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赘婿长子6

    大多数佃户都要给东家上交五六成收成,水桦却只收租三成。

    然而这也慈和的结果是什么看看这些租着水桦田地的,被人挑唆一下,就兴冲冲地跑来趁火打劫,一起围堵水桦的许多族人,嵇东珩再看着铁青着脸的水桦,便当众替老爷子说话,“升米恩斗米仇莫过于此。”

    水桦并不说话。

    而只能无奈看着镖师和家丁们合力把绑着的族人拎到一起,同时听到族人们此起彼伏的求饶声,族长的脸色比水桦更难看。

    水桦一家子回到村里,他便跟水毅打过交道,已经知道这孩子拎得清且很难对付。

    此时听了这话他预感更不好了水毅说报官,只怕是认真的。

    但族老们,不管是被绑着的,还是和族长一起赶来调停平息风波的,都心生窃喜真是年轻不愿意撕破脸,也还害怕被除族。

    其实族长猜得很准,嵇东珩说报官发自真心。

    因为他想知道县令究竟站哪边,但甭管县令站哪边,田地他都打算转卖掉。水家村距离楚王封地不过三百里,把水桦分布在老家村子左近的几顷良田转让给楚王,着实是个好主意。

    所以他说“既然都沾着亲带着故,”他看着那些染上喜色的面孔,“还要不顾廉耻,落井下石,我终究年轻,不好处置,干脆都交给咱们父母官来评断。”他转过身,“赵师傅有劳了”

    镖师头子赵师傅爽利地应了一声,还不忘给嵇东珩回了个眼色就快把“包在我身上”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族长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劝说,“且慢贤侄三思啊”

    匆匆赶来的又一位族老在十步之遥的地方大声说话,“不过一小辈,你以为自己姓水,就能插手水家之事”

    强抢的下场,看看这些被绑着乱七八糟丢在地上的族人们就知道了,再看看水毅身后那些骁勇的镖师水桦有钱雇人,他们总不能三天两头带着年轻人过来堵门要银子讨说法

    正好族长在这里,这位族老想着二人配合,一个扮白脸一个扮红脸,这才有了刚才状似怒气冲冲的一番话。

    嵇东珩根本不吃这一套。

    族长和族老们简单打过交道,他相信这些族人们仗着闵王许诺,依旧抱着“用除族来威胁水桦一家好尽可能多捞好处”的心思,也就是说他们依旧觉得还可以讨价还价。

    嵇东珩考虑有自己在只靠超越这个时代的种田水平就坐稳楚王“座上宾”之位,水桦一家子必然起飞,所以一次管够,和水家宗族彻底切割,才是上策。

    他完全不回应族长和族老,“去报官。”

    赵师傅笑了笑,他的副手得令,带着几个手下上马,冲出水桦家门,“数骑绝尘”而去。

    族老们拦之不住,只能先后羞恼道,“你没大没小,简直不讲道理”像是侮辱污蔑水氏那种程度的脏话,他们再不敢说出口了。

    水桦全然心冷,水毅说到做到事不可为,族长长叹一声,扭头离去水桦会不会一如闵王派来的心腹所言家破人亡他不知道,但宗族分崩离析就在眼前了。

    想起他刚才特地找了几位长辈,劝说半天,长辈还是一意孤行罢了,是我无能,我管不了

    话说水家村距离县城不过二十里路。

    不多时赵师傅的副手把县太爷的师爷带了回来。

    参与围堵水桦一家的族人足有四五十人,师爷带来的人手有限,只能把带头的带回县城衙门,其他人一一记档,到时候再说。

    撞上南墙才意识到水毅玩真的,这群被五花大绑的族人终于悔不当初,在院子里鬼哭狼嚎或者咒骂不停。

    这个时候自信满满的几位族老也傻眼了,因为坚信闵王派来的贵人所说,水桦不敢翻脸才纠集小辈们欺负水桦的他们损失是最惨重的。

    有五个人,包括三位族老,骂小表姐最凶的那个也没跑得了,一起被师爷命人押着,带回县衙大牢。

    县衙来人,这场风波果然迅速平息,族人们也各有去处县衙大牢或者各回各家。

    水桦亲眼看了这么一场戏,曾经的亲人变得如此陌生亲人和亲人的子孙蒙骗抢夺不成还对他满心怨恨,他感慨良多,“人善被人欺是我的错。”

    搀着水桦的水氏对嵇东珩摆了摆手,轻声道,“交给我吧。”

    爱恨分明的小表姐因为帮她当场出

    气,对嵇东珩说话都细声细气,“姑姑和我来劝老爷子,你忙你的去。”

    现在嵇东珩成了公认的一家之主。

    算算自己最多还成支撑半个时辰,嵇东珩点了点头,“哄好老爷子。”就去书房跟给他使了好多次眼色的赵师傅说话去了。

    赵师傅当初说的可是大实话,他曾是楚王的亲兵副队长。

    亲眼见识过水毅的本事,他激动得不行,连夜给楚王写了封密信,很快他就收到王爷的回信不惜坑蒙拐骗,也要把人给本王带上船

    赵师傅心知王爷生了爱才之心,他琢磨了一番,决定尽量实话实说把自己已经联系过王爷说了出来,王爷最是稀罕你这样的青年才俊。

    人家根本没邀功,但嵇东珩心里有数师爷来得这么快,眼前这位赵师傅绝对借着楚王的名头出力了。

    接下来赵师傅肯定了嵇东珩之前的猜测,“闵王害你不成,便派了管事专门来蛊惑水家族老和子弟。这人如今在府城,一心合纵连横,想再蛊惑些豪族大户,一起投靠闵王。”

