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清穿断发皇后7

    造办处的能人们,在皇上稍稍点拨之后,很快就把烧制玻璃的技术发扬光大,特别有钻研精神的,研究出来更大更结实的玻璃,连工艺玻璃的方向都有人在研究了。国内工匠弄出来的东西,那可是纯国风,看着比那些西洋玻璃物件顺眼多了。那些个东西,运过来不容易,还都是贵族们淘汰下来的次等货,贵得要死。自家生产的,那是什么档次。

    工业玻璃弄出来,能大批的生产了,透明度好,强度也高,京城权贵们第一批的都换上了玻璃窗。先是宗室王府,后是达官显贵们,再到富商,百姓家暂时是用不起的。

    圆明园和皇宫里也都换上了。冬天太阳升起来时候,窗户低下暖洋洋的,往暖阁里的暖炕上一坐,喝点小酒,涮个锅子,看着外面的雪景,可太享受了。

    楚然这时候最喜欢待在蓬岛遥台的屋子里,周围湖上都是雪,远住是山,景色绝了。

    相比起香皂那种小物件,玻璃才是赚大钱的呢。

    这回她没再说挣私房钱了,内务府上上下下的,自打香皂卖开了,都来她这儿哭过一遍了,咋滴呀我们做了啥错事儿,碍了主子娘娘您的眼了那么大的利,沾都不让我们沾啊您这是防谁呢内务府不是管你们皇家事务的大管家了

    这回玻璃的生意,交给内务府办。但是不能以内务府的名义办,内务府的生意,都是交给皇商办的。那不行。皇商一个个的,靠着背景当了皇商,那挣来的银子,大头不知道进了谁的口袋呢。

    而是专门成立了大清商行,归到内务府下。

    大清商行自己在各地设铺子售卖货品,但是不零售,只批发,各地的商户可以到商行里进货。能卖多高的价,挣多少钱,那就是商家自己的事情了。只要你按时按量的足额交税,不犯法,就没人多管闲事。

    刚开始,只设的销售网点,没设厂,主要也没那些熟练的工人。京城的造办处里正加紧的培训新工人,下一步就是到各地设厂,挂靠在大清商行名下,就地取材,连运费都省下了,利还能更大。

    玻璃就是大清商行专供的第一种商品。

    各地商行的负责人都是内务府派出去的,每半年一考核,干不好的滚蛋。

    挣的钱当然也归内务府。

    内务府的,就是皇上皇后的。以后皇上出巡,木兰秋狝,到处逛的费用,就不用麻烦户部了。

    玻璃归了内务府,楚然与吴扎库氏说的新生意,就不是那个。这回是真的胭脂水粉。这不是香皂也勉强能算在这里头嘛,商路打开了。再搭着卖胭脂水粉就是捎带手的事儿。

    方子是楚然研究出来的,对外是这么说刚研究出来的。这不是一直看医书嘛,出点儿成果也是理所当然。除了在药膳上,就是打扮上,有成果,别人不会怀疑。其实她那方子当年她在郁水小院住的时候,就不知道做过多少。

    随便拿出来两个,也是美容养颜的好东西。

    吴扎库氏有经验了,这回说什么也没自己拿主意就干。跟楚然建议,把宗室福晋命妇格格们都带上一起吧。

    也行呗。

    就叫了一些人,像是履亲王福晋,庄亲王福晋,慎郡王福晋,諴亲王福晋,这几个得用的叔叔辈的福晋,都叫上了。吴扎库氏不用说,是总联络的。还有几个铁帽子王家的福晋,家主与皇上关系亲近的,就叫上呗。还有像是怡亲王福晋这样儿的,也不与皇上多亲近,也不掺和别的事儿,但是地位显贵,又是皇上亲堂兄弟的,把福晋都叫上吧。

