    李大姐面露害羞道“我还有个算命摊子,周末晚上还会组织老人家们跳舞,我象征性收个教学费。”

    岳佳客啧啧称奇“大姐你也太拼了”

    李大姐“我这不是为了给儿子买婚房嘛”

    岳佳客想逗下水长乐,于是对李大姐道“李大姐,你会算命,要不帮我朋友算算。”

    水长乐本想拒绝,但看李大姐兴致勃勃,在吃茶叶蛋和算命间,果断选择了算命。

    李大姐笑得眼睛都眯起来,熟练地从围裙兜中掏出一张卡片,递给水长乐。

    岳佳客笑道“大姐,你这围兜是百宝箱呢。”

    水长乐则看着卡片。

    正面是李大姐的“算命头衔”,什么“北城第一算命大师”“华国1易经大师”“安家咀no1风水先生”,还有些闻所未闻的成绩,诸如“北城六十四卦推演金奖”“紫微斗数南方赛区第一名”等等。

    卡片背面是价目表,这位北城第一大师收费十分亲民,算命看相五元起步,最贵的套餐带破局也只要五十元。

    水长乐想到穿越前,学校门口的“瞎子看相”都要收个一两百,李大姐的价格真十分良心。

    水长乐要了个最贵的套餐。

    李大姐笑容满面,从水长乐脚后挪到水长乐身侧,摊开水长乐的掌心,带着厚茧的手指顺着掌纹左右描摹。

    五六分钟后,李大姐放下手掌,凑到水长乐面前,细细地观摩起水长乐面相。

    水长乐憋笑,大姐还挺有模有样。比起校门口瞎子算命信口拈来,大姐可谓认真敬业,做到干一行爱一行,真正尊重一个行业。

    大姐品鉴帅哥完毕,审美得到满足,口才也突飞猛进,猛地一堆恭维话滔滔不绝。概括起来便是人中龙凤,大富大贵,命有贵人,飞黄腾达。

    水长乐都怀疑这是一套固定模板,对谁都是这些话,才能如此流利地张口既来。

    李大姐好话说尽,大概觉得只报喜不报忧太过虚浮,又补了几句“不过你最近犯小人,容易起纷争。还有要少管闲事,要远离火源。”

    水长乐也不驳老人家的面,笑着答应。

    岳佳客听得稀奇“大姐,再多说点呗。”

    李大姐“不能再多说了,开天眼是会遭天谴的。”

    一旁已经习惯郑金花手劲的芒安石睁开眼“我再加两百,你帮他算算感情线。”

    “好嘞”李大姐热情得音调高了八度。

    水长乐

    得,原来天谴只值两百元。

    李大姐再次煞有其事地捧起水长乐的手掌,端详许久后道“你这感情,属于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水长乐点头,李大姐果然深谙糊弄学算命的精髓,说些模棱两可怎么解释都行得通的“万能句子。”

    等到李大姐起身换泡脚水时,闭眼休憩的水长乐隐约听到她说“你的正桃花命里有劫,若你们相爱,劫数会转到你身上。”

    水长乐猛地睁眼,李大姐正在铺展脚垫上的毛巾,刚才的话仿佛水长乐的幻听。

    按摩到中途时,有人来店里送货。

    老板娘郑金花停下手中的活,到门口签收货物。

    重新回来时,郑金花满脸怨气,碎碎念道“这年头物价真是离谱,我最早开足疗店时,晒干的艾草一斤才四块钱,现在一斤要二十五还一副爱买不买的样子。”

    李大姐叹气“有什么办法,什么都在涨,东西就罢了,以前我嫌房子贵,想着攒攒再买个大套的,结果一晃二十年过去,连个厕所都买不起咯。”

    郑金花“你至少儿子争气又孝顺,我呢,儿子过年都不回来。”

    两人唠起家常来绵绵不绝,水长乐三人加店内瘦小的中年男都保持缄默。

    两人一会倾吐抱怨一会互相恭维,郑金花忽然话锋一转“其实人各有命,福祸相依,你嫌钱少,那让你像老李头那么富裕,你愿意吗”

    “呸呸呸”李大姐反应十分激烈,“不许说不吉利的话。随风吹走随风吹走。”

    闭目养神的水长乐睁开眼“李老头怎么了”

