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性死亡。
辛桥尴尬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手指在裙摆上搓了搓, 想起袖珍地手提包里装了一包纸巾,连忙翻出来,给仲元洲擦手。
可辛桥擦到一半儿, 觉得不对劲, 纸巾塞到仲元洲手里, 义正言辞地谴责“你怎么能破坏一个女孩儿的完美妆容”
“完美与否,有待商榷。”仲元洲慢条斯理擦拭手指,反问“不过我认为, 你现在应该做的,是修缮一下你的额头。”
修缮你个头
辛桥低眉扫了眼高跟鞋, 没有深仇大恨, 犯不上。
所以辛桥转身的时候, 手臂向右一拐,给了仲元洲一胳膊肘, 没有意料之中的软度,反倒有些硬邦邦的。
腹肌吗
辛桥控制着眼神,没有往那儿瞄,径直往前走, 免得再被人说是撩拨。
仲元洲手覆在腹部, 轻笑,随后长腿一迈, 跟在她身后, 问“你要去哪儿”
“找个公共卫生间补一下妆。”辛桥回头纠正,“这叫补妆, 不是修缮墙面。”
仲元洲快走一步, 拉住辛桥的手腕, 往反方向走, “卫生间要穿过走廊,可能会碰到不少人,你还是跟我来吧。”
辛桥虽然没看到自己的脸,但光靠猜也知道一定是个二郎神样子,她不想客人们看到她这样,就乖巧地跟在仲元洲身后,上电梯,来到楼上一间套房。
仲元洲带着辛桥进去,问她“需要我给你准备什么东西吗”
“如果可以,一个化妆包,谢谢。”
辛桥坐在化妆镜前,果然脑门儿正中间有一块浅浅的圆点,倒也没有特别明显,不过离得近是肯定能看出来的。
仲元洲点头,打了个电话,然后便靠坐在化妆台边缘,面对坐在化妆凳上的辛桥,道“你就这么轻易地跟我单独待在一个密闭空间,对男人的警惕性过于低了。”
辛桥抬头,仰视他,“所以,你想告诉我,你很危险”
仲元洲看着她熟练地握住台灯柱,沉默片刻,依然道“男女体力确实存在差异,尤其是娱乐圈鱼龙混杂,你应该更谨慎,不要低估人的恶意。”
辛桥缓缓松开手,皱眉“你听说了什么”
“你公司那个女孩儿容貌过盛,个性张扬,连我都在聚会时听过她的名字,可想而知。”
辛桥嘴唇微抿,从包里拿出手机,让莉娜跟合作的那家安保公司再签两个保镖给陶梓,“走到哪儿都贴身跟着;任何人的邀约都要先通过公司或者你,不管男女;她有私人行程也要报备接送。”
“小辛总,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你跟祖静联系,最好查一下昨天跨年晚会结束后的arty参与人员名单,回头告诉我。”
仲元洲被她的话吸引,眼中闪过一丝暗光。
莉娜回道“好的,您是担心那个凌高格搞别的事情吗”
“那种人”
“咚咚咚。”
应该是送化妆包的,辛桥要起身,仲元洲的手按在她的肩带上,起身走向门。
辛桥看着自己的肩膀,有些出神,她的肩带只有两指宽,可仲元洲刚才一点儿都没碰到她的皮肤
“小辛总”
辛桥回神,“先查着,圈里有些男人又恶心又毒,咱们还是应该防患于未然。”
仲元洲将化妆包轻轻放在化妆台上,辛桥跟莉娜说“先这样,我还有事,先挂了。”
“好的。”
辛桥挂断电话,打开化妆包,找她想要的东西。
仲元洲还是靠坐在原来的位置,看着她的动作,问“你应该给自己也多安排两个人。”
“我现在身边有一个助理,一个保镖,再多就有些过了。”辛桥稍稍靠近镜子,“我也是做这行才知道,如果你做不符合层次的事,无论是做得多还是做得少,都被人看作出格。”
她的手臂碰到仲元洲的腿,隔着西装裤传递着热意。
仲元洲不自觉地挪了一下,掩饰地问“你为什么要在额头擦那么多粉”
“长了颗痘,化妆技术不太好,就涂多了。”
仲元洲看她拿起各种物件儿在额头上涂涂抹抹,渐渐把那面墙额头的颜色抹匀。
“无聊吗是不是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
仲元洲迟疑地摇头,理智告诉他不应该说无聊,但嘴上却诚实地说“或许这不在我需要了解的范围内。”
