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第 60 章

    尤涟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

    如果真的是来自体内, 那么问题又来了, 一个aha的体内怎么可能会产生oga的信息素

    不可能的。

    自己之前打的oga信息素针剂早就停了,再说打的信息素也不是这个味,所以不该是自己打针的问题。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气味是从外部进入的。

    比如说, 宫鹤其实是个oga。

    这样的话他的东西当然会有oga信息素的味道, 留在他的体内后, 导致他体内散发出停停停住脑住脑

    尤涟赶紧摇摇头, 把这个想法从脑中甩出。

    宫鹤绝对不可能是oga,谁变成oga都不可能是宫鹤,再说了,哪个oga能有他那样霸道的信息素抑制环都压不住

    比起猜测宫鹤是oga, 尤涟还是更倾向于问题出在自己身上。

    毕竟味道是从自己身上散发的,这一点宫鹤之前就说过, 现在又被老师和傅欢确认了一遍,算是有了定论,再加上宫鹤内裤上的信息素气味

    可以这么说, 他体内外都在散发oga的信息素气味。

    只是他自己没注意到而已。

    可自己是aha啊

    aha怎么可能散发出oga的气味

    尤涟越想越懵, 他悄悄解开手表,低下头迅速地闻了闻手心。

    还是闻不出什么异样。

    这种周围人都能发现异样就自己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实在叫尤涟抓心挠肝得难受。他扣上手表,有些坐不住地左看看右看看, 甚至有种让全班排着队闻一闻自己的冲动。

    难道自己病了

    宫鹤搜那些东西是为了自己

    手指一下下烦躁地敲着桌子,尤涟扭头看向宫鹤。

    只见宫鹤正低头在本子上写着什么,眉眼淡淡, 唇线平直,握着笔的手修长干净,安静的模样与周围嘈杂的声音格格不入。

    似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宫鹤停下手中的笔,也侧过了头,抬起的眼睛黑白分明,里面笼着一层淡淡的白色灯光。

    目光相对的瞬间,耳边的读书声骤然减弱。

    尤涟怔了怔,目光像被抓住了似的,怎么也挪不开来,被烦乱思绪压下的躁动也在这一刻重新探出了头。

    脑中的纠结被放到一边,他忽然想起从昨天到现在他和宫鹤都没有接过一次吻,甚至连一个最基本的拥抱都没有。

    而想要接吻的念头一旦冒出,就再也停不下来。

    尤涟的视线黏在了宫鹤的唇上。

    隔着空气,他的目光从淡粉色的唇角游移到唇中,再落到另一边的唇角,循环往复好几次,最后落到抿起的唇缝上。

    宫鹤的唇形略薄,面无表情时嘴角微微向下撇,看起来冰冷又拒人于千里之外,非常不好相与。

    但尤涟却知道,这两片唇落在皮肤上能有多么火热。

    轻吮衔舔,熟练又灵活,暧昧且勾魂,能轻而易举地让人脸红,也能信手拈来地勾起人心底的疯狂,与平时表现出的冷漠严肃毫不沾边。

    手指不由自主地攥紧桌上的试卷,尤涟眼睫颤动,呼吸比刚才重了一些。

    “尤涟,尤涟”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喊声把尤涟扯回现实。

    刚才褪却的嘈杂声音重新充满耳道,尤涟怔了一下才转过头,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是江伯贺。

    “尤涟,你英语卷子做了没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尤涟“”

    尤涟呼了下气,从桌肚里拿出卷子递过去。

    江伯贺也算个奇人,每天都要抄作业,但成绩就是稳得很,从高二分科到现在,每次考试都排班级倒数,可月考没一次掉进过二班。

    虽然被江伯贺吓了一跳,但这一喊也把他从刚才魔怔的状态中拖了出来。

    尤涟看了眼宫鹤,发现他已经回过了头,于是又看向四周,见没人注意才放下心,低下头缓缓地深呼吸。

    可几次深呼吸下来,心还是跳得很快,眼前也总是不停闪过关于宫鹤嘴唇的画面。

    有微微张开吐息的,也有因为热吻而唇色变深的,还有舌尖从薄唇中探出的,甚至是落在自己皮肤上的,落在自己心口的,有时微凉,有时火热

    尤涟舔舔唇,发出一声叹息。

    好想跟宫鹤接吻啊。

    非常想,特别想。

    还想吸他的信息素,想把他的信息素吸进鼻腔,吸进肺里。

    还想,吞进肚子里。

    想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被宫鹤的信息素覆盖和填满。

    然后他窝在宫鹤怀里,宫鹤再把他整个抱住,那样一定非常舒服,也非常满足。

    “叩叩叩。”唐恋的专属bg在门口响起,此时离早读课下课还有七八分钟。

    她进入教室后二话不说地把手里的试卷分到前排同学手里,让他们往后传。

    “吃完早饭回来把自己的试卷看一看,能订正的自己订正,不能的先跟旁边的同学讨论讨论,自己再理一理思路,不要光等着我来讲。还有”

    唐恋站在讲台上,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最后停在靠窗户的那片角落处,“学校里言令禁止谈恋爱,我知道你们现在十岁,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但是别忘了自己马上要面对什么,要面对的是高考”

    “班里有谁在背地里谈恋爱我很清楚,之前我也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影响你们学习我就不去追究,但我现在发现我不该这么纵容你们,所以,以前的我不去计较,但从今天开始,谁要是被我发现心思全用在谈恋上”

