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69

小说:我又初恋了 作者:慕吱
    书吟在商家住了五天,把商家所有的亲戚都见了个遍。

    期间她母亲给她打了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家,书吟也说不清楚,“那没事儿,那边的亲戚都见见吧,毕竟是结婚第一年。反正咱家这边的亲戚也都见过了。”

    结婚第一年。

    提到这个词,书吟仍有恍惚感。

    去年这一年,仿若按了加速键,每一天都有出乎意料的事发生。

    她并没有做好结婚的准备,像是有股神秘的力量推动着她,恋爱、结婚。

    一切猝不及防地发生。

    在商家最后一天,书吟见到了商从洲的小姑姑。

    商家人五官长相虽有所不同,但气质都很相似。温雅清淡的。

    商清菡尤甚,落落大方的气场扑面而来,“书吟,你好,我经常听小洲的姨妈提到你,我也见过你翻译的书籍,有几句话我特别喜欢,我还特意拍下来了,你看”

    她拿出手机,给书吟看。

    如此正式的姿态,教书吟万分感动。

    自己的工作被人肯定,书吟心飘飘然的。

    商清菡对书吟的印象非常好,和她又有共同话题翻译。

    二人聊了一下午。

    离开前,商清菡从包里掏出一只玉镯。

    商从洲见过类似的翡翠玉镯。去年保利秋拍的拍卖会上,有只帝王绿的翡翠玉镯,色泽自然浓郁,质地细腻,而眼前这只玉镯,比那只成色质地还要好。是极为稀有珍贵的藏品。

    商清菡是苦兮兮领国家薪水的人,自然买不起如此价值不菲的玉镯。

    商从洲脑海里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来。

    这该不会是

    “这枚玉镯是我结婚时,我母亲给我的,据说是我母亲的母亲的嫁妆。虽说年代久了点儿,但是一直以来都保养得很好。我无儿无女,很早就想着把这枚镯子送给小洲的妻子,让她接着传承下去。”

    商清菡说“所以,书吟,不要拒绝姑姑的好意好吗把这枚镯子收了。”

    书吟不识货,但也知道眼前的镯子价值连城。

    但商清菡的话让她无法反驳,他们商家人太擅长拿捏人心了。

    商清菡那么多侄子,偏偏把这枚翡翠玉镯送给书吟。很显然,商从洲在商家的地位举足轻重。而深层含义便是,这枚玉镯象征着商家对书吟的认可,对书吟的态度。她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只有她才有这枚玉镯。

    书吟接了过来“谢谢姑姑,我会好好保管的。”

    商清菡笑着“不是让你保管,是让你带在手上。”

    书吟紧张的脊背都是僵的“嗯。”

    她将翡翠玉镯带在手腕处,她皮肤白皙细嫩,翠绿色的镯子戴上去,格外漂亮。

    当然,商家所有人看见这枚玉镯,都倒吸一口冷气。

    不过当属商景川的脾气最大,闹得最大“姑姑

    ,你不是说等我结婚了,把这只玉镯送给我老婆的吗果然,在你眼里,二哥是最重要的”

    商清菡慢条斯理地笑着没办法,书吟太合我眼缘了,我控制不住嘛。”

    商景川“万一我未来老婆也合你眼缘呢”

    商清菡四两拨千斤地回,旋即,将矛头指向商从洲“你二哥会代替我送她礼物的,商二,对吧”

    商从洲都占了这么大的便宜,自然慷慨豪迈“当然,等你结婚,你媳妇儿想要什么,我都买给她。”

    商景川哽住,默了默“怎么有种你给我准备彩礼的感觉我不像是你弟弟,像是你儿子。”

    商从洲微笑“儿子乖。”

    商景川龇牙咧嘴“少占我便宜”

    又随意聊了几句,商清菡的工作电话催促着她,离晚饭还不到半小时,她却没时间留下来吃晚饭,得回去工作。

    晚饭没有长辈在,都是商从洲的堂兄弟姐妹们,坐在餐厅里,热热闹闹地吃火锅。

    今晚这顿饭算是今年最后一顿大家伙整整齐齐聚在一块儿吃的饭了。

    成年后,彼此忙于工作,困顿其中,属于自己的休闲时间少之又少,遑论与亲人团聚的时间。他们都为国家忙碌,也被国家公务束缚着。

    整个商家,有两个例外。

    一个是商从洲;

