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宜宁离开季东阳的休息室,还顺走了一个眼罩,候场休息的时候,她挑了张椅子,学他的样子戴上眼罩闭目养神,忽然眼罩被人从身后拉掉,她睁开眼就看见景心对她笑。
景心晃着手里的眼罩,笑着问“这个是东哥的吧”
周宜宁懒洋洋地靠回去,“嗯。”
景心跟周宜宁的戏份不怎么重合,而且景心后期戏份比较少,景心在她旁边坐下“好像你跟东哥最近关系缓和不少啊,剧组多少东哥的粉丝啊,就你跟个黑粉似的。”
周宜宁看向正在跟徐导说话的季东阳,这个男人神色永远如此沉静,偶尔才能看他笑一笑,她直勾勾盯着他,忽然笑了,“是缓和不少,不过还是很看不惯他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这叫禁欲系男神你没看东哥的电影吗穿制服的样子简直了迷倒万千少女”
旁边一个穿着宫女服的姑娘忍不住插嘴,表情兴奋,一看就是季东阳的后宫粉。
禁欲系吗周宜宁再次看向季东阳,谁知道呢,男人总有疯狂的时候。
像季东阳这样的男人,确实很难想象,他燃烧的样子。
越是这么想,周宜宁越是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她想自己大概是疯了,自从上次崴脚后就对季东阳改观了,这男人越是冷冰冰,她越有冲动。
几天后,周宜宁跟万薇去s市拍杂志照。
飞机上,万薇说“我记得你是s市人,你要是想回家的话,明天下午有三个小时候的时间。”
周宜宁看着窗外,垂下眼睫,“不用了。”
这次回s市她没告诉任何人,也不打算回家,她一点也不想回去。
万薇也听说过一点她家里的事儿,调整座椅往后靠,没再说什么。
周宜宁以前拍过艺术照,都是非常专业的摄影师给她拍的,所以这次虽然是第一次拍杂志照,但她丝毫不怯场,她身段好皮肤好,那双眼睛清纯又勾人,一个细微的眼神动作都有种颠倒众生的魅惑,连摄影师都忍不住跟万薇夸赞“你签的新人真不错,说实话,有她在,陆伶都差点成了陪衬了。”
万薇看向坐在椅子上休息的周宜宁,双腿交叠,小腿纤细匀称,高跟鞋鞋跟下滑,松松套着脚尖,她正支着下巴看向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美人在骨不在皮,周宜宁身上有别人没有的独特气质,第一眼看去不惊艳,却让人忘不掉。
周宜宁会火,她不会看错人的。
晚上,几个人一起吃饭,陆伶上了趟洗手间,被粉丝认出来了,有个男粉丝尤为疯狂,陆伶被堵在洗手间门口。
万薇和助理过去救场,周宜宁一个人呆在包间里,包间门没关牢。
沈言均经过门外,不经意地一瞥,以为自己看错了,再看一眼,举着酒杯慢悠悠放嘴边,慵懒得像只猫的姑娘,不是她还能是谁,他笑了笑,抬手敲了敲门,随即拉开门。
周宜宁抬头,没有太多惊讶,“好巧,还是碰见熟人了。”
沈言均举步走进来,笑着看她“回来怎么不告诉我”
周宜宁放下酒杯,实话实说“谁也不想说。”
沈言均有时候真的很不喜欢她的直白,他淡淡扯了下嘴角,坐在她身旁,周宜宁赶人“你快走吧,我是来这边工作的,我经纪人马上就回来了,被她看到不好。”
沈言均纹丝不动“有什么不好的”
周宜宁正要说话,门就被人推开了,万薇领着陆伶和助理走进来,看见包厢里多了个西装笔挺的英俊男人都愣了一下,要不是看见周宜宁在,都以为自己走错了。
万薇最先回过神,看了沈言均一眼,又看向周宜宁。
周宜宁只好站起身,指着沈言均道“我朋友,偶然遇见的。”
沈言均也站起身,朝万薇伸出手“我是沈言均,周宜宁的未婚夫。”
周宜宁惊愕地瞪他,连万薇都瞪大了双目。
沈言均笑笑,“是前未婚夫。”
他从善如流,“我那边还有应酬,就不打扰你们用餐了。”
沈言均走后,万薇才看向周宜宁,“真是前未婚夫”
周宜宁在心里骂了沈言均几句,明明说好了,两人回归原本的关系,他竟然在万薇面前说这种话,“嗯,就是父母的意思,已经没关系了。”
万薇盯着她看了几秒,这才转回头,“既然没关系了,平时注意点,就算闹绯闻,也得跟季东阳那样的人闹才有效果。”
周宜宁“”
阿铭和杨勋防她跟防贼似的,她得有机会跟他闹才行啊。
晚上回到酒店,沈言均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周宜宁今天累了一天,倒在床上,“明天下午,你别告诉我爸我回来这件事,我最近不想回家。”
