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顾安平和程伯正要早起跟着李民勇去摆摊, 苏祁林本来要去的,柳瑞芳让他在家好好休息, 不让他去。
苏祁林叮嘱了顾安平几句, 索性在家呆着了。
前一天太累, 很多事还没来得及了解,再过一天就要去运输队上班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出发,所以也看看程家这边还需要什么帮忙的。
苏祁林吃过早饭跟柳瑞芳聊了几句。
“妈, 咱家这几天除了二婶儿的事儿, 没别的事儿了吗我在家这几天都给咱解决了。”苏祁林问着柳瑞芳。
“糟心事儿也不是没有。后院的鸡还没下蛋呢, 被偷了两只, 要不是我警醒着,得给咱偷完。小七每天给捉虫子喂,早上数着少了两只还哭了一阵子。咱家这些天的日子过的越来越好,村里人都看着。有好人就有孬的,不自己干活就知道偷偷摸摸的。”柳瑞芳有些恼的说道。
“知道谁吗”苏祁林问。
“没看清楚,那天没月亮,就看到个黑影子翻墙出去了,拎了咱家的鸡,跑的贼快”柳瑞芳道。
“妈, 咱家也没个狗, 不如我去看看谁家有小狗, 去买一个回来看家。围墙咱们是砖砌成的, 种不了仙人掌,我去找点玻璃碎片扎在墙头吧。”苏祁林想了下说道。
偷鸡摸狗的,苏祁林倒是忽略了,他在时也没发生过,他一走,程家除了程伯正都是女的,就被人看准了时机。
“这成还是祁林你有办法,往年家里人都养不活,哪里想到去养狗啊。”柳瑞芳说道。
得了苏祁林的对策,柳瑞芳松了口气,找到了主心骨,这些办法用上,起码可以防止一些,否则每日里都得提心吊胆的,怕人再来偷东西。
苏祁林和柳瑞芳说了几句,程心兰那边收拾了碗筷,拉了之前苏祁林买的布和衣服出来看。
苏祁林也过去帮忙。
程家现在有三台缝纫机,按照之前苏祁林说的,请了几个手巧实诚关系还不错的帮着做衣服,每日给一块五做工资,一个月做满了,得有四十五块,跟城里工人都不差了。
程心兰负责管理组织,苏祁林离开的久,他之前买的布匹已经用光了,所以这几天暂时没做了,程心兰用边角料做一些小东西。
这次苏祁林又进了不少布,各种材料都有,够她们用一段时间了。
“入秋了要做厚实的衣服,这种劳动布裤子好。”柳瑞芳看着那些布料说道。
“妈,人家这叫牛仔布料。”程心兰笑着说道。
“跟劳动布差不多,就是颜色多了些。祁林,城里人都穿这样的裤腿这么大咋干活”柳瑞芳说着,又看了下差不多布料的样品衣服,苏祁林从首都进的衣服,就几件,当作样品给他们参考。
“城里人上班坐办公室不下地,不怕裤腿宽了不方便。”苏祁林说道。喇叭裤盛行,县里这边还没流行起来,算是时髦的东西。
苏祁林对这种喇叭牛仔裤实在欣赏不来,不过流行就是市场。现在要是做紧身低腰牛仔裤,就算再好看,再便宜也没人买的,审美是一个,再有就是风气还没有后世那么开化。
有样品衣服在,程心兰拆了一件,分解成小块,每个画图记下尺寸,等这些弄好后,再叫那几个雇来的妇女一起来做衣服。
他们做工的地方是程家程伯正和柳瑞芳那间稍微大的房间里。
平日程家其余姑娘上学去时,柳瑞芳和程心兰带着四个妇女在里面做。
苏祁林看了几眼,总觉得这样有点奇怪,隐私都没有个,盖个专门的房子工具都放好,一人一个台子,裁剪,缝纫,熨烫衣服的,各有分工,各有地盘,那样就真成了手工作坊了。
“妈,二妹,你们看做衣服这事儿成不要不要再做下去,要是想继续做下去,我去再弄个院子,盖房子专门用来做衣服,怎么样”苏祁林问。
“成,咋不成,这活儿又不重,我都能做,挣钱也不少。再弄个院子,跑来跑去的也不方便。我现在在家里做活,空了还能喂鸡喂猪,看小七,做个饭。”柳瑞芳说道。
“那这样吧,先在咱家侧边盖个房子,比客厅大些,结构简单,就一间大房间,窗户大,透亮。”苏祁林道。
