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莎女士，你好。我是布鲁斯，这位是阿尔弗雷德，这是我儿子迪克。很高兴认识你们。”
“叫我玛莎就好，很高兴认识你们一家人。”
“你们…这是采购零食吗？”托马斯指指迪克手里的购物车，迪克顺着托马斯的手指看向购物车。
巧克力薯片酸奶果脯饼干咖啡酥糖芝士棒麦片洋葱圈
迪克看了一眼购物车，坚强的说：“不，是给一位很久没有回家的人准备礼物。”
托马斯沉默了一下。
原来，杰森喜欢吃零食。
[杰森：我不是，我没有，他们乱说！（风评被害）]
玛莎笑着接过话：“我家也有小孩子，我比较懂孩子们的口味。”
迪克：“他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他…也很久没回家了，我们很想他。”
迪克落寞的神色刺痛了在场人的心，包括角落里的杰森。
布鲁斯拍拍迪克的肩膀：“一切都会过去的，他会回家的。阿福会做一顿大餐欢迎他，还有他喜欢的小甜饼。”
“一切都会过去的，明日只有一梦之遥。”托马斯安慰着迪克。
但迪克感觉不太好，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瞬间收紧又放开。肩膀上传来的痛感告诉迪克，那地方绝对青了。
所以，这话有什么问题吗？感觉很耳熟啊，我是不是在哪里听过，这句话用这里是不是不太对？是暗语吗？
“都会过去的。”布鲁斯意味不明的重复托马斯的话，探询目光在托马斯身上打转。
托马斯好像没注意到似的继续热心的出主意，“我们来帮你选礼物怎么样？我可是养大了两个儿子，送礼物的经验丰富。”
布鲁西：……
马龙：……
托马斯得意洋洋的看着购物车里的东西——全部比不上自己。更何况，要被送礼物的人可是刚刚才跟自己分开。
虽然和杰森是第一次见面，但杰森的事迹可没少听。
“你们看这个，色彩鲜艳，营养丰富的胡萝卜。他一定会喜欢的。”
布鲁斯/迪克：不，他不会。
阿福：说不定…可以
[杰森：……做胡萝卜饼看起来不错
“托马斯，没有小孩子喜欢胡萝卜，帅气衣服才是王道！”玛莎拽过狂笑蝙蝠，“你看，这是我给儿子挑的衣服。”
狂笑大大方方的在大家面前展示自己，嘴角的弧度第一次染上了真实的色彩。
阿福看着眼前的人总感觉自己心脏不太舒服，闷闷的，好像自己捧在手心里不知道疼了多少年的宝贝突然就丢了。
“妈妈挑的衣服，天下第一帅。”
[角落里的杰森：超市打折买一送一]
“玛莎女士的眼光独到，杰森确实需要添置一些新衣服了。”阿福想起杰森衣柜里的衣服，浆洗到发白，质量依旧很好的T恤和牛仔裤，穿过几次就不在动的正装，破损严重的校服——各种原因导致。至于，鞋子倒是经常换。小孩子长得快，都是差不多的运动款式。
衣柜里唯一一套新衣服还是一套西服，一套为韦恩集团圣诞节宴会而准备的西服。布鲁斯老爷挑选了很久样式，非常适合年轻人。杰森少爷穿上它肯定会成为全场的焦点，那一直是布鲁斯老爷希望看到的。
杰森少爷总是下意识把自己藏起来，对于一个蒙面义警来说这没什么，可杰森少爷的人生又不只是义警。
可惜了那件衣服，再也没有机会大放光彩了，杰森少爷长高了。
家里的少爷们对这些东西都不怎么在意，布鲁斯少爷开一次派对毁一套高定西服，迪克少爷的衣服一如既往还是那几件，连款式都没怎么变。提姆少爷除去外出正装，身上的衣服也那几件，而且多半散发着咖啡的香味，经常光着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达米安小少爷倒是有很多衣服，就是没穿过几次。
“杰森的体型发生了不小的变化，”阿福想起记者招待会上出现的那张照片，“孩子们一不留神就长大了。”
“就像一场梦一样，他们小时候软绵绵的一团，还没等你看够他的小样子，他就变成了一个淘气包。”
托马斯冲着马龙眨眨眼。
“嚷嚷着要出去探险，然后掉进大坑委屈巴巴的等人来救。真是淘气的小家伙。”
马龙：……
“我家的也是，”布鲁斯摸摸下巴，“我还记得我最喜欢的画，莫名奇妙的就不见了。”
迪克：什么画？不知道，迪克什么都不知道:-D
两个人谈话期间，行动力十足的玛莎已经往购物车里塞满了东西，迪克怀里还抱了一堆衣服。
“快去试试看。”
被玛莎推进试衣间的迪克一脸懵逼，感觉在和闪电侠一起购物。
伴随着试衣间的门落锁的声音 ，迪克走偏的思想一瞬间回归。白色的灯光打在迪克脸上，却聚集起一片漆黑的阴影。交流谈话很顺利，情报不少。但是，迪克不自觉攥住手里的衣服，手指摸上后腰的伸缩棍。
他们表现没有恶意，单纯又热烈的感情，就好像那几个名字是玩笑一样。
呵，玩笑。
残忍的玩笑。
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好人还是坏人都无所谓，敢这样对待布鲁斯的人还没出现。
