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这里时常会有一种错觉——世界和平。
卷水捧着据说一两一金的茶叶坐在庭院里,风吹过来,里面没有血的腥气也没有臭味,淡淡的青草味和泥土的味道,身边传来的声音是拍球的声响,也不是弦乐。
家里突然多了她这么一个可疑的人物,按理说应该戒备一些,但不仅是大人,连小孩都开开心心地拍球玩,丝毫不在意。
但卷水马上就想明白了,就像很久以前她在无惨家当装饰的时候,无惨做什么会在意她吗?
当然不会,那是人家的地盘,做什么不需要卷水来允许。
同理在这里,他们也不会因为卷水在就改变自己的行为方式。
中间只有义勇来过一次,手里拿着她要的东西,本来她以为至少要一个星期,结果三天他就回来了。
“怎么这么快?”卷水和义勇在外面说话,所谓的外面也只是离主屋远一些的地方,据说这里还开过柱合会议,但卷水不是柱也不是主公,所以她从来没参加过。
“不是你要用吗?”义勇看着她,在她说完以后他就去买了,柱的体力和脚程比常人快上许多,或许中间他又加速了很多,但他却没在意。
“……”卷水罕见地沉默了。
见她不说话,义勇帮她往里面提,他没有把包袱拆开,拆开以后就不好往里面拿了,不过他也很奇怪,为什么卷水要自己买这些东西,主公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但凭着对卷水的信任他什么都没问,搬完东西就说要走了。
“至少喝杯茶吧。”卷水友情提供了天价茶叶,话说这好像是她的老本行之一。
义勇端过茶杯就开始喝,卷水在一边急的喊烫烫烫,这可是刚倒的滚水!
“你就这么急着走吗?”卷水翻了个白眼,从另一个壶里倒出凉水给他,幸好现在是寄住在大土豪的家里不缺杯子,不然她可能又要让客人端着大碗喝水了……
“还有很多事。”义勇依旧言简意赅,就和他这个人的作风一样,处处透露着方便简介快速完成的气息,但面对着卷水,这份从来不走弯路的旅人却悄悄改了方向,他继续说,
“办完就好了。”
“办完吗?”卷水紫色的眼睛滑了滑,忽然皱起眉,叹息一般叹道,“如果等待之人等不到那一天,定下的约定也就没有意义了。”
“我……”
“不要定下约定。”卷水指尖点在他的唇上,表情认真不似作伪……才怪。
她想试这个动作想很久了,就是无惨没有给过她这个机会。
卷水的表情优雅淡然,连唇间的笑都恰到好处,实则内心慌张的犹如即将见到日出的无惨。
一秒,两秒,三秒……
当事人毫无反应。
“……”
怎么肥事!自己的演技这么不过关吗?连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弟弟都骗不住吗!
“罢了罢了……”她失望地抽手离去,却被抓住,但这只手的主人却像是执行命令的傀儡,精致漂亮的脸没有表情。
“喂!”她不开心了,用了点劲但却依旧没抽开手,这下看起来更没面子了。
“我没有定下约定。”
“哈?”
卷水一滞,连带着小臂上的力气都泄了几分,这反而差点使得她的手滑出,但对方精准地把握住这一时机,恰到好处地重新握好了她的手,就像半夜给你掖好被子的奶奶。
“……你开心就好。”卷水的嘴角微微抽搐。
显然因为时代和国籍的代沟,义勇并未听出卷水话里三分无奈三分嘲讽三分敷衍和一分心软的情绪,似乎只放大了最后一分的感受。
他笑了。
***
待在主宅的日子并不久,有一个蒙着脸的女人喊她去蝴蝶屋。
要不是世道特殊,要不是这个女人看起来很严肃,要不是主公的宅子不是谁都能进,她都觉得这是喊她去居酒屋的狐朋狗友了。
去的方式很费人力,一路上大概换了三四个人来背她,后来她才知道这仅仅是跑出主公的地盘而已,蝴蝶屋本身并不难找。
落脚在蝴蝶屋,来接她的人她见过,见她来了,脸上的笑更深,就像见到了心爱的快递。
“欢迎卷水小姐。”香奈惠主动迎了上来,她穿着常服,身后跟着继子香奈乎,和她一样,香奈乎的脸上也是淡淡的笑,三姐妹中间只有蝴蝶忍总是蹙着眉,不友善地看她。
她跟着她们进去,这里面的人不少,穿着白衣白裤,看见她还有些好奇。
“他们都是伤患,看见你没受伤,可能有些好奇吧。”香奈穗好心和她解释,卷水点点头,鼻子里若有若无的药气也让她心里有些猜想。
大概是治疗所一类的地方,这个组织的完善性比她想象的好多了。
不过……
“啊啊啊为什么会这么累啊!——————”哀嚎声此起彼伏。
“这个啊,”香奈惠停步拉开一扇门,里面几个人乱做一团,看见她们,里面的人狂叫的更厉害了。
“他们在做康复训练。”
虽然看起来更不健康了。
“咦?你是卷水小姐吗?”
有人认出了她,这人从其他两人的压迫下爬出来,眼睛亮亮。
“果然是卷水小姐啊!”
卷水一呆,仔细在脑海里搜索这张脸和这个声音,过了许久,她确定道,
“是炭治郎啊。”
炭治郎喜笑颜开,“卷水小姐还记得我。”
“炭治郎很特别。”卷水又开始说骚话了,但显然她低估了他人的节操,对方的耳尖瞬间变得通红,红色的瞳孔也微微皱缩,像受了惊吓的兔子。
“卷、卷水小姐才比较特别……”
“炭治郎,这是谁啊?”刚才闹作一团的黄毛也凑了过来,看见卷水,眼睛一亮,就像是SAI里人物的眼睛突然加了高光,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初次见面!我是我妻善逸!”善逸特别热情地和她握手,仿佛是看见来修路的老村长。
“你好。”有了炭治郎这个前车之鉴,卷水稍微收敛了自己,脸上一丝笑都没了,声音也像结了三层冰。
善逸:“……”
卷水无视了石化的善逸,再次看向炭治郎,她以为自己已经很好地改变了自己的为人处世,这下炭治郎也不会太尴尬了。
但为什么……
你的脸怎么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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