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止面上轻笑, 心中却有些担心,杜寒星这身体在发育期间被那些有催情效用的东西侵染,留下了一些影响, 尤其他本人之前还一直压抑天性,如今压抑不住, 爆发出来的效果就会更严重。
“少爷身体不适,不如去浴室梳洗一番”
郁止说得隐晦, 可杜寒星哪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一想到自己在这人面前几次出洋相,羞囧的情绪便翻涌而来,搅动得他心乱糟糟一片,仿佛被千军万马飞奔践踏而过, 狂风骤雨之后,留下一片狼藉
杜寒星当然不会去, 只要想到自己进去后, 这人就会知道自己在里面做什么, 他就恨不得羞愤而死,再也不想面对这人。
年轻的少年强作镇定,若无其事地转动轮椅转身, 恶狠狠说了句“要你管”
郁止转身整理好其他薄毯,眉眼带笑, 慢悠悠说了句, “既然做了杜家的管家, 少爷的事自然也是我的事, 若少爷有难处, 郁止义不容辞。”
说得好听,杜寒星的心既因为他对杜家的忠心而愤怒,却又因为他后面对他的看重而不仅心头一跳。
最可恨的是, 他那玩意儿只要听着郁止的声音,不对,是只要郁止站在这儿,就根本没消下去的愿望。
他又羞又怒,忍不住将此事怪罪在郁止身上。
若非他是个男人,若非他长得那么好看,若非他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又怎么会有这种难以启齿的情况
男色害人
杜寒星坚决认为这件事最应该怪的是郁止,从前他又不是没见过男人,却没对任何人有什么想法,怎么偏偏是他便勾得他欲念丛生
不是他的问题,那就是郁止的问题。
杜寒星咬了咬牙,阴阳怪气道“哦,郁管家这么忠心,我倒是不好拒绝你的好意,既然如此,那我给你一个表忠心的机会。”
他转过身去,也不遮掩身体的异样之处。
“我现在就很困扰,郁管家可有办法解决”他邪恶地勾了勾唇,像是要看郁止无奈窘迫的模样,想要他跟自己刚刚一样,手足无措。
然而郁止脸色基本不变,只是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平静地落在那令他困扰的地方。
明明他神色淡定,明明他什么也没说,明明自己刚刚做足了心理准备,可被那双眼睛看着,杜寒星却更羞囧失措,失了方才幻想出来的从容。
郁止整理好薄毯,这才慢慢走到杜寒星面前来,见他过来杜寒星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将距离拉开一段,让郁止不能像上次那样轻易凑到他面前。
郁止垂眸看着那因为他的靠近,非但没有下去,反而越来越抬头的地方,不由笑道“少爷有吩咐,郁止自然努力为少爷分忧。”
“不过今日正不巧,改日我来时,会给少爷带来解决的办法。”
杜寒星以为他在推脱,也不意外,毕竟他可不认为郁止真能做好这件事,又或者不信他真有为了这种隐秘之事认真的想法。
可看着郁止那模样,他到底没有继续为难,转过身去,“你可以走了。”
郁止看着他的背影,眨了眨眼笑道“是。”
待他走后,杜寒星整个人好像松了口气一般,身体放松,微微前倾,他盯着自己的小少爷,恨铁不成钢地没好气道“你怎么这么不争气见到那人就抬头不就是长得好看了一点,气质好了一点,声音好听了一点,身高腿长”
说着说着杜寒星没了声音。
半晌,只能听见他懊恼道“好像确实很不错”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腿,眸色微微一暗,抿唇不服气道“我要是双腿完好,一定能比他高比他有气质。”
可惜这双腿,再不能好。
从前杜寒星不觉得没有这双腿自己会如何,可如今想到郁止,他心里对这双腿的意见越来越大,心中的不甘越来越重。