迪克抖开手里的衣服
迪克：……
看它花花绿绿的配色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这就有点超出了预期了。
它就像被烤糊了火鸡上挤了一堆堆的番茄酱和沙拉酱，然后被毒藤用藤蔓砸扁，再扔到□□堆里炸过一样。
迪克：为了情报，为了情报，为了情报！
迪克换上衣服，深呼吸三次，挂上灿烂笑容。
“我换好了。”迪克拉开试衣间的门，冲着外面的人说到。
玛莎正在和布鲁斯聊天，听到声音转头看向迪克。
“看起来不错，迪克，来试试这几件。”玛莎手臂上挂着一件衣服，手里还举着一件往布鲁斯身上比，布鲁斯跟举着炸弹一样举着一件短裤——那个图案是美国队长的盾牌吧……
马龙和布鲁西拉着购物车不放手，拒绝了玛莎热情的提议。他们比布鲁斯明智狠多，至少他们不用面对盾牌短裤，还有绿巨人款的。
“迪克，”布鲁斯小心的斟酌了一下：“……你现在看起来很…特别。”
迪克：特别丑，好的，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求别说。
玛莎拉着迪克来到试衣镜前，迪克挤出一丝微笑，布鲁西和马龙凑过来看着，迪克感觉自己的演技生涯遇见了最大的一个坎。
那两个人是怎么做到面无表情，不，他们甚至带上了诚挚的笑容夸赞这件衣服。就好像这衣服真的很漂亮的一样，迪克有那么一瞬间怀疑是不是自己脑袋出了问题，转头看见布鲁斯一言难尽的表情，迪克坚定了一个想法——他们的脑子肯定被炸过。
历经千辛万苦迪克终于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代价是那几件衣服放进了购物车。迪克心有戚戚的贴在阿福身边，接过了阿福手里的购物车。
阿福在和托马斯讨论一些事情，比如煮意大利面要不要先烧开水？番茄肉酱里不放番茄？怎么让孩子们不要太晚回家，处在叛逆期的孙辈要怎么管教？
迪克：……
布鲁斯头上戴着有毛绒绒兔耳朵的帽子，玛莎拉着布鲁斯的手——布鲁斯就这么乖乖的被拉着。布鲁西和马龙跟着他们身后，头上也带了毛绒兔耳朵。托马斯和阿福在玛莎左手边，一起比较讨论什么被套花色好看。
迪克眯起眼睛，布鲁西和马龙身形很像布鲁斯，但是马龙更魁梧一些，布鲁西更纤细一些。两个人的气质也不一样，两个人打扮的都很无害，经过训练的人走路姿态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马龙没有掩饰自己姿态，是上过战场的人，换句话说，马龙和迪克以前见过在战场里舔血的雇佣兵没什么两样。
布鲁西却在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就像一个演员。放大自己的魅力，每一处都要无懈可击，没有死角的完美。看起来是好接触的样子，实际上比马龙还要危险。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即使是身处人来人往的超市，布鲁西身上依旧没有明显的破绽，如果自己现在出手攻击布鲁西，如果自己不能一击致命，怕是很棘手。这里有着布鲁西身手的不只一个人，马龙和托马斯恐怕也不简单，更何况这里都是普通人，还有阿福。阿福要是出了问题怎么办？不能发生冲突，至少现在不能。
“嗨，回神了！”布鲁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迪克身边，“想什么？是不是女朋友？”
“没有，我还是单身狗一条。”
“怎么会，迪克明明那么英俊，难不成是哪一位姑娘住进了你的心里？”
“没有什么姑娘，可能因为我太忙了。每天忙着打工挣钱。”
“打工？”
“我长大了，不是象牙塔里的金丝雀，也没有人愿意养我那么大的一只鸟，我会吃穷饲主的。”
“如果有人愿意把你给我养，就是倾家荡产我也会养。我还能把你这金丝雀养成一只圆滚滚，”布鲁西伸出手在耳朵边上下摆动，“飞都飞不起来的那种。”
“我还会给它吃最好的谷子，喝最干净的水，穿最漂亮的衣服，睡最豪华的笼子……”
布鲁西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些话，迪克看着眼前的人，名为危险的神经在叫嚣着让自己远离这个男人。
眼前的男人眼神越来越热烈，嘴角的笑容看起来很眼熟，像一个人。
像谁？小丑！！
他真的会把我关起来，放进笼子里养着。这种想法不断冲击着迪克大脑，迪克的手已经伸到背后，指尖碰到了冰凉的夜翼棍。
“布鲁西！”马龙快步走进两人之间，挡住了布鲁西看向迪克的视线，“你在想什么，迪克不是谁的所有物。而且迪克成年了，就算你想养也不行了。”
“就是，我是一个大人了，”迪克故作轻松的耸肩，后背上全是冷汗，“我会努力养活自己的，我还得挣钱给弟弟们买生日礼物，我可是一个好哥哥。”
