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常在的身子确实是不大好了。
天气寒凉,她身子弱又禁不得风。最要命的是前些日子,她坚持要给十三阿哥亲手缝制一个袄子,结果大白天坐在廊下做绣活儿,吹了风。
当时是没察觉有什么的,不过头晕而已,以为是做绣活儿久了眼睛累得。
后来半夜烧起来,这才知道事情严重性。连夜叫了太医过来看诊,虽然吃药后退了热,身子却一病不起,至今缠绵病榻。
胤禛也是担心福常在,所以特意凑了四福晋可以过来的时候,顺便探望她一下。
毕竟他现在已经是成年阿哥了,而且又不住在宫里,不方便在后宫频繁走动。偶尔来探望还可以,看多了终归是不好的。
前几日他刚刚来过,虽然心忧却也不好再来。
今儿珞佳凝过来,他倒是正好顺便一起探望探望。
夫妻俩刚在长春宫的院子里出现,就有小宫女忙不迭地跑着进屋通禀“常在,四贝勒和四福晋来了”
福常在挣扎着要起身相应。
珞佳凝进屋看到这一幕后,赶紧跑了过去,把她按回床上歇着“您何至于这样客气我和胤禛不过是来探望探望你,万不可为了礼数而伤了身子。又不是外人。”
入冬后,天气愈发寒冷。
现在已经到了十一月初,院子里都结了冰。屋里倒是烧了火盆,只是这样虽然温暖一些,却会让屋里多了些煤烟,空气有些滞闷。
珞佳凝扶着福常在躺好后,她给福常在掖了掖被角,又从袖袋里拿出来一个布包,放到了旁边桌上。
布包包裹得紧,这样乍一看,并不能瞧出里头有什么东西。事实上,包里放着好几根老参,那是四贝勒府上最好的几根老参了。
珞佳凝进宫的时候一直带在身上,特意拿了来给福常在用。她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对福常在的身子有没有益处,觉得应该是还用得上的,就拿来了。
布包里除了参外,还放了一个金锭一张银票和好些个碎银子。
十三阿哥还年少没有参与到政事当中来,拿的例银少。
她怕福常在病着钱不够用,毕竟在宫里打点,什么都要银子,就特意多拿了些钱过来。金锭和银票傍身,可以应急用。那些碎银子日常花用,比大的锭子好使。
胤禛看着福常在枯瘦蜡黄的面容,询问小宫女“太医怎么说”
小宫女福了福身“回四爷,太医说得好好养着。旁的就也没什么了。”
胤禛眉心紧拧。
如果太医唠叨许多的话,说不定还有的回转。如果只这几句,怕是福常在的身子当真不行了。
珞佳凝在床边坐下,握了福常在的手“您可得好生休养着。胤祥这些日子,又得了夫子不少称赞。他的课业您不用发愁,只管养好身子就行。”
“胤祥这孩子真是个懂事的。”想到还在读书的儿子,福常在的脸上满是自豪“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本事,什么都是一学即会。”
珞佳凝聊着十三阿哥的事情,与福常在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等到福常在有些乏了,她就和胤禛一起离开。
两人在长春宫的时候都是面带笑意的,可是离开那边之后,两个就都笑容渐渐消退,转而呈现出忧虑之色。
珞佳凝忧心忡忡“希望这个冬天不要太冷。”
天气越暖,福常在的病就越容易好。
胤禛伸手搂住她的肩“莫怕,都会好起来的。”
珞佳凝叹息着点了点头。
希望如此吧。
钟粹宫内。
荣妃没想到四福晋那么不识抬举,见四福晋居然不听她的来见她,当即怒了,把桌上东西都拂到地上,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不过是个贝勒福晋而已,居然那么嚣张,堂而皇之地不听她的话,看也不来看她一眼。
荣妃气得肝疼,摆着臭脸在钟粹宫待了一个下午。
身边嬷嬷小声劝她“娘娘何至于如此不过是个贝勒福晋而已,您和她计较,倒是白白地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她仗着自己有太后和德妃撑腰,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荣妃经过了多日的禁足之后,脾气愈发见长。
