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绘理就看见这孩子默默的从她的手中扯回的手帕, 藏在了自己的怀中。
这脏了啊。
绘理默默的伸出了尔康手。
富冈义勇瞬间后退了好几步。
绘理满头的问号“义勇君”
富冈义勇一脸认真的说道“我不配。”
什么不配
绘理被这神奇的脑回路弄得一懵。
当绘理想要继续追问的时候, 一个复杂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俊国是鬼吗”
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药商的脸上沾染上了飞溅的血液, 愣愣的看着绘理,执拗的想要从绘理口中得到一个回答。
但他得到的只有沉默。
不过在这个时候沉默就代表了回答。
亲眼见到自己养了这么段时日的孩子在面前慢慢的张开,若是正常情况这应该是会令他感到欣慰的事情, 可惜下一刻爆发的血雾却染红了他所有的记忆。
绘理推着轮椅慢慢的停在了药商面前, 伸手轻而易举的把失魂落魄的药商从地上扶了起来。
坐在轮椅上的小女孩轻而易举的把一个大男人提在手上的动作看起来不是一般的滑稽, 但是在场的所有人却没有想要嘲笑的意思。
这种事情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过于惊世骇俗了。
“我的妻子她是很爱这个孩子的。”
药商自己站直了身体,从怀中掏出手帕一下又一下的,用力的擦拭着自己的脸颊, 擦到通红擦到红肿也仍然在用力。
“一年前,我与妻子所生的孩子在睡梦中停止了呼吸。”药商微微低头, 用力的眨去了眼中的晶莹“妻子不相信我们的俊国就这么轻易的一位一场肺炎失去了生命,于是精神变得日益恍惚一直认为我们的俊国还活着。”
“于是我们从孤儿院领回来了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的样貌几乎与他们的俊国没有一丝相像,他们俊国有着一双乌亮的漂亮眼睛, 而这个孩子的眼睛却是一片猩红。
而就是这样貌举止都不同的孩子, 让第一次与这孩子见面的妻子几乎发了狂,抱着她眼中的“俊国”怎么也不撒手。
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 他与妻子领回来了一个食人鬼。
如今他要怎么与妻子解释呢
这些都与绘理没有关系了。
虽然出现了这种事情,但是药商还是按照约定与绘理签订了协议, 并且在之前确定好的条件的基础上为绘理修改了合约, 让合同的有利方偏向绘理。
绘理坦然的接受了这份新的合约,于是这次短暂的旅途便结束了。
被迫发现了许多不得了的东西的时透无一郎与富冈义勇二人一路上变得沉默寡言,时不时还会偷看满脸悠闲自在地绘理。
就算亲耳听见了鬼舞辻无惨说出了绘理的身份, 但他们仍然无法相信那些话是真的。
毕竟鬼舞辻无惨可是始祖鬼,他足足活了上千年。
而这样一个十几岁的人类女孩被他称为“母亲”。
过于可笑,却无法让人质疑。
于是当绘理一行人回到鬼杀队后,两位柱先将绘理送回了蝶屋,才拖着自己破碎的三观前往主公产屋敷耀哉所住的主屋。
听见声音走出蝶屋的蝴蝶香奈惠一手托着看起来分量不轻的石臼,一手拿着捣药棒站在蝶屋门口。看着被留在台阶下随风凌乱的绘理,忍不住的笑出声来“他们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急,连把你抱进来的时间都没有。”
蝴蝶香奈惠回身把手中的东西放在院子中的石桌上,洗净手中的药渣后,跨出门槛把绘理抱了起来,轻轻的放在石桌旁的圆椅上,然后再出门把轮椅给抬了进来。
连站起身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女人强行抱起的绘理一脸无奈的说道“香奈惠我又不是不能走,这点路我还是有力气的好吗”
她只是身体虚弱,又不是残废,这也小心的太过了。
从走廊走出的真菰带着微笑吐槽道“若是当初你没受伤,那你连被抱的机会都不会有呢。”
绘理瞬间闭麦。
真菰看着绘理这副鹌鹑般缩着脖子的可怜模样,叹了口气还是放过了她,转而谈论别的话题“刚刚我回来的时候看见义勇和时透君慌慌张张往主屋赶的样子,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真菰昨天才从狭雾山回来,这一路上杀了不少鬼,自然也是听说了那些鬼在寻找一个黑发黑眼的女孩的事情。
这肯定是绘理杀了上弦二后惹出的祸,这次出去,难不成又遇见上弦了
真菰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出来。
“上弦”绘理摇了摇头,手下意识的摩挲着石桌粗糙的桌面“我们没有碰到上弦。”
还没等蝴蝶香奈惠和真菰松一口气,绘理便猝不及防的砸下一个炸弹。
“上弦没碰到,倒是碰到了鬼舞辻无惨。”
小兔崽子鬼机灵的很,当年用一颗眼球逃出生天,这次倒是进步了,直接碎成渣渣跑了。
而站在绘理面前的两人一哽。
你好像以一副轻描淡写的表情说出了不得了的话呢,亲爱的绘理酱。
两人用见了鬼的眼神看着绘理。
蝴蝶香奈惠手一抖,一不小心把刚刚拿起的石臼砸在了地上。
“绘理,我刚刚好像幻听了。”蝴蝶香奈惠手僵在半空中,一脸如梦似幻的说道“你刚刚说你碰见了谁”
绘理啼笑皆非,耐心的重复道“对,就是鬼舞辻无惨。义勇君和无一郎这么急匆匆的,应该是去主院报告这件事了。”
