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入洞房”
“送入洞房”
几个孩子热热闹闹地往后院走, 脑子还有点晕的郁止被人群簇拥着离开,他看见身边还有两个喜婆,正架着一个带着红盖头的人走。
那人脚步虚浮, 看着就不像是健康正常人的模样。
“大傻子,娶媳妇儿”
“大傻子, 娶媳妇儿”
“大傻子要娶媳妇儿啰”
孩子们的童音在郁止耳边环绕,让他想听不见都不行。
等到进入一间喜房内, 郁止和那个盖着红盖头的人并排坐在床上。
“新郎官揭盖头啰”喜娘笑着端来一杆如意秤,塞进郁止手里,“新郎官,快揭盖头啊”
郁止掩下眼中的神志, 顶着一双好奇又纯澈的眼睛揭了盖头。
盖头下,露出一张男生女相的脸, 而他此刻眼神迷离, 面色酡红, 浑身瘫软无力,显然是被下了药,且是两种药, 一种让人身体虚软,失了力气, 另一种则是催情。
嗯, 确认成亲的是爱人, 郁止心下微松一口气。
“哇新娘子好漂亮大傻子真有福气”有小孩儿羡慕地说。
“可我听说大傻子的媳妇儿是男的啊”说话那人困惑地挠挠头。
“他就是男的, 不过我听我娘说, 他是男的也能生孩子”
“啊,那大傻子岂不是要做爹了生下个孩子不会是小傻子吧”
这几个小孩儿说话也没恶意,但吵得郁止头疼, 他们都是原主的朋友,平时跟原主玩儿得很好。
“你们都出去,不许偷看。”他站起身,高大的身材还是很有震慑力的。
偏偏这几个小孩儿跟原主玩儿得久,根本不怕他。
“大傻羞羞羞,谁要偷看你我娘说你把这个给你,让你好好看图,学怎么洞房生儿子呢。”那小孩儿拿出一本小册子,塞进郁止怀里,拉着小伙伴玩闹着跑了出去,后院有什么好玩儿的,他们还想去喜宴上吃肉呢
喜娘原本还想让新人喝合卺酒,然而想想这屋里两个人的身份,便算了,带着人离开,丫鬟小厮也退了出去,屋里就留下两个新人。
拿着小册子的郁止站在床边进退两难,洞房洞什么房一觉醒来终身不举的那种吗
想想身边这个大杀器,郁止一时也有些无措,上个世界的爱人可怜又可爱,原本他还想来新世界后好好补偿对方,现在好了,他还是想想怎么既保住性功能又能不引起爱人戒备吧。
虽说郁止不也是非要这功能不可,可既然有,那也没必要失去,尤其还是被自己爱人亲自动手,那酸爽的滋味想想都够了。
略略一想,就对上了歪倒在一旁的“新娘”的眼睛,欲色与凶光并存,上一刻你觉得他要跟你共赴巫山云雨,下一刻你就觉得他想要送你上黄泉路,真是半点违和感都没有。
郁止还得维持着一个傻子的人设,他眼神懵懂地看着“新娘”,“你就是我媳妇儿你叫什么名字”
“新娘”抿了抿唇,艳红的唇色带着勾人心魄的美,他看着郁止的眸光越来越迷离,低哑的嗓音缓缓吐出几个字“你想洞房”
温良心里想,这人要是敢说想,他就把人阉了,脑子里已经想出了好几种阉割的办法,看在这傻子长得还不错的份儿上,还可以给那玩意儿留个全尸。
谁知却见傻子挠挠头,疑惑地问“怎么洞房”
温良“”
差点忘了,傻子根本不懂这些。
身体越来越燥热,他只觉得口中干涩,想要喝水,想要脱衣,想要
他眸色沉沉地看着郁止,似乎在用眼神将他论斤称量,看看那块肉好下口。
要不先用一晚再阉
郁止见状心道不好,再继续下去,这人就该想着怎么过河拆桥了。
“你自己洞房吧,我饿了,要吃饭。”说罢他就朝着桌边走去。
原主早死的亲爹是个小地主,在这儿镇上也算得上一个乡绅,可惜早年做生意伤了身,子嗣不丰,努力几十年也只得了个原主这么个儿子,儿子还在八岁那年烧坏了脑子,此后智商一直停留在八岁。
没办法,为了这个儿子,原主他爹努力赚银子,就怕这傻儿子哪天露宿街头人就没了,不仅多赚钱,还很爱做善事,就为了给傻儿子积德结善缘,他租出去的土地在这镇上是收租最低的,因此很得镇上的民心,连县太爷那里也能说得上话。
