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并非长时间不变,即便是最喜欢的东西,也都有吃腻的那一天,话本市场也是如此。
读者们看多了甜文,也免不了审美疲劳,虽然写郁止和沐云里的人还有不少,可众人也怕跟不上读者的喜好,不得不另辟蹊径。
同人虐文就此应运而生。
什么前世今生,什么纠葛误会,狗血一盆一盆地泼,波折不断,虐过了就给点糖。
这本文出乎意料地大火,市场又从甜转虐,尤其是写郁止和沐云里的同人。
“气死我了”沐云里气呼呼地回到家,抱了好几本写他们虐恋情深的书扔到桌子上,推了推郁止,“赶紧的,把这些个胡编乱造的家伙给封杀掉除非他们写甜,不然不许人买”
郁止无语,哭笑不得道“之前不还挺喜欢他们写的吗”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家伙每天半夜偷偷起来点蜡烛悄悄看,也不知道白天怎么有精神办的差。
“以前是以前,你看看他们现在写的什么全都是胡编乱造,鬼话连篇”沐云里可不高兴了,明明自己跟郁止感情这么好,从来不会真的翻脸,可这些人写的什么
什么你爱我但是我爱他什么竹马比不过天降什么挖心挖肾虐恋情深
郁止要是敢移情别恋,他先打断对方三条腿,再把奸夫送去阎王殿,什么玩意儿也写关键是竟然还有那么多人来看他们的脑子都被人给吃掉了吗
郁止实在有些心疼这些作者。
人家不过是混口饭吃,结果因为写得让当事人不高兴,现在饭碗都要不保。
“之前你看的那些不也有许多是虚构的吗我何时给你点了满京城的花灯又是何时为你拒绝了所谓天下第一美人的示爱还有你单枪匹马救我于榜下捉婿,敢问谁敢在榜下捉我为婿之前的都能看,现在不能了不能这么双标。”
操这人怎么知道的
沐云里红着脸理直气壮道“那不一样”
郁止淡定问“哪儿不一样”
沐云里偏了偏头,“反正就是不一样”
心里却在琢磨着要把那些书藏得深一点儿,可不能再让郁止看见了。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你别管。”
郁止还真就不管,不过这个不管是连同沐云里的要求,同样视若无睹。
看着虐恋情深套路稳稳霸占了市场,沐云里急得直跳脚又无济于事,只能干瞪眼着急。
正当他愁眉苦脸之事,一桩好事突然降在了他身上。
“啥让我去做御前侍卫爹你贿赂谁了”圣旨下来,沐云里还一脸摸不着头脑。
此言一出,沐将军狠狠敲了他一个脑袋瓜子,语气嫌弃道“就你我还不如让你娘拿去施粥救济百姓你个败家玩意儿”
不是他爹,那是谁沐云里脑子转了好久,都没找到一个可疑人员。
最终不得不问郁止。
得知沐云里被提为御前四品带刀侍卫,整日都要跟在皇帝身边,保护皇帝,为皇帝做事,郁止唇角抽了抽,他心里有个猜测,却不想说,毕竟说出来也没人信。
“给你你就收着,不过日后得认真办差,白天忙,晚上也别再熬夜。”能顺便改掉沐云里熬夜看话本的习惯也好。
沐云里点点头,也不再纠结起来。
晚饭洗漱过后,在他们抬来水时,沐云里坐在浴桶里,百无聊赖地洗刷着自己,洗着洗着,突然双眼迸发出刺眼的光芒。
他赶忙简单冲洗一下便迅速披上一件衣裳出来,掀开床帐,兴奋地看着坐在床头等待的人。
“怎么了”郁止故作不解地道。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沐云里再次提醒道。
郁止假装想了想,“是吗不记得了。”
沐云里不干了,“你休想”
郁止这才没忍住笑。
沐云里昂首挺胸,趾高气扬道“我不管,现在是我品级比你高,夜生活怎么来要由我决定”
郁止故作虚弱道“云里,你应该不想谋杀亲夫吧”
沐云里推了推他,“少来,别装了”
当谁不知道谁,这人惯会装柔弱,实际比谁都健康,他还会武,身体素质绝对过关