注意力转移,那地方自然消了下去,杜寒星双手叠交,放在腿上,冷静过后,他推着轮椅出去。
“少爷,刚才柳芝小姐来了,我跟她说你在休息,她放下东西就走了。”下人殷勤凑上来道。
杜寒星随手丢了一块铜元过去,“做的好,再接再厉。”
下人喜笑颜开地将赏银揣在衣兜里,心里盼望着那些女人再过来,过来的越多,他能得到的赏银就越多。
杜寒星转身要去继续吃郁止带来的水果甜品,然而轮椅刚刚转了一圈,他猛的抬头,忽然想到什么一般。
郁止说的办法,不会是给他安排女人吧
“阿嚏”
刚回到自己屋,郁止便没忍住打了个喷嚏,他觉得自己没感冒也没发痒,无缘无故打喷嚏,也只有有人在念他这一个可能。
至于是谁,用膝盖都能想到。
他摇头失笑,从抽屉里取出一些纸张和笔墨,在上面写了起来。
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专门给人这小黄文的一天。
可这个时候,市场上的小黄文都不能令他满意,无奈之下只能自己动笔。
稳妥起见,他没有画画,画画太明显,若是有人瞧见主人公是两个男人,必然会被杜老爷知道,可让他画男女他又不愿意。
夜晚。
凤头山的土匪们聚集在一起商量。
“陈哥,城里薛大帅来信的事,有可能告诉老大吗”一个小弟询问道。
陈哥原本是凤头山的土匪头子,后来被郁止篡位,被郁止安排了其他职位,虽然心里还有点不爽,但碍于郁止的能力,他也只能乖乖听话,不敢在郁止面前暴露一星半点。
土匪寨里也有他的死忠,见有人联系,有机会跟人里应外合,把地盘抢回来。
陈哥敲了他一脑袋,“你要送死别拉上我”
那小弟委委屈屈地退下,没敢再说话。
一封信到底入了郁止的手,他拆开看了看,虽然上面说的话冠冕堂皇,却也无法掩饰这是一场意味不明鸿门宴邀请的事实,
他指节在桌上敲了敲,似乎是在为这事为难。
陈哥犹豫问道“老大”
郁止停下动作,“给你个任务。”
这就是看重他的意思,陈哥双眼一亮,他没想过把郁止掀下来的想法,在第一次交锋后,他便知道二人无论是实力还是脑子都差距太大。
既然做不成老大,那就做老大身边最得力的小弟。
除了郁止,他也能傲视群雄。
鸿门宴去了,不过是陈哥和其他几个人代替去的。
郁止的身份不能暴露,他不可能去赴宴。
让他们去,一来是为了安抚对方,拖延时间,二来也是探探对方的想法。
对于这几万土匪的安置,郁止已有想法。
要把他们训练成正规军,钱财和装备少不了。
短期之内,郁止只能接受其他人的孝敬,长远考虑,他必须有自己的生意支撑。
这个世界除了枪,还有什么最值钱且需求最大的。
药。
制药工厂该开起来了。
杜寒星有一下没一下地翻动着手上的报纸,他的生活单调无趣,不能出门,不能结交朋友,不能
反正除了睡觉没限制,其他都有人看管,除了看后院女人们的大戏,订报纸看书是他仅有的休闲娱乐活动。
几份报纸每天都有新的,从这些上面的报道和文字里,他看到了一个精彩又危机四伏的外界。
他心中既害怕又向往,比较一二,还是后者更多些。
怕他看得累,下人会帮忙读报,不过寻常伺候他的几人都不识字,几人便找来了一个识字的小姑娘。
“容城七月,薛大帅在醉香楼设宴,款待凤头山义士”
“凤头山义士是谁”杜寒星皱眉询问。
下人看了一眼,小心翼翼道“少爷,凤头山义士,就是凤头山的土匪啊。”
杜寒星一愣,随后轻笑道“土匪就是土匪,还什么义士怎么土匪也讲起名声来了,还给自己脸上贴金。”
他顿了顿又道“我听说凤头山换主人了”
下人听他说起这些,当即也来了兴趣,这年头谁心里还没有扬名立万的英雄美梦了那位神秘的新土匪头子,已经成了许多人口中津津乐道的人物,许多人猜测他的身份,然而对方愣是不出现,风声都没传出来。
“不止啊少爷,不止凤头山,还有容城周围其他山都换了主人。”
杜寒星想起来了,他之前是见到过这件事的报道。
不过那时候报纸上对他们的称呼还是土匪,现在却成了义士。
杜寒星嗤笑不屑,想必那人定是个好面子名声的伪君子,一点土匪的豪爽胆气都没有。