“这倒是成,往后不用了,咱家也能放个东西什么的。”柳瑞芳点了点头。
农村的院子大,盖了上房上,院子里还有好大一片,本来开辟了好大一块种菜的,计划再盖房子菜地面积就少了。
苏祁林计划了下,说干就干。
他出去找了村里擅长泥瓦匠的人来程家帮忙弄墙,之前盖房子还剩下一些水泥,和了抹上一层在墙上,将收集来的玻璃瓶子砸碎了插在上面,等干了就是一层防护,谁要爬墙过来,先过了玻璃碴子这一关。
村里人看着苏祁林回来,闲的无事的人,嘀嘀咕咕的,总体都是羡慕的眼神。
“苏祁林一回来就忙活起来,偷儿算是碰到铁钉了。”
“听说没,苏祁林去了运输队工作,以后就是握方向盘吃公家饭的人”
“程家咋这么好命,得了这么个上门女婿,比咱们家的女儿千挑万选的女婿还好”
“程家能做衣服卖,你们这些婆娘难道不会做衣服也去卖吗”
“人家有人进布料回来,还有缝纫机,咱去哪里进布料啊连个扣子都不知道从哪里进。零买着做,手缝一天一件都算多的,那肯定要亏本。”
“程家有钱还不是因为苏祁林做倒爷做的。”
“倒爷咋了,能挣钱啊城里人有铁饭碗瞧不上倒爷,咱村里的人,你还瞧不上”
“素心上大学了,祁林也不差,现在可是运输队的人,能开车呢”
“当初是谁在那里乱传言,说苏祁林好吃懒做,是被家里赶出来的”
“就是啊,说话有根据没你看看人家现在,哪里有一点懒了”
“程家是转运了,有大学生,又有钱不行,我得拿上棍子回家让我家那小子写作业去了”
村里人对苏祁林的看法改观,看到苏祁林也都很客气的打招呼,有的还带着过分的热情,似乎是想让苏祁林拉一把,看能不能借着苏祁林挣点小钱,所以程家这边弄墙头,盖房子,帮忙的人不少,玻璃瓶子的也多,中午时,程家院墙一圈儿都弄好了。
苏祁林弄墙头时跟几个泥瓦匠商量了下房子的事儿。
一间大房间,五六十平米大小,一侧的墙壁直接用之前的围墙继续垒墙,三边地基打了,用青砖盖起来,不用如上房那么好,简单点,要建造起来还是很快的。
人手方面不时问题,很多人等着来程家这边帮忙呢,第二天就能开工,材料的事儿,刚好苏祁林从运输队借来的车还没还,去拉了水泥砖头,石灰,木头这些卸在了院子里,第二天就可以开工了。
好几个帮忙的人,速度还是很快的。苏祁林将那些人都看在眼里,有意结交的,只要心眼不坏,苏祁林也不会排斥,程家在程家村不会独立于其余人。
“现在镇子上县里都开了集市。时间有叉开的。十天里,三六县城,一四七是镇子上,这些时间都有集市,没有租到摊位的也不用着急,集市的时候人多,也能摆摊卖东西。这些针头线脑的小百货,你们可以几个人凑一起去省城去进货。我以前在”苏祁林会跟他们说一些他的经验。
这些都不是秘密,他说出去还能卖个人情,至于去不去,敢不敢去,就是他们的事儿了。
听着苏祁林说话,几个想过好日子的汉子对苏祁林更是刮目相看,心存感激,问了他不少问题。
小奶狗的事儿,苏祁林也跟那几个帮忙的人打听了,有的人家是有养狗的,很快就打听到了哪个村里有母狗生了狗崽儿。
“梨树村那边有一只母狗,据说是去了山上后怀上的,生下有二十多天了,五只小狗崽儿,看着可精神,八成就是狼狗。你要要,我带你去,那家和我家有点亲戚。”
有人跟苏祁林说道。
既然有奶狗,苏祁林打听地点,那个说的人自告奋勇带苏祁林去抱狗回来,苏祁林就和他一起去了。
都是附近村落,不远,走着去很快就到了。
苏祁林看了下,小奶狗看不出长大怎么样,看着挺可爱的,短腿毛茸茸的,母狗看着的确精神,大狼狗,体型大,獠牙尖利,不动卧在那里都让人不敢上前。
小狗只剩下两只了,苏祁林要了一只,给了两块钱算是买了下来,狗主人挺开心的。
苏祁林抱着狗回去,小七看到眼睛比看到好吃的还亮几分,摸着小狗的头,乐的直笑,不愿意离开,相当于给她找来了一个玩伴儿。
“这是小狗,才二十多天。你给它起个名字。”苏祁林跟小七说道。
“花花。”小七想了下说道。