以前的她恭顺有理,所有的事儿能不插手就不插手,每件事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禁足前的她还是比较低调的。
可是经了这一回,她觉得再这样忍气吞声下去不是办法,总得为自己、也为三阿哥谋划一番。
不然的话,三阿哥往后经了事情,再莫名地被皇上这么斥责下去,可是不好。
荣妃想,都是去蒙古,为什么四阿哥四福晋得了皇上的青睐,而她的三阿哥没有得到好处反而被皇上斥责
不就是因为三阿哥为人太善良了,不懂得阿谀奉承四处逢迎吗
出了什么事儿,就都是三阿哥这个老好人担着了,而那个四阿哥四福晋的却把自己摘干净,半点都不沾上
这样自然看上去是四阿哥夫妻俩好,而三阿哥这种直性子就成了箭靶任由人把污水泼给他。
荣妃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考量没错。
她思虑再三,决定把董鄂家的身份再“提一提”。
董鄂家,荣妃一直是当做正儿八经的亲戚来走动的。毕竟三福晋是来自于董鄂家,这一家人就和三阿哥、和她绑在了一条船上。
若是给董鄂家推一条光明的路出来,对她对三阿哥来说都是好事。
荣妃这样想着,就也不多耽搁了的,当天晚上就寻了个借口到翊坤宫找宜妃。
宜妃当时用膳过后都准备歇着了。
近日来为了迎接皇上回宫,她可是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地操碎了心,每天都脚不沾地的。现在好不容易闲下来了,每日就早睡晚起,养足了精神再说。
她都打算让人给她卸下钗环了。却听外头有人通禀,说荣妃娘娘来了。
“谁”宜妃还当自己是听错了,下意识问了句“谁来了”
小太监“回主子,是荣妃娘娘。”
宜妃的手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许久都放不下来。
过了也不知道多少时候,宜妃方才后知后觉缓过神来,忙说“快请她进来吧。”
说着她就起了身,钗环也不卸了,就这样带着妆容,摆出了霸气十足的架势,看看这个平日里的对头今儿过来做什么。
谁知出乎她意料之外。
荣妃进屋后,并没有和她说什么不好的话语,而是进屋就是道谢“多谢妹妹前些日子帮忙在皇上跟前说话。若不是妹妹帮忙,我如今怕是还在禁足,出不来呢。”
宜妃没料到荣妃过来居然是这事儿。
看对方神色和善,宜妃就也脸上带了笑“姐姐这话可就见外了。你我姐妹一场,何至于非要分个彼此出来”
荣妃看宜妃态度不错,心下的石头落了地。就先捡了一些寻常的聊天话题说了几句。
到底是天色晚了。
荣妃知道自己在翊坤宫也不能久待,就借着一个事儿把话题引到了自己要说的话上“说起结亲这种事情,我这边倒是有一个孩子人不错,还没定下亲事。”
宜妃隐约知道她说的是谁,还是问了句“姐姐说的是”
“就老三媳妇儿那个堂妹。”荣妃道“前些天为了我和老三两口子,来你这边拜见你的那个丫头。”
“是她。”宜妃心道果然猜对了。
荣妃就道“这孩子一向是个机灵懂事的,她家里人央了我帮忙相看,说是得找一家妥帖的亲家才好。可是亲事这个东西,得看机缘。那是说办就能办的不过说起这个孩子来,真是个好的。性格柔顺又大方,而且听说她从小跟着管家,不管嫁给谁,一定能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宜妃七巧玲珑心,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荣妃话里话外的意思,笑说“你我姐妹一场,就不必绕圈子了。荣妃姐姐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
