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居然没有梳子?!”
回到城堡的徐天回想起他让木匠做梳头的东西的时候得到了古怪眼神, 看看自己系统小箱子里的那把平平无奇的木头梳子, 终于明白了这个箱子给了他多少的便利, 为了让自己更加了解这边的卫生状况, 徐天再次叫来了管家, 然后他的世界观就被颠覆了。
抓虱子居然是增进感情的最好方式?
抓虱能手居然会得到众多人的喜爱与尊敬?!
这边的人居然是用扫把梳头的?!!
#怪我见识太少.gif#
所以当管家说起奢侈的贵族的时候徐天已经面无表情了。
“他们十天就能换一次衣服,衣服和身体上洒满了昂贵的香料, 每一个月都要梳一次头,穿着衣服的侍女用扫把使劲挥舞,虱子就会像雪花一样落下......”
“呕——”
徐天再也受不了了, 干脆的吐了个撕心裂肺, 可惜肚子里没什么东西, 除了一些清水什么都没吐出来,但浑身上下的难受劲还是挥之不去。
“修猪圈!做肥皂!找棉花!老子要没有一只虱子出现在本王的土地上!!!”
安静的城堡突然传来了领主的怒吼,所有人不由自主的一抖, 又开始乖乖做事,只是效率似乎比以往高了那么一点点。
徐天已经疯了,他知道自己穿越的时代不好,但从来没有如此直观的认识,对于虱子这种又小又密的虫类前所未有的深恶痛绝,他需要大量的油脂来制作肥皂,需要大量的衣物保证这边的人能够经常换洗,需要很多的营养把自己领地的人养肥来干更多的活!
猪已经让他们在田野中自由飞驰了,凡是他们啃过的草木都连根带叶的出现在了徐天面前,种类不少数量不多, 鹅肠菜灰灰菜马齿苋鬼针草以及喇叭花和打碗碗花。
是的,你没有看错,喇叭花也能喂猪,能治蛔虫和绦虫病,人可以吃少量花瓣,吃多了也会有身体不适,而打碗碗花的叶子和幼苗都能吃,白色的根一般被人称为福根,能晒干保存等没有粮食的时候扮演救命的角色。
打碗碗花和牵牛花长的真的差不多,毕竟都有像喇叭一样的花朵,不过徐天还是顽强的找出了两者的区别——牵牛花的叶子是漂亮的心形,而打碗碗花比较小,叶子是三角状的!
猪圈已经盖好了,二十多平米的豪宅土砖,上面还铺着干净的秸秆,后面还有一条小沟,脏水可以直接流到沟里,稍微减少一点工作量,很多奴隶看着猪圈都偷偷的咽了咽口水,心中充满了对尊贵的老爷的猪的羡慕。
剃头的医生没有走,徐天也不知道一个只会放血灌菊花却还是受人追捧的医生为啥留在这个穷乡僻壤,还把自己的头发剪成了和管家他们一样的短发,要知道一个医生的出诊费可是很贵的,徐大领主不穷,却也没有随便把钱扔水里的爱好。
仆人们之间流传的故事自然不会飘到领主的耳朵里,所以徐大领主只是觉得最近偶遇的仆人有点多,他们的眼神还有点不对劲,却绝不会想到这是那一天晚上简单的玩笑引起的,毕竟除了刻意营造了一点氛围,水入火大就只是初中简单的化学知识而已。
但领主忘了,这里是宗教的地盘,而掌握了化学知识的人这个世界上可能都只有他一个啊。
不过这些也并不是徐大领主关心的事情,他正在厨房指挥着仆人们翻铁锅。
使用许久的锅底有着一层厚厚的,细小的粉末,在种花俗称锅底灰,徐天指挥着两个提前洗过手的人将锅底灰刮下来,然后小心的收集到了一个带着盖子的陶罐里,再由管家小心的捧出去,就像那些从来没人注意过的锅灰是什么宝贝似的。
徐大领主带着永远跟在他身后的两个骑士来到了会客厅,那位普普通通的教士和一位陌生的老人正安静的坐在原地,见到他的身影,教士十分识相的低下了头,让老人诧异的睁大了眼睛,然后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就是他吗?”