    乾隆爷别的不多,糟心的叔伯那是真不少,糟心的叔伯又生了一百多个糟心的堂兄弟,一个个的,脑子不好的少,那些个当爹的都那么能折腾,儿子能笨到哪里去。就是不乐意好好的当差。这半年,师父光是调理这些个糟心的叔叔、堂兄弟、堂侄孙们,就没少费劲。能提溜起来的,扒拉着都给提溜到园子里先放身边儿看着,调教上几个月,看着行的,给安排差事,还熊的,接着在身边带着。把这些直近的都捋顺了,再远一步的,才好处理。要不然,这些个熊玩意儿,正经事儿干不了,拖后腿就能把人拖累死。

    时间一长,就有人显出来了。该拉拢的,楚然这边儿都没落下。

    福晋们都是香皂的大客户,那香皂的利润,知道的不仔细,隐隐约约的都听说,一年也是百十万两银子的利。太后老显摆儿媳妇孝顺了几十万两银子嘛。想着给太后拿大头的话,利也不少了。

    也都知道和亲王福晋分了利,这半年,和亲王府明显阔气了,和亲王也没掩饰。手脚很大。王爷们都羡慕呢。

    这回皇后说要卖胭脂水粉,还给大家伙一起分钱,分多少银子不说,二十几号人,分到手里,也不剩啥了,千两的,也不能当大钱用。但是能跟皇后一起做生意这个事儿,比钱可重要太多了。来前儿自家爷都嘱咐呢,哪怕是让出点儿本钱也行的。

    本钱当然得出,还能让你们拿干股啊想啥美事儿呢。一家拿一千两意思意思是那么回事儿就行,也不多要。重要的是,你们得出人,出管事。一家哪怕是出一个人呢,组成一个督察组,到各地去查账,别让下面的人把咱的银子给贪了去。

    各家的人都有,有人在背后闹鬼的机率就小了。

    回去很快的都把一千两的银票送到和亲王的府上,管事的人也很快都选好了,押送着第一批脂胭,往各地出发去了。

    这事儿原本也该叫上傅恒的福晋那拉氏的,但她不久前得了重病。皇上跟楚然说,是因为那拉氏说了一些大逆的话,傅恒才让人下的手,怕她连累整个富察家。才让她养病的。好好的福晋不当,非想着跟皇上搞一下婚外情,也不知道她图什么。该。

    事情进行得这么顺利,堂堂皇后,一国之母,带着宗室福晋们做生意,与民争利,却没有人出来反对。

    那是因为皇上这半年,威望越来越高。八月的时候,傅恒带着刚做出来的火药去了大金川前线,几乎是立刻就全歼了叛军,火器威力之大,亘古未见。之后不久又传出来恰克图买卖城,老毛子不老实,又派了兆惠带着火器过去,把老毛子打老实了,重新签了更有利的条约。之后又让傅恒与岳钟琪带着大杀器巡了一回边,哪里不老实的,就捧一顿。

    武力就是男人的胆,皇上手里握着这样的利器,那皇权就是铁稳的,人心就是稳的,他说什么,那才是真圣旨。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纸老虎。蒙古部族一个个的,知道皇上有了新武器,既不用怕他们了,以后打仗也不用再依仗他们的骑兵,也都老实得不行。有那机灵的,就把儿子送到京城来当差,明为当差,实为人质。反正往根上倒,肯定都能倒成爱新觉罗家的外孙身份。进京投靠外祖家也没毛病。

    这个结果,最高兴的就是宗室的王爷福晋们了,蒙古的王子都进京当差了,那他们的女儿就不用抚蒙了。嫁给那些个王子也行啊,反正都是在京城,嫁给谁不是嫁。公主抚蒙,改成王子和亲也挺好的不是。还是得京城嘛,繁华之地。

    军事上有大胜,民政上也没闲着。玻璃都烧出来了,水泥能造不出来嘛。那玩意儿也没复杂到哪里去。把原理一说,自然有人能研究出来。只是才刚研究出来没多久。有水泥了,最大的用处是可以修路了。先是京城到圆明园的路,底层沙石,上层水泥,跑马跑车快了不说,不怕雨水天气这一点,就是最大的好处。