“叫你先前让我憋了那么久,这回我也不做别的,就让你把你之前欠的全都还回来”沐云里笑眯眯道,“小郁哥哥,今晚别想睡了,快起来继续”
“我来了”说着张牙舞爪地扑了上去。
没有他刻意控制,哪怕郁止衣裳质量再好,两下就听见了撕裂声音。
郁止“”
这败家玩意儿。
一朝翻身,沐云里可谓是一雪前耻,不仅逼着郁止要把以前欠的补上,现在本应该有的也不能少,两人每晚都要来上几回例行活动,现在还没亏身子,也是仗着身体底子好。
沐云里升官带来的变化是肉眼可见的。
不说别的,就一点,两人的工作地点变得更近了。
从前只有早晚能见上一面,如今中午吃饭也是在一起,只要有点空闲时间,沐云里就爱在翰林院外面晃悠,带队巡逻时更是昂首挺胸,恨不得自己从头发丝到脚指甲都全副武装,一举一动都是他最好看的模样,路过翰林院时更是被人戏称孔雀开屏。
从太监总管那里收到消息的皇帝满意地笑着点头,“这就对了嘛。”
先前看到市面上流行起了虐恋情深,让皇帝差点以为这俩出了什么事,如今看来倒是好好的,这让他放心不少。
“陛下,既是御前侍卫,这沐小将军不可离陛下太远。”否则倒霉可非他们,而是沐云里,他这话也是为了沐云里好。
皇帝有些遗憾地点头,“你说得对。”不能亲眼看到两人同框,不高兴。
这个愿望,在一场宫宴上得到了满足。
郁止六元及第的新科状元参加宫宴,沐云里则跟在皇帝身边保护他的安全,两人之间隔着不远的距离,然而当郁止一抬头时,便能看见沐云里不着痕迹看过来的视线。
席上百官正在轮番向皇帝说祝词,吹彩虹屁,没人注意到这两人的小动作。
目光交汇间,两人不约而同地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
皇帝悄悄捏紧了双拳,假装不难不经意地接大臣的话,敷衍地喝酒,余光却在紧紧注意着某个方向,心中情绪翻涌,奇怪的喜悦让他控制不住心头的激动,唯有假装喝酒才能显得他对此毫无所觉。
宫宴之上,有宫中乐人舞姬献舞,一曲舞毕,皇帝拍手叫好,“跳的不错,有赏。”
实际他根本没看跳了什么,不过那些人站的位置不错,可以让他假装看她们,实际上余光却看着他的郁爱卿。
心中美滋滋。
果然,把沐云里调到自己身边是调对了。
“多谢陛下”舞姬们告退,皇后见没出什么岔子,心中一松。
酒过三巡,席上有人已经醉糊涂了,人都分不清。
一名武将顶着两只朦胧的醉眼,望着郁止的方向移不开眼。
“你这是谁家的小娘子这么标志可要跟了本官本官保、保你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武将醉醺醺地站起身,迈着歪歪扭扭的步子朝着郁止的方向走去,脸上满是男人都懂的笑容。
众人“”
他们瞪大了眼睛,想要仔细看眼前的这场好戏。
沐云里“”操这家伙完了
郁父哪来的不长眼的狗东西竟然在这宫宴上乱吠
皇帝啊,这人好丑,不行不行,不能让这人跟小郁爱卿同框
“来人,龙将军醉了,把人抬下去。”皇帝大手一挥,表示不想看见这家伙。
连忙有侍卫前来抓住龙将军就要往外拖。
然而喝醉了的人力气变得极大,龙将军早忘了现在在哪儿,只知道是宴席,他也参加过不少宴席,去了谁不把自己当贵客
自己不过是想要这宴席上一个小美人,有什么不行
侍卫们正要强行抓人,却见本该羞愤尴尬的当事人施施然起身。
郁止望着面前的醉汉道“要我跟你走”
“怎么,你还不愿意”龙将军不悦地皱起眉。
郁止淡淡一笑,什么也没说,抬起一脚便将眼前的醉汉给踢翻在地
在众人震惊呆愣的视线中,郁止单脚踩在这人的背上,趴在地上的醉汉努力了半天,却仍是没能成功挣脱郁止的束缚起身,而他五体投地的模样,活像个王八,怎么也翻不过去。
“你”背上的脚越来越重,身体也越来越疼,龙将军酒醒了大半,看着眼前的情形。冷汗都滴落了下来。
“我”他张口想要求饶道歉,还没说完,便听见郁止平静的声音居高临下响起。