话音刚落,蝶屋的大门便又被打开了。
一个隐单膝跪在绘理面前,恭敬的说道“绘理大人,主公命在下带您过去。”
另一个隐直接拿起了绘理的轮椅,就像是丝毫没有给绘理拒绝的余地。
“啊,好。”
绘理安抚似的拍了拍蝴蝶香奈惠,然后在真菰的搀扶下趴在了隐的背上。
她俏皮的向两人眨了眨眼睛“我饿了,记得煮好东西等我回来哦。”
绘理在两人担忧的目光下离开了蝶屋。
“香奈惠。”看着已经没有人影的道路尽头,真菰忽然开口问道“你说绘理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呢”
与主公往来时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熟稔,如同神迹般的力量,再加上如今遇见了鬼舞辻无惨,还能够全身而退。
这样的绘理,真的是她印象中的小女孩吗
蝴蝶香奈惠叹了口气,拍了拍真菰的肩膀“管绘理是什么身份呢”
“她是迹部绘理,是把我从死神手里拉回来的绘理,我只需要记住这一点就好了。”
而此时,绘理也在隐的急速行进中来到了主屋。
隐将轮椅放在茶室的门前,把绘理小心翼翼的放在轮椅上,随即二话不说的就告退了。
绘理拉开茶室的拉门,意外的看见产屋敷耀哉不顾形象的坐在书堆中,脸上沾染满了灰尘。
“母亲。”
看见绘理呆愣在门口的身影,产屋敷耀哉站起身,窘迫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红着脸将放在茶桌以及软垫上的书移到了一边,给绘理腾出了一个位置“您先坐,我去整理一下自己就来。”
没等绘理回答,便跑走了。
这倒是难得的孩子气。
绘理点燃茶炉,哭笑不得的想到。
将茶煮好后,绘理将茶壶放在茶炉之上,点燃小火温着。
然后绘理将视线转向了被产屋敷耀哉单独放在桌上的几本书上。
她伸手拿过来翻了翻,手慢慢的就停了下来。
这几本几乎都是历史书,讲述的对象也只有一位。
昭和天皇,迹部绘理。
“母亲,您有什么想要与我说的吗”
不知何时回到茶室的产屋敷耀哉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悄无声息的站在绘理身后,指点着绘理翻开的这一面的其中一句话说道“毕竟我也不知道,您只是出去签订了一份合约,怎么就成为了昭和天皇,还多了一个儿子呢”
昭和元年,天皇于神社祭祀。其见一孩童,便觉有缘,收为养子,特封皇太子。
而后赐名为鬼舞辻无惨。
男人指尖点着这句话,面上的神情耐人寻味。
“如果当初是您将鬼舞辻无惨抚养长大,那为何还会有始祖鬼鬼舞辻无惨出现呢”
这话不是质问,而是产屋敷耀哉真真切切的疑惑。
尽管绘理从小时候就陪在他的身边,但产屋敷耀哉始终觉得,他从来没有了解过他的养母。
迹部绘理这个形象在他的心里始终是片面化的,虽然身体不好但几乎是无所不能,面上始终带着温柔的微笑。
但是今天他忽然发现,他并不了解属于绘理更多的东西,包括绘理从何而来,又为何而来。
绘理不慌不忙的托腮笑道“你觉得我是昭和天皇吗”
“不,我换一个问法。”绘理坐直了身子,将这本讲述天皇生平的史书翻到了最后“你猜猜为什么鬼舞辻无惨会病逝呢”
病逝这个词明显是假象更有可能的是,为了遮掩鬼舞辻无惨变成鬼的一种掩饰。
看见产屋敷耀哉的神色变换,绘理轻轻的把书放在了桌上,抬手给对面的茶杯倒了杯茶,示意产屋敷耀哉坐到自己面前的位置上。
“或许你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
一个被埋藏在千年历史长河中的故事。
产屋敷耀哉严肃了神色,垂首聆听。
关于小天皇的故事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但是足够让产屋敷耀哉听的久久不能回神。
毕竟从知晓这段历史以来,他一直觉得被神明宠爱的天皇只是史官为了给天皇造势而说出的托词罢了。
但是等当事人亲口说出这件事后,又不由得他不信。
绘理抿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鬼舞辻无惨一直在寻找着青色彼岸花。”
可惜他永远都找不到。
鬼舞辻无惨是被天照诅咒的,见不得光的生物。
死后不得上天堂,也不得入地狱。
同样的,他就没法拿到处于地狱的彼岸花力量的结晶。
另一朵虽然被绘理带出了地狱,但是在那种情况下,鬼舞辻无惨怎么可能从盛怒的天照手中抢得青色彼岸花。
上穷碧落,下至黄泉。
鬼舞辻无惨绝对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天照
绘理举起茶杯的手忽然一顿。
在盛大灿烂的烟花之下,灿金色眼眸的男子为她戴上了狐狸面具,将一朵看不清模样的花簪在了她的耳边。
他似乎说了什么。
但是她没有听见。
她没有听见。
但是她看见了,她想起来了。
他说的是
物归原主。
也为我的小姑娘,送上最终的贺礼。
绘理在产屋敷耀哉惊楞的目光下抬手。
从空无一物的发间拿下了一朵,妖冶的,世间独一无二的青色彼岸花。
作者有话要说 79
写着写着忽然发现时间线不对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直接推翻重来。
下一次一定要写大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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