“妹妹当真是好性子,我这一开口,你就知道什么事儿了。既然如此,我就不瞒着妹妹了。”荣妃拿着帕子,笑着半遮了口“不知妹妹觉得,董鄂家的这个孩子,和九阿哥,倒是般配不般配啊”
宜妃虽然心里头隐约有了点意向,却没想到董鄂家还真的打了这个主意。
宜妃忙说“姐姐怎么看”
“我倒是觉得这主意不错。”荣妃笑说“你看,这两个孩子年龄相仿,性格也相和。彼此之间怎么样倒也罢了,主要是那孩子孝顺,如果你做了她婆婆,她只会一直孝顺你,再不会有旁的心思。”
这最后一句话,可真是说到了宜妃的心坎上。
宜妃这两年最大的心结,不过是疼爱了郭络罗氏那么多年,郭络罗氏却主动去求做了八阿哥的福晋。
不仅如此,郭络罗氏自打做了八福晋后,还和她这个亲姑姑越来越疏远了。
宜妃每每想起自己以往对八福晋的好,就懊悔得肠子都青了,只觉得那么多年的宠爱真是喂了白眼狼。
她想着,日后给胤禟找福晋,一定要找个对她对胤禟都一心一意的。
可不能像郭络罗氏那个小白眼狼似的,一个心都在旁人身上。
如今荣妃说,小董鄂氏必然会孝敬她这个婆婆
宜妃当真是有些心动。
荣妃看宜妃神色间不似排斥,倒像是有点乐意的,她心中便松了口气。
她明白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即可,在没有个准信儿的时候不便多说。于是就终止了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了旁的。
又闲聊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荣妃看看时间不早了,就告辞离去。
宜妃亲自送她到了门口,两人姐姐妹妹地客气了一番就也互相道别。
待到走出翊坤宫后,荣妃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这边敞阔的建筑和庭院,笑了笑,回钟粹宫的脚步都变得轻盈许多。
对于结亲这种事情,荣妃也有自己的考量。
董鄂家是三福晋的娘家,也算是她这边的人。
她总得给自己的儿子多加考虑。如今三阿哥势单力薄,没有可靠的强大靠山可不行。虽说董鄂家定然是支持三阿哥帮助三阿哥的,可她觉得还不够。
有了宜妃这一层关系,那就不同了。
拉拢了宜妃就等于拉拢了整个郭络罗家,还有安亲王府当然了,如今的安亲王府已经大不如前。
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安亲王府那一脉还是可以作为助力的。
再者,宜妃一直十分得皇上的宠爱。有宜妃帮忙,三阿哥的路也能平坦不少。
荣妃心里舒畅,忍不住和身边的嬷嬷炫耀“幸亏三阿哥一直争气,在皇上跟前得脸,受皇上宠爱。皇上信任他有什么重要差事都会让他去做,他这才年纪轻轻就做了郡王。”
而四阿哥只比三阿哥略小一点而已,才只是个贝勒。
荣妃道“希望三阿哥一直这样继续努力下去,也不枉费我为他谋划一番。”
嬷嬷赔着笑“三爷自然是厉害的。”
荣妃深以为然,捏着帕子不住笑着,忍不住开始畅想未来。
康熙帝一直记得在热河建行宫的事儿。虽然现在眼看着已经入了冬快到年关,他还是让人去了趟热河,查看一下地形,开始着手建造行宫一事。
珞佳凝回到家后,眼看着回京后的东西收拾差不多了,就开始准备搬到新宅邸的事儿。
之前修葺完后一直没能搬过去。现在时间尚还充足,正好趁着这个时候住过去。
搬新宅子是大事。虽然宋格格在四阿哥和四福晋不在家的时候,已经把新宅子需要处理的一些末尾的事情办完了,但她依然恪守着本分,什么也不逾矩去做,只等着四阿哥和四福晋回来后搬家。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珞佳凝和胤禛选了个吉祥的日子把主要东西都搬了过去。
等到四贝勒府真正收拾好,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到了年底,京城里家家户户都开始进入过年的阶段。
新宅邸比以前的老宅子大了许多。珞佳凝有时候都觉得有些太大了,走起来都费劲。