    国库里银子多,想干啥不怕没本钱。多线并行,也能负担得起。这才是皇上敢这么折腾最大的底气。

    大清银行,大清邮政的,也都有雏形了。

    还有船舶司,皇上请了好些个外国人进园子,问了许多的事情。然后就把造船,造大船,造能出海贸易的大船的事给提上了日程。军机处的老大人们熬了大半个月,才定下了章程,争来吵去的,选出来一个各方都能认可的懂水事的将军,还有新晋的简亲王德沛给派出去坐镇。老头儿算是宗室里比较能干的,做过湖广总督、闽浙总督、两江总督,如今是吏部的满尚书,又刚刚袭了简亲王的爵位。在海边待了小十年,他是知海事的。对南边的人事也熟悉。造船的事儿,必要与南边的大商家借人借物,一般人,他也摆布不开。

    这不是找了外国人打听事儿嘛。

    捎带手儿的,国外现在有啥先进的东西,也就都知道了。比如蒸汽机。

    第一次工业革命早都开始了,蒸汽机,纺织机,也都出现了。

    别人有,咱是不是也得有不能让人落下吧

    以前的皇上怕打仗,怕海盗,怕传教士,闭关锁国。现在的皇上可不怕了。武器就是胆气。就是干。

    皇上有胆气,那臣下的腰杆子就硬。干就干,谁怕谁。

    这不是,最近,皇上就带着人跟蒸汽机死嗑呢。非要做出来不可。造办处的工匠们也不知道让皇上怎么给洗的脑,好家伙,一个个的,都给打了鸡血似的,按照那些外国商人的描述,恨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不睡着,把那个织布机给弄出来。

    还有个好事儿是那些被招进京的外国商人,有一个人给皇上的礼里面,有一包橡胶树的种子。当知道清国皇帝对新事物特别有兴趣,对外国也很好奇才招了他们进京之后,都想着法子带新奇的东西。那个人在美洲待了好些年,一无所获,混得都快当裤子了。连家都回不去,最后一点本钱,蹭上了来清国的船。实在没啥带的,就在当地收集了一堆各种植物的种子。

    不但有橡胶树的,还有玉米和甘薯的,以有一些个当地特产水果的。水果种子每样挑出来几棵,种到西洋楼那边儿院子里。玉米甘薯那些,国内现在本来就在大量的种植了。所有的加一起,都没有一个橡胶树的作用大。

    皇上马上派人给云南总督送去,让他安排人种植。

    这个是真有大用的。

    也不是只种橡胶,这不是研究着织布机嘛,顺带的就想到了棉花,又给伊犁将军下旨意,让在那边儿种棉花。那是后世著名的棉花产地,不能浪费了好地方。

    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那再想止,都止不住的。

    就比如创新这个事儿吧。

    这里有这么多穿越人士呢,在庄嫔因为香皂的事,获得了巨大的财富,封嫔仅仅半年之后又晋了庄妃,地位直逼纯贵妃之后,大家都看到了晋身的新方向,皇上也不在宫里,心思也没地方用,都想着法子往新事物上使劲呢。

    老那么想着,总能想到一些方向的。

    比如鄂常在。

    过年的时候,因着皇后新丧,也没大过,把太后太妃们接到园子里,吃个团圆饭,就算完事儿。没有烟花,没有戏的。特别简单。太后不喜欢这样的素静,都没在园子里多待,过了正月十五,人家就回宫了。

    后妃们是跟太后一起出宫的,就年夜饭的时候,见了皇上一面,一起给太后,皇上皇后拜了年,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上,就又打包给送回来了。

    有点儿特殊待遇的,就是纯贵妃。她不是和嘉公主的生母嘛,和嘉才三岁多不到四岁,正是活泼的年纪,小姑娘粉雕玉硺的,爹妈长得都好看,孩子就不会丑,楚然可喜欢了,估计平时纯贵妃了没少引导,小嘴儿可甜,哄着楚然抱着她舍不得撒手。太后还凑趣儿说喜欢的话等皇后孝期过了让她自己生。

    生不生的,那都是后话了。

    喜欢小公主,大过年的,得给孩子压岁钱,还得给年赏啊。造办处新做出来不少小玩具,楚然挑了不少给和嘉。其中就有能人用木头组装出来的会自己动的小动物,小马小羊小猴子啥的,特别可爱。全是榫卯组装的,一个钉子都没有,做好了再图上颜色,特别精巧。

