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雄跟朱公子正可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理直气壮的回看着无尘:“看什么看, 没见过本少爷天资这么好的人?”
朝黎伸手扯了下玉凉蘅的衣袖,忍笑:“你这两个小信徒真不错,有骨气。”
玉凉蘅脸色阴沉沉的, 在贺雄预备动手之际, 冷冷道:“住手。”
贺雄与朱公子温声回头,看见玉凉蘅的一瞬间, 两人眼睛噌——亮了。
“仙君!”贺雄激动的率先走过来。
玉凉蘅瞪了他一眼, 贺雄愉快的脚步尴尬停在半空。他挠挠头,默默往后退开,笑道:“原来仙君在此处啊。”
“这和尚在我源陵城作祟, 引起百姓骚乱,我跟贺兄正准备将其正法。”朱公子也跟上来,振振有词道。
他刚说完, 玉凉蘅尚未开口,无尘便整理好袈裟, 一脸怨怼的走到了玉凉蘅面前。
往日, 无尘还端的一派得道高僧的样子, 嘴边阿弥陀佛常挂,现在已经完全绷不住了。
“玉仙君,他们是你的人?”无尘手里的佛珠攥的嘎吱嘎吱响。
玉凉蘅蔑然看着他:“本君跟他们非亲非故, 他们怎么可能是本君的人。”
无尘冷哼道:“那他们方才还说要除掉贫僧,给你做见面礼!”
玉凉蘅掸掸衣袖,负手傲然道:“天底下想给本君送见面礼的人都能把你家佛堂挤塌了, 若都算是本君的人,那本君岂不是早成六界之主了?”
无尘:“玉仙君素日风光霁月,冰冷无双,强词夺理起来,倒还真是舌灿莲花啊。”
玉凉蘅嗤了声:“本君只是说事实,谁跟你强词夺理了?而且他们虽然不是本君的人,但也是信奉本君的信徒,本君讨厌你,他们也受本君熏陶,想杀你,这不很正常嘛?”
周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贺雄跟朱公子往朝黎身边凑了凑:“那个小朝黎,当年是本少爷不对,如今本少爷已经知错,你就别跟本少爷一般见识了。”
突然跟自己道歉,朝黎还有点不习惯:“你们如果有别的想说,或者想问,大可直接一点,没必要先跟我搞好关系。”
毕竟,虽然他知道贺雄跟朱公子虽然平时生活作风有些颓靡凌乱,心肠却不错,但朝黎没那么好心,当年贺雄和朱公子欺负他的事,他也不可能一笔勾销,心中完全不在乎。道歉嘛,心意到了,就可以了,自己不同他们计较,只是不想提当年事而已,跟原不原谅,并没有直接关系。
贺雄嘿嘿笑了声,指着无尘道:“他跟你们家玉仙君认识?”
朝黎低头看了他一眼:“我们家玉仙君?”
贺雄摆摆手,嗨了声:“别装了,我俩早知道了,你跟玉仙君是那种关系,不然玉仙君也不会知道当年我欺负你的那些事之后,把我打成那样啊。”
“……”朝黎眉头一抽,先前贺雄的猪头脸,果然是玉凉蘅打的,“不是,我们到底什么关系?”
朱公子:“你看你,非得我们明说不是!”
说着,朱公子就要把玉凉蘅跟他们说的话告诉朝黎,但刚一张口,暮敖那阴恻恻的目光就把他到嗓子眼的话吓了回去。
暮敖淡淡道:“这个和尚不仅跟玉仙君认识,而且还有仇,不共戴天之仇。”
贺雄振臂抖了下剑:“这秃驴他妈真是厉害啊,连玉仙君都敢惹。”
朝黎淡淡道:“他是如今的佛门第一人,也不差的。”
朱公子一听,脸皮不禁颤了下:“佛门第一人?”
贺雄咽了下口水:“我说几位大哥,你们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先前,玉凉蘅自称仙君,但现在又冒出一个佛门第一人,而且看朝黎身旁那位黑袍男人,气质也十分不凡,着实有些让人奇怪。
暮敖挑眉:“你们口中的玉仙君,是当今天界第一先天神,至于我,乃是幽界大皇子,阿黎么,是维护我们幽界跟仙川和平的重要人物。”
朝黎不解:“我怎么就成维护和平的重要人物了?”
因为你就要跟玉凉蘅联姻,这一联姻,只要你俩感情不出问题,幽界跟仙川可不就是互不干扰,相安无事。暮敖笑道:“没什么,随口一说。”
贺雄一脸崇拜的看着朝黎:“虽然本少爷没太听懂什么意思,但也知道,你肯定也是个重要人物,先前是本少爷有眼不识泰山,走眼了,失礼!!!”