可惜两年前外出做生意,遇到洪水,不幸遇难,他妻子更早的时候也病故,家里就剩下原主这个傻子,面对这么多家业,根本什么都不会。
最后族里商量之后,决定让原主的姑姑一家代为照看原主,帮原主打理家事。
不是他们对原主的家产没有贪念,而是很多人有贪念,大家都互相制约,倒是谁也没能下手。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原主亲爹名声太好,整个镇上都盯着,古人重名声,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谁也不愿意撕破脸,落得个声名狼藉的下场。
县太爷那边也曾派人来问过话,就更没人敢动原主了。
事情最后落到了出嫁后并非郁家人,但又与原主血缘最亲的姑姑头上。
不是郁家人,没资格占据郁家的财产,血缘亲近,感情也更深厚,一举多得,十分周全。
原主的姑姑一家照顾原主也确实尽心,衣食住行从没亏待过他,而作为报酬,他们一家人也能跟原主住在大宅子里,衣食住行也和原主差不多。
或许刚开始她确实只是想在照顾原主的同时贪点占便宜,可财富动人心,两年的悠闲生活养大了她的贪念,在丈夫儿女的怂恿蛊惑下,她不禁动了心思。
不过她即便有心思,也没敢做什么伤人性命的事,郁家有族人跟她搭上线,商量好如何分赃后,他们便一起想了谋夺原主财产的主意。
在一众安全委婉且又不容易被抓住把柄的办法里,他们选定了其中最干脆的让原主绝后。
于是,在某个日子,原主被发现跟一个小厮躺在一张床上,小厮还光着身子。
那日起,镇上就流传起原主喜欢男子不爱女子的传闻。
这办法果然好用,此后打着嫁给原主,生个儿子继承家产的人家一下子都没了。
原主姑姑一家和郁家族人都很满意,正当他们打算怎么给原主过继个孩子时,镇上突然爆发了一件大事。
温家酒楼的少东家被人揭发是个不阴不阳的怪物,温老爷本来就不喜欢原配和嫡长子,在继室的撺掇,和丢了脸的情况下,火速翻脸,厌恶起了这个儿子,打算把他送回老家村子里,等风声过去后病逝。
这事本来跟郁家没有半点关系,他们也只当个茶余饭后的笑话听,谁知没两日,县太爷派人来到郁家,给原主和那个被厌弃的温家少东家说亲。
郁温两家都懵了。
县太爷这一招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温家送不走温良,郁家也无法名正言顺安排子嗣过继,可偏偏人家是县太爷,士农工商,他们根本无法反抗,他们还得笑着感谢县太爷保媒,这可是两家的荣幸,
两家人咬着牙认下,这才有了这场婚事。
温家那边怕温良不肯,还给他下了药,令他反抗不得。
原主一个傻子,懂的不多,只知道自己要娶媳妇儿,其他什么也不知道。
新婚当晚就被中了药的媳妇儿哄着成了事,一觉醒来后媳妇儿翻脸不认人,直接废了他。
虽说原主没什么感觉,依旧该吃吃,该玩儿玩儿,但现在是郁止,能一样吗
郁止可不想被心狠手辣的媳妇儿用过就丢,此事还得想想。
虽然现在温良身体里是自己的爱人,但原剧情中,心狠手辣的变态人设可不假,他并不想以身犯险。
喜床的温良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那傻子丢下他,径直去了桌上吃东西,别说,他吃东西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个傻子,不过八岁会吃饭也正常。
温良没多想,他现在脑子里除了扒人衣服,就是怎么把傻子拐上床,并且用完后就把人废了。
温良本人和名字差了十万八千里,他其实不温柔也不善良。
他生母生下他后既厌恶他,又不得不指望他,生母拿他争宠,从小他必须处处优秀,加上他还得隐藏自己身体的异样,心理早就出了问题,只是平时伪装得好,谁也不知道他藏着一颗随时想要毁灭世界的心。
