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穿上的金城公主今年刚十七。
作为先帝最喜欢的小女儿,原主很会做人,跟皇帝哥哥以及皇后嫂子关系处得都很不错。也就是说皇帝真给她指婚,一定会先问问她的意思,就算是非得替她做主总会亲口通知一声。
在原主的记忆里,皇帝哥哥和皇后嫂子也的确只在家宴时语气温柔地问过她想要什么样的驸马,可没说过他们都看好谁,建议小公主选谁。
而在剧情里,金城公主可就是妥妥的恶毒女配了看上了西平王,言明非他不嫁。西平王只能辜负重生女一片真心,无奈尚主。
可原主本人对西平王现在毫无感觉。嗯,原主想要个年轻貌美,体贴有才的驸马。
于是看向正惴惴不安双手都在发抖的原主生母,她直白道,“原来是假传圣旨”
原主生母王美人双膝一软,差点没当场跌跤。
屋里四个宫女两个嬷嬷两个太监,愣是没人要上前搀扶一把。
小明见状,毫不掩饰地笑了起来。
她这笑容落在宫人们眼中可就是苦涩和嘲讽居多了。
刚好这会儿皇帝走进房门,既听见了那句“假传圣旨”,也见到吓到软了脚的王美人,他权做不知,先免了妹妹的礼,却坐等王美人行大礼。
王美人满面哀怨,颤颤巍巍地行了礼。
皇帝让王美人先坐下,转而关心起妹妹,“可好些了”
小明虚弱一笑,仿照记忆里原主的样子跟哥哥撒娇,“喝了药好多了,要不是母亲找过来,头都不会疼。”
皇帝和金城公主分别是一众兄弟姐妹中长得最像先帝的。
皇帝对这个像爹也像他的妹妹格外优容,“她说了什么惹你不快”
小明不等王美人反应过来,“婚事。”
妹妹是由贵太妃抚养长大,贵太妃过世,婚事这种大好事,王美人这个亲娘怎么能不跳出来。
皇帝了然,看向王美人,“你总是金城的亲娘你给金城相看了哪几家的才俊”
小明低下了头,心说以王美人的脑子一准儿上当。
皇帝和颜悦色,王美人深受鼓舞,“陛下,我
们金城年轻任性,就喜欢年轻貌美的我这个当娘的怎么劝她还嫌烦”她攥了攥拳头,又低眉顺眼道,“金城合该找个年纪大的驸马,驸马疼人知冷知热,家里又什么都不缺,金城什么事儿都不用管,多好啊金城不懂事我总要替她谋划。”
王美人这番话说完,屋里一片寂静。
皇帝不由正色,认真端详起王美人这脑子居然能在宫中活到今天
难怪王美人一辈子都是美人生下金城,父皇就把金城交给贵妃母抚养,眼里就完全没有王美人这个人。
他顺着王美人的话又问了一句,“那你觉着谁是金城的良配”
王美人想起母亲和哥哥的嘱托,把心一横,“西平王我觉着不错。”
皇帝都笑了。
他招来内侍,“去查查看,王美人的娘家人都是做什么的。”又拍拍妹妹的手背,“她是忽然来烦你的”
小明笑答“算是吧。”
王美人再傻也知道不对劲儿,此时又惊又怕又怒,泪水都流了半张脸,“陛下,您别信金城瞎说,我是真的为她好”
皇帝也绷不住了,“你给朕的妹妹指了个年纪足可以给她当爹哦,年纪比你都大的驸马你可是真疼朕的妹妹啊。”
这话不像
王美人直接跪倒在地,她敢对着亲闺女撒泼,面对皇帝只要说错话她就要跪地求饶,“陛下”然而除了反复说自己真疼女儿,她没别的词儿。
上次她直面先帝,想把女儿要回来,就是来回说她疼女儿,绝对比贵妃更疼,先帝直接把她打发到佛堂里抄经思过若非先帝驾崩,她都不能离开那座小佛堂。
刚好去打听王美人娘家兄弟的内侍去而复返,皇帝就让这内侍陈述查到了什么。
王美人的弟弟和大侄子一个在西平王府里做管事,另一个则跟着位皇商,而西平王正是那位皇商除内务府之外最大的主顾。
皇帝一听,就知道内里没什么阴谋就是习惯卖女儿的王家人想故技重施罢了。只是敢买皇家公主,连皇家公主的婚事都敢算计都敢插手,他得教一教王家人什么是敬畏。
皇帝让内侍带人,以“大不敬”之名把
王家人悉数下狱,而王美人他想了想问“你之前抄经思过的佛堂还在吗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王美人惊恐至极,她怎么也想不到她又一次因为女儿被送回了那个想起来就要做噩梦的地方
她猛地看向女儿,撕心裂肺地嚎了起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是你亲娘你怎么能不孝”嚎到这里,她被赶上来的嬷嬷果然堵住了嘴。
小明实在懒得搭理她“不孝”这罪名真不是这么用的。
她按了按心口,安抚原主,“你妈记吃不记打。等王家人都发配走,你妈孤立无援,意识到只能依靠你,她准能消停不少。不过你要知道,活到四十来岁的扶弟魔,根本没救。她坚信自己给爹娘父兄做牛做马,生了女儿,就轮到女儿给她做牛做马了。”
原主应该是听了进去,心痛缓解不少。
小明才扭过头灿烂一笑,“谢谢皇兄。”
皇帝抬手摸了摸妹妹的额头,“你受委屈都不知道说一声”
小明低声道“我染了风寒,还过了病气给嫂子万一再带累皇兄”
皇帝无奈道“这又不是你的错。这点事儿也值得你放在心上。对了,”他还看得出妹妹忧心什么,“你的婚事朕做主。你先说说,你先想要什么样的驸马”
