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生病】

小说:春色温存 作者:陵渡
    第五十四章

    满打满算八天的蜜月假期让时喻薇一时半刻的没能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三朝臣的试镜和道具制作等工作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虽然有开了两次剧本研讨会,但后期由于各种外在因素,时喻薇同样需要对剧本做些可大可小的修改。

    和时喻薇相比,宴临的忙碌程度只高不低,他手中拥有铭庭集团的股份的事情在嘉利已经不算秘密了,继上次的董事会后,嘉利海外部就被宴临推荐了其他人负责,自己则在国内开办了铭庭集团国内分部的办事处。

    宴临一直有开分部的打算,可铭庭在国内的业务不够成熟,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现在铭庭持有的楼盘开售,几个省市的项目临到收尾,都预示着铭庭集团在国内的蛋糕分配上,占据了比往日更大的优势。

    于是一堆事情压到一块,加上通宵了三天,宴临成功把自己从普通感冒拖到发烧。

    “要不我让人来家里给你打针”

    “平时我都有锻炼的,吃个药明天就好了。”

    其实宴临不大喜欢医院,小时候他爸生病住院,宴临就在医院的陪护折叠床上写作业。

    后来混了娱乐圈,演了几部戏以后,手头的钱宽裕了,他才有能力在医院给老爸换个宽敞点的病房,但医院的消毒水时不时的会勾出些不大好的回忆。

    直到前段时间,第一次想在医院继续待上几天,只希望时喻薇能好好检查下,车祸后的失忆,大脑结构复杂,他担心会有其他问题。

    宴临拉了拉时喻薇的手,虽然生病让他唇色偏白偏干,但脸上带出轻松的笑,“老婆,很晚了,你回去睡觉吧。”

    没错,回去睡觉。

    宴临发现自己发烧后,就主动的来到客卧,住的正好就是两个人以前分居那段时间时喻薇住的。

    “你怕传染我啊。”时喻薇闻言,微蹙的眉眼舒展开,笑意都藏着无奈,“我就说你干什么跑来客卧待着。”

    “我身体素质的确不怕,但要是真把老婆你传染了,咱们俩肯定要去医院。”说完话,宴临就给自己拉了被子盖上,二话不说的就躺下盖好,端的一副乖乖大宝宝的样子,“晚安老婆。”

    “”难不成生病的人都和往日两幅面孔么乖的让自己有些不适应。

    时喻薇站在原地盯了半晌,轻叹了声没有说话,转而出了房门,而等房门慢慢关上后,宴临翻身看向窗外,药劲儿上来让他整个人都有些困倦,可大脑却很清明,压根睡不着。

    去年分居时,老婆是不是就像现在这样侧躺望着窗外睡着的

    想着想着,宴临又不由的想到了促使他们结婚的那块地,现在楼盘全都建好,自己准备的礼物估摸着老婆应该会喜欢的吧

    本来就睡不着,想的越来越多,甚至成功的把药劲儿给带来的困倦给驱散的一干二净,只发烧到底让宴临颅内的理智变的有些恍惚,摇摇欲坠。

    吱呀

    不待宴临翻身去看,床的另一侧已然坍陷了一半,宴临一转头就看到换好睡衣的时喻薇正往被窝里钻,惊的立刻就坐了起来。

    见时喻薇真的打算睡在这里,宴临不赞同抿住唇,偏偏语气又不够强硬,“老婆,我生病了。”

    由于生病,宴临嗓音带着干哑,时喻薇看他纠结了半天才说出的我生病了几个字,不禁发笑,躺在被子里压根不准备动。

    “生病的人都很脆弱,我得保护你。”

    时喻薇无视宴临蓦地睁大的眼睛和惊讶,一本正经的补充,“再说,想要传染,似乎需要唾液交流比如亲吻你不亲我的话,我觉得自己被传染的机会不大。”

    “”

    闻言,宴临沉默了,刚吹好的利落黑发都失去了些微的光泽,自己主动分居,防备的不就是他要是和老婆一块睡,说不好会忍不住亲上去么

    时喻薇佯装没看出来宴临想什么,侧身舒服的躺着,又伸手拍了拍原本宴临躺的位置,“亲爱的老公,很晚了,快点躺下睡觉吧。”