这是一句废话,徐天却必须要象征的问上一句。
“是的。”
教士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敢说,只希望领主能快点将他当成一个屁给放了,此时的他无比想念自己的房间,他只想缩到自己长满了虱子的床上睡到天荒地老。
“走吧。”
徐天做了个跟上的手势,没有让教士独善其身的意思,教士叹了口气,带着还有些迷惑的老人跟上了领主的步伐,还十分机灵的保持了三米的距离。
小猪已经被安置在了最新挖出来的坑里,这几天吃好睡好已经长了不少肉,勉强脱离了皮包骨头的样子,虽然在徐天看来还是营养不良,却每每被养猪人的妻子大加称赞。
劁猪一般是要小猪出生后的二十到三十天,体重五到十公斤最好,徐天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刚好老人来了,那猪也该清心寡欲了,毕竟人要吃肉猪要长膘。
“拿着试试。”
徐天将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子扔到了老人面前,老人哆哆嗦嗦的捡起来,不知道徐天想让他干嘛,口里叽里呱啦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你跟他说,用这把刀把猪给阉了。”
十里不同音在现代都难以解决,徐天也不打算为难自己,直接将光荣的翻译任务交给了跟来的教士,一般劁猪匠都要有师父领进门,然后要有一定的实践操作经验和锋利的劁猪刀,但在徐天这里......
老人有着丰富的劁人经验,算半个条件,劁猪刀是徐天根据记忆让铁匠做出来的,质量却不算太好,依旧算半个条件,但徐天已经尽力了,接下来就看老人的了。
按理说还应该准备一根缝合针的,但铁匠表示他没有这个手艺,徐天只能遗憾的放弃。
教士对老人又是一阵叽里呱啦,徐天还是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只看到老人在争辩了几句后就低下了头,眼睛定定的看着专门做出来的劁猪刀。
劁猪刀的头是一个三角形,三个边边都十分锋利,是用来划开猪的皮肤,中间是手握的把,最后有个弯钩,用来做啥徐天不知道,但不妨碍他原封不动的照搬过来。
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和管家站在了一起,视线时不时的飘向被管家带在身边的陶罐。
老人用手摩挲了一会儿这把奇怪的刀子,又抬头和教士叽里呱啦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东西,就快步走向了悠哉的猪仔,而猪仔似乎也知道了什么,看到老人手中的劁猪刀的时候,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发出了即使大家听不懂猪语,也能体会到里面的撕心裂肺的嚎叫。
“劁过的猪才能长得更快。”
在有人露出不忍的表情之前,徐天的一句话就掐断了苗头,虽然内心深处的想法没人知道,但表面上都做出了一副相信的样子,还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跟他说只去掉两个蛋。”
徐天突然想到了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这个时代的歌手是裆鸡全断还是有鸡无蛋?是后者还好,是前者的话......徐天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羞耻的加了一句,说完这句话后就将脸埋到了手里,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教士的脸色也并不好看,青青红红了好一会儿,还是屈辱的开口了,说完整个人就缩成了一团——身为主的仆人却屈服在贵族的威逼之下,感觉自己再也没脸见人了。
老人的动作比徐天想象的要利索,找人摁住了小猪崽子的四条腿,拿起奇怪样式的劁猪刀就要划下去,却听到了教士的喊话,愣了愣后刀子就转了个方向,数秒后,凄惨的猪叫在这片天空中游荡着,空着手的男性下意识的护住了自己的关键部位,没有腾出手的男性也不由自主的加紧了双腿,包括从手指头缝里偷看劁猪过程的徐天。
其实劁猪没什么好看的,徐天把整个过程描述一下其实就是几个成语——珠圆玉润→掌上明珠→破皮取珠。
完了。
对,就是这么简单。
小猪大声的嚎叫着,老人拿着两个肉蛋蛋淡定的出来,猪崽子的身下有着一小片血红,看上去惨兮兮的,整只猪都蔫哒哒的,看上去一副受了重伤的模样。
徐天让管家放下了手中的陶罐,从里面抓了一把灰黑色的物体往小猪的伤口处糊了上去,没过多久就止了血,医生睁大了眼睛,手下意识的向罐子伸去,管家却已经将罐子抱回了怀里,小心翼翼的盖上了盖子。
“收好。”
“是。”
简单的对话过后徐天便不再停留,那个罐子连同医生眼中的‘止血神器’已经被徐天直接放弃了,沾了其他人手又没有消毒清理过的东西最好还是不要用,而且他那里还有一罐呢。
教士他们呆呆的站在原地,老人看着小猪的血被不知名的黑乎乎的东西止住了,突然就流了泪——如果他的孩子有这个东西,也许就能活下来了呢。
领主渐渐走远了,老人擦了擦眼泪,大步追了上去,教士紧随其后。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教士:领主手里拿的一定是神药吧!
徐天:...想太多。
e..我觉得种花农民来到这边会被认为是上帝的使者——亩产四倍猪过百斤杂草治病哈哈哈哈感谢在2020-02-21 21:13:15~2020-02-22 17:29: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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