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哲也拿着球看着地上抖成帕金森的一坨黑皮，又看向僵直的绿间，此时的绿间已经没有了进门时的气势汹汹。
“请问，是来找沢田同学的吗？”
“鬼说话了！！！！”
黑子哲也：……
好吵。
“我不是鬼，青峰同学，请冷静下来。”
黑子哲也上前想把人拉起来，却见……
“呜咿～我死的好惨啊～”
青峰：！！！！！！！！
阴森的话语，配上耳畔嗖凉的小风……
青峰大辉，当场晕倒，再起不能。
“沢田同学，好过分。”黑子哲也的声音隐隐带笑，本来是伸出去拉黑皮的手转向把不知何时蹲在青峰身后捂着嘴装鬼的宗疏拉了起来。
宗疏把手机抛回敞开的书包口里，揉了揉脸道：“没想到跟鹤丸学的语气真的能吓晕人啊，咯咯咯这个黑皮胆子比我还小。”
系统：……所以说，唐俟都走了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没脱离他的咯咯咯？
宗疏咯咯咯归咯咯咯，倒是没打算真让黑皮在地板上一直晕着，只是他刚想把黑皮拖起来的时候，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从他头顶响起……
“沢—田—修—吉——！”
这回轮到宗疏浑身僵硬了。
“真太郎，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
宗疏再次成功把绿间真太郎气炸了。
宗疏：这更不敢去一军了啊喂！
社团活动后参加二军三军篮球馆交叉练习活动的人又多了两个——青峰大辉和绿间真太郎。
青峰大辉是为黑子哲也动容留下来陪练的，绿间真太郎则是最终还是听了宗疏狡辩后，监督幼驯染恢复训练的。
“那家伙，一直都在练习这些东西吗？”休息空档，青峰大辉围观了宗疏的训练，比看黑子哲也百投不进还要诧异。“有什么用啊？！这真的是在练习篮球吗？”
了解一点点情况的黑子哲也：“沢田同学的情况比较特殊，打篮球之前，他首先……”
“呲呲！”
又一个篮球漏气了。
“啊，就像那样，沢田同学的力气很大，打篮球之前必须先进行这些训练来控制力气，否则就会把篮球爆掉。”
青峰：……
“完全…看不出来啊……这家伙……”青峰大辉目瞪口呆，一不小心就会把篮球爆掉，沢田修吉是个什么怪物啊？“不，现在应该说……这家伙爆掉的篮球，不用赔钱吗？”
“不用担心，沢田同学都是自己带的篮球。”黑子哲也指了指宗疏的大包，“篮球坏完沢田同学就会回家了。”
青峰：……
看来沢田修吉家里是很有钱了，家里没矿都经不起沢田修吉这么练。
——
在青峰大辉和绿间真太郎的帮助下，宗疏的恢复一日千里，黑子哲也却无甚进步，甚至在部里的排名还掉了不少，到了被指导老师劝退的地步。
“退部？？？”宗疏和青峰两人同时发出了疑问，只有绿间真太郎冷静地推了推眼镜，早有预料。
说实话，哪怕是沢田修吉那个平地摔的哥哥，都没有黑子哲也这样，无论怎样练习都看不到进步的无望。
“你不适合篮球部？”宗疏皱着眉反问，都想冲去把指导老师拉过来看一看黑子哲也打篮球时眼里的光，和老师好好理论理论什么叫运动，什么叫热血。“你不适合篮球部是什么新型笑话？”
篮球领域天选之子候选人不打篮球，难不成让他去打乒乓球？
青峰大辉则更加直球地说出了对黑子哲也的敬佩以及“我不希望你放弃篮球”这样的话。
两个朋友的反应和言语让黑子哲也觉得眼眶有些湿润，他抬头，握紧了拳头：“我……”
黑子哲也的话被突然出现的人打断了。
“青峰，绿间，你们俩在这里练习啊。”
赤司征十郎，国一就成为了篮球部的副队长，成绩优异，长相俊秀，性格还没得挑，在学生中很有威望，女孩子们对他更是喜欢。
宗疏默默后退到角落背过身面壁。
keso！是现充的光芒啊！死宅要瞎了啊！！！
青峰挠头：“啊，对面人太多了。”
紫原：“两个人对打吗？”
绿间：“并不是两个人，是四个人。”
赤司和紫原：？
顺着绿间的视线看去，紫原先是被窝在角落阴暗种蘑菇的宗疏污染了一下眼睛，又被存在感极低的黑子哲也吓了一跳。