胤禛自去办差。珞佳凝就喊了宋格格一起,点着府里的各项进出库的东西,算着旁人送来的东西,依着对方给的东西多寡来还礼。
两人这样有商有量的,事情做起来倒是不太费劲。
如今弘晖已经有两周岁了,按照这个时代说虚岁的法子,他已经有三岁了。而小格格瑾瑜,比他大一些,如今五六岁的样子。
珞佳凝和宋格格都脱不开身,珞佳凝就让晖哥儿自去玩。
晖哥儿到底是小孩子,刚会跑会闹的年纪,自然是喜欢和小孩子玩的。他找了瑾瑜后,非要跟着瑾瑜玩。
珞佳凝相信宋格格的为人,也知道小格格是宋格格一手带出来的,就让乳母在后头远远跟着,由着那俩孩子去玩。
本来她是十分放心的,没觉得这样安排有什么。
只不过一日过去之后,到了晚上,晖哥儿的乳母过来寻她,说是有话对她讲。
珞佳凝跟着乳母去了晖哥儿身边,乳母拉开晖哥儿厚厚的棉袄给她看。她才发现,晖哥儿的小肩膀上青紫了一块。
看那印子,像是被人掐的。而且力道不小,不然不会那么重的印子。
而且下手的这个人很聪明,没有去掐经常能够看到的手腕之类的地方,而是稍微撩开衣领掐的脖子。
现在天气寒冷,一般来说孩子们即便是就寝,也都不会天天脱了内衫。
掐在脖子上一时半刻的不好暴露。
若不是珞佳凝早就吩咐过乳母,平时多看看晖哥儿身上,若是有汗就减衣裳若是冷了就添衣,乳母怕是还不会特意看看他的后背,也就不好发现这一处伤。
真的晚个几天才发现的话,就不一定能这么精准指认出来是谁干的了。
下手之人这般的心机,实属“难得”。
珞佳凝想想就觉得可怕,居然有人对这样的小孩子下手。她又心疼又心惊,赶紧把晖哥儿抱怀里,问乳母“这是谁干的”
乳母带晖哥儿许久了,自然也是喜欢这个乖巧的孩子,也很心疼他。如今四福晋问了,她便实话实说“奴才一直都是跟着小阿哥的。只小格格拉了小阿哥去她房里看好玩的东西那会儿,奴才没跟着。”
言下之意,如果有谁趁着独处的时候偷偷掐过晖哥儿,那必然是小格格无疑。
珞佳凝也是这么想的。
平时小格格不在的时候晖哥儿什么事情都没,她一来就出事。
珞佳凝便问弘晖“晖哥儿乖,你脖子上的伤是不是姐姐造成的”
晖哥儿赶紧双手捂住小嘴巴,猛摇头。
珞佳凝和乳母对视一眼,都在心惊很显然,小格格还给晖哥儿说过这种事情不能告诉旁人,是以晖哥儿下意识的动作是捂嘴巴。
珞佳凝拿了药给乳母,两人合力给晖哥儿小心上了药。
“明天依然如此。”珞佳凝吩咐道“你带着晖哥儿去找小格格玩,一如今日似的。”
乳母心疼且担忧着“那万一小格格再对小阿哥”
“我必然会让人悄悄看着。”珞佳凝道“她若是改了,我自然不会拿捏住把柄。她若是不该,我必然不会手下留情”
有些小孩子就是很坏,就是爱欺负人。
像是这种孩子,一次得手了,就一定会有第二次。
现在晖哥儿说话还不特别利索,表达不清楚具体的过程。
所以,明天她一定要想办法直接抓住小格格的现行,让那熊孩子无所遁形
不给小格格点颜色瞧瞧地话,这熊孩子怕是不知道“错”字怎么写
第二日,宋格格依然带着小格格过来了。
小格格一进院子就福身请安“见过福晋,福晋安好。”
甜甜的笑容,圆圆的小脸。这孩子怎么看,都是人畜无害的可爱模样。
珞佳凝略笑了笑“瑾瑜真乖。”她手头还有许多事情要理顺,就和宋格格一起继续做着。
小格格依旧喊了晖哥儿去玩“弘晖,姐姐那边得了好几个漂亮的石头。你要不要和姐姐一起玩啊”
晖哥儿许是肩膀那边疼了,听闻小格格的呼喊后瑟缩了下。可小孩子到底是喜欢玩的,没几秒他就撇下了疼痛,乐呵呵迈着小短腿去跟着姐姐玩了。
乳母一如昨日那般继续跟着。
只不过今天多了两个人跟在后面,苏培盛和翠莺。
昨儿珞佳凝就把事情告诉了翠莺让她今天务必注意着。原本珞佳凝的意思是,再让安福也跟着。
可是安福今天又得跑一趟田庄上,另外有事。
于是今天一大早,翠莺就把苏培盛也叫上了,想着多一个人多份力。安福去不了,有苏培盛也不错。
翠莺和苏培盛他们远远地跟在两个孩子的后头,尽量让自己瞧上去没那么显眼。不多会儿,小格格带着晖哥儿进屋了,苏培盛就趴在窗户边,把窗户纸戳开了一个小洞,往里头看。
