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斐一脸尴尬地清了清喉咙, “二哥那什么,这件事吧它有点一言难尽等等二哥你别冲动”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 原邵阳就反手摔了墨镜,气势汹汹地冲上去, 看起来像是要狠狠一脚把人给踹飞。
原斐吓了一跳,闪电般地蹿到地上躺着的男人身前,用身体护住了他, “二哥”
“干嘛”原邵阳的眼睛瞪大了一圈,“你这么护着他干嘛怕我吃了他”
“不是, 他昨晚淋了雨,现在正发着高烧呢”原斐微微蹙了蹙眉, 维持着保护的姿势,“二哥,你这么早来找有事吗”
原邵阳后知后觉地品出一点味儿来了, 惊得差点一蹦三尺高, “原斐你什么意思你们俩和好了”
“算是吧。”原斐也没否认, “二哥你来得刚好, 快帮我一把, 他得去医院。”
“我送你个锤子送”原邵阳气得在原地直打转, “什么时候的事, 啊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等等, 你昨天不是还见了秦二吗”
原斐眨了眨眼睫,“见完秦君昱回来后才确定的。”
原邵阳“”
“嗯”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沙哑的低吟,“宝宝”
原斐立刻回过身, “你怎么样”
“宝宝”傅景丞微微睁开了双眸,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胸前,收紧双臂紧紧地搂住了,“我好难受宝宝”
原邵阳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一声厉喝“傅狗你快给我放开原斐竟然敢当着我的面耍流氓”
“二哥你先冷静冷静”原斐被迫趴在滚烫的胸膛上,挣扎了几下,反而被越困越紧,只好软声哄着“傅景丞,我没办法呼吸了。乖,你松开一点。”
傅景丞昏昏沉沉地放轻了力道,烫得快要起火的大掌一个劲儿地摩挲着小家伙颈后娇嫩的肌肤,一叠声“宝宝宝宝”地叫个没完没了。
原斐松了口气,微微扭过头“二哥,你先坐一会儿,待会儿我慢慢跟你解释清楚好吗”
原邵阳一连飞了好几个眼刀子,最后一把捡回墨镜,气呼呼地坐到了餐桌前,椅子被拖出刺啦一声响。
“傅景丞,你发烧了。”原斐转而跟高烧的男人商量道“你乖一点,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医院不去医院”傅景丞只听见了医院两个字,情绪顿时激动起来,嗓音嘶哑地喊道“我没病我不去医院”
男人的脸烧得通红,冷汗打湿了刘海,神色惊慌又委屈,看得原斐心一揪,“没说你有病”
“宝宝”傅景丞又叫他,费力地抬起滚烫的脸蹭着他的,粗重的呼吸像是要喷出火来,“你还在,我不是做梦我不是做梦,太好了,我太高兴了”
原斐心里既酸又软,嘴唇贴着他的唇角,耐心地哄道“你没有生病,是我生病了,我们去医院好吗”
一旁的原邵阳猛地捂住了耳朵,碎碎念着“不堪入耳,不堪入耳原斐你没救了”
好半晌后,原斐终于脱身,“二哥,来帮我搭把手。”
原邵阳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踢踢踏踏地走过去,一人一边架起了沉重得像一座小山的病人。
大年三十,原邵阳当起了免费的司机。
一路上,傅景丞都死死搂着怀里的人不撒手,将脸埋在柔软的脖颈间难受地磨蹭着,蹭得原斐那一块皮肤都要起火了。
推也推不开,耳畔的爱语魔咒似的一刻不停,原斐迎上后视镜里原邵阳冒火的眼神,无力地解释道“二哥,他平时不这样的。”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挂了急诊,打退烧针输液,好一番折腾后,傅景丞总算安静了下来。
原斐替他掖好了被子,小心翼翼地抽回自己的手,“二哥,我们出去说。”
原邵阳冷哼了一声,率先朝门外走去。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跟他重新在一起了。”原斐靠在墙上,“昨晚才决定的,所以还没来得及和你说。”
原邵阳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你想好了你真的想好了原斐,你们已经在一起过,事实证明你们并不合适,他不是你的良人”
“二哥,人都是会变的。”原斐平静地接受他的审视,“不管是他还是我,就再试一次吧。当是放过他,也放过我自己。”
“唉唉唉”原邵阳一连叹了好几口气,“你自己的事自己决定吧,反正我也管不了你。”
一瓶点滴挂完,傅景丞清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的第一瞬就在找原斐,却直直地对上了原邵阳不善的目光。
“怎么,看到我很失望啊”原邵阳开启冷嘲热讽模式,“傅总真是出息了,卖惨卖得这么得心应手啊。”
“原斐呢”傅景丞的嗓子彻底哑了下去。
原邵阳往床边走了几步,冷冷地俯视着他“傅景丞,不管你是用了什么方法让原斐回心转意的,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伤他一次,我原邵阳就算赔上原氏集团也要搞死你。”
“你放心,二哥。”傅景丞艰难地撑起了上半身,“我傅景丞对天起誓,如果我再让原斐伤心难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原邵阳被那一句“二哥”给震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两声。
这可是傅景丞第一次叫他二哥。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继续刁难道“你别给我整这些虚的,什么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都是假的,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一个有前科的人”