    剩下的自然是不着调的商景川。

    如何挨打教训都没用,商景川几乎将混不吝刻在了骨子里,像他这种人,放进官场,哪怕行的正坐得直,都会遭人非议。

    商家人索性不管他,任他随性洒脱地过日子。

    然而商景川的职业出乎书吟的意料。

    书吟“他居然是野生动物摄影师”

    闻言,商景川很不满“二嫂,你为什么要用居然这个词”

    书吟想了想,说“你看着像是在拍卖会上,会用几千万买一个耳环的矜贵大少爷。”而不是在大草原里和各种野生动物相处的,潦倒的摄影师。

    她的用词何其讨人欢喜。

    商景川立马被抚慰到,拽了吧唧地翘着嘴角。

    “本少爷的气场,真的,与生俱来。”

    对他这种,给他一个支点就能翘起一个地球的性格,书吟和商从洲选择性忽视。二人默契地开启下一个话题。

    商景川不忿,嚷嚷着“你俩关心关心我呗,行吗”

    “二哥”

    “二嫂”

    无论他如何喊,书吟和商从洲都不搭理他。

    商景川郁闷至极,最后以实际行动,争得他俩的注意力。

    跟他俩回家。

    车后座兀的多了个人,书吟和商从洲都倍感无奈。

    商从洲“我和你二嫂好不容易才有二人时光,你非得来掺一脚是吗”

    商景川厚着脸皮“在家也没人搭理我,就你俩愿意和我说几句话。你俩

    走了,我在家待着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跟你俩一块儿。”

    商从洲软硬不吃,商景川很有眼力见,找书吟求情“二嫂,你就收留我几天吧。”

    书吟确实心软“好。”

    商从洲瞥她一眼,眸色清淡冷然。

    他的目光很淡,却有很深的情绪,类似于委屈。

    书吟眨了下眼“沈以星后天生日,我和她说好了,明后天都陪她。”

    “沈以星”商景川显然是认得沈以星的,“二嫂,你居然和沈以星认识”

    “居然”书吟也抓住了这个词。

    “那你是不是也认识陈知让”

    “你还认识陈知让啊。”

    “嗯,我俩都在斯坦福留学的,他当时挺出名来着,好多女生追他。”

    书吟回忆了下“我印象里,他好像没谈过恋爱。”

    商景川咋咋呼呼的,几天的相处下来,他都要成为书吟的好闺蜜了。

    “我一个学姐也追过他,特难追。”

    “不过那学姐和我说了个秘密,二嫂,你想听吗”他一脸神秘兮兮。

    换做其余人,恐怕此刻已经被吊起胃口,八卦心轰然腾起地问,什么秘密。

    但书吟不是。

    书吟是个探索欲极弱的人。

    她仅对她关心的人、事上心。

    能让她上心的人,目前而言,只有三个奶奶,沈以星,以及商从洲。

    陈知让不在其中。

    书吟弯了下唇角,侧脸神色清淡平静,语气也淡的似无风无雨的湖面,掀不起一丝波澜“有关陈知让的吗不太想听。”

    “”

    商景川哽住。

    难得如此挫败。

    “不是,二嫂,你对八卦不感兴趣吗”

    “我对你二哥的八卦更感兴趣。”书吟弯起眉眼来,霎时,平淡的湖泊泛起涟漪,生动明媚的,“或许,你知道商从洲的八卦吗”

    当事人商从洲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谈论我的八卦,能否避开我呢”

    哪有人当着面讨论人的八卦的

    书吟善解人意地点点头,声量没有办法减小,和商景川说“那你私底下和我说商从洲的八卦。”

    商景川愣愣地“啊”

    书吟微笑。

    商从洲忍不住了“别逗他了。”

    商景川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书吟耍了。

    他不气愤,就是觉得,自己这二嫂真的很有意思。好像和谁都能聊得起来,谁都不怕,就连他爷爷,她都不怕。要知道,那些个堂兄弟姐妹们,都不太敢和爷爷说话,除了商从洲。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二人总算回到了自己家。

    过了近一个月,再回家里的第一个夜晚。

    和商从洲共住一个屋檐下的,是睡在客卧的商景川。

    而书吟则去了沈以星家。

    许久未见,沈以星想书吟想得发紧,甫一见到书吟,像是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猫,飞奔向书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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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双眼亮如星辰,一眨一眨地,眼里写满了好奇“快说快说,在老公家过年的感受是怎么样的是不是被所有亲戚挨个逼问你俩的甜蜜爱情故事”