“这种人都能当上土匪头子,我要是去了,一定也可以。”少年不服气道。
“一定可以什么”郁止刚来,就听到他在贬低自己,暗暗抿唇微笑,这小子太嚣张,明着怼郁管家还不够,连山上的土匪头子都要鄙视一番,看来给的教训不够,有机会,是该让他知道知道天高地厚,若非对象是他,但凡换了别人,杜寒星都会被报复。
自己爱人当然不会动真格,但让他小小的吃点教训还是没问题的。
“没什么。”见到是他,杜寒星连忙闭嘴。
他脸色微红,郁止瞧了一眼,心下了然,看来他还是有自知之明,只是习惯性傲娇,背地里偷偷自吹自擂,实际心里有数。
那教训可以少一点。
郁止微笑着将自己准备的东西交给杜寒星。
“什么东西”杜寒星随意瞥了一眼,装作一点也不在意的模样,淡生询问。
郁止一本正经道“逛书店的时候看到了一本书,觉得有意思,就给少爷带来了。”
杜寒星伸手要拆了盒子拿出里面的东西,郁止按住他的手,制止道“少爷不妨等回屋再看。”
杜寒星看了看周围几个下人,心中对那本书产生了好奇,究竟什么书,才会让郁止说等他回屋再看
想了想,他一把将盒子抱在手里,颐指气使道“推我回屋。”
下人连忙上前,杜寒星却道“喊你呢。”视线落在郁止身上。
郁止没有拒绝,推着人进去了。
几个下人面面相觑,总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们都要失宠了。
这郁管家什么本事之前不还是让少爷冷嘲热讽一番吗怎么现在却关系似乎更好了
思来想去,几个下人也只想到了一种可能,脸皮厚。
少爷每次给郁管家冷脸,郁管家都能微笑面对,一定是这种精神,才让他在少爷面前有了一席之地,竟然不顾和老爷的关系,相处得还不错。
几个下人心中决定,要跟郁管家学习。
然而之后少爷的“滚”根本没少说,说让滚就得滚,表示他们的争宠密码寻找失败。
这时,所有人才明白,脸皮厚还不被人赶,这是美人才有的特权。
或者再确切一点,这是郁美人才有的特权。
郁止推着少年进屋,少年便迫不及待地拆开了盒子,入眼所见却不是书籍,而是两个透明的玻璃瓶。
瓶子里流动的浅绿色液体,只看着,便清透明亮,如翡翠似青玉,浑然天成。
杜寒星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杜家这地位,杜老爷又有意贿赂他,杜寒星见过的好东西也不少,但他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液体,和它相比,之前的精油酒液都算不上什么。
“酒”
郁止拿过它,一边打开一边道“不是。”
瓶盖打开,一股清凉的香味便传入杜寒星鼻中,是清新的薄荷味。
“这一瓶精油,另一瓶是香水,夏日炎热,用这款沐浴会更清新凉爽,香水还有些驱蚊效果,且香味清雅,不伤身。”
郁止说着便笑,“少爷上回赏了一瓶兰花精油,我总不好不回礼。”
他这话忒奇怪,既说是赏,却又说回礼,两个词里他们的身份地位截然不同。
不过杜寒星没在意那些,他的注意力都在那两瓶东西上。
送一瓶回两瓶,他赚了
不对,是送了半瓶,他赚大了。
杜寒星将手伸出去,“给我试试。”
郁止便在他手上滴了两滴香水,香味确实不浓,但它是越闻越耐闻系列,颇有种令人欲罢不能的感觉。
郁止很满意,毕竟若非如此,又怎么能让杜寒星每日都用呢
这两样东西不仅仅有他刚才说的效果,还有减缓性激素分泌,算是抵抗之前的催情物品的效果。
不过和那些一样,这东西效果很轻,毕竟若是效果太重,会让身体出现不适。
杜寒星不知道这些,甚至不知道这是郁止自己做的,只以为这是郁止在哪儿看到买来送给他。
即便如此,他也很喜欢。
可他喜欢归喜欢,面上的淡定自然要装着。
“这个我收下了,不过,郁管家是不是忘了,你刚才说的可不是它们。”
郁止当然没忘,他拿起盒子,将上面一层夹层揭开,下面的东西便露了出来。
