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没有出现意外, 谌煦的确是林鹏瀚的小儿子。
林家父子俩拿着亲子鉴定报告,双手发颤,“宜润,找到你弟弟了”
林宜润抱住自己的父亲,和他一样红了眼眶, “嗯,太好了, 妈妈一定会很高兴的。”
两父子喜出望外,林鹏瀚更是老泪纵横,迫不及待想要打电话告诉妻子这个好消息。
司邺虽然能够理解他们俩激动的心情,但还是不得不残忍的告诉他们, “这件事我还没有告诉小煦, 希望你们不要贸然出现在他面前。”
林家父子俩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林宜润皱了皱眉头说“司董, 我们盼望能够一家团聚这天已经盼了十七年。”
“我知道你们的心情, 但是抱歉,我得以小煦的心情为先,他并不知道自己是谌家收养的孩子, 你们贸然出现告诉他真相, 会伤害到他。”司邺在这一点上毫不退让, 不近人情到冷漠。
林宜润看着司邺,这才反应过来, 他的亲弟弟才十九岁就和司邺这个老男人结婚了, 心头顿时一阵不爽。
但他也无法说什么, 反而要感激司邺护着谌煦,还主动帮他们鉴定谌煦的身份。
“对对对,司邺你说得对,我们可以等,十七年都等过来了,不着急这么一时半会儿。”林鹏瀚把大儿子推到后面去,态度和善的对司邺说。
“嗯,林三叔谢谢你的理解。”司邺对林鹏瀚点了一下头。
林宜润努力争取和弟弟见一面的机会,“那我们以世交的身份一起吃个饭应该没问题吧”
林鹏瀚闻言,也一脸期待的看着司邺。
可惜依旧被司邺冷漠的拒绝,“抱歉,不是我想阻止你们见小煦,而是小煦比你们想象中还要聪明,很容易看出问题。”
林家父子彻底哑言,不过司邺安抚他们道“二位放心,我会尽快和小煦说这件事。”
得到司邺的承诺,父子俩骤然松了一口气,纵然心急如焚,可也明白司邺说的话不无道理,两人按捺住迫不及待想和谌煦相认的的心情,回到酒店第一时间和卓淑楠分享这个好消息。
谌煦从学校回到家中,迎面看见司霖走过来,像是特意过来找他的。
“谌煦。”司霖一见到谌煦,就立马叫住他。
“怎么”谌煦停下脚步问道。
“我有点事情想要问一下你。”司霖的眼神有些闪烁,看来他要问的事情可能不简单。
“那去我房间吧。”谌煦指的是他和司邺结婚前住的房间,那个房间每天都有人定时打扫,谌煦要是哪天和司邺闹别扭,都能直接从三楼下来住。
当然司邺是不会给他那种机会的。
谌煦将书包交给钟叔,又叫佣人端些茶水到他的房间。
他的房间依旧是从前那样,没有变化,墙角摆放着许多画,都是他画的,画架上有一幅画用布遮住,看不出里面画了什么。
佣人将茶水和点心放下便离开,谌煦端起红茶喝了一口,“说吧,什么事”
司霖还在对着谌煦发呆,听见他的声音,顿时回魂。
他搓了搓自己的手,欲言又止,半晌后才开口问他“我听说我奶奶住在疗养院里。”
司霖回到司家之后,家里只有司邺和谌煦,别的亲戚都住在他处,就连孙卫昂也很少回来,他一直以为他爷爷奶奶和父母都去世了,直到他听孙庞飞说,他奶奶住在疗养院,而且还是被司邺关进去的。
司邺虽然提醒过他,让他少和孙庞飞来往,但孙庞飞花样多,玩的东西都是他从前没有见过的,而且每次出去玩从来没有让他付过钱,他本来想着一直都是孙庞飞请客,他应该也请孙庞飞,礼尚往来才说的过去,但孙庞飞非常大方,表示他是哥,请他这个弟弟是应该的。
出手这么大方,又经常带自己玩的人,连自己的钱都不图,还能图自己什么
司霖不知道的是,孙庞飞不是不图他的钱,只是在放长线钓大鱼,看不上他请客那点小钱。
比起冷漠严厉的小叔,显然孙庞飞这个大表哥更让司霖想要亲近。
谌煦抬眸看了他一眼,这一眼不咸不淡,却让司霖心头一紧,“怎怎么了”