    郑金花乐于和陌生人分享八卦,一口气将事情娓娓道来。

    李老头原名叫李建设,这名字水长乐很耳熟,在季风集团的安家咀报告中也提到过,是安家咀占地面积最多、房产最多的一户。

    二十年前,年近半百的李老头仍以卖油条大饼为生,不说穷困潦倒,但也不富庶。他妻子早逝,并未续弦,留下一个儿子李富强。

    李富强二十岁时,娶了一个外地女子,名叫骆招娣。

    夫妻两人一起做售卖烟花爆竹的生意。前几年生意不好,基本属于入不敷出,做了两三年后,上下渠道都顺畅了,生意才开始好转,能给家里添置大件,甚至能加盖翻修房屋。

    然而好景不长,生意刚有起色,北城忽然颁布了“禁止烟花爆竹燃放”的规定,多年积累一下清零。

    村里人都感叹李建设家里时运不济。

    那一年的春节期间,第一次没了爆竹声,整个安家咀都显得冷冷清清,和平常日子无异。

    然而在大年初六的夜晚,安家咀忽现火光,天空都被染成了橘红色。众人寻去才发现,李建设家着火了。

    当时李建设家在村里的一条内沟河边,是安家咀内地段最差的土地,内沟河边因垃圾堆放,长年恶臭,附近的几户人家皆已搬迁。这也导致当天一直到火光冲天,才有人发现火情。

    等到凶猛的火焰扑灭,消防员在屋内找到两具尸体,正是李富强和骆招娣。而李建设因去洛水给亡妻的母亲奔丧,当天恰好不在家,也不知是万幸还是不幸。

    事后现场调查显示,火情是从家中囤房烟花爆竹的仓库开始的,火源是烟头,应该是烟头没彻底掐灭再度复燃。李富强夫妻在二楼主卧休息,火势蔓延迅速,他们来不及逃跑,最终倒在了房门处。

    李建设悲痛欲绝,众人也对其白发人送黑发人表示同情。

    因为不幸发生在正月期间,又恰赶上“禁燃烟花爆竹”的规定颁布,这次火灾作为“禁燃令”十分有必要的例子,被本地媒体争相报道

    然而几日后,事情急转直下,保险公司的人上门调查。

    原来,李富强夫妻生前曾买过人身意外保险,金额在那个年代可以算天价数字,而受益人正是李建设。

    保险公司

    迫于舆论关注,调查无误后,很快将巨额赔偿金打款给李建设。

    李建设一下成为安家咀首富。

    当时求亲的人络绎不绝,别说些风韵犹存的寡妇,就是二十多的妙龄女郎,也对李建设表示“一见倾心”。

    但李建设并未续弦,就这样孤身一人二十年。

    不再开油条摊,买了几块地,建了全村最豪华的洋楼。

    安家咀内的人都将其当做饭后谈资。

    有人估算过,李建设生活勤俭,不铺张浪费,当年的巨额赔款扣去买地建楼钱,应该还有相当可观的剩余。

    若李建设理财有方,手中的现金恐怕相当可观;若没有,在通货膨胀的今天,也是一笔能拿得出手的钱。

    李大姐抱怨道“你说李老头这么有钱,又没人继承,我上次买房想找他借点,都被他果断拒绝了,哎。”

    郑金花三观颇正“有钱人也没义务借钱啊,再说这几年,三街六巷挨不到边的亲戚,多少人都想跟李老头借钱存的什么心思,大家心知肚明。不就是觉得李老头没几年了,也没后人,到时候账务就自动赖掉了。”

    李大姐被戳穿,悻悻地低头,假意认真按脚。

    郑金花“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没有子嗣的老人,财产要给谁继承呢我看这几年好多人都想去认爹,说要过继到李老头名下,但李老头没答应。”

    李大姐撇嘴道“宗祠那边是说,如果没有继承人,到时候就属于无主财产,归属宗祠共有。笑死人了,最后还不是落到那几个当官的手里。”

    郑金花摇头“哎,老无所依,也确实可怜。”

    水长乐听着两人对话,想起安家咀报告中,李老头站在中立方,表示过“如果村中大多人都同意拆迁,他就随大流;如果大家不愿意,他还是习惯呆在老地方。”

    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祥和、好沟通又眷恋故土的老人。

    不过有一点让水长乐觉得奇怪,便是李建设表示过,如果最终确定拆迁,他的赔偿全部以现金结算,不需要商品安置房。

    要知道,拆迁赔偿的商品安置房,性价比远高于折算成现金再去购买房产。即便不考虑经济价值,和所有村民都落户在同一地方,对老人而言也较有归属感。

    三人结束足疗时,天幕的雨并未消停。昏黄的路灯裹着斜风细雨,街巷的一切都变成一副淡水墨。

    小摊较昨日明显减少,依然的摊子烟火气绵长,没入冷雨夜中,却更显寂静。

    “早些回家吧。”水长乐道。这般天气,总让人心生几许愁情,无心玩乐。

    再度被按脚按得蠢蠢欲动的芒安石,在看到水长乐眼中一闪而逝的愁闷后,忽然也没了心思。

    这一刻,芒安石发现,不想对方难过的强烈心情,胜过了所有欲望、愤怒和理智。

    隔日。

    天空依旧阴霾。

    太阳躲在厚重的云层后,冷风像是从冰山深穴里吹出,让人心理生理双重不适。

    水长乐来到公司楼下,习惯性地在买了三明治和咖啡,等电梯时遇到了刘天。

    刘天满脸萎靡,想来是感情受挫。毕竟,能对三千片拼图和八张人生丑照巅峰心情愉悦的女人,世界上怕是不存在。

    水长乐将自己的咖啡贡献出去,鼓舞颓丧的中年人“打起精神,美好的一天从好心情开始。”