“现在,还想我跟你走吗”
“不、不不不敢了”龙将军只觉得身体内脏都被人紧紧抓住,只要对方想,随时都能一把将它们捏爆。
他再也不敢借酒嚣张,连句重话都不敢说。
郁止笑眯眯道“知道就好。”
说罢,他收回脚,趁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对着皇帝请罪道“陛下,龙将军醉酒,微臣怕他酒后误事,这才擅作主张,还望陛下谅解。”
“谅解谅解”皇帝忙回神道。
他笑容僵硬,僵硬中又有些走神,却仍是温和道“龙将军殿前失仪,传朕的命令,降为校尉。”
“是”龙将军后怕不已道,“臣谢陛下谢郁修撰”
连降几级,今后连参加宫宴的资格都没有,却还要笑着对他人说多谢,这种憋屈的滋味谁懂
这几句话间,其他人也纷纷回神,目光惊疑不定地看着郁止,完全想象不出为何对方一个病秧子竟然能一脚踢飞一个高大威猛的醉汉
这人真的体弱多病吗
这要是都叫体弱多病,那他们这些算什么全身瘫痪
众人暗暗不约而同地把视线看向了郁父方向和沐云里的方向,前者虽然表面镇定,可仔细看却能看出对方在走神,杯中的酒都洒了一半。
至于后者,正在看着郁止,脸上眼中没有半点意外的神情。
众人心中有了数,纷纷对郁父报以同情。
有了这么一出,宴席散场较早,沐云里也得了皇帝特许,今日提前下值。
他追着郁止一起出宫门。
“郁止,等等我”
郁父黑着脸跟上,“你们才应该等等我”
郁止面上镇定如常,笑着请郁父先上马车,“父亲您请。”
沐云里把郁止拉在自己身后,“爹您这么严肃干什么今儿分明是那个家伙先挑衅,郁止才是受害者,他还受惊了呢,您别吓他”
郁父“”
我吓他到底是谁吓谁啊
原本以为体弱多病的儿子毫无预兆地在自己面前踹翻一个大汉,若非他心理素质强,今儿早就犯了心疾,就这,这人还说他吓到了郁止
这人眼睛到底有多瞎
郁父心梗,不想和这两人说话,甩袖上了马车,不等郁止和沐云里上来他便对车夫道“咱们先走,年轻人身体好,从这儿走回家也用不着多久”
车夫只能对郁止二人歉意一笑,少爷,小的也只是听命行事啊。
眼睁睁看着马车在自己面前疾驰而去,沐云里懵了,指着马车离开的方向怒道“爹也太小气了吧,一个人坐马车也不怕压不住,把自己摔下来。”
“你也没做什么啊,不就是装病吗,一直也都好好的,你只是不说,他们也没问啊。”沐云里还在为他打抱不平。
郁止斜眼看他,望着这个害的他们没车坐的罪魁祸首,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淡声吐出几个字,“请闭嘴,我谢谢你。”
皇帝站在城楼上,望着郁止和沐云里一前一后离开,这才恋恋不舍地回了宫殿。
“你说,小郁爱卿隐瞒身体情况是为了什么”皇帝脸上隐隐含着志得意满的表情,对皇帝了解颇深的太监总管知道皇帝不是想问,只是想有人听。
“奴才愚钝,还请陛下指点迷津。”
“那你真是愚钝,这都看不出来。”皇帝看了他一眼,这才笑着解释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小郁爱卿若非隐瞒自己的身体状况,之前郁家又如何肯轻易放任他这个长子嫡孙不肯娶妻生子,与沐家小子在一起呢”
太监总管恍然大悟,双眼发亮,“原来如此陛下真是才思敏捷,聪颖过人”
皇帝被彩虹屁吹得高兴,面上笑意更浓。
“小郁爱卿对沐家小子可谓是情深义重,连朕都不禁心生钦佩。”
“沐家那小子也不错,我可听说他从前便时时保护小郁爱卿,明明小郁爱卿身体很好,他却仍是习惯挡在对方前面,甚至还在长辈面前维护他,这是何等深厚的感情”
皇帝说着,不知不觉也走到了后宫,迎面见到了他正宠爱的吴美人。
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吴美人盈盈一拜,“陛下妾见过陛下。”