“没事。”谌煦收回视线,平淡的说“你奶奶精神上有点问题,住在疗养院静养。”谌煦看起来漫不经心,实则用余光观察着司霖的反应。
司霖听到他这么说,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大表哥说的是真的,奶奶被小叔逼疯然后关进了疗养院里,小叔连自己的亲妈都不放过,又怎么可能放过他。
“我我可以去探望奶奶吗我回来这么久了,还没有见过奶奶。”司霖虽然知道谌煦不会答应,但他还是想试探一下。
出乎他意料的是,谌煦只是短暂的思索后,便说“探望需要预约,我帮你先联系一下那边,日子定下来再告诉你。”
司霖难以置信的盯着谌煦,“你不需要问一下小叔吗”
“这种小事,我能做主。”谌煦的态度,让司霖心头一梗。
谌煦似乎非常爱司邺。
“那那好吧,谢谢,我先回去做作业了。”司霖失魂落魄的离开,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谌煦审视的目光。
司霖比他想象中要蠢得多,谌煦原本就不待见他,现在听到他的这些试探,更是对他添上几分厌恶,司邺尽心尽力想要培养他成才,然后将司氏交到他手上,可司霖不知感激,反倒是听信谗言,对司邺产生了龃龉。
既然司霖这么想作死,谌煦不介意推他一把。
司邺的心血本来就不该白白便宜了别人,如果司霖是个知道感恩的,谌煦自然也不会介意司邺将他培养成继承人,总归他和司邺不会有孩子,他更无心觊觎司氏。
可偏生司霖是个自私自利的蠢货。
谌煦压住心头的怒火,关上门拉开画架上的布,露出里面被掩盖着的一副设计图,这是他给司邺设计的一套衣服,已经修改的差不多,准备改天找个时间做出来。
因为要瞒着司邺,所以谌煦只有趁司邺不在的时候,偷偷摸摸进行。
他在学校里要忙着学习和处理谌氏,回来后司邺又会特意腾出周末和他待在一起,他们俩刚开荤不久,正是上瘾的时候,周末基本上长在一起,谌煦更是没有空闲。
也就这会儿有点空,还被司霖耽误去那么长时间。
“橡皮”谌煦在四周翻找一圈,没有找到自己的橡皮,这东西就和女孩子的头绳耳钉一样,容易消失。
抽屉里应该还有一个备用的,谌煦将铅笔放下,走到床边去翻找自己的柜子。
他没有记错,抽屉里的确还有一个没用过的橡皮。
也时候该买点画具了,他现在用的这些东西都还是他念高中的时候买的,作为消耗品,用起来非常快。
谌煦正准备将抽屉关上,一支钢笔忽然闯入他的视线中。
不看见他还记不起,这支钢笔是司邺送给他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他勾起唇角,将钢笔从抽屉里拿出来,钢笔内侧刻着sy,应该就是司邺的钢笔,可这支钢笔分明是全新的,还没有使用过。
如果说司邺是随手抓到身边的东西当做礼物送给他,那么这支钢笔不应该是全新的,如果是这支钢笔是司邺刻意给他准备的生日礼物,那司邺为什么要送他一支刻着自己名字的钢笔
这个礼物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太暧昧,而且为什么会是钢笔呢
简直和他在司邺三十二生日那天,送给司邺的生日礼物一模一样。
这一切真的是巧合吗
谌煦翻看着自己手心的钢笔,过往的那些疑点,似乎在这一刻全都串连在了一起。
司邺莫名对他改变的态度,这支钢笔,还有司邺过分担心他的安全,在他从大火中死里逃生后,司邺那几天每天晚上都会被噩梦惊醒,比他这个当事人还要害怕。
“我等了他太久,只有抓在手里才能安心。”
谌煦的脑海中倏地闪过司邺在书房里对莫航说过的话。
当时谌煦就觉得有点奇怪,但并没有往深了想,现在细细想来。
这一切都指向同一个答案。