布鲁西眼神里狂热突然消失：“抱歉，我失态了。”
布鲁西歉意的眼神落到迪克身上，随即又像是被烫到一样移开视线。布鲁西快步离开了迪克身边，退后到一个安全的距离。
马龙比迪克高出很多，可能比布鲁斯还要高一点，也可能是鞋子的问题。迪克需要抬头看着马龙，马龙的手犹豫了几下才轻轻落到迪克肩膀上，“他弄丢了自己的一切。”
没有让说什么，只是简单诉说缘由，迪克却无端感觉到一股气不上不下的憋在胸口。
布鲁西跟在玛莎背后，平静乖巧的和刚刚判若两人，玛莎只是轻轻拉起布鲁西的手，布鲁西的脸就重新挂上了笑容。
只有在母亲身边才能重新微笑，布鲁西到底失去了什么？迪克惊疑不定的思考着。
布鲁西很危险，非常危险。刚刚他甚至还想囚禁自己，可是，迪克摸摸胸口鼓胀的悲伤，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感到悲伤？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迪克。布鲁西可能是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不是你可以同情的对象。
马龙似乎看出来什么：“他也是大人了，能自己站起来。”
可他需要帮助！几乎脱口而出的话让迪克生生咽下去了。
迪克感觉自己不太对劲 ，离马龙他们远一点，最好能快点离开这里。
马龙侧步挡住了迪克前进的脚步，目光躲闪，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说出请求：“能拍一张照片吗？合影？我不会拿来干什么的。就一张……”
迪克愣了一下，马龙的表情太过小心翼翼，好像这个请求是多么的罪无可恕，明明只是一张合影而已。
“不行吗…”马龙叹气：“那就算了。”
马龙伤心的样子就像针一样扎进了迪克指尖上，不致命却很痛。
“当然可以。现在拍吗？我还可以给你签个名，我可是要成为未来大明星的。”
“你想成为明星？”
“每天有小粉丝的安慰，有什么不好吗？”
马龙站在迪克身后，迪克举起手机，马龙的手机，很普通款式，斯塔克的产品。但是有点重，里面多了什么？
照片定格，高大的男人站在青年身后，男人眼神落在青年身上，青年的眼神毫无阴霾，热情洋溢。
如果迪克在仔细一点就能发现，男人站的位置，与当年蝙蝠侠和罗宾夜巡的站位一样，蝙蝠侠永远落后半步，永远照看着罗宾的后背。
马龙接过手机，看了一眼照片后把手机放进口袋：“我觉得你成为明星也很好，真的很好。”比警察要好的多，没有危险。我为什么没有想过你可以成为明星，站在聚光灯下，接受大家的祝福。而不是在黑夜里戴上面具，然后遍体鳞伤的回家。
迪克摆了一个亮相的动作，就好像自己已经站在了舞台上。
阿福和托马斯相谈甚欢，玛莎和布鲁斯在一起根本就是一个活架子，布鲁斯好像根本就拒绝不了玛莎的请求。
也许因为玛莎是玛莎？
迪克看着已经变成移动货架的布鲁斯，冷静的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难得啊，难得，回去给提姆他们看看。还有小翅膀，小翅膀什么能回家啊？
“叮叮叮，叮叮叮。”
玛莎手机闹钟突然响起，还在购物的一家人脸色同时一变，迪克刚刚松懈的神经又绷紧起来。
玛莎对着他们勉强的笑了笑，带着一丝悲伤，“虽然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但是我感觉自己已经认识你们好久好久了。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向上帝祈祷你们永远健康平安，一生顺遂。”
托马斯留恋的看着所有人，用力给了阿福一个结结实实拥抱，“老天，我真的爱您。”
马龙和布鲁西分别搂住玛莎和托马斯的肩膀。
马龙：“妈妈，时间到了我们该走了。”
布鲁西：“到了该离别的时间，很开心认识你们，下次再见。”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超市，就像他们的突然出现一样，突然消失。留下迪克和布鲁斯面面相觑，总感觉他们话里有话，而且看布鲁西的意思，他们会再见的。可是玛莎的话明显是在告别，永不相见的那种告别。
阿福只是默默地站着一边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最终布鲁斯打破平静：“他们身上有追踪器，我们会查到他们的底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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