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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扎下营寨, 童贯很小心地命令裨将加强防备,免得夜里被梁山偷袭。前半夜一切都尚好, 可才交四更,连续多日行军、疲惫不堪的军卒都熟睡了, 梁山的火炮开始轰击朝廷才扎下来的营盘。
开花炮弹,打了约一刻钟左右,打进中军营地里的虽不多, 可也搅和得整个军营如开锅一样沸腾起来, 战马嘶鸣,军卒惶恐奔逃, 差点比炸营了还喧嚣。气得童惯起来披甲戴盔, 立即组织了人马想把袭营的山匪都留下来。有裨将进来报告,原来梁山只是远距离打了炮弹,并没有人马过来袭营。
喧闹了差不多大半个更次,军营里安静下来。进入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旷野上黑黝黝的军营,只有星星点点的风灯在风里摇曳, 勾画出鳞次栉比的军营所在。
公孙胜裹紧身上的披风, 转头问扈三娘。
“大将军, 现在再来一次吗”
扈三娘点头, 亲自动手调校了炮筒的倾斜角度,然后试设了一发炮弹。这是一发带有指示德特别炮弹, 呼啸着落到对面的军营,炸出一团绚丽夺目的火光。
“炮筒仰角三十度,自由发射五发炮弹。”
扈三娘的声音好像在每个炮兵的耳边响起, 附近几条船的陆续开火,盏茶的功夫就打完了那五发炮弹。就看对面沉寂的军营,再次发出次第的爆炸声,然后就是鬼哭狼嚎的人影幢幢的混乱。
“撤了,所有人回去可以休息一天。”
“是。”
李俊传令,这几条楼船缓缓往水寨而去。
第二天,童贯面前才吃了几口白粥,近卫进来看他在用早膳就退了出去。他知道是裨将将昨夜的损失已经统计出来,就沮丧地丢下筷子,喊近卫将人请进来。
那裨将战战兢兢地进来,向童贯禀报昨夜的伤亡人数。
“大帅,昨夜被炸死有三人,重伤的有十一人,轻伤的有二百多人。”
童贯气得咬牙,自己在距离水边两里的地方安营扎寨,在寨子前面设置了足够的拒马障碍,可梁山这些山贼居然用火炮袭营。
果然已经不是普通的山匪,已经发展成朝廷的心腹大患了。这样的规模就不是一年两年能形成的,济州知府该好好给朝廷做个交代了。
“按例抚恤伤亡军卒家眷,其他伤者令军医好好阵子。”童贯下令,那裨将一一应了,然后开口问他。
“大帅,今夜要不要往后移动营地往后三里地,那山贼的火炮就未必能在水里打到军营里了。”
这个建议应该是很切合实际的,可童贯想到自己率领大军,安营扎寨只一晚就不得不往后移营地,势必会在军营里引起恐慌。他摇头表示拒绝,吩咐裨将先处理伤者去。
天光大亮,梁山各营寨军卒仍在将领的带领下是出早操,不过扈三娘、公孙胜都没有参加。而扈三娘昨夜带人袭击了童贯的军营,到中午的时候就传遍了整个梁山。这种在战船上打击朝廷大军、自己不损伤一兵一卒的做法,令所有将士叹为观止。
这一天下来最忙的就数戴宗了。他拿着扈三娘特意给他制作的千里眼,沿着朝廷水泊边上来回奔跑,盯着围绕了梁山泊大半圈的、连绵起伏的大营。直到夕阳西下、夜幕沉降了,仍然没发现朝廷大营有任何拔营后移的迹象,才放心地奔回去聚义厅报信。
公孙胜凌晨回山就睡了大半天,用了晚膳就精神抖擞地来聚义厅待命。
“大将军,今夜我与水军将领张顺率军同去就可以了。”
扈三娘点点头,“行啊,今晚用加料的三号炮弹。注意安全,提防水泊边上是不是有埋伏的弓弩手。”