贺雄如此正气凛然,朝黎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边,玉凉蘅依旧在跟无尘冷嘲热讽。
不得不说,一嘲讽起来,玉凉蘅话是真的多。
“邃月回来了,当年他负罪一事,想来也马上就能水落石出,再加上邃月有魔君逢渊护着,就算不能水落石出,他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倒是无尘大师你,一下子惹了这么多人,本君觉得,你可以回去拜拜佛,祈求一下让你多活几天。”玉凉蘅冷冷道。
“贫僧并不这么觉得,邃月屠杀佛门三城一事,佛门众人人尽皆知,正邪不两立,就算有魔君逢渊护着他,贫僧也相信,正道人士也定然会为当年惨死的佛门众人讨回公道。”无尘道。
玉凉蘅不屑道:“正道?何为正何为邪,无尘大师能分得清么。”
无尘:“自然可以。”
玉凉蘅蔑了他一眼:“既然分得清,那你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怎么还没自杀?如果你不舍得,本君不介意伸出援手,帮你一下,不论是捅你一剑,还是打你一掌,绝对保证你一击毙命。”
“玉凉蘅,你不要欺人太甚!”无尘嘴唇气的发抖。
玉凉蘅哼了声:“无尘大师不知道,本君就喜欢欺人太甚么,尤其是欺负和尚。”
“对了,本君差点忘提醒你了,昨晚,邃月把一团金色的云彩移去了你住所的方向,现在也不知道你住处成了什么模样,本君觉得,你可以回去看看,指不定会有惊喜。”
玉凉蘅刚说完,无尘便瞪了他一眼,踏着莲花,绝尘而去。
但围观之人并未散去,还在津津有味的看热闹,一边看,一边聊天。
最后,还是贺雄跟朱公子用粗暴手段,将人全部轰走,这才罢休。
临走前,贺雄还跟玉凉蘅承诺,说今日发生之事,绝对不会让人乱传,就算要传,那也要有侧重的传。
无尘走后,整个源陵城之事也算告一段落。
玉凉蘅跟朝黎,以及暮敖三人没做耽搁,便迅速回半月湾了。
因为有上次的经验,这次回去,并没人聚众迎接,一如玉凉蘅先前独自一人回来时一样冷清凄凉。
虽然心里不爽,但没那些乱七八糟的姑娘吵嚷,勉强还算可以。
一下骨龙,三人便去了别院。
“朝黎!你回来了!”圆脸仙童顾淼一见朝黎,便兴冲冲迎了上来。
玉凉蘅站在旁边,脸色瞬间黑成了锅底:“顾淼,你当本君不存在吗?”
顾淼尴尬一笑,连忙道:“怎么可能。”
玉凉蘅冷哼了一声,指着隔壁那间屋子:“暮星沉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看吧。”
“多谢仙君。”暮敖冲玉凉蘅做了个礼,便去了别院屋中。
“顾淼。”玉凉蘅解下腰上的白玉牌,并拂手化出一支竹筒递给顾淼,“拿着本君的令牌,按照竹筒中的指令办件事,天黑之前,务必完成。”
顾淼得令离开。
院子里只剩下玉凉蘅和朝黎两个人。
“阿黎,你跟本君来一处地方。”玉凉蘅说完,便转身出了别院。
朝黎哦了声,旋即跟上。
两人一路到了半月湾东南边的霜丘。
半月湾,共有三处名景,其一便是朝黎先前取过的兰桥,其二是盘山而建的枫回廊,其三,便是他们此刻所在的霜丘。
霜丘之上,常年落着一层雪白的寒霜,上面种了上万种灵植,都刚到朝黎小腿那么高,遥遥一望,满目的润泽灵气。
此刻是午后,金色的阳光落在霜丘之上,十分的朦胧婉约。
偶有清风吹来,灵植散发出的浅淡香气便能拂人一脸,沁人心脾不算,关键这气味还能帮人修身养性。
上辈子,朝黎经常来此处看日落,因为日落的时候,天上的火烧云会直接跟霜丘边际连接起来,红彤彤的霞光自地平线蔓延而来,将原本清冷绝尘的霜丘生生映照出了几分轰轰烈烈的意味。
外若寒冰,内似岩浆。像玉凉蘅一样的漂亮,一样的迷人。
“你带我来此处作甚?”朝黎不解道。
玉凉蘅淡淡道:“本君三年前埋的酒好了,请你来喝。”
朝黎失笑:“就为了这个?”
见玉凉蘅神色肃然,他还以为有什么重要之事。
玉凉蘅:“怎么,不愿意?”
“没不愿意。”朝黎在玉凉蘅怀里蹭了一下。
玉凉蘅摸了摸他的头:“酒就埋在霜丘深处的地脉之中,你陪本君喝一下午,待日落之后,本君送你一件礼物。”
“虽然我喜欢喝酒,也很想要你送我的礼物,但喝酒喝一下午,会喝醉的。”朝黎道。
玉凉蘅:“没事,你一边听本君讲故事,一边喝,在本君讲完故事之前,你不会醉。”
朝黎好奇:“讲什么故事?”
玉凉蘅淡淡道:“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本君在遇见你之前,到底是什么样的吗?与其跟别人打听那些真假难辨的东西,倒不如本君直接告诉你。”
朝黎一愣。他上辈子确实经常黏着玉凉蘅问他之前的事,也四处打听,但这辈子虽然依旧很好奇,但并未当面问过,至于打听,也就只跟顾淼打听过一次,玉凉蘅为什么会这么说?
玉凉蘅:“你这表情,是不想听?”
朝黎连忙摇头:“想听。”
玉凉蘅嗯了声,一边往前走,一边道:“既然你那么想听,那本君也不跟你卖关子,现在便开始讲了。就从本君的情史讲起吧。”
“啥?”朝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尾巴差点吓出来,“你不是说只爱过我一个么,你怎么还有情史?!”
作者有话要说:野打完了,回家甜几章,取个老婆,再准备打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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