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看到这里是因为订阅比例不够哟, 前方正文正在解锁中,感谢支 望着那黑漆漆的脸色,杨柏战战兢兢差些跪下, 就在这个时候,院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声音
“好诗。”“好诗啊”
天底下谁不喜欢夸赞对于不差钱的文人来说, 诗词字画更能博得他们的欢心, 这礼物两者兼得,风雅又夸得含蓄, 简直送到他们的心坎里了。
长孙实在聪慧过人, 太子真乃礼贤下士
“微臣谢过太子与小爷的厚爱。没想到东宫竟是藏龙卧虎, 后生可畏哪。”张廷玉越是读诗越是喜欢, 忍不住看向杨柏,“这位小友可曾拜师鄙人不才”
事情发展太过离奇, 杨柏整个人呆住了。
没等王大人炸毛,弘晏笑眯眯地说“实在对不住张大人,杨哥哥已有师门了。”
那声哥哥叫得杨柏一哆嗦, 亦叫得王士禛褪去怒意,暗暗欣慰。他狠狠剐了徒弟一眼,长孙殿下倾心相待,为臣者怎可如此敷衍
“如此,是我晚来一步。”张廷玉遗憾地叹口气, 依旧难掩喜爱道, “杨小友跟在小爷身边, 日后前程远大, 实乃幸事。”
听得大人们深以为然,连连点头。
弘晏的神来之笔刷满了好感度,就连脾气又臭又硬的王大人都变得软和, 心说杨声总算干了件好事。
临行前,汉臣们动容地望向太子,目光尽在不言中。
这就是他们贤明的储君呀
太子受到的惊大于宠,深深打了个哆嗦。
等院里就剩父子二人,他一言难尽地望向弘晏“孤怎么不知这礼物”
“谁叫杨柏效率高,诗作放着也是放着,不如为您树立高大形象,多好。”
弘晏推销似的继续说“您瞧这效果,没失望吧再等几日,儿子准备编纂一本戊寅诗集,把这些都收录进去。作为朝臣清正廉洁的证明,出版定会大卖,杨柏也能扬名京城了”
尽管太子做好了心理准备,最后还是猝不及防。
元宝要人的用处,原来是这个。
他的手微微颤抖“你想得挺周全。”紧接着追问“难不成每个还债的,都要杨柏写一首诗”
“那哪能呢。”弘晏连连摆手,肃然道,“人品上佳的有份,贪官就免了。四叔说了,抄家,才是他们最后的归宿。”
太子面无表情,再一次忍住了揍儿子的心,就听弘晏忽然补充“还是有例外的。”
太子并不想知道更多,他沉浸在酸溜溜的醋里。
明明是他的崽,怎么就和老四臭味相投了呢。整天想着抄家抄家,冰山脸有什么好的
他唯有默念,元宝还是惦记孤的。瞧,王士禛对他改观了,这可是汗阿玛都做不到的事。
太子学会无师自通地安慰自己,那厢,等张廷玉等人还银的动静传出,京城再一次轰动了。
太子爷与四贝勒的效率,可真是生平罕见,这才几日
即便明珠知道汉臣所借极少,还是生生掰断了手中珠串,半晌不发一言。
大阿哥在他身旁来回踱步,眉心紧锁焦躁道“舅舅,难不成真要让胤礽办成了知己的事,你拦着我求见汗阿玛,现在看来大大不妥”
大阿哥的性子十年如一日,明珠气得沉了脸“贝勒爷何时能够耐心一些老夫料到太子有高人指点,其用心不纯手段诡谲,毕竟没有切实证据。难不成要和皇上明说,说惠妃娘娘动了眼线,传来的消息准确无误”
大阿哥面色一僵,不情不愿止住了脚步。
汗阿玛最宠爱胤礽,如此一来,他额娘必得吃挂落,指不定落得与德嫔一般没脸。
见他听明白了,明珠放缓语气“急躁是人之常情,贝勒爷大可宽心。户部如今有了进展,八贝勒尽心辅佐于您”提起八阿哥,明珠眼底划过欣赏,继而微笑道“佟国维等人最是谨慎,只要生出一二怀疑,事儿就成了。”
“简亲王世子是个混不吝的,安郡王因着八阿哥,拍胸脯应了您。心存不甘的宗室多了去了,太子的难处还在后头。”
说罢,眼中精芒一闪“贝勒爷只需记下官名与错处,制成密折,头一个上呈御前,恭请皇上裁决这才叫本分,那些得罪人的活,又何必沾了手。”