她举起手,看向手背上淡淡的伤疤,那天被猫抓了之后,她总想起毛球。
那年她才16岁,毛球是她养的,她多喜欢毛球,突然就从她生活中消失了,她不能原谅周佳蕙,连带着周利辉她都不信任了,所以她妈妈说让她出国念书,她才毫不犹豫的答应。
沈言均沉默了一会儿“明天有时间吗一起吃顿饭。”
周宜宁想了想“算了,下次吧。”
挂断电话,周宜宁看了看时间,才九点。
洗了个澡卸完妆重新躺回床上,还不到10点,周宜宁拿出手机刷微博,心念一动,翻出季东阳的微博,他的微博更新很少,最新更新还是月初救赎首映时的转发,下面有好几万的评论,她戳开看了看。
“东哥穿制服的样子我能舔一辈子禁欲系男神无人代替”
“就没有人担心东哥太禁欲了,找不到东嫂吗”
“我就是东嫂,不服来战”
“我就想知道,东哥什么时候能更博不会要等到太平王朝杀青吧”
周宜宁翻了半小时评论,返回到微博首页,点开那几张剧照,季东阳穿着刑警制服,硬朗英气的五官,眼神坚毅,像一个真正的军人,还有穿着迷彩服趴在泥土里的,目视远方,专注传神。
这个男人就像块沼泽地,越关注越了解就陷得越深。
真怕有一天会无可自拔。
周宜宁又翻出季东阳的一部电影,看到凌晨才入睡。
第二天晚上,周宜宁回到家,泡完澡后抱着剧本去按隔壁门铃,按了半天都没反应,她瘪瘪嘴,正要转身回去,身后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你又穿着这样站我家门口做什么”
周宜宁惊喜回头,季东阳正皱眉看着她,旁边还站着杨勋,后者简直是警惕地看着她,
真扫兴啊,她想。
周宜宁抱着剧本低头走过他身旁,“外面好冷,我先回去了。”
季东阳看见她手里的剧本,神色缓和了几分,身后,周宜宁已经迅速钻进家门关上门。
杨勋指着周宜宁的家门,“她都穿成这样跑到你家了,你还说跟她没什么”
季东阳走过去,按下密码和指纹,走进家门,“确实没什么。”
杨勋皱眉,“就算你没什么,但那小魔女明显想勾引你,哪个女人大晚上穿着浴袍露着腿跑到男人家里”
季东阳将外套扔在沙发上,觉得好笑“周宜宁勾引我你想多了。”
不仅是想多了,有这个想法的,是疯了。
他回头看向杨勋“你很不喜欢周宜宁”
杨勋摆摆手“也不是不喜欢,就是怕她借你炒作,虽然是同公司艺人,但这种事情能避免就避免,你早就不需要靠炒作博关注了。”
季东阳的形象早就在观众心中成形,为人低调,专注拍戏,但自从当年那个关于他父母的新闻爆出后,还是经常有狗仔跟拍,总想从他这里挖到点什么新闻。
毕竟,越低调的人,越容易有爆炸性新闻。
像最近的知名主持人杜翰被爆出轨,天王歌手高文易被爆睡粉丝等等,这些艺人平时的公关形象都很好,到头来还不是栽跟头了,他可不想到时候有个“季东阳潜规则女明星”,或者“季东阳约炮同剧组女艺人”的新闻。
季东阳对杨勋的担心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转身回房拎出套家居服去洗澡。
周宜宁抱着剧本回到沙发上,捋了捋长发,虽然存了点私心,但她确实是想跟季东阳对对戏来着,免得明天被徐导骂得太惨,明天演哭戏,对她来说是巨大的挑战,她都记不起来自己多久没哭过了,如果哭一次能过就好,万一频频ng怎么办
夜深人静,周宜宁估摸杨勋应该走了,又抱着剧本站在季东阳家门外按门铃。
季东阳这回开门很快,瞥见她还是一身浴袍,露出光洁的小腿,想也没想就要关门,周宜宁连忙把手放在门槛上,急急道“要关门就得压住我的手了,我就是想跟你对戏,不然明天这段频频ng你又要说我拖延剧组进度。”
季东阳看向她的手,又看向她怀里的剧本,他刚才也正在看剧本。
周宜宁蹭蹭蹭往前走了两小步,一只脚已经跨进去了,季东阳的手抬起,撑在门槛上,拦住她,用下巴指了指她身上的浴袍,“回去换衣服再来。”
周宜宁直接低头弯腰,从他手臂下钻过去了被他从身后揪住衣领,连忙喊“你再扯我就走光了。”
季东阳低头,下一瞬便移开目光,面沉如水地松开手,转身回房。
周宜宁猜,他又给她拿衣服去了。
是多见不得女色啊
果然,季东阳拎出一件毛衣,扔她身上,什么都没说。
周宜宁乖乖套上,仰头看他,“现在可以对戏了吧”
季东阳审视地盯着她看了几秒,周宜宁已经自动自发地在他沙发上坐下,翻看剧本了。
沉默几秒,季东阳也走了过去,拿起剧本。
周宜宁低着头“明天哭戏,我哭不出来怎么办”
季东阳笑了声“想让我再掐你一次”
周宜宁“”
她不是这个意思好吗上次那个办法太蠢了,她才不想试第二次而且明天那场戏最开始两人又不是近身接触。