“你不是伴郎吗”辛桥侧头,“不忙吗我这里不需要人陪。”
“你知道的,我这个伴郎只是乔家长辈们为了更合理地引我们见面。”
即便事实确实如此,仲元洲似乎有些太诚实了点儿。
辛桥放下化妆棉,不解地问“你真的喜欢我吗为什么就因为我砸了任煜城一法棍所以新奇”
“那你呢很喜欢我戴眼镜”仲元洲拿下眼镜,眼镜挂在修长的手指上,“只是低度眼镜,矫正作用,我以前不常戴。”
辛桥看着他俊美的脸,实话实说“也不是对你这个人,有可能见到别的戴眼镜的小哥哥,一样会被杀到。”
仲元洲“”有被气到。
辛桥见他眼神忽然变了,忙找补“当然,仲先生你各方面都尤为出众,我至今没见过比你更杀的。”
并没有被抚慰。
仲元洲坐姿更松散一些,说“那我也告诉你事实吧。”
“好啊。”辛桥随意地应着,拿出一管口红,涂抹嘴唇。
“事实上我对你有些敬意。”
口红一下子从嘴角划出去。
阿西
辛桥闭了闭眼,单手拧上口红,“我们非要互相伤害吗就不能友好一些吗”
仲元洲抽了张纸巾,递给辛桥。
辛桥推开,从化妆包里拿卸妆棉,嘴上碎碎念“你这个人,真的,今天过后咱们最好少见面,都会折寿的,我还好,年轻,你就不行了,少活几年多没必要。”
仲元洲眼含笑意,顺手从旁边的桌上拿了瓶矿泉水递给辛桥。
辛桥接过来,背过身喝了几大口,再不跟仲元洲说话,专心地补下巴的妆和口红。
乔嘉言打电话过来,问她“在哪儿怎么还不过来”
“我妆花了,在补妆。”
“那你快点儿过来,二哥还在找仲元洲,我再给他打个电话。”
乔嘉言现在都不愿意叫便宜小舅了,辛桥瞥了眼仲元洲,没出声。
仲元洲却开口道“不用给我打了,我和她在一起。”
乔嘉言“”
补妆
一男一女在一起,为什么会需要补妆
乔嘉言瞬间精神错乱,“你干什么了你是不是欺负乔乔了我告诉你”
辛桥啪地按断通话。
仲元洲唇角再次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你这样,他只会想更多。”
“你不出声,什么事儿都不会有。”
辛桥活动了一下腿,“真是,早知道穿裤装好了。”
仲元洲正疑惑,辛桥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鞋跟碾了碾,“下次再敢不尊重我的想法擅作主张,就不是踩一下了。”
“嘶”
仲元洲轻轻吸气,随即却笑得越发开怀。
辛桥抬起脚,无语“神经啊,踩疼了还笑。”
“辛桥,我确实是敬你的,我为我刚才的行为道歉。”仲元洲抬起手,心情很好地解释,“我只是想让乔家不要再为你牵线,但我也不会强求你跟我在一起。你应该不需要顾忌别人的好意,更肆意一些,我是一个不错的挡箭牌,不是吗”
辛桥收好化妆包,转身,“本来也没人能强求我。”
仲元洲目送她出门,没有和她一起下去引人误会,而是又在套房里待了两分钟才起身。
乔嘉翰和沈静的婚礼很盛大,所有人都带着祝福恭贺两人新婚,两个人也算是这个全层难得的带着爱情结合。
婚礼后半段,又是熟悉的扔捧花环节。
到场的年轻男女很多,各家长辈们乐得年轻人们挤在一块儿的时候看对眼,纷纷催着家里的孩子给新娘捧场。
辛桥也被外婆和舅妈推上去,不过这不是在拍节目,所以她对这个争抢福气的环节并不热衷,站在人群外围。
沈静在舞台上方,背对着众人,数了两个数,喊“三”的时候,用力一扔捧花,然后回头看捧花会落在谁的手里。
而捧花脱离她的手之后,高高飞起,越过每一个伸手去抓的人,“咚”地砸在辛桥头顶,再弹起,落到她身后的人怀里。
捧花都跟她作对。
辛桥面无表情地回头,见是仲元洲,又面无表情地转回去。
婚礼结束后,辛桥收到仲元洲的信息我敬佩飞蛾扑火、不顾一切的爱情,可我的人生中还充斥着责任和其他东西,爱情注定不能成为全部,但我会忠诚于爱人。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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