小格格进屋后就把门从里面上了栓。
里头刚开始还是正常的姐弟玩闹的场面。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开始不对劲起来。
小格格忽然对着晖哥儿做了个捂嘴巴的动作,然后指着他的小鼻子,很凶地说“我看看你衣裳里面有没有什么脏东西。有人问你,你就捂嘴巴说不知道,听懂了吗”
晖哥儿从小就很单纯,听后猛点头,还捂住嘴。
小格格就掀开他衣领的衣裳,伸出手指头,卯足了劲儿打算去掐他还得是昨天那一块地方才最好,那样的话,两次掐痕叠在一起占的地方小不容易被发现,而且那样也更疼。
小格格伸出的手指头刚刚碰到晖哥儿的皮肤,突然间,异变陡生。
门咣地下被人从外头踹开,三个大人忽地出现在了门口。
小格格吓了一跳,指尖停在了昨天她掐晖哥儿的那一处,愣愣地回不过神。
苏培盛直接冲上前拽住了小格格,厉声喝问“你在做什么”直接一把揪起了小格格的手腕,不准她再动弹。
乳母在旁边赶紧把晖哥儿抱起来。
翠莺怔了一下后,扭头就跑。不一会儿,珞佳凝和宋格格就赶了过来。
苏培盛看到福晋已经到了院子里,他就在屋里头遥遥喊着“福晋奴才抓住她了她正掐着小阿哥”
珞佳凝简直气爆了,当时拎着裙摆跑进去,当即就要教训小格格一番。
谁知有人比她更快。
宋格格直接冲进了屋里,对着小格格的屁股就是一顿打。
“让你欺负人让你欺负人”宋格格边打边哭“我平时怎么教你的你哪儿学来的这种下三滥手段居然还背着我偷偷欺负弟弟”
宋格格实在是伤心的。
她这辈子是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就把小格格当成亲生孩子一般抚养着。
哪知道费心费力后,居然教出来这样一个没有人性的东西
宋格格打完小格格后,也是心疼,抱着小格格在那边哭。
小格格却倔强地没有哭。
珞佳凝不打算就这么罢休,当即就要让人去拿家法。
谁知也是巧了。
这个时候,院子那边忽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低沉声音“怎么回事在闹什么”说着话的功夫,胤禛大跨着步子进了屋。
珞佳凝奇道“四爷你怎么回来了。”
胤禛本来想说的是,高无庸和他说今天家里可能有事,所以苏培盛没来。
他怕珞佳凝再遇到了难事不告诉他,索性亲自回来一趟瞧瞧。却不曾想在院子里就听到了宋格格的哭声。
而后便看到了四福晋这样怒气四溢的模样。
四阿哥问话之后,不等福晋回答,宋格格已经跪了下去,边哭边把事情说了“奴才旁的没看到,却看到小格格要去掐小阿哥,被苏公公捉在了当场。”
乳母在旁边福了福身“其实小格格昨儿就掐了小阿哥,只是福晋心善,想着再给小格格一次机会。不曾想,小格格居然这样狠毒,再次下狠手来掐小阿哥。苏公公这才看不过去,当场捉住小格格的。”
胤禛顿时眉目冷了下来。
他但凡在家的时候,就也时常去看望瑾瑜。每每瑾瑜都表现得乖巧懂事,大方温和。
他还十分欣慰,想着宋格格的温柔脾性果然能够感化孩子,甚至以为李氏的恶毒没有在这个孩子身上留下半分。
却不曾想,这孩子居然那么小就已经会了李氏那些招数,把“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表现得淋漓尽致。
胤禛安抚了妻子几句,轻声对珞佳凝说“你带晖哥儿先回屋。这边我来处置。”
子不教父之过。
孩子教导不当,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没有教好。
福晋平时要看管着内宅后院这许多事情,还要不停地往宫里跑,照顾他在宫里的家人们,已经十分辛苦了。
小格格的教导不当,实在怪不到福晋头上。
而是他身为父亲没有尽到应有的责任。,,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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