“这是送给少爷的书,也是上次答应少爷,带给你的解决办法。”郁止将一本单调到极致的书交给他,
封面没有名字,也没有作者,是一幅画,海棠花海中,一棵梨树正花瓣飘舞。
平心而论,画技很好,栩栩如生,色彩也很漂亮,花朵们千姿百态。
但,这有什么意义
梨花和海棠甚至不在同一个花期。
杜寒星不明所以地看了郁止一眼,郁管家依旧恭敬礼貌地站在一旁,笑容自然,态度从容。
所以这书应该就是正常的吧。
或许是奇闻异事,或许是戏曲话本,又或许是花草百科。
杜寒星在心里琢磨了一番,觉得最后一种最有可能。
他想了想,便伸手翻开,第一页,序言空白,第二页,漂亮雅致的字迹映入眼帘。
杜寒星双眼一亮,他喜欢这手字,一瞬间甚至生出了想要认识这本书作者的想法。
随后他看起了正文,确定了,是话本,且十分意外的事,这是白话文写的话本。
不是现在报纸上文人用的那种还带着古韵的白话文,而且纯粹的大白话,说出去乞丐都能听懂的那种。
杜寒星兴味盎然,他发现这种文章读起来十分轻松,如果那些报纸书籍全是这种,那他都不需要其他人读报,自己看更爽。
开篇主角被诬陷捉奸,被人抓到后拒不承认自己侵犯了兄弟媳妇,但兄弟媳妇为了抱住情人和自己,言之凿凿地说就是他强迫的,因为是男人,族里没人将他怎么样,但男主走夜路时却被自己侄子敲了闷棍,脑袋恰好掉进一个小水坑,被泥水溺死。
死了
杜寒星一愣,他还以为会写主角洗刷冤屈呢。
侄子以为是主角强迫了他妈,害得他妈被赶出家门,让他家庭破裂,才对主角下狠手。
但他没想让主角死,只是想让他冻一夜生个病,却没想到第二天醒来却得到了主角死了的消息。
侄子茫然又害怕。
当天夜里就做起了噩梦。
梦见被他害死的叔叔回来找他了。
为此,他都不敢去给他叔叔守灵。
头七那天,他早早上床,决定睡过这一夜,却噩梦连连。
他梦到叔叔回来了,不仅如此,还闯进他屋里对他动手动脚,口口声声说“既然你以为我下流龌龊,那我不做点什么担了这名声,岂不是亏了”
侄子被吓醒了。
更可怕的是,醒来后他才发现,这不是梦。
杜寒星吓得将书一甩,它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
郁止弯腰将其捡起,重新放进杜寒星手中,含笑问道“少爷可还喜欢”
杜寒星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手指颤抖地指着他,颇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你你你”
万万没想到,这是本灵异色情话本,最绝的是它文笔优美,故事流畅,详略得当,其中剧情和肉结合得天衣无缝,香艳无比。
杜寒星福至心灵想到了封面,什么梨花海棠,分明是暗指那句“一树梨花压海棠”
杜寒星脸色越来越红,恼羞成怒道“混账谁让你拿这种东西来污染本少爷眼睛的”
郁止笑容不变,“我以为少爷正需要。”
杜寒星严词拒绝,“我不需要”
“是吗。”郁止淡淡道,视线下落,看着那出了几次洋相的地方,推了推眼镜,遮住眼里含着趣味的笑意,“可我觉得,小少爷大概需要。”
“凡事都应张弛有度,过度放纵固然不好,一味的压制却也对身体有碍,为了身体着想,少爷也该心中有数。”
杜寒星看着眼前一点也不害羞地跟他说这种话题的男人,心中有些不忿。
凭什么每次羞恼难堪的都是自己,这个男人却永远从容淡定,大方得体
要是有一天,他摘了眼镜,脱了衣服,欲念丛生,又该是何模样
他刚刚一幻想,敏感的身体便又有了动静。
但这回他不羞也不恼了,反而定定看着郁止,咬牙笑问“郁管家,我对此道不了解,你说,此刻我是该张,还是该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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