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016十六枚薰衣草

小说:偏偏占有你 作者:沫之茜茜
    廉斐接了电话,来自大洋彼岸的母上大人——元家的三小姐元倩影,元倩影对儿子向来放纵,无论工作亦或是私生活少有过问。

    这次,听裴今提了姜晚照,元倩影一颗八卦的心瞬间被点燃。

    两人没聊多久,廉斐就想挂电话了。

    末了,元倩影提了句,“斐斐,两周后的集团会议,楚家的小丫头也会参加,你爸爸的意思是让你们年轻人多多交流,他很看重两家的合作,你懂妈妈的意思么?”

    元倩影口中的楚氏集团,跟廉家一样,几代人都深耕国外,建立了自己的商业帝国。

    楚家的千金楚瑜,是楚氏集团董事长楚江的独生爱女,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元倩影提的隐晦,廉斐心思清明,自然懂得她的意思。

    廉家与元家本就是联姻模式,元倩影和廉湛也都是为了家族利益,捆绑在一起。

    廉斐打小耳濡目染,对感情其实没抱多少希望,与其说希望,倒不如说打小想要的东西总是轻而易举,少有能让他放在心里的东西。

    对于婚姻,他没什么期待,娶谁都好,不过就是个摆设。

    “斐斐?”

    廉斐应了声,“我知道了。”

    元倩影笑着嘱咐了几句,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时,廉斐半趴在顶楼天台,夜间风凉,他穿得单薄却也没见丝毫凉意,风吹乱了他的黑发,廉斐望着楼下的灯火阑珊,突然有点茫然。

    ……

    开了门,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酒香,一只红酒瓶丢在地毯上,些许红酒洒在了雪白的地毯,点点殷红赫然入目。

    廉斐微微一怔,下意识环顾四周,室内灯光足,很容易便找到罪魁祸首。

    沙发一角,小姑娘蜷缩成小小一团窝在边缘,她的睡相不算好,睡着了后就更加放飞自我,这点廉斐深有体会。

    暖黄的光线下,许是嫌热,她解开了睡衣纽扣,胸前绵延起伏的雪白映入眼帘,睡衣的裙摆因为她不规矩的动作,两条润白晶莹的玉腿毫不遮蔽坦露在外。

    廉斐眼眸暗沉了几分,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走过去,随手拽下了沙发上用来装饰的薄纱,盖在了她身上。

    “姜一一。”他俯身过去,修长的手指捏了捏小姑娘Q弹的脸颊,“谁准你喝醉的,嗯?”

    小姑娘蹙了蹙秀眉,因为醉酒,白皙的小脸上,染了抹瑰丽的色彩,勾人的很。

    被他这么一捏,她吃痛,张开迷离的双眼。

    男人俊美的容颜在眼前无限放大,姜晚照晕晕乎乎的,双手不自觉地就勾着他的脖颈,轻轻一拽。

    廉斐没留神,被她拽了下来。

    “哥哥。”小姑娘歪着头瞬也不瞬地盯着他,憨态可掬的模样可爱极了,她圈着他,声音娇滴滴的,“你是不是喜欢亲我?”

    廉斐:“?”

    她弯弯眼睛,笑得天真又无邪,“我给你亲,哥哥你就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廉斐愣了愣,哑然失笑。

    他没动作,小姑娘急了,主动凑过去亲他。

    廉斐偏头,小姑娘软乎乎的唇瓣擦过他脸颊,痒痒的,带着一些醉酒的香甜。

    “姜一一。”他的声音低沉里带了些许哑意,黑眸沉静又危险,“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迷茫了一瞬,重重点点头。

    他轻笑一声,掐着她小巧的下颚,他低头过去。

    还没碰上她的唇,小姑娘明显僵了僵,眼底又是那副恐惧的模样。

    跟上次一模一样。

    廉斐停了下来,上次就有所感觉,但也只是猜测,这会儿她这样的反应,廉斐非常确定,小姑娘好像很怕亲密举动。

    难怪每次抱着她睡觉,她总是格外的僵硬。

    廉斐微微哂笑,松开她,他欲带起身,脖颈被她皓白的双臂紧紧缠绕。

    她凑过来,重重地亲了上来。

    两人嘴唇相碰间,她全身都在颤抖,浓密的羽睫有几颗晶莹滚动。

    廉斐静静地盯着她的眼睛,她完全不懂得怎么接吻,只是像个孩子一样,嘴唇相碰,却又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她在讨好他。

    这个念头从很早以前就一直逾越在心头。

    这会儿,格外的清晰。

    廉斐有片刻失神,打小他接受的教育里,利益至上,所有的感情都退居而后。

    得到些什么,总得付出些什么。

    这种观念根深蒂固深植脑海。

    廉斐将她抵在沙发上,薄唇贴在小巧的耳垂,小姑娘被碰到敏感的地方,没由来地缩了缩,被他扣着下巴不能动弹。

    “姜一一。”他的嗓音跟他的眼睛一样暗沉,“你就没想过从我身上得到点什么?”

    怀里的小姑娘迷迷糊糊地盯着他,秀气的眉蹙了蹙,像是真的在认真思索他的问题。

    他不急,非常有耐心地等着她。

    他想知道答案。

    等了半晌,小姑娘迟疑的声音回荡在他耳边,“睡你算么?”

    沙发上的小姑娘细白的手指勾着他的睡袍腰带,扬起一张明艳的小脸怯怯的,却又格外大胆地盯着他的眼睛。

    耳畔回荡着她娇憨清甜的嗓音。

    有什么东西在发酵着。

    至少对于他来说。

    廉斐黝黑暗沉的眸子微微收敛,一抹错愕自眼底划过,稍纵即逝的,快得令人来不及捕捉。

    打小养成的绝佳习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经年浸染在诡谲复杂的商场上,早就习惯了以不变应万变,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大可能动摇他的心智。

    包括他的父母。

    事实上,正是他那对奇怪的父母给他的灌输的思想。

    他跟表弟元浅完全不同。

    那家伙某方面跟小舅舅元丽泽一样,对于爱情抱有单纯而天真的想法,以至于为爱着了魔。

    到了他这里,只觉得愚不可及。

    然而此刻,因为身下的小姑娘一句醉话,饶是廉斐心态稳如泰山,仍不免惊愕。

    很久之前就知道这小姑娘爱慕他,他惯常选择忽略,或者说是漠视。

    无它,就是觉得麻烦而已。

    十几岁开始,他就很受女孩子欢迎,明里暗里的接近,或小心,或大胆,或试探,他一直玩味地冷眼旁观,报以无所谓的态度。

    爱情从来都不是他最重要的东西。

    同样的,女人更不是。

    或许是她醉醺醺的模样比之以往越发娇俏,也或许是他今天晚上心情确实不算美好。

    廉斐薄凉的唇轻掀了抹淡淡的弧度,俊美的脸上似是柔和,漆黑的眼睛里却凛冽,寒凉。

    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擦拭着小姑娘的唇角,指腹间是她柔软娇嫩的唇瓣,他的嗓音带了些微醺的哑意,轻笑着问她:“你说什么?”

    沙发上的小姑娘显而易见是糊涂了,张开一双湿漉漉的眼,细白的手指顺着他的睡袍蜿蜒而上,捏住他微凉的指尖,冲他弯弯眼睛,笑靥如花的,“睡你呀,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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