    刘天如同行尸走肉般地抬头,看了眼水长乐,又双目空洞地目视前方。“今天是糟糕的一天。”

    水长乐见对方浑浑噩噩着实可怜,本想安排来个上午茶,却听下属说,办公室有人找。

    鲜少有客户一大早来拜访,水长乐好奇,走进办公室,却见办公

    桌前的皮椅上坐着个穿警服的青年。

    那青年长得俊俏,黑发柔顺得可以做洗发水广告,水长乐觉得有几分眼熟。

    青年听见动静,转过身,主动道“你好,是水长乐吧”

    水长乐点头。

    青年从口袋里掏出警官证,在水长乐跟前晃了眼“我是负责安家咀片区的警察,想找你了解点情况。”

    水长乐十分诧异。

    倒不是诧异自己知法守法,却有警察找上门,而是诧异

    总裁文里竟然有警察

    在动不动就强迫器官移植,时不时就将人抽筋断手的总裁文里,竟然有警察

    有警察意味着,总裁文的世界里还有法律

    所以总裁们化身法外狂徒遍地走,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可惜走进科学栏目组没有讨论过这问题,水长乐只能看着警官道“乐意之至。”

    警察见水长乐长得一表人才,原本质问带走拘留一条龙的打算暂缓,道“你认识洪二吗”

    水长乐乍听觉得耳熟,思索几秒,想起是谁“认识倒是不认识,但昨天在牛肉店和这人发生过口角。”

    警察点头“有群众反映,昨天李大力牛肉店内,有三人和洪二发生纠葛,还有肢体斗殴。我们找老板明确情况,老板只有你的名片,请下另外两位同行人的信息。”

    水长乐“我能询问下,洪二出了什么事吗”

    警察眼皮抬了下,似乎想判断水长乐是真不知情,还是故意做戏。

    “他死了。”警察最终简短道。

    水长乐思索片刻,给芒安石和岳佳客拨打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

    安家咀警局。

    水长乐跟在青年警官身后。

    水长乐“警官,我该怎么称呼你。”

    青年头也不回“叫我金警官就行。”

    水长乐点头。

    他是主动积极配合警察调查,因此对方态度也客气。

    水长乐来的路上,终于想起对方像谁,其五官和神态,和沙鸣有五六分相似。

    两人走进一对外办公室时,一个被拘留的中年男人看到他们,十分激动“金警官啊我总共就偷了一个打火机啊你要关我是不是不太合乎情理啊”

    金警官对真小人,没有对水长乐的客套,冷漠道“盗窃公私财物,数额较大的,以五百元至二千元为,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或者单处罚金。”

    偷盗的男子不服“我就偷了个打火机啊”

    金警官“那打火机一千八。”

    男子一副比窦娥还冤的神情“可再怎样,那终归是一个打火机啊谁知道那么昂贵我这是被碰瓷了啊”

    金警官翻了个白眼,问男人“西游记看过吗”

    男子“以前看过连环画和电视剧。”

    金警官“孙悟空偷个桃子就关了五百年,关你十天半个月不冤,到时候对方若不谅解,可能就不是十天半个月的问题,你在这和我胡搅蛮缠,不如想想如何求得失主谅解。”

    水长乐刚想夸赞金警官业务熟练,法律条款了如指掌,就见走廊上出现两个熟悉的身影。

    “芒总,小岳。”水长乐摇手示意。

    两人走进房间,却见芒安石看着金警官,满脸狐疑道“金启范”

    金警官抬起头,和芒安石对视数秒,惊喜道“安石”

    水长乐听这名字耳熟,很快凭借过目不忘的记忆力,想起来人。

    金启范,沙漠月光中,总裁傅樾的白月光。

    难

    怪水长乐觉得对方有五六分神似沙鸣。原来他搞错了因果关系,应该是沙鸣五六分神似金启范。

    水长乐和岳佳客对视一眼,四眼皆是震惊。

    金启范不是在书接近一半才出现吗

    因为白月光金启范回国,总裁对白月光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让原著受沙鸣知道,总裁不是不会爱人,而是懒得把心思分一毫到他身上。沙鸣因此心灰意冷,选择死遁远走他乡,才有了之后一长串追妻火葬场。

    但眼下是什么情况

    即便傅樾被芒安石取代了,但蝴蝶效应再怎么离谱,也不能把在美帝国当律师的白月光变成一名片区警察吧

    这都不是热带雨林一只蝶,德克萨斯一场风。

    这是“已知一只在北极的北极熊拉了一坨便便,而一只在川渝野外的熊猫多吃了一根竹笋,请做出二者的关联推演。”,,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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