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蔓闻言一滞, 心道,你这么清楚, 怎地从昨天到现在一点表示也没有。
“光赔钱有什么用, 把店里的客人吓跑了, 这两天都没生意”
“他再来, 你就让他到隔壁找我。”无名放下书卷, 抬起头露出圆润的脸盘。
这三年, 无名胀气似的,富态了不少。身材走形还不明显,就是下巴和两侧脸颊已经完全看不到棱角了,想当初,他也是个线条分明的忧郁青年, 而现在, 就稍显喜庆。
“再来”余蔓睁大眼睛,失声道“你没把他打服”还是, 你也打不过他。
无名歪了下头, “他根本没来找我。”
余蔓一听,愣住了。也就是说, 那人打砸完她的店, 出门左转没进中华阁,而是继续直行这也太欺负人了。
“跟你当邻居, 还要替你挨打。”余蔓幽幽道。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你言重了。”无名微笑着起身,随手将书册放到靠墙的柜子上。
“吼”余蔓一手掐腰一手扶额, 打算翻完这个白眼再与他理论。
“风儿想你,总是念叨。”无名冷不丁冒出一句。
余蔓歪头拨了拨耳朵,好像里面进了什么脏东西。风儿想她趴墙上伸伸脖子,不就不想了。
“正好你来了,留下陪风儿吃顿饭吧。”
余蔓把脸转到一边,嘟囔道“气都气饱了,净欺负我。”
无名背着手,一副高深模样,慢悠悠走到门前,向外张望了一下,随后清了清喉咙,低声对余蔓说“等我见到他,一定好好教训他。”
想起那个人的眼神,余蔓心有余悸,悻悻道“他是谁啊凶得跟好几天没吃过东西的狼似的。”
无名沉吟,“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我师弟,破军。”
余蔓的表情,好像无名说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脑子里已经有画面了。她倒吸一口凉气,猛搓手臂。
无名看着她,目光平静,“走吧,叫上风儿他们。”
余蔓点头,蔫蔫地说了声“好”。
中华阁后院的饭厅,专为组织内人员开放,七八张桌子,今天只坐了余蔓和无名他们一桌。
聂风和断浪并肩走进来,行过礼,两人挤在一条长凳坐下。
“娘,吃什么”聂风托脸笑。
“这得问你师父。”余蔓敲敲无名那边的桌面。
无名的视线偏了偏,表情很认真,“要不要喝一杯”
“可以呀。”余蔓未加思索,应得相当爽快。
无名点点头,瞄了余蔓一眼,似乎别有深意。
这时,无名的大徒弟剑晨回来了。
“师父。”他向无名行礼,最后并未起身,而是转向了余蔓,“颜姨。”
余蔓莞尔,对“姨”这个称呼坦然面对已久,谁让她穿过来就已婚有娃呢,。
“晨儿,常去家里玩。”
“是,颜姨。”
剑晨正要坐下,就见无名招了下手。
“晨儿,风儿,宰两只鸡送到厨房。”
剑晨和聂风立刻领命去办,断浪挠挠头,也要跟去,却被无名制止。
“两只鸡”余蔓感叹,“您破费了。”
无名做东,一向这么大方。
“喝什么酒”无名问。
余蔓思忖,忽然眼神一亮,兴奋地趴到桌上对无名说“我那儿正准备开封一批去年酿得玉液酒,拿来一坛尝尝,怎么样”
“甚好。”无名矜持地点了点头,嘴角泄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余蔓打了个手势,断浪立即跑回家拿酒,饭厅只剩余蔓和无名二人。余蔓百无聊赖,便对无名念叨起两个孩子的学习情况。
“风儿最近怎么样,练功练到哪儿了”
“我正传他一套轻功步法,他领悟得不错。”无名平淡地陈述,“我已将雪饮刀交给他,让他自行钻研聂家刀法。”
余蔓皱眉,忧心道“风儿还小,受得住雪饮刀吗”
“练刀用刀,雪饮刀只是一把刀。”
余蔓趴在桌上,半张脸埋进臂弯,叹了口气,“好吧,你是他师父,听你的。”
她也不是反对,就是有点小纠结。
“晨儿他们应该已经准备好了。”无名暗中掐指一算。
“嗯。”余蔓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厨房在对面。”
“嗯”余蔓支起脑袋,茫然地看着无名,仿佛在问他“你在说什么”。
无名一脸真诚,还特地指明了方向,“厨房,出门直走。”
余蔓眯起眸子,喉头几次滚动,最终没将满腔芬芳吐向无名,已经是看孩子的面上了。
这三年发生了什么,无名为何变得面如满月还不是因为吃光明小馆的酒肉吃多了。
夜里不拉二胡,寂寞怎么办隔壁后厨剩的炸鸡烧鸭,再配上一壶酒,烦恼全忘掉。
满满一桌子菜,荤菜是余蔓做得,素菜则是无名的手艺,非常丰盛。
剑晨为无名和余蔓斟酒,之后将自己的杯子也倒满。
聂风和断浪见状,不禁露出渴望的表情。剑晨比他们大不少,已经可以像大人一样喝酒了。
“动筷吧。”无名沉声发令。
默默吃了几口菜,剑晨举杯,欲向无名敬酒,这时,饭厅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我来得还真是时候。”破军怪声笑道。
余蔓看到他,顿时没了胃口,不好妄动,只能暗中戒备。无名瞥了破军一眼,继续照常吃菜。
破军的目光在其他人身上扫了一圈,重点打量余蔓,不怀好意,“不介绍一下”
“你出去等着,我一会儿便来会你。”无名语气冷淡。
破军大笑。
余蔓实在坚持不下去,一手一个把背对破军的聂风和断浪揪到身边。她如此动作,一下子成为焦点,破军不笑了,无名放下筷子,不吃了。
与无名短暂对视,传递了自己的歉意,余蔓知道,她没沉住气,可她不是为了自己。她实在担心破军发起狂来,两个孩子的安危。
“你们进去。”无名对余蔓说。
余蔓起身就走,破军哪肯让他们如愿,轻飘飘一掌劈向余蔓,被无名拦下。紧接着,桌子被踢翻,酒菜撒了一地,碗碟碎了一地,一片狼藉。
“娘,我不走,我要看师父打坏人。”
“你不走,大家都看娘打你屁股,就顾不上打坏人了。”余蔓冷漠无情,由牵着聂风的手改为拎着他的耳朵走。
断浪很没有兄弟情地笑了。
“姨,你说谁会赢”
“废话,风儿他师父稳赢。”
那天那顿饭,被破军一搅和,大家都有点扫兴,事情平息后也没继续,各回各家了。
因听无名说,聂风已经开始拿雪饮刀练刀了,余蔓对断浪修习蚀日剑法的进度更加上心。
一日,讨论结束,留断浪一人练剑,余蔓经过前院,准备去店里看看。
院子角落传来动静,余蔓望过去,只见堆得高高的酒坛上面,卧着一个男人。
“喂,大白天偷酒喝,找打吧你。”
余蔓正要上去教训人,没成想那人翻了个身,她看清真容,一下子就愣住了。
破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进错门了
“无名在隔壁,你找他”从中华阁进去,或者轻功空降也没问题。
从她家走是绕道不是近道,最重要的是,她极不欢迎。
“我不是来找无名的。”破军眯眼打量余蔓,咧开嘴,悠悠笑道“我,是来找你的。”
余蔓一言不发,扭头就走。破军找她,她找无名,武林神话的大腿,不是白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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