可世间那么多人,毁灭起来太麻烦,不如只毁灭他讨厌的那些,例如温家。
郁止十分确信,给他时间成长起来,温良一定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变态杀人狂。
毕竟原剧情中就是这样写的。
温良会毒死温家人,郁家人,逃走后改头换面,大摇大摆行走在世上,看谁不顺眼,谁招惹他他就杀谁,直到被男主抓获落网,最后干脆杀了自己。
郁止“”
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是真的想心疼爱人,可这个剧情他觉得自己不配心疼。
他很愿意相信爱人本性纯良,但这个世界会放大他的破坏欲和一些不好的念头,郁止忍住自己的心疼,有点担心自己心疼着心疼着一不小心把自己给心疼没了。
他感受着身后的灼热视线,悠悠然填饱了肚子,这才拿着两个包子来到床边,伸手递给床上的温良,“媳妇儿,你要吃吗”
温良不想吃,他现在只想吃傻子。
他浑身都滚烫,衣服已经被他扯得凌乱无比,嘴唇都被他咬出了血色
“我不吃包子”他急急喘着气,呼出来的气体都是滚烫冒烟的,目光灼灼盯着郁止,眼中的火热似乎早将郁止洞穿烧透。
郁止假装不懂的问“你怎么了发烧了我让小五去叫大夫。”
温良声音发着虚,此时此刻,他的理智已经被药性折腾没了,要把人用过就废的念头也不知道被他丢到了哪里,满心满眼都是要洞房。
他倒是想霸王硬上弓,可他还被人下了虚弱的药,这也是他没能摆脱这场婚事,受制于温家的原因。
温家那继室暗中埋伏了许久,令他一时不察中了招,那贱人先给他下药,才揭发了他身体的事,温良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只好暂时忍耐,等他到了郁家,总有机会翻身,迟早报复回去。
温良从头到尾都没想过逃走,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找机会弄死那一家人,这是个狼人。
但那都是后话,现在温良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把傻子拐上床。
他舔了舔唇,声音干涩中带着勾人的蛊惑,“我确实病了,但是不需要请大夫,你就能帮我治疗至痊愈。”
郁止心道想得真美,他当然不忍心看着爱人受苦,可他也不想被爱人辣手摧夫,总要有个保障才行。
“可我又不会医术,我还是给你叫大夫吧,就镇上的李大夫,他医术可好了,我上回发烧,就他治好的,喝药还能吃蜜饯,可甜了。”
说着便神游天外,好似真被那蜜饯勾了魂。
温良心中恼怒,他自认样貌绝品,在这傻子眼里,却还比不上蜜饯
他心中默念,这是个傻子,这是个傻子,根本什么都不懂
“其实,我这里有比蜜饯还甜的东西,你想不想要”他诱哄道。
傻子果然睁大眼看着他,“是什么”
温良胸口剧烈起伏,有那么一刻,他都要觉得自己喘不上气来,要晕厥过去,“只要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就给你”
傻子怀疑地看着他,“万一你骗我怎么办”
温良艰难地勾唇,露出一个诱惑性极强的笑容,“我们可是成亲了,你是我相公,我是你妻子,怎么怎么会骗你呢”
傻子好像没那么好骗,眼中怀疑不减,“可我爹以前总说我娘骗他,漂亮媳妇就喜欢骗人。”
温良急不可耐,着急道“你娘是你娘,我是我,你到底干不干不干我就不做你媳妇儿了”
他似乎找对了话,傻子竟然沉默了,可见这话杀伤力不小。
他稍稍安心,手艰难地扯动衣襟,露出雪白细腻的胸膛,因为药力不小,皮肤上还弥漫上浅浅的粉色,薄汗微湿,一起一伏间,尽是秀色可餐,娇艳欲滴。
