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 85 章

    佐助抿着嘴低头, 看捆住自己双脚的影子,试着挪挪脚, 动不了,绑得很紧。

    “鹿丸你变了。”佐助呆愣的看着鹿丸, 黑眼珠里满满的委屈,“是我啊,我是佐助。”

    鹿丸沉默了半响, 没有因为对方熟稔的语气放松影子的控制。

    “我不认识你。”鹿丸从来不怀疑自己的记忆, “宇智波, 多年前全族被灭, 除了凶手无人存活。”

    佐助侧了侧头, 刚刚一瞬他好像听到了什么, 又好像什么都没听到。表情茫然,眨眨眼弯腰用手去扯缠住他脚的影子。身体空荡荡的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听不见也看不见, 脑海一片空白。

    佐助甩甩头,把怪异的感觉甩出去,刚刚发生了什么?头疼, 想不起来了,算了不想了。

    “你忘记我了吗鹿丸, ”佐助手上突然变得无力,扯不掉越缠越紧的影子, 吸吸鼻子弱唧唧的对鹿丸说“我们上学的时候一个班啊。我们不是经常约着一起睡觉吗?”

    “一起睡觉鹿丸,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咳咳咳!!”晕倒在墙边的井野醒来幽幽的说。

    奈良鹿丸风评被害。

    “如果你和我一个班, 就算我忘了,井野也绝对不会忘。”鹿丸深深的看了佐助一样,白肤黑发黑眼,身形修长,外貌是特别招女孩子喜欢的类型,虽然有点呆的气质不太搭。抿着嘴漆黑的眼眸看过来,绝对是会让女孩子疯狂的类型。

    佐助不说话,一只手捂着胸口,幽怨的看着鹿丸。心痛到不想说话,当初还捞金鱼给我吃,现在翻脸就不认人了。

    鹿丸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缠着对方脚的影子都恨不得缩回来。黝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让他怀疑是不是真的有过一个叫宇智波佐助的同学。

    但他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宇智波多年前惨遭灭族,如今族地已成了小孩试胆的地方,寂静的所在木叶一角,村子里几乎没人再提起宇智波了。

    对于灭族的凶手,同样是宇智波一员的宇智波鼬,木叶发布了叛忍通缉令之后也没太多过问。宇智波杀宇智波,木叶其他人没被殃及,被归结为族内矛盾引起的祸乱,无人深究。

    直到五年前宇智波突然在木叶现身,摧毁了木叶的一个部门,还杀了一个重要人物,三代火影阻止他时受了伤,被大蛇丸抓住机会杀害了。

    自从,整个世界被名为宇智波鼬的阴影笼罩着。

    “唔鹿丸,”跌坐在墙边的井野扶着墙站起来,捂着腹部艰难的挪过去看倒在另一边的瘦版丁次,“结束了吗?”井野明亮的眼中被恐惧占据,蹲下给丁次检查。察觉到丁次微弱的呼吸,井野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

    “恐怕没有。”巨大的阴影从头顶掠过,鹿丸仰头,密密麻麻豆粒一样的东西从天而降,急雨一般砸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响声。

    鹿丸顾不上再捆住佐助,影子变成一只巨大的手,将惊呼中的井野连同地上昏迷的丁次一起抓住,两步跃上墙头,寻找着能躲避的地方。

    站在高处,匆匆一眼让鹿丸心底生出一股绝望。

    整个木叶都在混战中,火光映红了人的眼,杀戮让人渐渐失去理智。昨天是和平繁华的模样,此刻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鹿丸拖着两个同伴,竟不知道该往哪里躲。

    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躲了。

    鹿丸心中涌起一股悲愤,事已至此,再无可退,唯有拼死一战。

    阴影再一次掠过,白色的巨鸟在木叶上空盘旋,洒下一粒粒黏土,随着巨鸟背上的人一声喝,纷纷爆炸,将木叶变成火海。

    耳边已经听到了黏土鼓胀蠕动的声音,鹿丸扯着影子跃上残存建筑的楼顶,圆粒的黏土在斜面屋顶上没剩下多少,希望能避开这一波。

    战乱中摇摇欲坠的房屋在鹿丸带脚下发出了撑不住的呻吟,脆弱的木制屋顶裂开了细纹。

    “放下我们”井野的声音从裹成一团的影子里传出来,“你自己逃吧鹿丸”

    “都这种时候了,”鹿丸叹息一声,“井野你就好好呆在里面。”鹿丸用尽身体里最后的查克拉,让影子绵延不绝的从脚下蔓延出,一层一层的裹住井野和丁次。“唉,真麻烦啊,我好累。”

    查克拉用尽后,他倒在了屋顶,透过灰黑色的硝烟,看着木叶的天空。“这次应该可以睡很久了。”他喃喃的说,听天由命的闭上了眼睛。

    连绵不绝的轰鸣伴着热浪袭来,隐隐还能听到夹杂在爆炸生里绝望的呼喊恸哭。

    爆炸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发生了,鹿丸皱着眉,又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在一团紫色的查克拉之中,爆炸掀起的泥土石块就在身侧,但没有波及到查克拉内部。

    没死成呐,鹿丸认命的又坐了起来,非说是他同学的宇智波佐助君站在不远处瞅着他。

    “你想干什么?”鹿丸松开了影子,井野和丁次滚了出来。“你和宇智波鼬是一伙的吗?”