大宋的脚踏弩力量强劲,能射几百步远的。射到城墙上,可以用来做攻城的梯子站人的。万一哪个军卒被射中了,现实的医疗条件,很可能会废掉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一个炮兵。
公孙胜应了,带人去准备不提。
接下来的日子,童贯的大营夜夜有被梁山泊侵扰的。十天后,他不得不全线向后退了几里。可就是这几里的距离,就给梁山马军留出回旋的余地。
扈三娘点着相连的三座大营,对花荣、呼延灼说“今晚在炮击这三座相连的营盘,你们俩各率领一千马军集中从中间这座趟过去。趟到头后从两边的营盘杀回来。水军的楼船要做好接应的准备。”
李俊站起来说道“大将军,要送二千骑兵过去,水军的楼船是要全部出动了。”
扈三娘点头,“李俊,今晚你们水军将领一定要配合好,还要留出足够防御的人手。”
公孙胜心里有点没底,大半夜的二千马军过去,万一中了埋伏呢。他问扈三娘,“大将军今晚也去吗”
扈三娘点头,“今晚我先在火炮营地,三种型号的炮弹都多带一些,火炮不上楼船,另外安排船只,与马军分开,免得夜里混乱。”
秦明看着被扈三娘挑中的那三座营盘,嘴角抽搐。这三座营盘这些日子真的是倒霉的到家了,累计被挑中炮击了三次以上。今晚再被骑兵冲营,可能就会垮掉了。等扈三娘安排好今夜的所有事情后,秦明上前指着沙盘问扈三娘。
“大将军,如若今晚这三个营盘的军卒溃败,是不是下一次马军选这几个营盘”
“要看今晚的战果如何了。如果可行,下一次换你带左寨的马军袭营。”
秦明很高兴,夜里带了两个贴身近卫,陪着花荣登上楼船。他看着一队队的骑兵,拉着战马上船,小声地叮嘱花荣踹营的时候要注意的事项。
花荣知道秦明是不放心自己,认真听秦明的指点教导,待到楼船接近岸边了,秦明才担心地住了嘴。
这一晚的月色比较好,虽然让炮兵更容易瞄准目标,但也在无形中增加了马军袭营的难度。
扈三娘举着千里眼看着岸边月光下的阴影,心里莫名觉得不踏实,她让阮小七先不急着靠岸。转头把前方的阴影指点给公孙胜看。
“公孙先生,先让人支火炮,用二号炮弹对那些阴影轰几炮。我怎么觉得前几日那里不是这样的呢。”
公孙胜听令让军卒执行。从童贯把大营向后推了几里以后,夜里火炮的骚扰,都要在离岸三里以上的地方进行。不仅每次炮击都要换不同的地方,而且没有规律,具体的地点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就是怕朝廷在岸边有了埋伏。
扈三娘这样说,公孙胜心里也不踏实。他用千里眼看过阴影后,亲自去调校火炮,对准扈三娘所指的位置,连轰了两炮过去,果然在那一片阴影里炸出来了人仰马翻、鬼哭狼嚎的景象。
秦明看到炮弹突然在离岸不远的地方提前爆炸,他立即拿着千里眼,仔细看着被火炮戳起来的伏军,心下骇然。他转头对花荣说“那伏军有三千以上的人马,该是专门针对公孙先生的。”
花荣大吃一惊,他跟着公孙胜去看过几次夜里的骚扰行动。公孙胜的炮队一般只有百人左右。如果碰到这样的伏军,肯定会是全军覆灭,而且还要赔上扈三娘花了大本钱,才造出来的一流火炮。
楼船停下来,载有火炮的小船开始向岸边的伏军射击,不到一刻钟,伏军向答应溃败逃窜了,岸边再不见了任何跑动的迹象,恢复了寂静。
“大将军,今晚的计划”公孙胜犹豫了。
“继续。朝廷以为我们遇到伏击,应该不会再去炮击军营了,更不会猜想到我们会派出马军袭营。”