她身穿素白衣裙,在月下更填几分清冷高洁,这是皇帝最喜欢她的地方。
然而此时,皇帝却觉得没意思了。
大好的日子,裙子太素,一点喜庆气氛都没有。
妆容不对,想要塑造清冷气质又想凸现自身优点,画虎不成反类犬。
姿态太过刻意,眼中的神情太假,还有她能在这条自己的必经之路上,有脑子的都知道其中有猫腻,哪哪都不对,一点都没有小郁爱卿和沐家小子的浑然天成。
吴美人久等不到皇帝怜惜,不仅悄悄看去,却见皇帝脸上满是无动于衷,她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听皇帝道“来人,更深露重,吴美人身体不好,快把人送回玉泉宫。”
说罢,自己转身错开,往前走去。
今日皇后安排的那场舞好像不错,就去皇后宫中吧。
吴美人傻眼了,她失宠了
毫无意外,郁止二人回家受到了三堂会审。
郁家人得知宫中发生的事,都不敢相信,还是郁父百般强调,甚至愿意为此赌注,众人才半信半疑。
如今质问郁止,郁止也没想再隐瞒,简单承认了下来。
“从前习武有所帮助,怕长辈们担心,更怕你们空欢喜一场,便暂且隐瞒了下来,却不想,这隐瞒便是这般久,是孩儿不孝,还望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原谅。”
听他这般说,众人便也回忆起郁止幼时的模样,那时这孩子便病歪歪的,是真的吃了许多药。
他们早知郁止早熟,却不知他竟早熟至此,纷纷感动又难受。
说不出怪罪的话,便只好道“日后可切莫如此了”
不像皇帝,他们能这么肯定郁止并非是为了和沐云里的感情才隐瞒此事,乃是因为那时的郁止才多大,根本不可能和沐云里产生情爱,更不可能想到这个办法。
除开这个,他们也找不到别的原因,左右孩子现在好好的,从前也并未让他们担惊受怕多少,不过是让人以为他在一直喝药,假装“病重”这种事却从未发生过,哪怕是他与沐云里事发时也没有。
既然如此,他们又何必苛求太多。
此事便这么过去,不过,宫宴上的事仍是被一些人传开,而郁止身体康健,甚至身怀武艺一事自然也为人所知。
一些从前有过心思的人后悔不已,但更多的还是看好他和沐云里,喜欢他们在一起的人,既然身体健康,那他们必定能长长久久才对。
依靠写他们的话本而大火或者糊口的书生们更高兴,事件越多,他们素材越多,虽不知道真相如何,但许多原因而导致郁止装病的剧情已然在脑海里安排上。
什么为了和沐云里长长久久,为了在风云诡谲的郁家保全自己,扮猪吃老虎,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写不出的。
沐云里越看越不对,越看越不高兴,“你瞧瞧他们写的,都成什么样了,还有写我强取豪夺,你倒是让我强取豪夺一个看看啊这要是传到后世去,被那些人当成真的怎么办”
郁止翻了翻,表情淡定,实在是见过的太多了。
这事并不意外,既然有写甜的,也有人写虐的,还有人写他扮猪吃老虎大杀四方的爽文呢,市场决定了产物,郁止不可能让它们全部断绝,但这并非没有办法。
他转身从抽屉里摸出一本他终于写好的书递给沐云里,“任凭别人再写多少,都只有这本才是真的,现在,我们只需要让它声名大噪,即便流传后世,它也必定是最火的那本就行。”
沐云里双眼放光地把书抢过来,花了半天将它看完,双眼发红被感动被甜到的。
“好看好看,但是要怎么样才能让它流传后世且最出名呢”
郁止笑笑“这个好办。”
转天,郁止便带着这本书求见皇帝,“微臣刚完成的拙作,不知陛下可愿一观”
对于自己喜欢的臣子,皇帝是很有耐心的,他笑着接过郁止手里那本书,翻开一看,首先便被这上面的字给惊艳一瞬,真漂亮
随后看内容,这一看,顿时放不下去了。
“好写得好”看到精彩出,皇帝忍不住拍案叫绝。
太监小声提醒“陛下”