季东阳看了她一眼“哭戏这个,我帮不了你,我只能帮你分析剧本,人物内心,如果你能代入人物本身那最好不过。”
周宜宁瘪嘴,敲剧本“好吧,那你就给我分析分析,然后我们练习一下。”
季东阳说戏的时候比导演还认真严肃,周宜宁打起精神认真听,等他话音一落,就问“要试一下吗”
季东阳站起身“很晚了,明天到剧组再试。”
周宜宁有些失落,焉了吧唧地站起身“好吧。”
回到家后,周宜宁把身上的衣服脱掉,挂回衣柜里,排着上次那件卫衣,勾起嘴角笑,这么下去,她应该会把他衣柜搬空吧
第二天,重头戏来了。
宁妃第一次杀人后,被如妃的宫女看见了,如妃早就对宁妃心怀怨恨,在御花园游湖时,直接跟皇帝揭发她的恶行,宁妃当然死不承认了,还说上次如妃推她下湖,她的猫挠伤她,现在又污蔑她杀人。
徐导给几个演员说完戏,最后点名最有可能出状况的演员“周宜宁,你记得这一段情绪是循序渐进的,这段台词很长,你要念到最后两句,才开始流泪。”
周宜宁点头“好。”
上天保佑,希望她能哭出来。
徐导想起上次落湖那场戏,很怀疑地看她“你能哭出来吗”
周宜宁“我尽量”
结果,不用想。
徐导频频喊卡,“周宜宁到底是不是女人你会不会哭啊”
周宜宁狠狠眨了一下眼睛,怎么这么不争气,她低着头“徐导,让我再酝酿一下。”
徐导快气炸了,“休息十分钟”
周宜宁垂头丧气地经过季东阳身旁,有些泄气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跑开了。
季东阳“”
周宜宁跑到周唯跟前,“唯姐,你拍哭戏的时候是怎么让自己哭出来的”
周唯正在补妆,看了她一眼,“我刚入行的时候也不会哭,那时候就想自己最难过的事,想着想着就哭出来了,不过那样也有个弊端,就是容易忘词,容易把角色本身给忘了,后来么演得多了,演技进步了,就能带入角色,融入角色中,为角色而哭。”
周宜宁“就是要入戏对吧”
道理都懂,做起来却很难。
周唯笑“如果实在不行,你就想着自己最难过的事儿哭吧,哭的时候别忘了你是宁妃就行。”
最难过的事儿啊。
难过的事多了,只是不愿意去想。
再次开拍。
所有人的屏息凝神,看向场内。
如妃的台词结束后,宁妃缓缓看了看四周,冷着脸看向如妃,沉声道“姐姐,上次你推妹妹入湖,我染上伤寒躺了好几天,你养的猫又抓伤我的手,这些我都没有跟姐姐计较,姐姐为何非要针对我杀人”
她看向皇帝,缓缓靠近,“皇上,臣妾从小到大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怎么可能杀人”
周宜宁强迫自己去回忆,压在心底最深处,最脆弱的一面,她想到被扔掉的毛球,眼底渐渐湿润。
季东阳心底有几分诧异,他还以为她真的哭不出来,这不,还是会哭的。
他眼看着她的眼眶红红,眼泪莹莹闪闪的,下一秒,泪水像是决堤了似的,一颗颗往下滑,晶莹地滑过她白皙的脸颊。
徐导站在监视器后,先是欣喜,再是蹙眉,这眼泪掉得太多了。
周宜宁的思绪飘得越来越远,她想到五年前在异国他乡流落街头,身无分文,差点被弄死的那晚,她怕极了,触碰到季东阳的手。
意外的,他的手是暖的。
她的眼泪越掉越多,台词也忘了。
徐导忍无可忍“卡卡卡周宜宁你”
副导演拉了拉徐导,盯着监视器,“周宜宁这丫头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啊”
这么一说,还真是。
徐导一喊卡,大家都从戏里出来了,唯独周宜宁,她抓着季东阳的手,小声抽泣起来。
季东阳在那一瞬间愣住了,他皱眉,叫她的名字“周宜宁”
周宜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难过得无法自拔,好像听不见任何声音,抓在他手上的手越来越紧,像是抓住了唯一的依靠,
季东阳低下头,她的眼睛通红,睫毛湿润,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姑娘,哭得隐忍又可怜,除了拍戏,他没见过哪个姑娘像她这样哭过,在此之前,他更没想到,骄傲得像只孔雀的周宜宁会哭成这样。
他抿紧嘴唇,最终抬起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
下一瞬,小姑娘就扑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哇”的一声,彻底放开自己,大声哭了起来。