    “宇智波鼬是我哥呀。”佐助实诚的说。

    山中井野眼中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来不及结成,就变成了仇恨与恐惧。

    “你们毁了木叶!”她嘶哑的怒吼着,“为什么?!”

    佐助不解,他以前的确是想过开着须佐能乎把木叶村拍成废墟啦,不过这都是以前中二时候的想法,现在已经是成熟大人的自己已经放弃了。

    “井野你怎么了?”佐助关心的问,因为常年被小樱压迫的缘故,他现在对女孩子都产生了一种天然的敬畏。“我没把木叶怎么样啊。我哥也没有啊,我们来到就这样了。”佐助不背冤枉锅。“我们只是来找人而已。”

    感觉到须佐能乎的结界被触动了,是熟悉的气息,佐助把须佐能乎的边抬起来了一点,六七条蛞蝓从大到小排成一排有序的钻了进来。

    佐助无语,都这种时候了,小樱的强迫症还是这么严重。

    “佐助,小樱的父母已经找到了,都安全。”蛞蝓带来了小樱父母的情报,“鼬先生找到的,已经把人保护起来了。樱现在在火影楼顶施展蛞蝓大分裂术,让我们帮忙治疗伤员。”

    “知道了,喏,伤员在那边。”佐助抬起下巴示意。“木叶的情况怎么样?”

    “伤亡严重,现在只能抢救有把握救过来的,重伤的一部分只能放弃。鼬先生希望你能解除须佐能乎,尽可能的帮忙木叶。”

    “我不。”佐助拒绝,“鹿丸他说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木叶,哼!”佐助瞅着接受蛞蝓治疗后脸色好很多的奈良鹿丸哼了一声,抱着双臂没有帮忙的打算。

    “我希望你能帮忙,”鹿丸恳切的说,他仰头看看巨大的紫色巨人,“至少请帮助无辜的民众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这个能抵挡爆炸的空间很巨大,能容纳不少人。

    “嗯如果是鹿丸和井野的话没问题,”他沉思了一会,“就算日向宁次也可以。”佐助很小心眼的记着当初日向宁次多次挑衅他的事,不过他大方的原谅日向宁次了。“可是呀,我不太喜欢木叶的其他人。”

    愚昧无知不是能肆意伤害别人的理由。

    “我觉得他们很坏,会欺负小孩子。他们有欺负鸣人,”想了想,从零碎的记忆里扒拉出一点片段,“还对我说很过分的话。”

    奇怪啊,佐助按着太阳穴揉了揉,为什么记忆里自己会被木叶的人指指点点,哥哥呢?爸爸妈妈呢?

    鹿丸观察着似乎陷入了混乱的宇智波佐助,对方提起了鸣人和宁次,对木叶这一辈的人很熟悉的样子。好像他真的跟大家在一个班里上过学。

    但是记忆告诉鹿丸他真的不认识这么一个宇智波。

    “鸣人的理想是做火影。”鹿丸试探着说,宇智波佐助因为村民对鸣人不好而拒绝救援,那可能他们关系好不错。“村子没有了,鸣人很伤心。”

    “这样正好啊,”佐助突然笑了,笑得眉眼弯弯,眸子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这样他和小樱都能跟我一起去团扇村了。”佐助又找到了一条不帮木叶的理由。“当然,鹿丸你也可以,还有井野,我挺喜欢你们的。”佐助亲切的说。

    读书很多的鹿丸并没有听说有一个叫团扇的忍村,但不妨碍他明白对方要表达的意思。宇智波佐助想拉鸣人和小樱入伙。他不禁阴谋论了一下,宇智波鼬袭击木叶,难道是为了让他弟弟趁机来把木叶的人捡回去?

