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月乔白就见识到了那只据说俘获了整个露华宫妹子们芳心,连脑海里的两只小蠢萌都迫不及待变身迷弟的猫儿。
起初是她刚刚起床,睁开眼。便是绿蜓和另外两个小宫女上前来服侍她更衣洗漱。
月乔白尚且还是迷迷糊糊的,脑子里一个劲的想着怎么和老皇帝说他亲妹子不愿意回宫的事儿。眼睛半开下了床,刚走两步。就感觉脚下好像踩着了什么东西。
软软的,毛毛的……小东西。
“喵!!!!!”
小蠢萌:“卧槽表踩我的猫!”
月乔白:“???”
早膳过后,月乔白坐在一边,和桌子上的小猫儿大眼瞪小眼。
白白胖胖的,身子已经是个球了。眼睛大大圆圆,看着月乔白一点也不露怯,那猫儿小嘴儿粉粉嫩嫩惹人怜。趴在一边愣愣的盯着正对着它的大美人儿,可以说是,敌不动我不对。
月乔白打量半响,脑海里的小蠢萌率先得出结论。
小蠢萌:“我家的喵真是可爱呀~”
月乔白:“……”胡说,这是我的猫儿!
小猫儿肥嘟嘟圆滚滚的脸蛋看着秀色可餐,月乔白趁宫女们没看见的时候,动手狂扯它的小腮帮子。
让脑海的小蠢萌们痛心疾首,嫉妒的发狂。
月乔白:(* ̄︶ ̄)
开心。
过了会儿,宫女们上了茶水糕点。月乔白正逗着猫玩儿,一旁的碧尧笑道:“这猫儿好似特别喜欢主子,就粘着您一人了。昨日里小的们怎么逗它,它都不理的。”
“是吗?”轻轻推了一把小猫儿,月乔白心想这碧尧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发精进了。眼看猫儿翻了个跟斗,又屁颠屁颠的跑来蹭她的手踝。月乔白忍俊不禁,将小猫托起来放在了桌上,伸手矜持的揉捻了一把。
“这是公猫还是母猫,可有名字?”
碧尧:“回主子的话,这猫儿是公的,名字还没起。”
月乔白眯着眼笑了,“圆圆滚滚的,就叫葡萄吧。小葡萄,来,叫一个~”
小葡萄:“……喵?”
也许是觉得月乔白现在心情还不错,手里抱着那只小猫温柔的抚摸着,脸上也挂着轻松的笑容,好像回到了以前。站在后边的绿蜓胆子就大了一些。
绿蜓眼珠子转了一圈,似有意无意的说起:“钟粹宫这两天的送了好多东西过来,字画啊珠宝什么都有。”
月乔白搂着小小的猫儿,完全忘记刚刚还嫌弃了它一身的白毛,握着猫儿的两只小爪子玩的不亦乐乎,好似没有听见绿蜓的话。
绿蜓看着她的脸色,声音倒是越来越小:“……奴婢还从来都没见过色泽那么正的玉如意呢。”您老给点反应行不行。
月乔白没开口,绿蜓心底也虚了,她求救似得看了一眼另一边老老实实候着的碧尧,可惜人家到底艺术家出身,身份气度不一般,压根就没搭理她。
绿蜓呆了呆,没敢在说话。
月乔白这个时候好像也玩够了,笑了笑道:“诚意是不假,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相府王夫人前脚才走,皇后那里后脚就派人送东西过来了,哪能有这么巧的事。
分明是那相府赔礼道歉来了。
可她月乔白是这么好打发的吗?
绿蜓是皇后那边的人不假,可惜她脑子不够用。不是个会说话的人。碧尧冷眼看了会,到底还是开了口,“公主有所不知,这两天还有几件事在外头都传遍了。”
月乔白来了兴趣:“哦?什么事儿?”
碧尧道:“还不是那相府的三小姐,听说在王老太君寿宴的时候不知发了什么疯,竟然将她自己的大嫂嫂给撞的流产了。可怜那徐氏嫁进他们王府三年未出,好不容易怀了身孕,就这样说没了就没了!”