“但是,伏军败溃回去,中军大帐就不会立即睡觉啊。”
“一会儿炮击之后,看没被炮击却最先亮起灯火的,就往那里再打几炮,势必会造成中军大帐的混乱。自然就顾不上、也组织不起来有效的针对马军的反击了。”
公孙胜见扈三娘坚持的也算是有道理,也就不再提疑问了。反正岸边的伏军已经被火炮撵跑了,且今晚还有二千马军陪同,可算是近日来的第一次有依靠的行动。
中军大帐里,童贯看着率领伏军的将领带伤败退回来,只好安慰他下去包扎,心里暗恨梁山泊众匪的狡诈。
这一个来月,隔三叉五地被山匪炮击,闹得十万大军人心惶惶。每每等他派的人赶过去,都是扑空的结局,偶尔看到山匪已经上船,都算是动作迅速的了。像今晚这样的埋伏,已经连着好多天了,不仅没有伏击到山匪的火炮,伏军还被发现了,又是一笔损失。
他是愁肠百结,不知道怎么去写战报。之前连写了三封信给高俅,建议派人在水泊这里造船,不然隔着水泊不仅够不到山匪,围困山匪的计划,在火炮的骚扰下也难取得效果。
三更天的时候,童贯才满腹心事地躺下,就听到远处传来火炮的轰鸣,气得他立即跳起来,传令亲卫整军,自己顶盔披甲要亲自带队。
中军大帐亮起来,在没被炮击的连片营帐里尤其醒目。
扈三娘对公孙胜说“看好了,那里就是中军大帐,调转炮口,一会儿往那个方向开炮。”
“花荣、呼延灼,你们快去快回,不要拖延,免得陷入增援的纠缠里。”
花荣和呼延灼都知道厉害,立即领命带着马军往前奔去。
扈三娘看着花荣和呼延灼马踏联营引发了骚乱之后,立即指挥公孙胜对中军大帐的方向开炮。恰好是童贯刚整装完毕,他的亲卫也正在集合中。一发炮弹呼啸着准确地击中了童贯的中军大帐,燃起了熊熊大火,吓得童贯立即白了脸,如果他没有出来,岂不是不是丢命就是重伤了
他顾不得大帐里的东西了,赶紧命人辟防火道,免得连累周边的军帐起火。不等他安排好,又有几发炮弹又呼啸而至,同时距离中军最远的营盘,在炮击后传来喧哗,那喧哗声不同与前些日子炮击后的情景,分明是袭营的喊杀阵阵。童贯只觉得眼前发黑嘴里发苦,带着匆匆组织起来的骑兵,往喧哗处扑过去营救自己的军卒,围杀袭营的马军。
才出中军营地,就被呼啸的炮弹打破了匆忙集结起来的队伍。京东东路的骑兵,他们的战马甚少见识过火炮,几发炮弹惊马无数。这些惊马在夜里疯狂乱跑,把童贯从京营带过来的马军也冲散了。
花荣和呼延灼二人并马领先,踏入刚被炮击混乱成一团的军营。他俩在前开路,后面的两千骑兵对上惊惶失措在夜里乱跑的军卒,如猛虎入羔羊群,毫无阻碍就穿透了营盘。二人分手,各自率领千人马军从临近的营盘往回杀。
扈三娘持枪上马,他紧张地看着往回杀的马军。她身边的几个近卫,也同样紧张地盯着他们的大将军,生怕扈三娘冲过去加入袭营的马军。
公孙胜把余下的炮弹,都倾泻去了从中军营盘出来的骑兵队伍里。他用千里眼看到那骑兵队伍溃败了,就安排自己这百十人的火炮队伍立即回撤上船。
扈三娘一直等到花荣和呼延灼带着队伍回来,才一起策马往接应的船只疾驰。上了楼船,扈三娘一边用千里眼看着军营方向的动静,一面焦急地等待花荣和呼延灼清点回来的军卒人数。
直等了二刻钟,再无人返回,朝廷已经组织了军队接近岸边,扈三娘才命令楼船起锚返回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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