    躺下、不躺下。

    在宴临心里根本就是个早就有了答案的单项选择,他十分自觉地躺下,甚至都不看窗外的景色,满眼里都是时喻薇,看着老婆睡觉,比看什么都有用。

    时喻薇可没有宴临老实,在被子下钻呀钻,钻到了宴临怀里,手臂直接搭在了宴临坚实的腰腹上,又仰头在宴临下巴亲了下,见宴临垂眸看自己,眉开眼笑的,温柔极了,“没有人形抱枕我睡不着。”

    “老公,你不介意我睡觉时候对你动手动脚吧。”时喻薇夜里有时醒了,就发现自己像八爪鱼一样扒在宴临身上,恨不得把他整个人都抱在怀里。

    听到时喻薇的话,宴临摇头表示不介意,直到时喻薇整个人都窝到自己怀里,抱着他后,宴临才凑到时喻薇耳畔,用商量着又揶揄的口吻,“但我生病来着,老婆要是你动手动脚说不得需要顾忌下我的小兄弟。”

    “你当我和你一样啊,精力一直用不完似的。”

    有几次时喻薇亲戚到了,被宴临缠的实在没办法,甚至让他的小兄弟见了自己的五指姑娘,可现在和以前不同,宴临正病着呢,可不能让他再想些有的没的。

    时喻薇没好气的拍了下宴临的背部,声音嗡嗡的带着一丢丢的困意,“快睡吧,很困。”

    “好,睡觉。”说完,宴临又伸手把晕黄的床头灯关上,将人抱到自己怀里,神情满足的阖上眼,鸦羽的长睫在眼睑缀出阴影,静谧安和。

    本来消散的困意不知不觉的涌上来,不一会儿本以为自己会失眠的宴临就睡着了。

    时喻薇听着头顶传来的轻微绵长的呼吸声,唇角不由微扬,往里和宴临靠的紧了些,沉下心去寻周公。

    常年锻炼的人身体素质的确不错,第二天一早,宴临就恢复的生龙活虎,一点都没有发烧初愈的症状,可即使这样,陈妈在时喻薇的示意下,准备的早饭全都是清淡爽口的,煎炸的餐点一律看不到。

    “外面下雨了,等会儿出去注意点别被淋到。”时喻薇侧耳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惊觉原来春天早就到了。

    南城的树木、草坪常年葱绿,从来不见枯黄,季节中都被调侃只有夏天和冬天一说,要么热死要么冷死,闷热的让人烦躁,湿冷的让人发抖。

    宴临喝着粥,听到时喻薇的叮嘱,眉梢都染上笑,漆黑的眼瞳里有光亮闪着,就像夜色青山下的稀疏渔火,掺着凉爽的温暖,“遵命,我的小管家。”

    刚开始两个人的关系中,宴临总觉得自己年纪比时喻薇大了几岁,成熟些是应该的,可有时发现稍微的幼稚点,就能让时喻薇停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变多,宴临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完美的诠释着他作为一个演员的基本素养演技源于生活。

    时喻薇被宴临的笑晃了下,小管家三个字倒是让她破功了,手中的汤勺轻搅着白粥,散去热,“幸好你只说了小管家,没给我冠上小管家婆。”

    “即便以后变成小管家婆,你肯定是最好看的那个,至少在我心里,没谁比得上。”

    可能是病刚好,可能是昨晚在客卧有时喻薇陪着,往年本该沉寂的一天,他心情反而放松了些。

    春雨微凉,夹着刺皮肤的寒意,风吹斜了雨,飘飘扬扬的,给整个南城都笼罩上了一层水雾。

    雨幕中,黑色的宾利在雨下穿梭,一路平稳驾驶,停在了南城西郊墓园的石阶下。

    车门被推开,飘扬的细雨争先恐后的想要往车里钻,却被一把长柄的黑伞给挡住,握着伞柄的手冷白修长,腕骨凸出精致,而后穿着黑衣黑裤的宴临从车上下来。

    他没有直接上山,又绕到另一侧,打开车门,把时喻薇护在自己的伞下,和宴临相同,时喻薇一身黑色的休闲套装,她一只手挽着宴临的胳膊,另一只手拿着花束,两个人打着伞,顺着石阶一层一层的往上去。