“成,花花就花花吧。以后它就是花花了。”苏祁林听着笑了笑,一只小黑狗子叫花花也挺好玩儿的。
小奶狗不用别人伺候,小七包圆了,小女孩跟天生有母性一样,对小毛绒这类没有抵抗力。
“妈,我去枣树村一趟。沈长发那边联络下,省的他又出幺蛾子。”办了这些事情后,苏祁林看着下午饭还有段时间跟柳瑞芳说了句,拿了首都买的烟酒和一点特色小吃去了枣树村。
柳瑞芳知道苏祁林的意思,自然没阻拦,这些交际关系还是要有的。
沈长发不进货的话一般都在家里,他有个女儿两三岁离不开人。
苏祁林去的时候他在家里,招呼了苏祁林到了客厅。
沈长发的家和程家那边比也不差,敞亮阔气,水泥和砖搭建没见一点黄泥土,这也是早期发财的好处,盖的房子都比别人好。
家里的家具比别家都多,电风扇,电冰箱,黑白电视机都有了。
“苏兄弟这次可是去了首都了,见了大世面了,首都的情况怎么样”沈长发招呼苏祁林。
看苏祁林带了酒沈长发就弄了点凉菜两人边吃边聊。
苏祁林给沈长发说了下首都的情况,沈长发本来就是心思活络的人,知道首都都有私人店铺,广场上还有流动照相,缝纫,修鞋等的,也知道接下来肯定大面积就活跃起来了。
“兄弟,你媳妇儿上大学这事儿,是好事儿。以前我没说啥,可现在你是我兄弟,我想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以我过来人的经验,你还是小心为好。女人心海底针,狠心起来,比男人狠。你看我这,孩子都有了,说丢下就丢下我没钱吗为了让她过好日子,我什么办法都想了,她走时,我存款已经有三四千了,每月里都挣钱,比城里人吃铁饭碗的拿的工资都高。她就是看不上眼”喝了几口酒后沈长发手拍在苏祁林的肩膀上说着。
听沈长发这么说,苏祁林想起来,原来之前村民说的枣树村的那个抛家弃子去上大学的女知青,原来就是沈长发的媳妇儿。
在苏祁林看到剧里,沈长发厉害是厉害,也是一个配角,没怎么说他的事情,不过现在看来,他还是个长情的,到了后面也没看到他娶老婆,一直就一个女儿。
“长发哥,谢谢你提醒。”苏祁林说着,心里没在意,程素心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他也不会停滞不前。
“我差点忘记了,你现在是运输队的,过半年转正了,你也跟城里一样了,你小子有本事,不像我”沈长发叹气。
两人聊了一会儿,沈长发醉了趴倒在桌子上,苏祁林去跟沈长峰说了声离开了。
苏祁林回到了程家时,程伯正和顾安平已经收摊儿回来了,程伯正正在和谭泽广说话。
“祁林回来了啊”谭泽广看到苏祁林打招呼道。
“谭叔好”苏祁林打了招呼。
谭泽广最近挺忙的,找他做家具的人很多,有空来程家,也是给程家送东西来了。两家人交好,有什么好东西都会送彼此一点,昨天苏祁林睡下,程伯正就拿了点东西给谭泽广送来,谭泽广不知道得了什么东西,又给程家送来了。
“往年时,家里有个人在外国,被查出来得吓死了。现在都变了,看着光荣的很。你看看你大哥给你寄来多少东西,还有外汇券,说要来看你,你们以后有福了。”柳瑞芳说着。
苏祁林听了一耳朵,原来,谭泽广的大哥以前逃港了,谭家被牵累,也被批了好久,和程伯正算是难兄难弟,成分不好,性情差不多也就扎堆儿关系好起来。
最近政策松动,联系上了,还寄了东西给谭泽广,对之前给谭泽广带来的麻烦很抱歉。
难怪剧里后来谭泽广的儿子谭翰青出国了,原来有这层关系在。
苏祁林听到谭泽广大哥在国外还是通过逃港潮去的,突然想到一件事,现在那边还是抵垒政策1,到了十月份儿后就改了,成了即捕即解政策。
苏祁林心里一动,这事儿有点风险,可是过了这村儿就没这个店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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