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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与太太和好了, 主院伺候的都放下了心。唯独跟随林海日久的那几个伴读知道,太太在自家老爷哪里丧失了什么。
林海若是能按时回府, 必回主院与纪氏共同晚餐,一起的还有黛玉、晨官儿, 饭毕抱抱旻官儿,和晨官儿玩玩,再送黛玉回院子, 看看曼姐儿。然后去归荑的小院, 把暮哥儿抱去烟雨楼,给暮哥疗伤半时辰。
林海自从灵台打开能吸纳灵气后, 曾满府地转悠。因为他发现府里各处的灵气不均, 最后还是找到了两处灵气浓郁的地方烟雨楼和小湖。说是浓郁,其实不过是比其它各处好上一点点罢了。
直接得到林海炼气好处的是暮哥儿。暮哥儿的伤势,在林海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出了正月,已经不大能摸到了。但林海心里明白, 暮哥还是处于恢复期, 这时候要是再摔一下, 可能会发生比之前更重的脑出血。他严令看护暮哥的归荑、嬷嬷和丫鬟, 小心再小心,不能再让孩子摔了, 尤其不能磕到脑袋。所以暮哥的身边,任何时候都有两个人,防着开始学走路的暮哥儿摔倒了。
过了上元节, 林计去与自家老爷辞行,他得回江南掌管林海的那些产业呢。
“林计啊,大姑娘身边的青梅和绿萝都大了,我想着以后这俩人都给大姑娘做陪房。你怎么看”
“小的都听老爷安排。不知是哪一个的,照管外面的产业,哪一个的管家”
林海笑,“你女婿去照管产业,林诚的女婿管家。”
林计心喜,这样女婿就可以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好好练两年,以后成亲了,也多是离不开自己,闺女也不会受委屈的。
“老爷,这人选小的不该问,可要接手外面的事儿,小的该把给大姑娘的产业,带着让他多熟悉几年才好。”
“明溪和明川,都是我书房里出来的得用人物,你看那个适合接手”
听说是从明溪和明川里选,林计饶是在外面练出来的不动声色的城府,也喜上眉梢。立即跪地磕头,“小的谢老爷偏爱,哪一个都是恩典。”
“起来吧。选好了,和你姑娘说一声,再带去江南。等你姑娘满二十岁了,就给他们成亲。另一个就先跟着林诚打下手。京里也该多添置一些产业了,你和林诚、林谦商量着来。”
“是,老爷放心,小的会办好的。”林计又磕了一个头,高兴地退出去了。
林海看着林诚和林谦给自己选的小厮,这三年陆续增到十几个了,年龄从七八岁直到十七八岁,大大小小的,想到黛玉和曼姐的以后,他摇摇头。对纪氏,经了暮哥儿受伤后,自己是不敢再把重要事情交给她了,这些事儿,他得早早见开始安排。
林计带了明溪去江南,明川跟了林诚。
而出了正月,纪氏因身体底子好,除了心结,从风寒中恢复过来,她把主院接管了,林海就省了一部分心力,把注意力转移到朝廷事务。又到春闱了,林海在内阁,举荐了程荫做主考官,礼部右侍郎杨政纲做副主考,才提为礼部左侍郎的顾安也去做考官。至于自己,林海对今上这样解释。
“圣人,礼部左、右侍郎都去贡院做考官,臣留在礼部,比较适宜。”林海心里清楚,自己该争做这一届春闱的主考官或是副主考,但暮哥儿的伤,不能停了治疗。两者相较,林海还是选择儿子了。
今上对林海上次就推辞做春闱的副主考,这次又推荐程荫做主考官,认为林海知进退,非常满意。如果林海作为礼部尚书不提程荫,程荫最多是继续做一房考官。内阁讨论后,今上点了户部李尚书做了主考,程荫因为没有做过副主考的资历,和杨政纲一起做了副主考。
能得到副主考,程荫托贾赦,约林海一起到荣国府小聚。
林海踩点到了荣国府,随车带了几坛子酒,都不大,一坛子也就二斤左右。
林海先给贾赦和程荫斟酒。甫一打开酒坛,清香四溢。贾赦和程荫都不由地深吸气,异口同声赞道“好酒。”
酒色清冽,醇气扑鼻,绵稠如浆。林海看着贾赦准备的酒盏,笑笑,只各倒了半盏酒。贾赦端起来酒盏,微微一晃,见酒浆挂在剔透的琉璃盏壁,缓缓地向下流淌。
林海端起自己那酒盏,诚恳地对二人说“迟了几年,如海谢舅兄和繁森。”
贾赦话道“你是我妹夫,我不帮你帮谁。”
程荫也笑着说“如海客气。我尚未谢您的提携呢”
三人互敬,徐徐喝了半盏酒。
那美酒入口先是清凉的香气,如兰菊之淡,转而到了喉头,又感觉滋味浓郁了一点,始终不见丝毫辛辣。入腹之后,先前清凉之感的余韵里,还裹挟了一团热力。倾刻的功夫,四肢百骸,无一处不感到熨贴地暖起来。贾赦抢过酒坛,给自己倒了半盏,这回他只喝了一口,闭着眼、慢慢地含着品味,缓缓咽下。