    宫里的孩子,加上进宫一起过年的宗室王府的孩子,好几十个,太小的没带进宫来,七八岁的都能带着小的玩儿了。楚然不让拘着,只让仔细的看着,玩儿去呗,这么大的孩子,就该是到处疯跑的年纪。孩子们拿着那些个玩具玩儿,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要是能做出来自己动的车马就好了。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

    鄂常在就是那有意的人之一。

    她是坚定的令妃粉丝,向来唯令妃马首是瞻。也是想抱上后宫最粗的大腿。这半年,形势急转,她倒是没转向,但是心里向着令妃,不耽误人家想挣钱。连令妃都对皇后暂时服软奉承着了,她当然也很识时务。

    回宫后不久,就通过内务府的信差,给楚然送来了图纸,说是她想出来的不消耗草料的人力车。

    楚然一看,哎哟,这不是自行车嘛

    她这想像力也不知道是怎么触发的,自动的玩具能想到自行车上去。

    想出来了,那就做吧。交代李玉,让内务府配合着鄂常在,真能做出来人力车,也算是她功劳一件。

    好家伙,跟庄妃那种闷着搞研发的不一样,这位鄂常在的风格是,一丁点的事儿,也得跟楚然汇报。每天要写上十几二十页纸的信,连文字带图纸的,详细的叙述她的研究进度。从造办处的人最开始用木头做出来模型,到想用木头作成品,到用铁,到怎么一点点的研究着能让车运起来,又到铁太重,不方便,成型难,以及没有合适的材料做车胎,各种各样的问题,怎么出来的,怎么解释的,有什么困难,事无巨细的天天那么报。

    把楚然给磨叽的呀,不行不行的。

    还不能说。她这个相当于是研究笔记了,其实是很好的习惯。

    就是爱在领导跟前摆功劳这个事儿,太功利了些。也不知道这姑娘穿过来之前是个什么出身。一套一套的。怎么那么像某个特殊年代里那些口号喊得响的积极分子呢

    而且她的这个研究进度,连带着,发掘了一些新问题。那就是钢铁,炼钢炼铁的技术,以及新型材料,各种化学材料的制作,就很紧迫。钢、铁,几千年了,技术很成熟,春秋战国的时候,技术更先近,可惜失传了,再过两百年,都没人能做出来几千年前那么精致的刀剑来。

    造办处的人不知道不要紧啊,皇上知道啊。连楚然都没来得及学,这不是刚看到周武王登基就死了嘛。但师父受过的教育那就多了。

    可着他一个人忙,要生生把人累死。

    别说他了,就是造办处,两个造办处加起来上千人,都忙得不行了。大部分的人还都让傅恒和弘昼给调去制造武器去了。剩下的,玻璃处占了一部分,还有几十号在研究蒸气机和织布机。剩下的就没多少人了。六十多个作坊,能抽调出来用的人,十个都找不出来。

    那怎么办

    办学吧。

    也别只培养工匠。要办就办大一点儿。

    皇上一出手,小气了才多掉价儿的。

    大臣们也知道,皇上是要造的东西太多,没人用,才要办学的。这个事儿,国子监里的监生们干不了。翰林们想反对,都没理由。人家皇上就培养个工匠,又不碍你们啥事儿,你们瞎嘚吧啥,找收拾呢

    而且,皇上说了,这办学是招工匠的,将来学成了,要入造办处,所以,学校一应的费用支出,都由内务府承担了。

    这么一来,臣子们就更没法反对了,皇上花自己的钱,给自己家雇人儿,说白了就是家事,这谁也管不着啊。

    那就办吧。皇上办学,得有个大气点儿的名字吧既然是给皇家服务的,那就叫皇家工学院吧。面向全国招生。八岁以上五十岁以下,想学手艺的,都可以报名,只要面试通过,吃住学费全免。学成直接进内务府工作。听上去特别的高大上。

