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脖子上的掐痕,显然当时是真的想掐死她。可成亲至今,自己只见过太子寥寥几面,更谈不上得罪太子。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原身给太子戴绿帽子,上吊自杀的事情被知道了
清仪烦恼的趴在妆奁前,额头撞着桌子,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哎怎么办怎么办怎么什么倒霉事儿都能让我碰见这太子妃果然不是好当的。”
她就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儿,一穿越就是身份尊贵的太子妃,夫君太子还是个洁身自好,没有小妾良娣的,以她从未中奖过的运气来说,这种好事怎么会落到自己头上。果不其然,这才大婚半个月,太子就要谋杀亲妻了
不过清仪想不明白的是,太子为什么忽然收手。
以前看的时候,宫中妃子和人私通,都是直接杀了,对外称暴毙就行。更何况,她还顶着身体不适的名头。
“求给个痛快”清仪有气无力道。
再胡思乱想下去,她就要脑补百种酷刑,一一在自己身上实现,以泄太子心头只恨了。
将侍女赶出去后,清仪一直待在内殿里,很快侍女们端上早膳候在外面,等候清仪传膳。
“娘娘,让人进来吗”东宫的宫女鸢歌在门外轻声请示。
清仪扭头又看了一眼铜镜,自己取了件交衽高领外衫罩上,又任由头发披散着,见脖子上的掐痕看不见时,才将人叫了进来。
鸢歌是个细心妥帖的人,这是清仪近些日子的感受,她艰难的咽下一口白粥,踌躇着开了口“鸢歌你来东宫多久了以前是是做什么的”
“回娘娘,奴婢是前些日子被内务府分来的,原是薄太妃身边的宫女。”薄太妃是先帝的贵妃,去年才去了的。鸢歌这些宫女在主子去后,就会被内务府重新分配到各个宫殿王府。
“那殿下的事情你知道吗脾气好吗”清仪握着勺子,一脸哀怨忧愁,食不下咽的模样。
“殿下”鸢歌笑了一下,“殿下性情仁善温和,又贵为储君,深受朝臣们和百姓爱戴。”
清仪听了,心中暂且放心了一点,既然风评仁善,那应该不是轻易杀人的主或许早上是他才知道,一时气急没忍住,没看他最后撒了手吗
好,她是自欺欺人。
她喝了一口温水润润嗓子问“那殿下平时待人怎么样凶不凶,有没有杀过我的意思是赐死过人”
鸢歌歪头不解,替清仪添水,搁下手中茶壶道“这个奴婢倒是没听说过。奴婢只知道殿下性情温和,从来没有对宫人们发过脾气呢”
“娘娘,您问这些做什么”
鸢歌原以为太子妃是想从自己这里打探到太子的喜好,好讨好太子殿下。谁知道,她问的问题如此奇怪。
“没什么我随意问问。”清仪讪笑,低下头心不在焉的用膳。
这一天,清仪都过的心惊胆战,生怕太子忽然出现,然后一把掐死自己。谁知,担心了整整一日,太子都没有出现。反倒是下午来了个御医,说是奉太子之命来为清仪请脉的。
妈耶清仪再次怀疑,难不成这太子真的是个没脾气的甘心当个万年乌龟,头上绿油油的男人明知道她不是生病,而是为了野男人自尽,还为她请御医
可早上的事还历历在目,她脖子上的疼痛也提醒着自己,她差一点就被太子给掐死了。
清仪后怕的摸摸脖子,没敢让御医看自己脖子上的掐痕,只号了脉,然后御医也只给开了几幅安神助眠的药。
这和清仪平时喝的药不一样,但到时候熬药的时候,清仪带来的人自然会换了药。这里不得不感谢,原身的母亲陆夫人的周全。
这天过后,依旧是风平浪静,仿佛几日前的早晨只是一场噩梦。太子殿下早出晚归,清仪再也没见过他的面,仿佛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而她也似乎被太子打入了冷宫。
这样的结果,清仪始料未及。
仅仅是失宠,太子妃的位置她还坐着,享受宫人们的伺候,好像没什么不好的。
不用献上自己保留了二十几年的纯洁,又能安然无恙的在古代活下去,清仪觉得自己前二十几年的运气,可能都用在了这一次上。呜呜,好人啊她再也不说太子是变态了。
清仪感动的一塌糊涂,决定好好补偿太子殿下,他喜欢那个女人她绝不阻拦,一定替他安排的妥妥当当
小莺被吓得够呛,叫清仪好一顿安抚,才渐渐相信没事。
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了。
太子仿佛是忘了她这个人,清仪巴不得这样,所以也不往他面前去,省得他瞧见自己,心里堵得慌。