“王大公子动了怒,越过王大人直接将王三小姐送到乡下庄子去了。外头人传言,王三小姐被许给了农夫做媳妇去了呢。”碧尧掩着嘴笑了一下。
绿蜓讷讷的接了一句嘴:“奴婢听说王大人是气病了,这些天才请假没上早朝的。”
想起王阙那张周正严谨的脸,没成想居然是个没有儿女福的。
月乔白这回才真的笑了起来,她将手里的猫扔到地上,淡淡道:“的确是个人才。”
说的也不知是谁。
王家是个识时务的,还知道借着太子一家打秋风。相比起卢挚临那些乱臣贼子,可以称得上是忠心耿耿了。
只不过这些事,早在回来的路上,月乔白就得了消息。她只是没想到,会是碧尧开口对她说出来。
碧尧分明是孟韫的人啊。
一个放在明面上的,不好打发又称得上心思剔透善于讨好主子的明白人。
到了临近晌午的时候,月乔白领了人去老皇帝的乾清宫。
刚到宫殿口,就看见个眼熟的身影大步从殿里走出来。月乔白脚步微微一顿,立马就换上了一副假笑的迎了过去。
卢太尉从老皇帝那里出来的时候,委实松了一口气。终于搞定了儿子们犯下的糊涂账,又旁敲侧击,觉察出老皇帝对陆生升任江安崖郡守没有别的奇怪反应,这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但就算如此,卢太尉也没高兴到哪里去。更何况,他一出殿,就看见了远远朝自己走来的定国公主。
卢太尉:“……”有点尴尬。
“太尉大人。”走进了些,月乔白不避不让,客客气气的打了声招呼。
“公主殿下。”三日之期已到,以为她是来想老皇帝告状。卢太尉眯着眼伸手撸了一把长须,心想到底是个小姑娘家,一点都沉不住气。
“前些日子,家里那两个混小子惹了殿下不高兴,老夫在这里代犬子们向公主赔罪。”
卢太尉口口声声说着赔罪的话,但是面上动作上却没有一点道歉的样子。
月乔白想想也对。他一个堂堂太尉,哪里用得着向自己这个没有实权靠着老皇帝的宠爱过活的公主道歉。
看看老皇帝如今年老多病,已经一年不如一年。月乔白生母早逝背无依靠,和太子一家也不亲近。等以后太子登位,她的好日子,怕也是要到头的。
想到这里,月乔白脸上的笑容也淡了许多,她平静的看着眼前自持身份不肯低头的当朝太尉,也不恼,只淡淡道:“卢太尉说的哪里话,本宫当时不过是一时气愤过了头,说话重了些。现在想来也不值当什么,哪里用得了您亲自道歉。”
“殿下说这话,臣就放心了。”卢太尉笑着,眼底闪过一丝轻视和不屑,“犬子狂妄自大,的确该好好教训。臣方才已经奏禀了圣上,令大儿挚临年前就前往一线,镇守边关为国效力。至于他的婚事,也于小年夜里举行了。”
小年夜,离现在没有几天了。
看他那个样子,老皇帝定是允了。
月乔白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卢太尉只当她是在强颜欢笑,他意思意思的说道:“到时候,还请公主赏脸,来喝个喜酒。”
月乔白:“若得空闲,本宫自当去凑热闹。”
卢太尉:“……”
其实一点也不想你过来。
月乔白听了卢挚临要前往边关的消息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和失措,心底甚至没起一丝波澜。
只不过郁芷禾和卢挚临要提前成婚。
这却是大事。
毕竟在梦境里,郁芷禾这个所谓的女主,实属大器晚成。主要体现在她嫁个卢挚临之后,成了他们卢府的当家主母,后而又接管了暗庄。
卢挚临被发配边界之后,郁芷禾居然是因为思念夫君心切,大胆且秘密启用了暗庄,亲力亲为跑遍了整个空桑国,全方位打造了一条从边关直接通往到国都京城的秘密暗线。这也为后面卢挚临起兵造反打下了深刻的基础。
……
对于这个创新型举动,月乔白是服气的。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将郁芷禾这个因为思夫心切而产生的大胆念头,掐死在摇篮里。
被召进宫殿的时候,老皇帝正巧在训责太子。
月乔白其实已经习惯了。
“朕说过多少次了,让你硬气一点,别整天顾这顾那。耳根子和被煮烂了一样那么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一点都不知道过过脑子。”
“……”
太子垂着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老皇帝又骂道:“方才卢耀在场,朕姑且给你点面子。现在你皇妹来了,你抬起头,看看有脸面对她吗?”
月乔白:“……”
一脸懵逼狀。
关我什么事儿?
太子这时候到是很硬气:“定国早已经大方成全了卢弟和芷禾,没有做表面功夫秋后算账的道理,儿臣这样做,也是顾及皇家的颜面。”
“皇家颜面?”老皇帝气不打一处来,“皇家的颜面早就被丢尽了!你自己要和卢家那些人交好,想笼络权臣也就罢了,别拿你妹妹做踏板!朕还没死呢……咳咳咳……”
“父皇!”太子月孝惊叫一声。
许是气的狠了,老皇帝说着说着便是一阵铺天盖地的咳嗽。月乔白连忙上前,端茶倒水,叫太监宣太医。
太子手足无措,满脸都是担忧,跪在地上一个劲的告罪。
老皇帝的身体是不太好了。偏偏太子还是这个样子,心里只想着外臣以及自己的体面,一点也不知道皇家轻重。换位思考。倘若月乔白是老皇帝,就算是死了恐怕也是要死不瞑目的。若是一不小心,指不定还会废了这个蠢货。
月乔白猜的到,卢挚临和郁芷禾的事月孝一定没少出力。她心里有了底,便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哥哥,而是扶着老皇帝坐下。
安抚道:“父皇小心保重身体,儿臣的事儿臣自有分寸,总之不急于一时,来日方长。”
老皇帝颇为惊讶,他刚从胸闷中缓过来,抬眼看了看月乔白,见她面色淡淡,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罢了,”老皇帝对着太子道,“你先下去吧。”
这是有话要和月乔白单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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