他错愕的看着自己手里的钢笔,他可以重生,那司邺为什么不能和他一样也是重生的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为什么这一世的轨迹都和上一世不同,为什么司邺会狠下心对付陶敏芝,并且一环一环让司易宸进了监狱。
因为司邺是重生的,并且他从上一世就喜欢自己。
所以他才会说等了自己太久,他是在帮自己复仇。
这个猜测让谌煦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司邺和他一样是重生的
也就是说,司邺死了。
谌煦骤然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梦,梦见司邺两鬓染了霜雪,孤零零的站在他的墓前,那个梦有没有可能是真的
这个猜想让他的心脏陡然一阵剧烈的疼痛,甚至有些呼吸不上来。
他咬紧牙关,嘴唇发白,如果上一世司邺就已经喜欢他,那他去世后,司邺该有多难过。
这一切明明只是他的猜想,可谌煦只要一想到司邺有可能承受那种痛苦,就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
他宁愿上一世司邺对他就是如他记忆里那般,冷淡疏离,没有太多交集,只是个和孙卫昂他们一样没区别的小辈。
好不容易缓过来后,谌煦将钢笔揣进自己的衣兜里。
“叩叩叩。”外面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谌煦起身去开门,外面站着的赫然就是司邺。
他怔怔的看着司邺,还没有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司邺就率先抚上他泛红的眼尾,“怎么哭了”
四个字便让谌煦支撑不住的扑上去,将脑袋埋在司邺的肩头,紧紧地抱住他。
“乖宝,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司邺很少见到谌煦在房事之外红眼睛,不禁有些心慌。
谌煦将脑袋埋在他的肩头,摇摇脑袋没有说话。
司邺心疼极了,正要将人抱进屋里,谌煦猛地想起自己的设计图还大剌剌的摆在屋里,伸手推了推司邺,瓮声瓮气的说“回房间。”
谌煦都开口了,司邺哪会不答应,手从谌煦的膝弯穿过去将人横抱起来,谌煦现在身高有一米八,体重却很轻,司邺抱起他来非常轻松。
从二楼抱到三楼卧室,直到将人放下,司邺大气都没喘一口。
将人放到床边坐着,司邺蹲下身仰望着谌煦,伸手将他眼角的泪珠擦去,“乖宝,告诉我怎么了”
谌煦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司邺是重生的,那他知道自己也是重生的吗
司邺见他沉默,也没有催促他,只是安静的伸手握住谌煦的手,给他温暖和力量。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别怕好吗”
谌煦咬了咬下唇里的软肉,他拒绝不了司邺的温柔,鼻尖一阵酸楚,眼眶内有泪珠在打转。
司邺站起身,坐到床上,将人抱到腿上,脑袋按在自己的肩头,轻拍着谌煦瘦削的背脊,安抚性的吻着他的鬓角,“宝贝你哭得我心都疼了。”
原本泪珠只是在眼眶里打转,司邺一连串的动作却让他的眼泪彻底决堤。
他紧紧的抓着司邺的衣服,肩头颤抖。
司邺万万没想到,这怎么越哄哭得越厉害了
一时间,他有些手忙脚乱,更何况他根本摸不着头脑,找不到原因。
见谌煦哭到打嗝,司邺只能威胁道“乖宝你要是再哭,我就要亲你了。”
然而,这句威胁的话刚说出口,谌煦就抬起哭得发红的眼睛,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将人往后一推,吻了上去。
等司邺回过神来,他已经反客为主,将谌煦剥了壳儿,准备开动。
