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一出现,原本还算平静的小丑立即变了脸色,她变得歇斯底理起来,她抱着的孩童被其毫不留情地丢弃,扔向了刚进门的蝙蝠侠。
蝙蝠侠接住孩童,动作不算温柔地把他放在了一旁的地上,并试图走近小丑。
“你竟然还敢出现?!”小丑的声音又尖又利,她的表情扭曲极了,脸上夸张的妆容也皱成了一团。
小丑用长长的尖利指甲抓住了走到她身边的蝙蝠侠,她的力道极大,有几缕血丝从指甲缝间流出。
“你怎么还敢出现在我面前?”小丑的声音里加了几分哀戚,但她的面容依旧狰狞不堪:“在你害死了我们的孩子之后,你怎么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对于这完全意想不到的话,卡尔简直惊呆了,他差点忘记飞行,等身体掉下去一大截,快要落地的时候,卡尔才及时想起来控制住身体,又飞回了刚才的窗户旁。
这次他更加小心,生怕被里面的人发现。
而且,卡尔也很想知道刚才小丑那番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这简直太疯狂了!
蝙蝠侠却仿佛默认了小丑的话,他只是任由对方死死抓住自己的手臂,并说:“别这样,玛莎,回去吧。”
“我才不回去!”小丑放开了蝙蝠侠,她声音尖利地大笑起来,疯狂的目光落在了仍躲在角落里的几个孩童身上。她指着这些孩子对蝙蝠侠说:“你看,这是我的孩子,我的布鲁斯!他还活得好好的,想让妈妈抱抱他呢!”
蝙蝠侠护目镜下的眼神变得哀伤起来,他也想起了当年自己的孩子死去的场景。小丑的话语又给了他已经千疮百孔的心灵重重一击,疼痛从心间蔓延开来。
但即使是这样,他也不能放任小丑继续作恶。
那些孩子,他们也有自己的家庭,也有爱他们的父母。每当看见这样的孩子,蝙蝠侠就会想,如果当初他的布鲁斯活下来,是不是也会跟这样的孩子一样,幸福又健康?
所以,蝙蝠侠对于小丑这样的罪行,实在难以接受。
他相信,如若玛莎还清醒着,她也绝不会接受自己这样的行为。
蝙蝠侠的心理活动没有人知道,在外人的视角,他只是在小丑说完话之后短暂地愣了一下神,就又恢复了正常的冷酷模式。
在蝙蝠侠没出现的时候,小丑还能催眠自己,她的宝贝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她的精神尚能稳定。
但当蝙蝠侠一出现,多年前的场景就又会浮现在小丑心间,刺激她敏感的、岌岌可危的神经。
小巷里的那声枪响,成了蝙蝠侠和小丑的共同梦魇。
他们恨不得以身代之。
窗外的卡尔还在消化自己听到的信息,过于震惊的他没有注意到,屋里的蝙蝠侠和小丑已经打起来了。
等卡尔回过神来,蝙蝠侠已经被小丑用她的武器——一柄巨大的锤子——给砸进了地下,地面裂开了一个大洞,砖块纷纷掉落,飞尘四溅,显露出了一楼的场景。
蝙蝠侠抓住洞口边缘,手下发力,一跃而起,从洞中脱险。
原本就少的可怜的家具,在这混战中更是被纷纷砸碎,还算整齐的房间变得一片狼藉。
对于这个世界蝙蝠侠和小丑的恩怨与纠缠,卡尔并不是很清楚,但他知道,如果再不阻止这两个人,让他们继续打下去,屋里的孩子就会受到无法挽回的伤害。
所以一直谨慎着的卡尔也忍不住冒险行事了一回,他用超级速度冲进了房间,抱起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孩子就往外飞去,并把他们放在了安全的地方才回来。
少年的体型决定了卡尔一次只能抱走两个孩子,他来回两趟,才将孩子们全部送走。
而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蝙蝠侠和小丑还在缠斗,只不过他们打斗的地点从废旧民居里转移到了外面的空旷地面。
其实卡尔的出现并不是没有引起蝙蝠侠的注意,这个十几岁的少年一出场所展现出的能力就让他感到心惊。
但小丑却不管那么多,一心一意地拎着大锤子就要砸在蝙蝠侠身上。
她的眼中只有这个害死了自己孩子的男人存在,其余的一切都被忽视掉了。
蝙蝠侠自然是自顾不暇。他无法对小丑下死手,但对方却完全没有这个顾忌,所以他处处受到限制。
等蝙蝠侠注意到那个孩子就站在一旁观战的时候,那一瞬间他的心情简直是无法言说。
其实卡尔只是在犹豫,自己应不应该出手帮忙,蝙蝠侠好像处于下风,他怕对方会被小丑打败。
但这两个人之间仿佛有特殊的磁场,旁人插入不进去。而且就卡尔之前听到的谈话所知,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只是蝙蝠侠和小丑这么简单。
所以卡尔也只是犹豫了一会儿,就默默地躲到了安全的地方,不再打扰这两个人的打斗。
看到那个少年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蝙蝠侠心里竟然诡异地松了一口气,他算计着时间,等小丑力竭,骤然发力,一下掀飞了对方手里的大锤子。
失了武器的小丑依旧想上前攻击蝙蝠侠,她现在已经被仇恨和愤怒所蒙蔽,满腔怒火难以倾泻。
蝙蝠侠这下很快就制服了小丑,他直接打晕了还在挣扎的小丑,对方的身体软绵绵地倒下。
蝙蝠侠抱住小丑,面罩下表情莫测,他转向卡尔的方向,低沉嘶哑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听得出他的语调与之前相比尽量柔和了许多:“孩子,也许我们可以见上一面,好好谈一谈。”
周围的地面上全是刚才的打斗留下来的坑坑洼洼,灰尘飞舞在空中,在微弱的月光照耀下,模糊了视线,仿佛是地上起了的一片雾气。
卡尔听见了蝙蝠侠的话,他听出对方没有恶意,再加上对其他平行世界的蝙蝠侠的好感印象加成,他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站到了这位蝙蝠侠的面前。
“你好,蝙蝠侠。”
两人沉默半晌,卡尔才终于开口,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拥有超级大脑的卡尔在刚才就不自觉地思考着所获得的信息,以往的所知和现在这个世界的信息结合在一起,卡尔心中出现了一个猜想,一个疯狂、却又合理的猜想。
也许,站在他眼前的这位蝙蝠侠,也是一位韦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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