“我”傅景丞憔悴的面容难得浮现了迷茫的神色,“那我该怎么证明”
“行了,二哥。”原斐打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来,“今天谢谢你,你该回去了。”
“卧槽原小斐你有没有心啊过河拆桥是吧”原邵阳扑过去勒住了宝贝弟弟的脖子,“你跟我一起回去”
原斐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男人。
“原小斐,你敢说一个不字试试”原邵阳掐着他的小脸威胁道,“你现在还是不是原家的人,啊”
“咳咳咳咳”傅景丞抵着干燥的唇咳嗽了几声,冲原斐虚弱地笑了笑,“我没事,宝宝。别担心我,你回家过年吧。”
原斐不自觉地拧了拧眉心,“好,我们先送你回傅家老宅子。”
吊完两瓶水,高烧转为低烧,原邵阳再次充当起司机,把人送回了傅家老宅子。
“到了,傅大爷。”熄火停车,原邵阳懒洋洋地撑着方向盘,“好走不送。”
傅景丞揉捏着手心里软乎乎的小手,眼神粘腻得像是滚烫的糖浆,“宝宝,路上小心。”
原斐“嗯”了一声,“照顾好自己。”
“那我走了”嘴上说着要走了,却又握着他的手亲了亲,用哑得只剩气声的嗓音腻腻歪歪“宝宝回去后会给我打电话吗”
驾驶座的原邵阳忍无可忍,用力地拍了一下喇叭,“傅狗你给我适可而止啊别他妈整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好了,你快回去吧。替我和爷爷说一声除夕快乐。”原斐也被他弄得面红耳赤的,稍稍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小小声回道“会给你打电话的。”
傅景丞依依不舍地下了车,站在原地一直等到车尾完全消失,才转身朝老宅子走去。
回到原家,原荣正坐在客厅里看军事频道,听到两个儿子一前一后地问好,头都不带动一下的。
这是原斐阔别四年后,第一次回到原家过除夕。三个大老爷们,加上从国外赶回来的小姑姑一家子,也还算热闹。
原斐和小姑姑一起在厨房里忙活着,两个混血的小宝贝跑前跑后笑得咯咯响,久违的充满人情味儿的烟火气息。
吃过年夜饭,一家子聊了一会儿天,话题却绕不开兄弟俩的终身大事。
原斐应付了几句,借口要上卫生间就溜上了楼。但当他推开了自己的房间,却愣了愣。
里面竟然还维持着他离开原家时的样子,一尘不染,连家具都抛着亮光。
“老头子定期让人打扫着呢,干净得很,放心住吧。”原邵阳跟了过来,“别看老头子吃饭时拉着一张老脸,心里估计都乐开了花。”
原斐沉默了几秒,“我也挺高兴的,二哥,谢谢你。”
“知道就好。”原邵阳骄傲地昂起了脑袋,还想说什么,却被他的手机铃声打断了,“等等,我接个电话。”
原斐走进房间里,躺到了柔软蓬松的大床上,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良久后,他想起什么似的,摸到手机打开微信。
宝宝,你在干什么
宝宝,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宝宝你别不理我,你回我一下我就不烦你了,嗯
指尖在屏幕上戳了两下,转念一想,还是拨了一通电话过去。
“宝宝你终于理我了”电话瞬间接通了,男人沙哑急切的嗓音透过电流传来,“我以为你又、你又”
他的声音极度缺乏安全感,听起来泛着浓浓的委屈和可怜,原斐的心也软了下来,“刚才忙完,烧退了吗,吃过年夜饭了吗”
“烧没退,吃过年夜饭了。”傅景丞乖乖地回答着,“宝宝,我好想你我想见你,我想跟你一起跨年。”
原斐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耐着性子轻声哄道“听话,好好休息,十二点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然而这通电话打了就挂不掉了,期间原邵阳一直敲门让他出去打牌,都在男人的哀求下作罢了。
原斐就这么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时,他抓着手机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傅景丞,你还在吗”
“我在,宝宝,我在我在”男人的呼吸声有些粗重,夹杂着呼呼的风声,“我在你家门口,宝宝你出来,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原斐一下子清醒过来,“你在哪儿”
“我在你家楼下,我想跟你一起跨年。”傅景丞喘着气,“对不起宝宝,我实在是控制不住我自己。”
漫长又短暂的等待后,眼巴巴的男人终于看见他心尖尖上的爱人向他走了过来。
两人隔着昏黄的路灯遥遥相望。
傅景丞也迈动了脚步。
这一刻,十八岁的少年和三十岁的男人仿佛重叠起来,他们一起走过了漫长的曲折的黑暗的孤独的岁月,朝他们自始至终的唯一的月光走过去。
然后,如愿以偿地将爱人紧紧拥进了怀里。
“新年快乐,宝宝。”他亲吻着冰冰凉凉的耳垂,满足得像是拥有了全世界,“我爱你,直到我死。”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此完结啦,撒花花感谢一路相伴的大宝贝们,爱你们么么啾
这篇文其实挺坎坷的,有段时间甚至被评论骂得差点崩了,好在最后还是在大家的支持下走到了完结昂
接下来番外篇傅原夫夫高甜虐狗预警,还有关于如何提高技术之类的严肃探讨,不爱看的小伙伴可以到此为止了哈哈哈
另外还有两对副c,周锦源 原邵阳,秦二爷 林浩然,都是小短篇不长,喜欢的可以继续追一下
再次鞠躬感谢,蔓蔓超爱你们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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