季东阳的手停在半空,僵硬地维持了那个动作,有些手足无措地低头看向怀里的姑娘,刻意压低了声音“喂,周宜宁,你哭什么”
所有人都看向他们,议论纷纷
“周宜宁怎么了啊一点也不像平时的她,她平时很活泼啊。”
“这哭得可怜巴巴的,从来没见过东哥这么手足无措。”
“怎么感觉哭得心都碎了,不会是失恋了吧”
“能抱着东哥哭,要是我,我也愿意。”
徐导走到旁边,看向抱着季东阳哭得旁若无人的周宜宁,就算有脾气也发不出了,他叫了一声“周宜宁。”
没反应。
季东阳手落下,沉在她肩上,看向徐导“我先带她回休息室。”
他试图叫她,发现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无奈地叹了口气,半拥半抱地将人带走。
阿铭早在旁边看懵了,等人走远后,才急急忙忙跟上去。
徐导皱眉,副导演也是愁眉苦脸,“现在可怎么办这场戏今天估计拍不成了,哭成那样,化妆也盖不住。”
众人议论纷纷,目光追随着季东阳和周宜宁。
周宜宁哭得眼睛都看不清路了,只知道跟着他的脚步走。
走到休息室门口,季东阳搂着她的腰,直接将人提溜进去,周宜宁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隔绝众人后,季东阳试图将挂在他身上的周宜宁拉下来,发现这姑娘像是粘在他身上似的,哭声倒是渐渐小了,像小猫呜咽那般细微。
胸口的戏服都被她的泪水染湿了,他无奈地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你是水做的么这么能哭。”
刚跟到门口的阿铭,听见这一声,差点惊掉下巴,刚才那温柔的声音是东哥
女孩子哭这种事,一般男人都比较怕,阿铭也怕,他站在门口不进去,进去也帮不上忙。
两人保持着拥抱的姿势就这么站着,十多分钟后,周宜宁在他胸口蹭了蹭,轻轻打着哭嗝,回想起刚才的场景,窘得不行,她好像把这几年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怎么就没控制住自己
季东阳微微低头,低声问“清醒了”
紧紧抱着他的小姑娘闷闷地点了点脑袋,轻轻的一声鼻音“嗯”
季东阳松了口气,语气放缓“那还不松开。”
“丢人”
季东阳笑了,“原来你还会害羞啊”
周宜宁狠狠在他衣服上蹭了蹭鼻涕,才抬起头来。
季东阳蹙眉,想提醒她这是戏服,弄脏了很麻烦,一低头就对上她水润通红的眼睛,微微别开目光,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此时,统筹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情况,才走进去,看着季东阳胸口湿润的一片,有些无奈地看向眼皮红肿的周宜宁,“周小姐,你没事了吧”
周宜宁从来没有当着别人的面哭过,哦不,除了五年前那个男人。
所以,此刻真的觉得无比丢人。
以后还怎么在剧组立足她的形象都坍塌了
她咬着唇,努力扯出一个笑,“没事,很抱歉,刚才哭过头了。”
何止是哭过头
统筹笑了笑,看向他们“今天这场戏换到明天拍,周小姐可以先回去休息了。”
周宜宁愣了一下,打了个嗝,才道“徐导不会把这段戏删了吧”
统筹笑“没有,只是你今天的状态肯定是拍不了了,对吧”
确实是,周宜宁低下头,愧疚道“很抱歉,明天我一定调整好。”
统筹笑了笑“好。”她看向季东阳,指了指他的衣服,提醒道“东哥,你得先去换衣服了,准备候场。”
季东阳看了周宜宁一眼,转身走了。
周宜宁觉得丢人,灰溜溜地从剧组跑回家,把自己关在家里,订了个外卖,泡了个澡,睡了一觉。
醒来一看时间,已经凌晨十二点半了。
掀开被子,赤脚从床上走下。
站在酒柜前,拎下一瓶红酒,抱在怀里缓缓坐在地毯上,下一秒,又抱起酒瓶站起身,走向门口。
门铃声持续不断,季东阳抿紧唇,狠狠地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
猛地拉开门,正要发火
门外,抱着酒瓶子的周宜宁仰着脑袋看他,他的眼罩推高,露出英气的眉眼,那双眼睛里满是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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