皇帝回神,尴尬地轻咳两声,“没想到郁爱卿在这方面也如此有才,这书”
“臣愿献与陛下。”郁止直接道,不等皇帝心花怒放,又继续道,“不过臣有一事颇为苦恼。”
“爱卿有何烦恼”
“如今市井中有诸多话本广为流传,其中事件多为虚构伪造,臣忧心自己与亲人名声被毁,希望这本由臣亲自编写的真实故事能够被正名。”
皇帝欣然答应。
至于如何正名
郁止先拿着书找了当时有名望的人一一观看,并落下他们的印章,其中包括皇帝私印,再将这本书送给皇家藏书阁。
他让人印了许多这本书售卖,可唯一的作者以及主角的手写本只有它。
上面盖的印章许多,若有幸那些人青史有名,这本书自然不会被埋没。
正如郁止所说,这本书成功存活到了后世,并且因为记载了当时社会的许多习俗和人文地理风情,颇具研究价值,里面有些文章段落还被要求熟读并背诵,令许多学生苦不堪言。
课堂上,几个学渣窃窃私语,“又到了讲竹马记时候了,这个郁止真的好烦啊,学历史有他,学政治有他,学语文还有他,听说大约金融系还会遇见他,他能不能不要这么能干啊”
“唉,没办法,谁让他能干呢,出身好,长得好,才学好,智商高,官途好,感情生活更是不能再圆满,一个被老天爷宠爱的男人,哪里是我们这种被老天爷随手甩下来的人能比的,只能乖乖被压制了。”
“从小到大背了他不知道多少诗,可这个竹马记是学语文里他的作品中最讨厌的,其他也就算了,学这篇还得被迫吃他喂的狗粮,想想我们学得苦哈哈,人家甜甜蜜蜜,就很气。”
“就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写这本书时他还活着,还很年轻,却预料到了今后几十年的生活,诡异又神秘”
“学历史也是,他跟他老公的c将古代i发展推到了巅峰,据说当时无论什么东西,只要打着他俩的名号,就不愁没人买账,写他们的话本能堆满一个屋,想想就可怕。”
“最不可思议的难道不是连当时的皇帝都在磕吗不仅起居注上有明确记载,还有这本竹马记,那可是有几十个大佬联名过的无价之宝”
“别说了,越说越恨,越听越羡慕,人家过的才是神仙日子,从小不仅没吃苦,还跟竹马早恋,长大后什么磨难都没有,直接成亲,堪称同性恋成功典范。做官一路青云直上,做了三代帝师,最顽劣的那个皇帝到了他面前都得乖觉。人家还多才多艺,名留青史,继续祸害我们这些花朵”
“你们怎么不说了”
“刘维维,你知道这么多,那就起来给我们背诵一下全文。”
“”
这一世沐云里先走一步,早在察觉他身体不好时,郁止便辞官带着人去京郊定居。
两人侄子侄女不少,轮流照看他们,郁止也不愿意拒绝他们的孝心。
一日清晨,沐云里精神好了不少,竟想起了一个被他忘在记忆里的问题。
“喂,你是不是重生的”
郁止“”
“你怎么得出的结论”
沐云里歪头,“不是吗那为什么你写的那本书后面的情节跟我们的经历一模一样”
郁止写的竹马记不止是写到他们成亲,而是一直写但他们去世,而那些还没发生的事,却在今后的日子里一一实现,沐云里浸淫话本界多年,便猜测他是重生的。
郁止好笑看他,伸手摸上他的白发,“因为那不是故事,而是我为我们制定的人生计划。”
沐云里也笑了,浑浊的眼睛都亮了亮,“那你说后世的人会不会觉得你是预言家或者重生者”
“我觉得他们可能不会想到这一点。”日光倾洒,照在郁止身上更添温柔。
“不重要。”沐云里伸手握住他,“反正,真的很甜。”
这个不喜欢给他写甜倒牙的虚构剧情的人,却用实际行动送了他甜甜蜜蜜的一生。
郁止低头在他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你也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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