    和商从洲在一起久了,身边无人时,他总喜欢自称“老公”,也喜欢叫她“老婆”、“宝宝”之类爱人间常叫的词。

    再骄傲的天之骄子,遇见爱时,也会沦为平庸之人,时常将爱挂于唇齿。

    听多了,书吟产生了抗体,神态自然道“在老公家过年和在自己家过年差不多,毕竟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亲戚来我家拜年,一年只见一回,我都不知道叫他们什么。”

    话音落下,静了好一会儿。

    察觉到沈以星望向自己的眼,伴有匪夷所思。

    书吟笑“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沈以星“你叫他老公叫的好自然。”

    书吟“那他本来就是我老公嘛。”

    四平八稳的语调,声量却渐渐降了下去。

    她到底是不擅长秀恩爱的。

    沈以星感慨“去年的今天,我的生日愿望是希望你早日找到男朋友,没想到一年的时间里,你不仅找到男朋友,还结婚了。”

    书吟不遗余力地夸她“全靠你诚心许愿。”

    沈以星乜她一眼“我今年的生日愿望是你快点生个小屁孩。”

    书吟停顿几秒,语气平静“反弹。”

    沈以星笑得直不起腰来。

    她们许久没见,躺在一张床上,话题一个接一个,聊到深夜。

    理所应当地,睡到了隔天下午。她们在沈以星比主卧还大的化妆间化妆,寿星沈以星化了个富家千金妆,她给书吟画了个初恋白月光妆。两个妆容,都无比贴合二人的五官,凸出彼此的脸部特色。

    而后,她们去沈以星定好的餐厅吃饭,切蛋糕。

    与以往不同,书吟没见到陈知让。

    餐厅里只有段淮北在等她俩。

    书吟问“你哥不来吗”

    沈以星眼睫掀动的弧度慢了半拍,她神色泰然,装不在意道“他有事,来不了。”

    书吟并未往深处想。

    吃完蛋糕,沈以星重色轻友地和书吟告别,投奔段淮北的怀抱。

    书吟目送他俩离开后,站在清寂的夜色里,望着城市街头的霓虹,不知在想些什么。

    “发什么呆儿呢”

    身后蓦地响起一道熟悉的嗓音,如冷涧溅雪,飘荡在料峭的春风里。

    书吟循声回望,“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商从洲朝她走过来,像是早有所料她会穿得单薄,手里拿着条家里带出来的围巾,一圈一圈地围绕在她颈间。动作细腻温柔。

    他鼻息间呵出的雾气被风吹散,“我不是说了,

    不会让你等我了”

    是情人节那天,他说的。

    书吟都快忘了。

    她好奇你记性一直都这么好吗4”

    商从洲牵住她的手,侧眸望她,淡笑着“有关于你的事,才记性好。”

    书吟弯了弯唇角,与他往车停着的方向走去。

    书吟问他“小五呢”

    商从洲说“他回自个儿家了。”

    书吟大概能猜到“是你把他赶回家的吧。”

    商从洲面色温润“是他自己滚回家的。”

    书吟说“好粗鲁的词。”

    商从洲淡淡地嗯了声,目光瞭望远方,“放心,我对别人可能是粗鲁,但你肯定是温柔的。”

    意料之外。

    书吟一脸欲言又止。

    商从洲无法接受她的质疑,伸手掐她的脸,“不是吗”

    书吟躲闪着,他手紧紧地跟上,莫名地,她就被他拥入怀里,极亲昵的姿势。

    她埋在他胸口,抬眸,细眼狭长,亮晶晶的,鲜活清丽,又有几分顽劣在“床上的时候,你确定你是温柔的,不是粗鲁的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他揽住她,手微往下伸,揉着她腰间软肉,他低沉的嗓,声色喑哑“我们回家好不好好久都没有”

    即便在商家和书家,他们都睡在一张床上,然而两边家里并没有安全用品。

    他们每天忙着见各种亲戚,压根没时间去买那玩意儿。而且也没必要,商从洲自问自己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不能做就不能做。

    遑论

    这段时间他其实在书吟这里讨了不少便宜。

    她对他属实是有求必应,温儒的含吐,饱满的裹挟,以及手指的紧放无不让他身心愉悦。

    书吟的脸颊和耳朵都烧了起来,情难自抑地溢出鼻音“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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