紫原：“……这两个，是什么啊？”
青峰指着黑子哲也介绍道：“这是阿哲，一直和我一起练习的。”
绿间真太郎转身揪着宗疏的后领把人拎了过来，捂住那张嚎叫“要瞎了要瞎了”的嘴，向赤司道：“沢田修吉，从小和我一起打篮球的幼驯染，目前在二军。”
一听宗疏是二军的，再看黑子哲也的脸也毫无印象，紫原瞬间没了兴趣，嚷嚷着要走。
但赤司却对黑子哲也很感兴趣。
“他说不定，隐藏着和我们完全不同的才能。”
赤司征十郎把黑子哲也拉到一旁观看了他的训练，然后开始为其指点迷津。
从赤司说出才能一词开始，宗疏就跟打了鸡血一样莫名兴奋起来，拉着绿间蹲在一旁，还顺手把人高马大的紫原也拉了下来，从包里掏出了一包瓜子分了分，压抑着激动的心情道：“开始了开始了，哲也的挂找着充钱渠道了。”
绿间：“你又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紫原：“吧唧吧唧…瓜子好少…这个口味哪里买的？好吃。”
宗疏：“好吃吧！这可是迅哥儿从中原给我邮过来的，中原老店秘方，霓虹都买不到的。”
霓虹买不到的……
紫原瞬间觉得瓜子更少了。
绿间：……#
这个幼驯染，废掉了，可以扔掉了。
—
港黑招聘和一般企业招聘也无甚区别，高端人才靠引进或者从小悉心培养，底层则是从外部审核筛选。
从底层的应聘者大浪淘沙，也有机会淘出来几颗金子，这才是高层担任审核官的意义。
宗疏到的时候，芥川主持的审核已经接近尾声。
芥川的审核简单粗暴——能打到他的就算合格。
能打到芥川大人的那都不叫金子了，叫珍珠了好吗？芥川的属下内心在呐喊，在惋惜，这一批应聘者估计会全军覆没，一个人都进不来。
进来想挑点技术人员的宗疏扫了一眼场上还能站住的几根苗苗，无一例外全是武斗派的苗子：……芥川你有毒吧。
宗疏把书包交给手下，或挡或推开罗生门黑色的布条，走到跟着芥川来审核的人事部成员面前，要了一份这次应聘者的资料。
然后边翻边问系统：“这里面，有官方卧底吗？”
系统：有，倒数第三张，上原信，公安派来的，警校优等毕业生……人就在你左后方躺着，你要把他抓起来吗？
宗疏把上原信的资料抽出来，公安小卧底有一张娃娃脸，黑发蓝眼，笑容清爽……有点像哈士奇。
他转身从倒地的人中把上原信揪了出来，上原信好像有点紧张，竭力压制自己的反击本能，他刚毫无反手之力地被芥川打了一顿，又被人单独揪出来，能做到不立刻露出马脚，绝对是非常优秀的素质了。
人事部的人看了一眼上原信，低声问：“沢田大人，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周围几个港黑成员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木仓。
这个少年，竟然也是港黑高层。
想到同样年轻的芥川龙之介，上原信冷汗淋淋，面上却还是没有放弃伪装，一双蓝色眼睛大睁，湿漉漉不可置信的样子。
宗疏心里感叹：好演技。
然后道：“这个人我要了，把他的档案调到我这里吧。”
诶？
周围的黑手党投来了羡慕嫉妒的火热目光。
上原信紧绷的大脑有片刻断弦，他这是，成功潜入了？
而且似乎被带到了一个香饽饽部门？
系统：我知道了，你是想用这个奸细钓出更多奸细，或者用他来误导公安……
宗疏：你想什么呢？那样也太浪费了。
上过学，接受过精英教育，心理素质强悍，对黑手党运营了如指掌，还天然有官方的消息渠道，为了能获取信任任劳任怨，再苦再累他都能干。
这可是官方耗费人财物力精心培养的精英，是大企业梦寐以求还求之不得的人才啊！
你看酒厂，不全是各方的卧底精英给支棱起来的吗？
想到这里，宗疏看上原信的目光有些慈爱。
“上原君要好好干哦，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上原信的冷汗哗又冒了出来。
他是知道了什么吗？他是谁？他有什么目的？
一直看着我是指会一直监视我吗？
上原信咬牙低下头，道。