初夏的季节,天气还很凉爽,晚风拂面,昭阳殿里的月季盛放,将扑鼻的香气带入殿内。
“好香”清仪深吸一口气 ,慢慢的将腿抬起,双手交叉在头顶伸直,整个身体极为柔软,想象自己此刻优雅高贵的模样
“娘娘,您这是在做什么奴婢看您好幸苦啊”小莺捧着果盘跪坐在地上,手中端着果盘,偶尔向清仪嘴里喂颗樱桃。
“享受生活小莺你你是不明白的。”清仪努力使自己保持微笑,但表情却已经扭曲,嘴里含着樱桃,艰难地吐字到。
果然优雅高贵什么的,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
半个多月过去了,她的嗓子也养的差不多,只是说话还有些沙哑,脖子上的痕迹都消了下去。
“娘娘,您不给大公子回信吗”小莺觉得姑娘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就只好催起清仪回信。
今早小莺拿了一封信进来,说是她大哥给她的,清仪拿着信连蒙带猜,勉强将内容拼凑出个七七八八。
大哥陆晏山信里说,让她好好和太子过日子,忘了原来那个奸夫,太子是个性情温和的人,一定会对清仪很好。另外嘱咐她不要再提出嫁前的事情,有什么难处陆家会帮着她。
“您不会还在生大公子的气”小莺小声的问。
“怎么这样问”清仪努力保持着身体扭曲的模样,扭头好奇的问。
“大公子将您身边的几位姐姐都都送走了。”小莺显然很害怕陆晏山。“但但大公子都是为您好,您可千万不要生大公子的气了。”
“大哥也是为了我好。”清仪不是原身,就见过陆晏山两面,仅有的两面还都将她训斥的狗血淋头,此刻想起来笑容也很是勉强。
“您明白就好。”小莺点点头,放下手中果盘,“奴婢去给您研墨,您快给大公子回信”
清仪“”文盲怎么写信就她那狗爬毛笔字,被人一眼就瞧出来问题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陆清仪,在现代受了十几年的教育,一朝回到古代,就成了个彻头彻尾的文盲。
“小莺你识字吗”忽然,清仪眼眸一转,仿佛想到了什么,微微笑到。
小莺摇摇头,“奴婢不会,是奴婢愚钝,不如您原来身边的姐姐们,各个饱读诗书。”大户人家姑娘身边的侍女,多少都是通写笔墨的。
“没事。”清仪叹了一口气,愁啊愁。
小莺抿抿唇道“您最近说的话,奴婢总是不是很懂”
大梁的官话和普通话的差别不是很大,但发音还是有很多区别,清仪借着嗓子坏了的借口,这段时间一直很少开口。私底下经常让侍女们给她说说话,悄悄的学着。这几日嗓子渐渐好了起来,没说几句话便被小莺发现了不对劲。
“呵呵”清仪干笑,结结巴巴道“应该是我嗓子还没好全,不敢声音太大的缘故,所以听着有些奇怪。”
小莺“哦”了一声,没有追问。
清仪见状一下子瘫软下来,擦擦额头的汗,长舒一口气。幸好小莺这丫头傻乎乎的,很好糊弄。
“您要回信吗”小莺抬头看清仪。
提到这个就头疼,清仪揉揉额头,心底哀嚎一声,目光闪烁着搪塞道“没什么好回复的,传话给大公子,说我在宫中一切安好,不必担心。”
小莺叹口气,“娘娘您心里还是有气的,奴婢理解。”
清仪“”我只是不会写字而已。
只是为逃避写信,清仪便任由小莺误会,没有解释。
小莺放下手中的墨锭,准备将桌子上的东西重新放好。清仪看着,叫住她“继续研墨我一会儿练练字,好久没练过了,手都有些生。”
“是。”
小莺研好墨后,清仪也结束了她的锻炼,她将小莺赶出去,然后端端正正坐在桌前,开始练字。
但她又忽然想起来,自己连字都有认不全,于是只好在书架上抽了一本诗经,参照着慢慢认字。
等认完一首诗后,才铺了一张宣纸,提起毛笔深吸一口气,缓缓落笔
落了几笔后,清仪嘴角一抽,握着手中的毛笔,软塌塌的在宣纸上照猫画虎。
“读了十几年的书,真的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清仪哀嚎一声,扔下手中的毛笔,觉得看一眼自己的字都伤眼睛。
虽是如此,但她也没有气馁,反而是在屋子里认认真真的练了一个时辰的字,等到手腕酸痛,才搁下手中的笔。
“练了这么多年的字,近来忽然想试试左手练字了。”小樱和鸢歌等人收拾书桌时,她装作不经意道。
鸢歌手一顿,没有说什么。,,,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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