半晌,贾赦睁开眼睛,见程荫犹在闭目,笑笑,端起酒盏,细嗅酒味。良久,才开口说“如海,你是选了酒”
林海笑着点头。贾赦的心里涌起来一点说不明道不清的东西,是欣喜,是遗憾,还是什么其它的情绪。这让贾赦有点不安,他有太久没出现过抓不准自己情绪的时候。
“如海这酒酿的好。从没喝过这般美妙、香醇的美酒。”程荫赞不绝口。
“繁森喜欢,我车里还有几坛子,一会儿,你都带了回去,慢慢喝。”
贾赦瞪眼,“我呢”
“舅兄,你到我府上,和回荣禧堂还有甚区别。”林海哂笑。
三人就这酒要如何酿,才会好喝,漫谈了开去。
最后贾赦说道“如海,照你这么说,岂不是人人可以酿酒了”
“不错。如同人人都会写字,成了书法大家的有几个”
“你这酒还有多余的”
“繁森的意思不瞒你们说,这是我在江南酿的酒,已经窖存了几年,喝一坛少一坛的。北方水硬,要酿出好酒不容易。”
程荫点头,表示理解。林海与他说起三月初的春闱,言语间不乏有探问他出题偏好的意向。程荫感到疑惑,林海要是想要考题,他自己出任主考官,也不是没可能啊。
贾赦拍拍程荫肩膀,“繁森,你莫被他吓住啦,他呀,就是关心则乱。你侄女婿张旵今科下场,现在是天天被他那两个堂兄捉着磨刀呢。”
贾赦转头又对林海说道“要我说你呀,如海,你真是太担心小辈了。你想想我二舅兄,那是什么人,他教出来的张昭、张旭都什么样”贾赦喝了一口酒,又道“不过呀,张旵敢给我丢脸,老子打折他的腿”
程荫浑身轻松下来,原来如此。
“恩侯,你是准备春闱后嫁姑娘”
“是啊,我这府里的事儿,不瞒你们。迎春从小就没亲娘,虽说在如海的府上,跟着先生学了几年,可那孩子生性腼腆。待她及笄了,我就把她嫁过去,让张家的两个侄媳妇教导吧。那都是老太傅,千挑百选的孙媳妇。张家教导的,好坏也都张家擎受吧。”
“恩侯,你倒打的好主意啊。”程荫佩服,敬了贾赦一杯,林海陪着同饮。
“繁森,我和你说啊,”贾赦喝得高兴了,心里话就吐噜出来,“你知道吗我给我那小儿子,定了如海的次女做媳妇,怎样,厉害吧阁老的女儿啊。换个人,谁能定到”
“慢着,你是说如海的次女”程荫有些跟不上,那孩子好像是去年秋天生的吧,他妻子还去林府喝了满月酒。回来反倒对林海的长女赞不绝口,自己唯一的女儿也喜欢和林海的长女玩。
“对呀。满月那天定的。”贾赦得意的再没有了。
“恩侯好眼力啊。如海的闺女,以后定然不错了。”
“借繁森吉言。我那俩闺女都没了生母,唉,可怜啊。”林海摇头叹息,端着酒盏看程荫,双目幽深,宛如古井,摄人心魂。他略略示意一下,一大口酒闷了进去。
程荫心头一热,拉拉贾赦的胳膊,道“恩侯,弟有一事相求,您可得帮我。”
贾赦看着这样的程荫,酒醒了大半,“繁森,你如今,还有我能帮上的”
程荫一扫林海,“如海,繁森腆颜,想求如海的长女做儿媳妇。恩侯,你帮不帮我”
贾赦左右看看,“如海,你意见呢他那俩儿子,都不错呢。”
“如海,我那俩儿子,你都见过。你喜欢哪个我保证你姑娘到我家,不会受了委屈。”
“真不会受委屈”
“如海,你放心,繁森是君子,一言九诺,最是重信之人。繁森,那是我亲外甥女,你儿子要委屈她了,我可要打上门去的。”
“次子吧。晏晏丧母,次媳也好跟着长嫂学行事。”林海犹豫再三,等得贾赦、程荫心焦,才吐口选了次子。
贾赦不满意,“怎么,如海,你是看我外甥女哪不好”
“舅兄,那是我亲闺女。繁森,你别怪我小心眼,恩侯总说我娇惯孩子。我那闺女灵性足,但做长子媳妇,我怕她受不了委屈。再则她这月才过九岁的生日,与繁森你的二公子,年龄也接近些。”
程荫大喜,站起来向林海道谢,向贾赦道谢。贾赦召唤人,拿来了笔墨,他做了见证人,看俩人写了婚书。
程荫仔细地揣好婚书,吩咐自家的长随回府,去跟主母要信物来。这边端了酒盏,敬谢贾赦、林海。
仨人的酒,喝得越发热烈、舒畅。
“恩侯,我也给儿子定到林阁老的闺女了。是嫡长女呢。”程荫醉的站不稳了,还不忘这样跟贾赦念叨。
“行,行,你厉害,你定的是嫡长女。”贾赦把程荫哄上车,心里说,我那是庶子,亲娘什么模样,我都记不得了。
林海对贾赦深揖到底黛玉与程荫的次子订婚,好
“这又何必,只看敏儿,也是我该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仔细看了每位亲的留言。林海这篇是一个从女性到古代男性、中年权臣的转变,不仅有身体,主要还是思想的转变。他与纪氏的夫妻关系,他对内宅规则,他与朝臣等,从懵懂到融入为那时代的一员,有的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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