想到谌煦不明原因在哭,自己居然这么禽兽,司邺简直想给自己一巴掌,他正要退开,谌煦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身手敏捷的翻上去,请他吃了个脐橙。
谌煦弯下腰,瘦削的背脊拉成一张弓,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连同他鸦羽般的睫毛和墨玉似的眼瞳,都染上潮气。
他低下头亲上司邺的唇,哑着嗓子说“司叔叔,我爱您。”
握住谌煦瘦腰的手,遽然收紧,司邺的眼睛赤红,失了理智。
司邺用一晚上的时间教会谌煦什么叫“祸从口中”。
第二天谌煦醒来,原本不哑的声音彻底哑了,浑身酸疼,身上青青紫紫没一处完好的地方。
昨晚真的是前所未有的疯狂,到最后,谌煦一滴都没有了,可司邺仍旧不肯放过他,以至于谌煦弄出了点别的东西。
他抬起自己双手,捂住通红的脸,幸好三楼司邺一般不会让人上来,否则就昨晚那个动静,很难不被人听见。
转动了一下脖子,谌煦发现自己没有在卧室,而是在书房,短暂的疑惑了几秒钟,谌煦便明白过来他为什么会在书房。
还不是因为昨晚太放肆,卧室的床单被弄脏了,大半夜也不可能让人上来换床单。
他为什么没忍住。
理智回笼后,谌煦简直要臊死。
书房的门被推开,司邺端着一碗粥上来,“猜你应该醒了,饿了吧”
看见司邺这么淡定,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谌煦真的有点佩服他,可能这就是社会人吧。
谌煦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来。
司邺摸了摸他的喉咙,“先把粥喝了,我叫家庭医生过来看看。”
谌煦点点头,正要接过司邺手里的碗,司邺便舀起一勺吹了吹喂到他嘴边,“啊”
谌煦摆摆手表示自己可以吃,司邺一脸看不懂,“啊”
他真的觉得司邺的脸皮越来越厚了是怎么回事
被司邺喂完一碗粥,家庭医生也正好过来,给他检查了一下喉咙,开了点润喉的含片,叮嘱最近他只能吃清淡的流食。
走到门口,家庭医生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司邺。
“付医生但说无妨。”
听见司邺开口让自己说,家庭医生壮起胆子说“小谌先生年纪小,司先生在房事方面还是节制些好,特别是最近,让小谌先生多加休养。”
付医生心惊胆战,不敢抬头看司邺,以为司邺会黑脸,没想到司邺居然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付医生。”
“我听闻付医生的老师是中医界的翘楚,不知道他老人家有没有这方面的药方可以给小煦调养一下身子。”司邺不仅没有黑脸,态度还非常和善,简直让付医生以为司邺被魂穿了。
“我我我我回去问一下老师,早日给您答复。”付医生被司邺的态度吓得有点结巴。
“嗯,那就麻烦付医生了,钟叔叫人送付医生回去。”司邺微微颔首,他之前就一直在惦记这件事,毕竟谌煦是男孩儿,要是不好好调养,以后老了会有很多病痛。
“司先生对小谌先生可真是宠爱啊。”付医生感叹道。
钟叔乐呵呵的说“是啊,先生和煦少爷感情特别好,羡煞旁人。”
付医生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没想到司家的老人钟叔都这么说,那么看来司邺是真的很疼爱谌煦。
难怪今天司先生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来都是爱情的力量。
不过外界的传言果然不能随便相信,谁说司先生是性冷淡,那方面不行来着,这都把人弄到失声了,小谌先生露出来的那些痕迹简直让人没眼看,更别说那些藏在衣服下面他没看见的,司先生的占有欲可真强啊。