    但是以对方的智商真的能进行这么高难度的计划吗?奈良鹿丸忍不住对宇智波佐助的智商提出了怀疑。见面没多久就自爆身份,哪怕是井野这样纯看脸的人也不会被糊弄。

    “谢谢,不过我们不会离开木叶。”鹿丸摇摇头。

    佐助环顾四周,这一轮爆炸让木叶崩坏得更彻底了,双方伤亡惨重。不同的是木叶一方倒下的都是有血有肉的活人,而对方只是傀儡散架。哪边更惨显而易见。

    “木叶要完。”佐助给出了沉重的预言,虽然木叶人更多,但有实力拿得出手的没多少。

    “如果木叶完了,一定是因为木叶最后一个忍者死了。”鹿丸虚弱的说,他靠着残缺的墙坐着,伸直一条腿让蛞蝓帮忙治疗,语气还是懒洋洋,但下垂的眼眸中有火焰在燃烧着,愤怒,仇恨,痛苦,还有不惜一切的决心。

    佐助突然想起很远远的时候,他还是个小不点,他背着妈妈亲手做的小书包,哥哥背着他,送他到忍校上学。那是他第一天上学。

    大家站在训练场上,周围是一群叽叽喳喳的同龄孩子,里面有小不点鹿丸,小不点鸣人,小不点小樱好多熟面孔。

    站在前面的是忍校的老师,有伊鲁卡老师,还有身着白色火影袍的三代火影。

    “只要有树叶飞舞的地方,火就会燃烧,火的影子照耀着村子,新的树叶就会发芽。”三代笑呵呵的说,看着小萝卜头们的目光温暖又慈爱,还蕴藏着无限的希冀。“你们都是木叶的新芽,会在这里长成参天巨树。”

    鹿丸现在已经是一棵合格的树了。

    佐助恍惚间想起幼时在木叶忍校渡过的时光。

    一开始很开心,除了文化课会输给幼年的小樱,其他的他都是第一名。每天放学都会很高兴的跑回家,告诉妈妈今天受到的表扬。父亲很严厉,总会要求他继续努力,哥哥也很忙,总是拒绝自己一起练习手里剑的请求。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佐助觉得自己不是很愿意回忆起后来,那些记忆像隔着一层沾了水雾的玻璃,模模糊糊看不清。

    “算了,”他泄气的说,“我才不是帮木叶呢。看在你替我捞金鱼的份上。”

    只不过是想起曾经在木叶的时候,有厌恶的人,也有勉强一块玩过的人。他不喜欢木叶,不过也希望有些人活着。比如卡卡西老师,比如鸣人小樱和鹿丸井野,即使是挑衅过几次的日向宁次,其实也没那么讨厌。

    佐助开着须佐能乎低空飞了起来,鹿丸和井野丁次都在里面。

    佐助用炎遁·加具土命将天照的黑炎变成箭矢,射向地面上与木叶忍者战斗的傀儡。

    “真好烧。”佐助看着很快被黑炎烧成灰的傀儡,“用来当柴烧很不错啊,无烟的。”

    鹿丸吞了一口口水,宇智波佐助表现出来的和他有点呆的样子完全不同,太凶残了!虽然是敌人是傀儡,鹿丸一想到把人样子的傀儡劈开塞进灶膛的画面,心肝都在发颤。猪鹿蝶三人组也解决了不少傀儡,鹿丸能看出傀儡都是活人做的,这样做出来的饭菜,恐怕是丁次也吃不下。

    宇智波佐助是怎么做到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说出这么凶残的话来的?

    就连一路上偷偷看佐助侧脸的井野都收回了目光,脸上的表情就跟吞了苍蝇似的。

    好好一个小帅哥,为什么这么凶残啊?

    “小樱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井野迅速转移话题,不想再讨论该不该把人形傀儡塞进灶膛的话题。看着趴在肩膀上治疗伤口的蛞蝓,软趴趴一条覆在伤口上,柔和的查克拉从伤口注入,她甚至能感到皮肉快速生长带来的麻痒。

    不得不承认在医疗忍术方面小樱更有天赋,也更能吃苦。两个人一起拜师五代火影学习医疗忍术,现在拉开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一路飞过来,小樱通灵出的蛞蝓到处都是,积极的在为伤员治疗。井野知道这是五代目火影的通灵术,也不嫉妒居然传给了小樱,单是支撑这么多蛞蝓治疗的查克拉,自己就没办法。

    “小樱一直都是很厉害的。”佐助心有戚戚的说,“打人超级疼的。”他小声的抱怨,“太暴力了。”他摇摇头说,他和鸣人现在都怕小樱。

    佐助突然想到了什么,射下去戳傀儡的黑炎箭矢一歪差点射到了木叶忍者。他猛的扭头惊悚的看着鹿丸。

    “鹿丸呐,你今年几岁了?”佐助小心翼翼的问。

    鹿丸不明所以,不过看在对方帮了忙的份上,还是回答了“十六岁。你不是说和我们同班吗?”连几岁都不知道,可见刚刚是说谎了。

    呃所以这边的时间是按照自己的年纪来走的吗?佐助眨眨眼,离开之前三人同龄,现在鸣人十一岁,自己十六岁,小樱二十一岁。而这边的鹿丸几人也是十六岁,证明这边过了五年,佐助咬着手指惆怅了。

    二十一岁的小樱该怎么向父母解释哟。佐助预感如果小樱父母对解释不满意,他将迎来愤怒小樱的一顿暴打。

    面对暴怒的小樱,佐助总会想起被酷拉皮卡打屁股的羞耻与恐惧。他发誓如果被同龄人打屁股他就去跳终焉之谷的瀑布自杀,绝对说到做到!