    唐恋声音一凛,“那就别怪我棒打鸳鸯就算你们马上要高考,我也一定会给你们处分”

    一时间,班级里鸦雀无声。

    同学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一齐集中在尤涟的身上。

    因为卷子是从前往后传的,所以坐在前面的人能看到尤涟的成绩,他们齐刷刷地往后看,再加上唐恋的目光,其他人自然心照不宣地知道了唐恋在说谁。

    在众人的视线中,那个坐在靠边第二排末尾的男生容貌出众,金发束起,露出的脸颊和耳朵粉红嫣然,嘴唇紧抿,眼帘低垂,似是因为老师的训斥而感到羞赧尴尬。

    但只有两个人知道,他的脸红跟羞赧尴尬完全无关。

    只单纯由体内躁动的欲望引起。

    尤涟一动不动地看着桌上的试卷,上面的137还是那么大,那么刺眼,但他根本没放在眼里,他的脑子和心里都只想着一件事。

    那就是一定要找机会和宫鹤接吻。

    得是非常用力的吻,并且用力地呼吸他的信息素。

    “关键时期,大家还是把心思多放在学习上。想谈恋爱去大学里谈,想玩也去大学里玩,大学里轻松得很,你们爱怎么谈恋爱怎么谈恋爱,爱怎么玩怎么玩”

    早读课在唐恋的耳提面命中结束。

    铃声响起,大家纷纷起身到楼下集合,准备晨跑。

    四月初的天阴晴不定,唯一不变的就是早上的冷风。

    冷风吹过路边的桃树林,在人跑过时扑人一脸芬芳的桃花香。

    没多久,晨跑结束。

    大部队奔向食堂,剩下的小部分人慢下步子,悠悠地缓着气往教学楼走。

    忽然,路上两个拉拉扯扯的身影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诶那是宫鹤吧”

    “好像是诶,卧槽那个攥着宫鹤领子的人是尤涟卧槽他怎么敢”

    “他们这是要打架”

    “当然是打架啊,你没看尤涟气得脖子都红了么。”

    尤涟不顾周围人目光,攥着宫鹤的衣领往国旗下走。

    七楼太远,所以他选择了国旗下的器材室。器材室里囤放着体育课上用的篮球、排球等东西,白天不锁门,可以自由进出。

    这个点没班级上体育课,所以器材室里也没有人。

    尤涟抓着宫鹤的衣领埋头走,一直到进入器材室才松了开来。

    一松开他就质问道“是不是你搞的鬼”

    宫鹤没管胸口皱巴巴的衣服,看着尤涟道“我搞什么了”

    说着把身后的门关上。

    并不宽敞的器材室内顿时暗了下来,只有墙上的一扇小窗户里透进光亮。

    尤涟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忽然改口“你摸我的手”

    宫鹤垂眸,握上尤涟的手。

    尤涟的手比他要小一号,也要软许多,此刻热热的软软的包在他的手心里,叫他忽然想起了一个词,温香软玉。

    宫鹤道“你的手怎么了”

    他大拇指微动,干燥的指腹轻轻擦去尤涟掌心里的汗水。

    尤涟咬牙“你明知故问”

    “我知道什么了”宫鹤脸上的表情都没变一变。

    尤涟死死地盯着宫鹤,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但越观察就越来气。

    宫鹤明明发现问题了,却什么都不跟他说,装模作样地吊着他,欺负他,看他疑神疑鬼,看他发脾气,看他欲求不满。

    可生气的同时,他对宫鹤的渴望也愈加强烈。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尤涟就咽了好几下口水,鼻子也控制不住地嗅着,试图从空气中捕捉宫鹤的信息素压一压火。

    然而,以往宫鹤带着抑制环,他也能在离宫鹤一米之外的地方闻到一点信息素的气味。

    但现在,他们面对面地站在一起,之间的距离不过半个胳膊,可他不管怎么闻,都闻不到一丝丝属于宫鹤的信息素味。

    明明之前一直能闻到,甚至早读上还能闻到,现在怎么会突然闻不到

    肯定是宫鹤做了什么

    尤涟盯着宫鹤,宫鹤也毫不回避地直视尤涟。

    两人看着彼此,一个气急败坏,眼尾泛红,一个气定神闲,眼里隐隐含着一丝笑意。

    终于,尤涟率先败下阵来。

    他气鼓鼓地用力把宫鹤旁边的墙上一推,脑袋顶在宫鹤胸口,两只手急急地去摘宫鹤手上的表。

    宫鹤低头看着尤涟,也不反抗,任他施为“你摘我的表干嘛”

    尤涟着急上火地解着宫鹤的表带,可他手上有汗,容易打滑,怎么都解不开,忙了半天,心里的火不但没解,还烧得更加热烈。

    额头和脖颈涔出细汗,呼吸也愈加急促,终于,尤涟烦了“我受不了了我要吸你的信息素”

    他抓起宫鹤的手腕,抬到宫鹤眼前,“你自己摘快点”

    宫鹤垂眸睨着他“不是在跟我冷战吗”

    尤涟把头埋进宫鹤胸口,一副准备好的样子“吸完再战”

    宫鹤勾起唇,戴着表的手顺势按在尤涟汗湿的颈后。

    手指勾开吊坠,指腹贴在发烫的腺体上,他微微弯腰,贴着尤涟的耳朵轻声道“你把头埋我胸口有什么用,我胸口又没有信息素给你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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