“你好凶”他往后退了一步。
温良看得一阵气,眼睛虚虚落在郁止的腿上,不用猜,郁止就知道他正在考虑怎么砍了这双腿。
温良堪堪把视线移开,忍住折磨眼前人的欲望,皮笑肉不笑道“你听话一点我怎么会凶你”
傻子认真想了想,“我爹只教过我听爹娘的话,没让我听媳妇儿的。”
温良深吸几口气,忍无可忍道“爹娘不在,你就得听媳妇儿的听我的”
郁止见状便知他撑不住了,再继续拒绝下去,恐怕温良解除危机后第一个收拾他。
他装模作样思索片刻后,才小心翼翼试探问道“那你做我媳妇儿,会对我好吗姑姑说娶媳妇儿就是伺候我的,你不会打我欺负我吧”
见状有戏,脑子已经晕了的温良连忙道“不会”
打人欺负人算什么,看不顺眼了,送走温家的时候顺便把这傻子一起送走便是。
他笑容纯良,像拐骗小红帽的大灰狼,“我从不打人。”
他现在看郁止已经有了重影,想要往人身上扑,可惜没有力气,屁股刚刚抬起一点,又重新重重地坐下去,被这床上的“早生贵子”给咯得生疼
“我不信你,你刚刚还凶我。”傻子丝毫没有上前的意思。
温良一边心里想着等事后要怎么收拾这傻子,一边艰难地忍耐道“那你要怎么样才信我”
傻子认真想了想,忽然双眼一亮,“有了”
他笑道“我爹做生意,总要跟人签订契约,说有契约才有诚信,我们也来签订契约。你要保证不欺负我,要听我的话”
温良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契约除了当玩具还能有什么用早说这玩意儿能让傻子听话,他早答应了。
于是他忙不迭点头,“答应答应,都听你的”
郁止一看便知道他在想什么,心说签了可就容不得你反悔。
他转身就去拿来笔墨纸砚,用原主孩子般的笔迹写了几行字,内容就是他刚才所说,写完才拿到温良面前,让他签字画押。
温良拿不起笔,只能被郁止握着按手印。
契约签好,郁止心满意足地把它收起来,这才走到床边,“好了现在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傻子不懂洞房,今晚他就是想帮忙,也只拜托温良自己。
温良早就急不可待,闻言整个人仿佛都被解放了一般,赤红着双眼道“脱、脱衣服”
郁止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他,“脱谁的”
温良狠狠咬牙,“都脱”
“哦。”郁止十分听话,乖乖把两人的衣服都脱了,脱了还不算,还把衣服整整齐齐叠好放在凳子上。
床上的“早生贵子”已经被温良喊郁止丢出床外,他躺在大红的床上,绸缎丝滑,却比不上他的肌肤,莹白如玉,绯色动人。
只有一条大红的锦被斜斜盖在他身上,遮住床上的风景。
温良不想袒露这副怪异的身子,还是因为郁止是个傻子,想着傻子懂什么,他才能忍住没反抗。
新婚之夜,作为“新娘”的温良身负重任,既要履行义务,还要指导新郎官履行义务,一夜下来,他射向郁止的眼刀如利箭,能够装满无数艘草船。
睡过去前,他还琢磨着明天怎么废了这傻子。
郁止则是把床上屋里凡是肉眼可见的利器收起来,才抱着人睡去。
不能睡太死,否则被爱人辣手摧夫,他还找不到人说理,更没办法报复。
翌日醒来,他双眼刚睁开,对上的便是一根正对着他的玉簪。
郁止“”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白天中午又补了几百字,一共比昨晚一开始发的多补两千字,没看过的可以再看看。
新世界,一句话大概是,每天都在防止被谋杀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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