    今天并非清明,又下了雨,墓园里的人很少,一路上时喻薇只碰到了一个形色匆匆的人。

    “去年你自己来的么”

    “嗯,特意告诉他有儿媳妇了。”

    时间是良药,早就冲刷掉悲伤,再谈及父亲,宴临神色平常,唯有眼眸里偶尔会浮现出怀念。

    去年的二月,他们刚分居没多久,相敬如“冰”的,他就没有提及今天是宴父的忌日。

    两个人来到墓前时,看着墓碑前的花束,宴临不仅轻笑,带着点说不清的情绪,“我妈一直都躲着我来,生怕被我看到会把她赶走似的。”

    “其实我能理解的,不光我,甚至我爸都时常埋怨自己没用,不能给妻子、儿子一个稳定富足的生活。”

    单单谈恋爱时,只要双方深爱就行,可住到一块,生活中的柴米油盐,将对面包的需求无限放大,撑不下去的在多数。

    “但我觉得现在的相处很好了,至于再深的母子情,怕是做不到。”

    时喻薇弯腰将手中的花束并排放好,看着墓碑上宴父年轻时的照片,眉眼微弯,宴父年轻时很英俊,从外形上看,跟傅念兰极为相配。

    她觉得自己在家人关系上的处理可能都没有宴临成熟,因此并没有做什么劝说,倒是挽着宴临手臂的手略微收紧了些,“我一直都在。”

    “爸,您得给我作证,您儿媳妇说一直都在呢,您得保佑我们俩幸福长久。”

    “就你会卖乖。”

    时喻薇笑睨了一眼宴临,而后浅笑着看向宴父的照片,“爸,既然阿临让您作证,您有时间的话敷衍下他,给他点信心,让他不要时不时的担心我会和其他人跑了。”

    “什么叫敷衍我”

    宴临抬手揉了揉时喻薇的头,一脸的无奈,“再说我真有时不时的担心哪怕有,也是因为你太优秀了。”

    “你不优秀上次度蜜月去游轮的时候,我有看到甲板上美女跟你搭讪。”

    “哦,看到有搭讪,没看到我坚定的表示拒绝,并显摆了戒指么”

    “当然,有看到。”

    时喻薇和宴临现在偶尔会拌嘴,有次被林煊听到,被他称作夫妻情趣,两个人打着伞,站在墓前陪着宴父说了许久的话,宴临说到工作,说到日常琐事,很细碎。

    其中大半的事情,时喻薇都知道,可她依旧听的认真,似乎只有在这,宴临稍显脆弱的一面才会流露出来。

    时间转眼而过,淅沥的小雨渐渐停了,天空放晴,周围绵延的群山上空隐约浮现出一道绚烂的彩虹,时喻薇指了指,和宴临抬头望去,半晌,两个人偏头看向对方,眼底都溢出了笑。

    而在他们离开后,躲在另一侧的傅念兰和傅明修走了出来,傅念兰眼眶有些红,只压在心上的那种沉沉的感觉却不知何故的消散了,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站在她身侧的傅明修面色略有复杂,他刚才一直有听见宴临说的话,说没有感触是假的,宴临小小年纪就没有妈妈,他又何尝不是刚出生就没有爸爸。

    即便姓傅,在傅家,傅明修始终都觉得自己是个外人,目光落在宴临和时喻薇相握的双手,傅明修必须承认,自己仍然不甘心,可再不打算做什么了。

    不然老爸应该会托梦给自己吧傅明修想完,忽然打了个哆嗦。

    宴临早就给司机去了电话,车子正等在下面,只他们下山后,时喻薇第一眼看到了傅家老宅的车,“阿临,那不是王叔么。”

    顺着时喻薇说到方向看去,宴临自然也看到等在车前的司机王叔,他蓦地想到什么,薄唇微抿,轻应了声,“没有正面碰见,挺好的。”

    时喻薇笑了笑没说话,前不久正说被躲着,现在又说没碰见挺好的,看来有时候男人比女人更要口是心非。,,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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