    不是刚刚把各地的驿站都整合成大清邮政了嘛,正好把这个招生的消息,下发到每一个地方。当是一次信息传达的预演,以后政令通达,得慢慢的做到实处,让每一个百姓都知道,朝廷有什么新政策,新福利,不能让地方的官员说什么是什么。

    招手工学徒这个事儿,就是个契机,皇家学院办起来了,开始是纯工科,只要打开一个口子,后面的就好说。

    做工匠,家庭条件好的人家,一般是不会让子弟出来做这样的。更多的还是有祖传手艺的,或者是贫苦的人家,养活不起孩子,给孩子找个出路。毕竟这不要钱,还管吃管住,学成了还有工做,一辈子不愁,就是很大的诱惑。

    各地的驿官们挨家挨户的通知,有想要考学的,都到府城的大清商行去报名。没有路费的,可以先跟商行借取。

    折腾了三个月,都开春,河水都化了,第一批的学员才招上来。满打满算的就两百六十个人。报名的倒是不少,几千人。可如今急用人,不能啥样儿的都招,得找心灵手巧的,最好还能识字的,有家传手艺的更好了。事实上也是,招上来的,大部分都是世代做工的手艺人。悟性天赋都比普通人强上许多。也有那种天才,自学成才,啥东西看一眼就会,上手就能做的。还有一天儿没学过,拿个树枝就能花图的。

    商行的掌柜们得了主子的信儿,完全是按照主子要求的标准选上来的人。

    年纪最大的都四十八了,是个石匠,一同入选的还有他儿子和刚十岁的小孙子,祖孙三代,俩石匠,手艺是让造办处的人看了都佩服的。

    特别是那个叫柳条的小孩儿,那么小个人儿,还做不了石匠,那个手巧的呀,最普通的竹子柳条到他手里,能编出来各种家具来。把楚然稀罕得不行。

    其他人的情况,也都跟柳家祖孙差不大多。都是有基础的。上手很快。

    学院就设在圆明园的边儿上,靠着别有洞天的城关外面,沿着城墙根儿两侧,建了三排的宿舍,再往外,左右各有一个大院子,左侧是上理论课的教室,右侧是工坊。中间隔着驿道,出入城关。

    这是先期建起来的,地方不大,方便皇上亲自过去上课的。以后学徒多了,这点地方哪里够。

    已经在十里之外,划了一块地出来,有百十亩大小,原来是九贝子允禟的园子的一部分。后来允禟下场不好,儿子们都被圈在京城的一个三进的院子里,家产都被捎没,他的园子辗转的也都分得差不多了。还剩下的这些荒地,一直也没人要,就那么荒着呢。刚好做了皇家工学院的校址。

    那边也已经开工在建了。图纸都是皇上亲自出的。

    园子边儿上的校区,房舍都是新材料建的。是砖瓦水泥结构的。砖是红砖,与惯常用的青砖不同,极易烧制。是水泥厂子里的一个瓦工,听了外国商人白话他们的红砖房屋多么多么漂亮,简单的问了问工序,没几天就给做出来了。再用上水泥,建房子比做青砖木头建的,快多了。一间房子,两个人干,一天都能彻出来主体。

    新学徒们对这些个红砖瓦房新奇得很。再一看食宿的条件,都觉得进了皇宫似的。

    后勤的部分师父没那么些精力管,都是楚然负责的。她也没想着标新立意,就按照大学宿舍的样子安排的。四个人一间,都是架子床,上面住人,下面放个书桌,再一人分个小衣柜,放私人物品的。再没别的东西了。洗漱是在统一的大水房里,门口就是井,用水自己打。吃饭是大食堂,长条的桌子配长条凳子,大锅饭,一天三顿,一半粗粮一半细粮的二合面二米饭。早上馒头配咸菜和汤。中午米饭配两个菜,每三天一次荤食。晚上或是面条或是米饭不定,菜一般就是大锅乱炖,当天有什么菜就做什么,土豆白菜炖萝卜的时候多。不限量,管够。