    “卡卡西老师!”井野突然惊叫起来。

    佐助低头,须佐能乎的正下方,他多年未见的老师旗木卡卡西正陷入一场恶斗中。

    形式很不利,卡卡西粗喘气,一头银发已经染上的了血污,草绿色的马甲也破了好几个洞,灰头土脸样子十分狼狈,贯穿左眼的伤疤热辣辣的疼。异色双瞳紧紧盯着对手,红色的写轮眼不规则的颤动着,眼白部分充血通红,变成螺旋手里剑形状的黑色勾玉异常醒目。

    他开启了写轮眼的高级模式,万花筒写轮眼!

    “嘻嘻嘻不愧是‘那个’卡卡西啊,”卡卡西的对手,黑底红云袍,大背头,手中的镰刀反射着刺眼的光,正是晓组织的飞段。

    飞段的伤势也不比卡卡西好多少,腹部破了一个大洞,皮肉焦黑,是被卡卡西的雷切击中的。“用你做祭品,邪神大人一定会满意的嘻嘻嘻”飞段笑得癫狂,“已经取到血了,那就开始吧嘻嘻嘻”

    卡卡西大惊,他已经很小心的避开对方的镰刀了,没想到还是被对方取走了鲜血。

    阿斯玛就是差点死在这种诡异的邪术之下。

    他赶来的时候阿斯玛正缓缓倒下,心脏处留下了利器贯穿的伤口,敌人躺在血阵中也奄奄一息。阿斯玛危在旦夕,幸好有蛞蝓及时赶到,紧急处理维持住生命后,将阿斯玛整个吞进了身体里,要把他带去给五代火影纲手大人马上救治。

    被送走前,阿斯玛断断续续的将敌人的攻击方法告诉他,是取走鲜血后进行诅咒。诅咒成功后对方身上的伤口都会转移到被诅咒的人身上。阿斯玛就是一时不察才中招的。

    不过击杀一人之后对方会在血阵中不能行动,卡卡西干脆的割下了对方的头颅。这种一命换一命的攻击方式卡卡西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可形式不容他多想,转身又应付其他敌人去了。

    本以为已经彻底解决,可在他与操控傀儡的赤砂之蝎对战时,被他砍下头的敌人居然再一次找了过来,脖子上有粗糙的缝合痕迹。

    卡卡西恍然大悟,虽然太荒谬,但这个敌人似乎有一种不死的秘术,难怪能够肆无忌惮的那种方式杀死对手。

    操控众多傀儡造成混战的赤砂之蝎趁机逃走,卡卡西又被他缠上。交手过程中他十分小心不让对方得到他的血液,滴落的血液都用神威转移。

    两人的战斗拖了很长时间,在此之前卡卡西已经对上了好几个厉害的对手,此时精力不济,居然一时大意被对方取走了血液。

    他暗道一声不好,扭头看附近是否有可以支援的人,只是两人交手造成破坏太大,附近已经没有其他人,就连蛞蝓也不见。

    “哼哼哼,这个祭品我就先收下了。”飞段将沾着血液的镰刀锋刃抬高,殷红的血液顺着刀刃缓缓流下,在镰刀尖上汇聚,飞段伸出了舌头,狂热又虔诚的等着血滴坠落。

    “水遁·水龙弹术!”一股巨大的水流从天而降,把飞段浇了个透心凉。

    飞段呆愣了一下,咂咂嘴,没有他喜欢的血腥味,一股寡淡的清水味。低头看脚下,费心画好的血阵也被大水冲得干干净净,半点痕迹不剩。

    他后知后觉的仰起头,天空的颜色变成了淡紫色,太阳的光芒都似乎变冷了。

    锐利的嘶鸣在耳边响起,飞段傻傻回头看,淡蓝色的电流闪烁着,越来越近,刺得他睁不开眼。鼻间先嗅到烧焦的气息,脖颈间骤然感觉到剧痛,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他看到自己的身体站在原地。

    啊,我的头又掉了,飞段冷漠的想,希望这次角都缝的时候能少收一点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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