“是，沢田大人，属下一定为沢田大人鞠躬尽瘁！”
宗疏：阿统你看看，这就是精英的觉悟啊！我终于听到万死不辞以外的入职宣言了！
系统：……
系统还在回味他那一番官方精英好用理论。
就，还挺有道理。
—
距离上次赤司为黑子指点迷津三个月后，黑子哲也去一军训练场馆找上了赤司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为他的蜕变临时拉起了一场二军和三军的友谊赛。
黑子哲也利用极低存在感练成的视线诱导初现锋芒，一场比赛下来，成功让教练认识了他的可贵之处。
黑子哲也，一军预订。
偷偷摸摸翘了训练来围观的宗疏老怀欣慰：哲也嗷！终于充上钱了！
黑子哲也正式加入一军当晚，宗疏去港黑打卡的时候，几乎逢人就显摆他朋友进了一军。
尾崎红叶：“修吉现在看起来像是一个儿子刚出生的父亲呢。”
对篮球并不多了解，奈何被宗疏抓住叭叭个没完的中原中也按了按帽子：“哈？所以说，我现在该恭喜你和你的朋友终于可以一起比赛了？”
宗疏一哽。
沉默了。
“……你等一下？”中原中也觉得这沉默不对劲，“小鬼你不会还不是那个什么一军吧？”
宗疏掩面假嘤，不语。
“别开玩笑了！”中原中也一下子炸毛了，堂堂港口黑手党干部，天天翘班打篮球结果还进不了学校篮球部的一线队伍？！
沢田修吉你对得起你属下在你翘班的时候加的班掉的头发吗？
“碾碎他们啊！你打芥川的气势呢？”
宗疏为自己辩解：“就是因为用力太大控制不好我才进的二军啊！”
重力使远比绿间难搞，火气上来拎着宗疏就去了训练室。
“起来！从今天开始我来给你特训！”
宗疏：哦豁，完蛋。
挨着中也的揍，宗疏脑子里只为他的恢复训练可能又要延长而感到悲伤。
中也你这么训练我，只会让我的力道控制一朝回到解.放前啊！
第二日，果不其然。
“沢—田—修—吉——！”
绿间的声音再次穿透整个篮球馆，声音里的怒气让另一边的黑子和青峰为之侧目。
只见宗疏抱头蹲在绿间真太郎面前，身边已经有了三个篮球的尸体。
青峰大辉看了看表。
才15分钟。
明明昨天沢田修吉的三个球还能坚持40多分钟的……
“那个家伙的力气，不会又大了吧？”青峰大辉原本就觉得离谱，沢田修吉那个胳膊腿，哪来的那么大力气？现在竟然又大了，沢田修吉你是菠菜水手吗？
就一天晚上不见，沢田修吉的恢复训练就打回了原型，绿间只觉得额头青筋直蹦，多年来，他的好修养全死在沢田修吉手上。
“沢田修吉，告诉我你其实是个机器人，你昨天晚上只不过是换了一具身体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绿间的语气变得平静了，宗疏反而惊恐起来。
阿统你看到了吗？！真太郎坏掉了！他现在满脸写着如果不是这样就要干掉我啊！！！
晚上四人一起走出校门的时候，宗疏还有点蔫巴。
绿间面无表情。
青峰和黑子走在两人中间，仿佛是夹在吵架了的父母中间的小孩子，可怜弱小又无助。
“……有点饿了，要不要一起去吃M记？”青峰试探地提出建议。
绿间眼镜一闪，本来想说少吃些垃圾食品，但一看到浑身无精打采的宗疏稍稍亮起的期待眼神，出口的话转了个弯：“既然你想去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
人类观察中的黑子：绿间同学是个傲娇啊。
离帝光中学最近的M记处在十字路口，相邻的都是些做饮食的店，很多学生在放学后都喜欢来这附近吃点东西。
平日就很热闹，但今天热闹过头了。
在离M记还有几十米的地方，四人被人群挡住了去路。
青峰眼尖地看到有警察在最里面维持秩序隔离人群。
“好像是，死人了……”
四个国中生面面相觑。
“警察查案的话，这里应该很长时间都过不去，我们走人群外围绕过去？”
宗疏踮脚看了看里面，然后淡定地说：“不用，犯人很快就会被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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