    就这个条件,大部分学员都都做梦似的。开始上课之后,就怕学不好被开除,学得别提多认真了。

    他们相当于是半工半读了,一般都是早上学完了理论,下午就去工坊里上手做。互相组成小组,在自己擅长的领域研究、学习。也不是说非得让他们就学成哪一科。那样的话,真把他们的才能能浪费了。

    像是柳石匠那样年纪大经验多的,没在学院待多久,也就是一个月不到,适应一下环境,熟悉熟悉工作流程,也让管事的人看看他的擅长,很快就被分到造办处下面的作坊里正式上工干活挣工钱了。

    像是柳条那样年纪小的,就不急,可以慢慢的培养。

    这两百多人,也算是因材施教,入学和毕业没有统一的时间,就看各人的基础。

    前期的学员慢慢的都开始工作了,后面的学员也陆续的选进来。有基础的越来越少。

    那怎么办呢就开始民像柳条那么大的孩子。招进来,从认字开始教,先学上半年字,再教手艺。老师就是造办处里的工匠,你是王串钱那样儿的,都是老师。六十多个作坊,哪里都缺人。都抢着收学徒弟。还有不断增加的新作坊,更是想方设法的抢人。

    忙得那叫热火朝天,人永远都不够似的,再多的人都忙不过来,当然成果也是一天一进步,有人引导着方向,少了许多的出错成本,出成果也很正常。

    四月,该种地的时候,皇上有许多活动要办,大部分楚然还都得陪着,像什么亲蚕礼啥的,她还是主角。折腾完那些个虚礼,她才有空亲自动手,把杏花春馆和水木明瑟里的地给种上。杏花春馆还是种菜,就种了黄瓜豆角茄子和辣椒这几种。都是家常她跟师父爱吃的。水木明瑟那边儿建了个巨大的玻璃花房。里面全养的花儿。

    原本还计划着种些什么。

    她的主要生活内容还是更宅一些,那些个研究,自行车啥的,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成的。生意进行得也都很顺利,她就看看大账就行,具体的不用她操心。她与皇上都不在宫里,两边儿的事都简单了许多,人员用顺手之后,就更轻松了。爱当甩手掌柜的人,总有办法让自己清闲些的。养养花,看看书,做做饭,跟以前在青丘道场和郁水小院的日子,也没太大区别。

    呵呵,要么说,这万事,别念叨,刚说日子过得顺心呢。

    这不就出事了,急三火四的又回宫。

    皇上去山里做实验去了,回来得慢。楚然自己先回来的。

    咋了呢

    九阿哥病重,快不行了。

    嘉妃怀孕的时候,赶上皇后丧期,她为了争表现,整个丧期都抗着没请假,折腾得不轻,再加上本身年纪也不小了,妥妥的高龄产妇,孩子生下来就带着弱症,病病歪歪的。嘉妃月子里又因为嫉妒生气坐了病,卧床养了三个月才下得了床。楚然陪着师父在园子里住,也没想着为难谁,孩子就一直在咸福宫养着呢,亲娘自己看着吧,别送阿哥所了。她一贵妃,宫里最好的资源都可着她用,还能亏着她亲儿子吗所以之后就日常问问,也不多事。哪知道,孩子病重,嘉妃跟神经病一样,跟楚然能害了她儿子似的,捂着不让把真实情况报给园子里,这么瞒那么瞒的。直到孩子病得出气多进气少,被有福发现情况不对了,才不得不报过来的。

    楚然能气死,你都生仨了,我想找你事儿不也找长大的跟一个生下来就弱的叫什么劲弄死你儿子,我自己就能有还是怎么着

    “那边儿偷着给皇上送了几次信儿,皇上都没搭理。但是皇上问过几次九阿哥的身子,怕是害怕娘娘抱养九阿哥吧”有容是这么跟楚然说的,这话呢,当然是有福透给她怕。咸福宫主子都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有福知道得清清楚楚,不好太直白了说,把意思透给有容了。