要他说,皇上这回只是试探,试探诸位皇子的手段与心思。太子与四贝勒锋芒毕露、不懂收敛,一次抄家无伤大雅,可次次抄家呢
这叫失了本分。
明珠细细分析,大阿哥越听越是振奋,沮丧失望一扫而空。
“正是如此”想起昨儿设宴的成果,大阿哥哈哈大笑,心间满是畅快,“我等着太子跌大跟头。还有弘晏那小子,就该乖乖读书,掺和朝事做什么”
小娃娃什么都不懂,却白蹭功绩,衬得他们这些叔伯可有可无,实在可恶。他低声承诺“我定为舅舅出气,舅舅放心。”
即便慈宁宫太后诸事不管,随着办差的推进,也有风言风语传入耳中。
尤其内务府闹出的事情,让多年屹立不倒的德妃降了位,还欠了十几万银子,满后宫都在关注,幸灾乐祸之余偶有担忧,生怕自己的母家牵扯进去。唯一自若的只剩太后了,太后姓博尔济吉特,出自科尔沁草原,整顿国库与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在慈宁宫听戏养花,看看热闹,别说日子过得还挺多彩。养在膝下的五阿哥不日搬出宫外,太后就更闲了些,唯一挂念的,也只有九公主的婚事。
九公主被册温宪公主,赐婚佟家的旨意已经下达,婚期定在今年十月。驸马名唤舜安颜,是佟家的长房长孙,生得一表人才,却独独不爱为官,远离家族中枢,向往四处风景。
这桩婚事是太后求的,说舜安颜的性子与温宪很是相配,皇帝施恩的同时不必担心佟家坐大,因为驸马无心仕途。
皇上留了温宪在京,实乃多方面因素。施恩的家族、人选还没有定下,恰有太后相求,皇上思虑过后,同意了。
太后仁善敦厚,虽是嫡母,与他的情分着实不浅。这么多年只求这一件事,且太后看得通透,处处为他考虑,皇上没有不应的道理。
宫中贵妃如同摆设,佟家从未生出怨言,也没暗中接触老四,冲着这份识趣,他亦该安抚一二。
只要佟国维保持清醒,不去掺和夺嫡自寻死路,皇上乐意给母族恩典。
太后解决了温宪的婚事,本该无事一身轻。这日,身边嬷嬷为逗她乐,说书似的提了提王士禛还钱的事,因为王大人出了名的不慕名利,视金钱为粪土,还向国库借了三十两银。
三十两银太后扑哧笑了出来,哎哟一声“莫不是皇帝逼他借的。”
半晌,太后扭头一看,只见温宪公主笑容勉强,于是叹了口气“九儿啊,想说什么,尽管同哀家说,藏着掖着做什么。”
温宪抿抿唇,终于鼓起勇气“皇玛嬷,我额娘”
太后早就猜到她的心事,毕竟这孩子太过纯善,虽没养在德嫔膝下,母女情分还是有的。
太后本不管宫中诸事,此时摇摇头,破天荒地反问道“你觉得你四哥做错了”
温宪一下子被问倒了。她秀丽的眉眼露出慌乱,嘴唇张张合合说不出话来。
“你同胤禛一母同胞,只见他大义灭亲,却不理解他心里的苦。叫哀家说,胤禛比你更在乎额娘,可他为什么这么做”太后也不解释其他,譬如德嫔是个拎不清的,譬如皇上可能看德嫔不顺眼。
绞尽脑汁分析完胤禛的苦衷,太后缓缓道,“为了德嫔,为了十四,也是为了你。”
“有个犯了死罪的舅舅,有个胡作非为的外家,光彩吗不罚德嫔,皇上绝对生气,九儿又将出嫁,到那时,别人会怎么看你你四哥都是为你好啊。”太后语重心长,随即卡壳了。
那十几万银子呃,得想什么理由呢。
太久没动脑了,有点困难。
太后还没来得及现编,温宪瞬间眼泪汪汪,断断续续地哭了起来“都是我的错。四哥有这么多的苦衷,我不懂也就罢了,还、还以为额娘受了罪皇玛嬷,四哥好苦我知道错了”
太后吓得往后一靠。
哀家的口才有这么好
当晚,德嫔等了又等,终是忍不住问“九儿没动静了”
九儿心善,依旧惦记着额娘,只要九儿按她的话做,皇上看在孩子的份上,大概率会生出怜惜的。
作者有话要说 李德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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