谌煦在家里养了两天,周一去上课时,嗓子都还是沙哑的,一开口就是低沉的烟嗓,特别迷人。
“卧槽,煦哥你这个声音,怎么回事”唐榛听见谌煦的声音后惊呆了。
谌煦自然不可能告诉他真相,要是唐榛知道他的嗓子是怎么哑的,非得戏谑他到明年不可。
他淡定的在本子上写下两个字上火。
“哦,那你多喝点热水。”唐榛说完后,又觉得不对,“我这话怎么这么像钢铁直男”
鉴于谌煦那迷人的嗓音,老师让他起来回答问题听见后,都不忍心让他再继续回答,谌煦这一周反倒是意外的清闲。
就在谌煦他们进入考试周的时候,高考成绩也出来了,司学舟考了五百五十分,擦着一本线过去,不过好歹也考上了。
他本来就不是读书的料,拼死拼活考了五百五十分,简直喜极而泣。
然而他的分数,他爸并不满意,因为擦着一本线过去,所以很有可能会被扔到二本学校里去,更何况有司易宸和谌煦两个七百多分的人在前,他的五百多分显然不够看。
司学舟迎面被泼了一盆冷水,至于他妈,他妈根本不关心他的考高成绩,因为他妈这半年以来情绪一直不稳定,以前只是对他冷脸,这段时间却开始对他发脾气,比如他不小心把扫帚碰到了,发出的声音让他妈觉得烦,就会歇斯底里的骂他。
为了不影响高考复习,司学舟特意让他老师出面,游说他爸答应让他住校,这才得到了片刻的安宁,现在回到家里,高考成绩一出来,父亲的责骂和母亲的冷眼,让司学舟彻底爆炸。
他抱着书包离家出走了。
一开始他心里是非常忐忑的,他没有做过这么叛逆的事情,可他在同学家呆了几天发现根本没有人来找他,这才感受到心灰意冷。
他没有关机,可他爸妈一个电话都没有给他打过。
自己真的是他们亲生的吗
反倒是谌煦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考得怎么样。
司学舟有些难堪,“五五百五。”
“那很不错啊,我记得你之前才堪堪到三本线,一定吃了不少苦,熬了不夜吧,恭喜你学舟。”谌煦的话让司学舟的眼眶遽然一热,眼泪簌簌的往下落。
终于有一个人承认他的努力了。
“想好报哪个学校了吗”谌煦问道。
“没有,我也不知道。”司学舟压抑住哽咽的哭腔,说“我可以去找你吗”
“当然。”谌煦听出他的不对劲,没有犹豫的答应下来。
司学舟在同学家里住了两天,也不好意思一直住下去,去谌煦那边,好歹是自己堂兄家。
“学舟是不是和他爸妈吵架了我听他情绪不对劲。”谌煦侧头对司邺说。
“你这个嫂子倒是比我这个哥当得称职。”司邺捏了捏谌煦的下巴说。
谌煦躲开他的手,“你这个做哥的还好意思,小孩儿高考出成绩也不关心一下。”
“你才多大,就叫学舟小孩儿,你自己也是小孩儿。”司邺将人搂进怀里,放在腿上,眼睛还没忘看电脑上的资料。
“我可比学舟年长好几岁。”谌煦说到这里,刻意放缓了声音去看司邺的表情。
他实际上只比司学舟年长一岁,可他是重生的,死前已经二十二岁,真算起来,可不是比司学舟年长上好几岁吗。
司邺滑动鼠标的手顿了顿,不确定谌煦是说漏嘴了,还是故意这么说,他松开手里的鼠标,侧头去看谌煦。
迎面对上谌煦漆黑如墨,明亮如星的眼睛,似乎万语千言都在这一眼中。
倏地,他记起谌煦情绪失控的那天,第二天他叫人清理卧室的时候,佣人将一支钢笔拿给他,说是从煦少爷的衣兜里发现的。
那支钢笔是他在谌煦十八岁生日宴那天送给他的,当时司邺并没有往深了想,以为谌煦只是偶然翻出来,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仅仅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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