    嵇东珩也不含糊,直言道,“原本想在水家村安生些时日皇帝与闵王迟早你死我活,到时候世道乱了,手里有粮心才不慌。既然族人眼皮子浅,耳根子软,那我成全他们便是。”

    他就问赵师傅,水桦老爷子手里有几顷良田,如果能交换的话最好,不能交换他就给个优惠价卖给楚王。

    楚王收到心腹来信后,直接选了前者交换土地。毕竟水家村距离他的封地足有三百里,他嫌远。

    王府二管事日夜兼程,在第四天赶到水家村。

    嵇东珩和水桦商量了一番,把“新大本营”定在了楚王封地边上。

    嵇东珩和二管事去县衙办契书的时候,刚好那几位被关在大牢里的族老族人挨了顿打,又交了罚银后被放出来。

    族老和族人们在家人陪伴下灰溜溜地走出县衙,压根没看到站在大街对面的嵇东珩。

    嵇东珩稍微看了看这群人的面色,估计回家得病上一场,就是不知道变更完地契后二管事找上门,他们能不能支撑得住。

    现在他暂时对付不了闵王,但水家族人忘恩负义,愿意给闵王当狗腿,他就

    当场砸了这群狗腿子的饭碗。

    话说前几天“铩羽而归”的族人们就想要族长和族老出头给个说法。

    然而“出头鸟”险在县衙大牢,镖师们又不曾离开,这些族人们也只能对族长和族老抱怨个不停,他们自己出头,那是绝对不能够的。

    如今几人从县城归来,回家就叫了大夫这不算完,得知几人全被县太爷记了一笔,儿孙科举都受了影响,他们更不敢找上水桦讨说法,而是又合计了一下,觉得该请那位来自京城闵王府的贵人出面。

    族长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心中颓丧闵王府来人就把你们当借刀杀人的那把刀还指望他为你们出气

    他想起昨天找上水桦他家那一行人他甚至能猜到那些人来自何方

    不过族长不说话,并不耽误族老和族人们推举他去和闵王心腹联系。

    听族老们振振有词,把收拾不了水桦一家子的责任全推在自己身上,所以他必须戴罪立功,族长怒极反笑,“欺软怕硬”说完更是难过,因为他能预料到族人们的下场,“随便你们吧。”

    望着拂袖而去的族长,族老们先是面面相觑,旋即又吵了起来。

    “我就说欺负到这个份儿上不能成”

    “你搁这马后炮呢刚才让你劝他,你怎么不说话”

    族老们正说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年轻的族人急匆匆地跑进门来,连敲门行礼一时都顾不上,“出大事了您快去看看啊水桦他真的把地给卖了新东家不许咱们继续租地”

    楚王府二管事带着彪悍的楚王府卫们去收回土地,嵇东珩半点不担心出什么意外,同时他对族人们吵闹撒泼也不感兴趣,他就在院子里装模作样地练武。

    在多个世界,尤其是半玄幻世界混过的嵇东珩哪怕练个广播体操看着都自带难以言喻的韵味,不管内行还是外行,都觉得他是偶然获得了一部挺高深的功法,才有此境界。

    别说自家的家丁们看着眼热,就是赵师傅他们这些曾经的百战老兵都见猎心喜。

    话说不止在村里有大片良田,水桦在老家这边府城和县城都有些产业,老爷子对族人彻底失望,就要把这些产业都收拢一下再

    一起变卖,然后了无牵挂地一家人前往选定的新家位于楚王封地边界的新家。

    嵇东珩当惯甩手东家,把任务一分配,他就清闲起来,但光养病睡觉也没什么意思。他就想不如顺便带带学生。

    将来他要走武将路线,是该尽早拉起自己的小班子小团队。

    于是这天他“收功”后就问站在墙角的赵师傅以及自家大管事的小儿子,“想学吗”

    这还用问

    这帮人默契极了,迅速扛了茶几椅子,端着茶壶茶盏过来拜师还是需要个仪式的。嵇东珩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院墙外响起水氏的声音,“你怎么来了你害我还不够吗”

    这声音先是愤怒接下来就透着股子浓浓的委屈劲儿,嵇东珩赶紧循声轻盈地越过院墙,就见一个“风韵犹存”的高大紫衣中年人紧紧抱着水氏,而水氏则不停捶打男子的肩膀和手臂。

    水氏此时的力道就很像“小拳拳捶你胸口”。

    其实就冲这一身紫衣,嵇东珩就猜出来人是谁了。

    可他还没开口,那男子已然看到了他,满面笑容道,“你就是毅儿我是做你后爹的楚王。”

    嵇东珩

    好的,他又知道了当初他提议去投奔楚王的时候,水氏为什么心情复杂了好久肯定不完全是因为水氏自己重生的缘故。

    而且嵇东珩再端详了一会儿怎么看楚王对水氏都不像逢场作戏,那上辈子楚王为什么没想办法救下水氏呢,,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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