小明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面皮微红,“皇兄,我说实话,我想要年轻貌美温润有才的驸马。”
皇帝哈哈大笑,“这才像话。等你好了,让你嫂子给你办一场百花宴。京里的年轻人你先见一见再做打算。”
小明就说“谢谢皇兄。”
百花宴上我就要跟锐宝“一见钟情”嘻嘻嘻。
屋里待命的宫人们闻言神情都舒缓了下来陛下一如既往地疼爱他们公主,他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却说皇帝替妹妹打发了王美人,回到乾清宫,听前来禀报的内侍说皇后也退烧了,就吩咐心腹说,“跟皇后说一声,晚上朕去陪陪她。”
内侍领命告退,皇帝喝了杯茶用了点点心,就继续伏案批起折子来。
看到某封密折的时候,皇帝边看边笑,“表妹居然要跟宣神秀和离实在
是出乎预料,表妹还跟西平王旧情复燃了”
三大异姓王里面西平王野心勃勃。
而东安王并非标准意义上的异姓王,他家也不是皇帝的心腹之患,因为老东安王,现任东安王娶的都是公主,东安王世子妃也是皇帝的堂妹,所以侯夫人栾氏真是皇帝表妹,还是血缘关系比较亲近的表妹。
连着三代和皇家联姻,东安王前些年又借口老病,果断上交了兵权,如今手里只剩一万五府卫,皇帝也就能把东安王府当成半个自家人。
西平王肯定要对付,但究竟是直接干仗还是温和感化加削权,皇帝还有些犹豫。
不如先让表妹嫁过去试一试
皇帝就坐等东安王一家子进宫“哭诉”来了。
两天后,东安王夫妇,世子夫妇,侯夫人栾氏外加一个嵇东珩,一行六人先行进宫。
兵部衙门里,宣神秀连着三天心神不宁。
到了午后,一位眼熟的内侍找了过来,宣神秀就知道这事儿已经闹到了陛下面前,必得有个了结了。
这三天里他下了衙就往东安王府跑一趟,连吃三天闭门羹。
他也不是不想拿庶长子宣铭说事,无奈这小子在他和妻子争执的第二天就搬去官学,他总不能再去官学要人他还要脸,并不想为了家事整得京城人尽皆知。
在跟着内侍前往乾清宫的路上,他满心后悔为了银子,真的不值得他当年愿意帮助婉娘,收留婉娘,贪图的正是婉娘娘家剩下的银子。
婉娘她家当年被抄没了一百五十万两家产,实际上婉娘她爹早有“不能善终”的预感,提前在多个地方私藏了大量现银和贵重古董珍宝,以备万一。
婉娘跟了他,生了孩子,便出手大方。
他想婉娘跟他更真心,才想给婉娘生的儿子正名,认祖归宗,哪里想得到他不过是默许婉娘对铭哥儿出手,就惹出这么大的风波
早知道他就让婉娘再忍忍了。等铭哥儿成亲,他把铭哥儿往边军或是大营里一塞,再托人关照一下,就说他希望孩子早立战功,赶上一两次战事,以铭哥儿的身子骨,不死也残这不就完事儿了。
铭哥儿要么残了要么死了,妻子又能如何他好生安抚一阵,不就得接受现实,也接受婉娘的孩子了
宣神秀真是越想越悔,越想越气
进到乾清宫里,宣神秀略显憔悴,愁容满面,侯夫人栾氏见到昔日俊秀从容的丈夫几天就变成这样,心情莫名不坏,“我看你不觉得错了,只觉得悔了。”
宣神秀余光看了眼皇帝,说什么也不能在乾清宫里跟妻子针锋相对,于是他双膝一弯,跪在地上,“都是我的错,是我猪油蒙了心,见色忘义卿卿,你我夫妻二十多年,真不能原谅我吗她们我已经送走了,再也碍不了你的眼,咱们和以前一样好好过,好吗”
侯夫人栾氏红了眼眶,扭过头去,“一次不忠,百次不容。”旋即她也跪了下来,“请陛下为我做主,我要与宣神秀和离”
嵇东珩面无表情,心里笑开了花栾氏明明是烦了厌了,和竹马旧情复燃更想奔向新生活,却演得像是被丈夫彻底伤了心;宣神秀则是后悔自己的心思早早被拆穿,却表现得像个知错就改的情圣这两人真都是戏精。
皇帝正要开口,侯夫人栾氏又补充了一句,“铭哥儿是我养大的,他就认我这个娘。”
宣神秀怎么肯依,和妻子和离就算了,还让妻子带走了儿子,这不更证明他容不下亲生儿子,“铭哥儿是我的儿子你怎么能带走他”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嵇东珩一时无言好家伙,梦回他老家的法庭离婚,夫妻争夺儿子抚养权的狗血现场。
嵇东珩眨巴半天眼睛,起身拜了拜。
他不用跪大周不兴跪来跪去,面君一拜到底即可,而宣神秀和栾氏要跪,一个是请罪一个是提要求,和他的情况不大一样。
他面对皇帝,一本正经道,“陛下,您看我入赘皇家如何”
皇帝仔细端详起表妹的养子以前他怎么都没留意,这孩子长得也太好了
一时间想起小妹对驸马的要求,他有点动心又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老相好桑亦儒的霸王票,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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