    嘉妃用九阿哥的病试图争宠的事儿,楚然知道。吴书来头一回报上来的时候,皇上正给她一起涮锅子呢,看着她在,还别别扭扭的被训了才说。把楚然给逗的不行,当时就想着电视剧里那些个宫斗剧情,后妃有个头疼脑热的,太医治了没用,非得皇上去安慰才能好,有孩子的必然是孩子哭了孩子闹了,孩子想他皇阿玛了。嘉妃这是把那一套用上了。那师父当然不会回应她这些套路,让吴书来给那边回话,让她好好照看九阿哥,做好当额娘的本分。后面也确实问过几回孩子的病情,孩子跟了现在的身体父子一场,有因果的,又是无辜,关心也正常。却从来没问过嘉妃。这些个事儿,楚然都知道的,师父不会盼着她,也不敢盼着,怕好吃醋。

    “就是闲得,本宫想要孩子不会自己生抱她孩子弄个嫡皇子出来想啥美事儿呢”

    说这话的时候,楚然已经到咸福宫门口了,有容扶着她往宫里进。闻讯赶过来的后妃们也都适时的到了,跟在她身后。她没压着音量,身边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就是故意的,也让她们一个个的都知道,她对别人的孩子没兴趣,更不可能让别人的儿子成嫡子,少动心思。

    咸福宫的下人从门口到后殿跪了一地行礼,楚然带着一身的火气进来,一个个的都吓得不轻。

    嘉贵妃让人扶着在门口行礼,楚然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进屋看孩子,“都起来吧,行那些个虚礼有什么用。阿哥都这样儿了,怎么看的”

    她没生养过,才半岁的孩子,都不太敢抱,小心的把脸已经紫青,呼吸弱得已经快没有的孩子给抱起来,全身的摸摸看看,又问太医病情。

    太医能咋说,这就是天生的弱症,换季了稍吹了下风就染上了风寒,又引起了一堆的毛病,本来就弱的身子,他们又不敢下猛药,怕担责任是一方面,阿哥的身子也确实撑不住。

    来来去去的就是那些个话。楚然早都看出来了。

    “药呢”

    药已经灌不下去了,孩子都这样儿了,根本不会吞咽,给奶娘喝了喂奶,都不会吃了。

    “拿来,本宫亲自喂。”

    稚子何辜,明明能救却不救,楚然心里过不去。

    “娘娘”有容有福和墨香几个都急得不行,出声劝楚然。

    阿哥都这样儿了,太医都放弃了,看看就行了,做得多错得多。万一没救过来,到时候嘉贵妃借机构陷您冤不冤皇上要是也那么怪罪下来可怎么好

    “你们退下”

    楚然难得严厉的瞪了几个人一眼,气场一出来,满屋子的人都不敢出声。嘉贵妃一直让人扶着要倒不倒的,她都绝望了,孩子什么情况,她很清楚,这会儿到是真希望皇后能有什么特异功能,救她孩子一命。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宫斗的,就真的没人性了。

    药是一只备着的,很快就端过来。林然让人准备了特别细的小木片,两边卷起来一点,能盛一点点药,但是能送上嘴里去。一匙药得喂半刻钟。她以前不是医院大客户嘛,住医那么久,练习用轮椅的时候,儿科就在楼下,常去的,见过这么喂药的。不过用的不是木片,是把吸管一分为二了用的。

    喂得慢,但多少能喂进去一点,借着药,偷偷的把灵雨水给喂进去一点,孩子的身体,最纯净,吸收的也快。先保住命再说吧。

    “太医,下针,帮着药力运行再说。”

    因着皇上皇后皇子阿哥们身份贵重,是不能在身上扎针的,通常都是艾灸,可都这会儿了,还讲究啥呀,救命要紧。就不信,太医还敢当着她的面闹鬼。针炙之术上她才是真祖宗。

    三两下把孩子扒个干净,把暖阁里的炕也都烧起来,别让着了凉。太医小心翼翼的下针。

    其实下针真是最直接有效的法子了。

    可这宫里就是这么操蛋,明明最有效的办法,很多时间就是不能用。

    今儿要不是皇后发了话,就是嘉贵妃说,老太医都不一定用针的。没必要的事儿,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呢,,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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