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卡尔耐心地等大家都睡着之后，才悄悄起身，趁着夜色离开了别墅。

    他卧室里的窗户就像是房间里的第二道门，卡尔经常从这里进出。

    今晚的月色很暗，云朵遮住了天际的亮光，只泄露出一星半点的微光来，它们投下的阴影帮助了卡尔遮掩他的踪迹。

    卡尔怀着一种难以言明的心情，慢慢地飞向他所想要前去的目的地。

    ——哥谭。

    这是一座名字如雷贯耳的城市，它的混乱程度令人难以想象，每年的犯罪率也向来都是居高不下，近年来虽然有缓慢的减少，但那仍然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提到哥谭，人们的第一印象就是混乱与复杂。

    ——还有布鲁斯·韦恩，这个与哥谭形象完全不同的富家公子。

    他和托尼·斯塔克这两位花花公子分别的绯闻加在一起，都足以养活纽约和哥谭的大半数媒体新闻和小报了。

    两位人设撞了大半的花花公子，就连经历也是十分相似，皆是父母双亡，并被各大媒体争相报道。

    两座城市相隔不远，两位总裁的粉丝们自然而然地就开始了比较，当事人们之间仿佛也在暗暗较劲。

    自从托尼·斯塔克在发布会上高调宣布自己就是钢铁侠之后，哥谭里隐隐流传着的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的资助者这一消息也逐渐变得确切起来。

    大家都觉得这是韦恩对于斯塔克的又一次较劲——既然成为不了超级英雄，那就成为资助超级英雄的人。

    不过布鲁斯·韦恩的眼光可不太好，那黑漆漆的大蝙蝠看上去就不像是什么好人，而且脾气也相当古怪，仿佛将哥谭当做了自己的所有物，还总是神出鬼没。

    以前他甚至只有一点捕风捉影的片段消息传出，连照片也见不了一张。

    但想到这座城市盛产的各种精神病和疯子们，也许，这样的超级英雄就是哥谭特色？

    人们对于蝙蝠侠的真实身份津津乐道，相关论坛上还有许多天马行空的奇怪猜想，有人甚至怀疑对方是爬上了哥谭首富的床，才能哄得傻白甜布鲁西宝贝儿斥巨资给他买各种装备。

    同人论坛里，这两人之间的同人文、同人图的程度可以说是相当火辣。

    在这种情况下，谁能想到，白天里一脸甜蜜微笑的哥谭王子布鲁西宝贝儿，会在暗夜里化身令罪犯闻风丧胆的蝙蝠侠呢？

    事实上，就连卡尔也是经历过平行世界，才知道这一事实。

    卡尔最开始从平行世界回来的时候，就怀着一种忐忑不安的心情从报纸和网络上去寻找相关信息，他既担心自己的世界和平行世界里他所知的消息一模一样，又担心它们一点都不同。

    这些消息大多都是真真假假混在一起，令人难以分辨，唯一确切的，就是有关布鲁斯·韦恩的消息。

    卡尔也很难说清自己当时心里在想什么，但当他知道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之后，就悄悄地飞到哥谭去过。

    他远远地看过一眼蝙蝠侠的身影，他身边还没有那只罗宾小鸟跟着，一个人在月色下巡视着哥谭的一切，仿佛在巡视自己的领土。

    卡尔很小心，但还是被敏锐的蝙蝠侠发现了，当对方锐利的眼神一下看过来时，卡尔吓得立即用超级速度逃走了。

    在这之后，卡尔就不太敢轻易再去哥谭了。

    但他对自己世界的这个蝙蝠侠产生的好奇心没有随着时间而消退，反而越加强烈了。

    所以偶尔，卡尔也会悄悄关注蝙蝠侠的情况。

    他去过的大多数平行世界里，蝙蝠侠和超人都是世界最佳搭档，是最好的朋友。

    卡尔想，也许他以后也能和自己世界蝙蝠侠成为好朋友。

    但现在的他，还没有正式成为超人，只是一个拥有特殊能力的普通氪星人——或者说变种人——而已，卡尔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见蝙蝠侠，只好悄悄地关注对方。

    每一次见到蝙蝠侠，都会鞭策卡尔，使他努力地往超人的方向靠拢。

    今天晚上，卡尔就决定去哥谭一趟，看看蝙蝠侠的近况。

    哥谭是一座危险的城市，这并不是空穴来风，卡尔绕着它的四周飞了一圈，才找到合适的位置进了这座城市。

    他不敢飞得太低，也不敢把自己暴露在遍布于整个哥谭的摄像头之下，只是在半空中用X视线慢慢地观察。

    哥谭常年下着连绵的细雨，一些老式建筑经过冲刷，变得腐朽而脆弱，散发出陈旧的味道。

    光鲜亮丽的上层人士们居住的地方干净又整洁，主干道上每日有人清扫，路边还有绿植装点色彩。

    而在下城区，这里居住的大多都是无家可归的贫苦人群，每日靠着一点微薄的收入勉强活下去。在这种连生存都成问题的地方，很少有人会花心思去打理自己。

    所以肮脏与恶臭总是萦绕于此，没人愿意踏足。

    有些黑帮和毒贩也在这里设立了据点，吸纳被生活抛弃一切的人，令其成为势力中的一员。

    韦恩企业虽然也有尽力发展慈善项目，建设翻新老旧的建筑，帮助那些失业的贫困群众，但无奈哥谭这一群体的基数太大，社会环境又是如此恶劣，多年来见效甚微。

    新修建的学校和图书馆也不少，因为有韦恩企业的赞助，孩子们去上学是免费的，就算这样也有一部分家长想把孩子送出去“干活”赚钱。

    一些活计，比如偷窃和行乞，都是有组织有领头人的。他们最喜欢挑选小孩子，花一点钱把他们从父母手中买过来，或者花言巧语也把一些无父无母的孤儿骗进他们的组织，训练他们，教给他们一些小技巧，让他们出去赚钱。

    赚不到钱的，就会面临一场毒打，以及取消供应的饭菜，哪怕那只是一个不知道放了几天的馒头。

    这样的组织一旦沾上就很难脱身，很多孩子就这样在里面耗尽了他们剩余的生命。

    大多数时候，这些组织也兼职拐卖儿童，长得好的就好好包装一番，卖到那些有着特殊喜好的人身边，大赚一笔。

    除了那些祸害年轻人的毒贩，蝙蝠侠尤为痛恨这样的组织，每晚的夜巡中，他都会格外注意这样的存在，一旦抓住他们的老大，就是一通毫不留情的暴打。

    然后再将其丢到警察局门口。

    罗宾会在这个时候安抚那些孩子的情绪，将他们从魔窟里救出来。

    今晚也是如此。

    卡尔四下观望之时，就听见蝙蝠车轰鸣的声音呼啸而过，经过GCPD的门口，丢下几个已经被揍昏过去的人。

    警员们非常熟练地把这些人拉了进去，并铐上手铐关起来。

    想必在这之后，哥谭又会减少几颗毒瘤。

    尽管那很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日积月累下来，总有不可忽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