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 这俩孩子,怎么喝得这么多。”大伯母见司邺和林宜润靠在椅子上, 不省人事, 赶紧叫来佣人去煮醒酒汤。
“司邺,喝”林宜润说醉话还在叫司邺喝。
司邺喝醉了倒也安静, 头歪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林宜骏和林宜轩也有点醉,只是没有这两人醉得那么厉害,大伯和二伯也没好到哪儿去。
“司叔叔,难受吗”谌煦也不知道司邺是什么时候被灌了这么多酒,他一直被老爷子拉着说话。
司邺皱了皱眉头, 脸色有点不好,谌煦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 将人搀起来,“我带他上去休息。”
“爸帮你把人弄上去,你一个人弄不动。”林鹏瀚没怎么喝酒,全场只有他和林老爷是清醒的。
“嗯,谢谢。”谌煦冲林鹏瀚点了一下头。
林鹏瀚局促的笑了笑,“和爸爸说什么谢谢。”
将司邺放到床上, 林鹏瀚担心司邺喝醉了一会儿闹, 谌煦一个人弄不过来, 叮嘱谌煦有什么事情可以叫他, 他就在隔壁房间。
林鹏瀚出去后, 顺手将门关上, 谌煦俯身把司邺的衣服脱了, 用温水打湿毛巾,拧干给司邺擦了擦身子。
没过多久,卓淑楠端来一碗醒酒汤,“都怪你哥哥,我明天好好说说他。”
“司邺没事吧要是难受,我叫家庭医生过来。”
“不用叫医生,他已经睡了,夜深了您也回去休息吧。”谌煦接过醒酒汤,对卓淑楠说。
“你一个人没问题吗”卓淑楠看谌煦这瘦削的身材,担心司邺要是发起酒疯,他一个人搞不定。
“没问题,司叔叔他喝醉了很安静,不闹事。”谌煦说。
卓淑楠点了点头,“那要是有事,记得到隔壁来叫我们。”
“嗯,谢谢,晚安。”谌煦轻轻将门关上,端着醒酒汤走到床边,等醒酒汤凉了些,他才拍了拍司邺的脸,“司叔叔,把醒酒汤喝了再睡。”
可惜司邺睡得死沉,没有搭理谌煦,谌煦盯着他看了会儿,确定司邺是无论如何是不会醒来自己喝醒酒汤,便自己喝了一口,俯身渡给司邺。
酩酊大醉的司邺浑身火热,感觉到有什么湿润柔软的东西触碰到自己的唇,随即一股水流滋润了他干涸的嗓子,他不由想要汲取更多。
谌煦只是单纯的想给司邺喂醒酒汤,断然没有预料到司邺会突然缠上来,将他吻得眼尾泛红,嘴唇殷红。
可惜烂醉如泥的司邺并不具有作案的能力,谌煦只能在艰难的喂完醒酒汤后自己去浴室解决。
洗过澡,谌煦身上还冒着丝丝凉气,他躺到司邺的身边,似乎是察觉到身边的凉意,司邺这个大火炉,瞬间便翻身将他抱住。
得了,这个澡算是白洗了,一直到凌晨,谌煦才迷迷糊糊睡过去,只是没过多久,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旋即是呕吐的声音。
他猛地坐起来,追着司邺去了卫生间,司邺正在马桶前吐得厉害。
之后司邺又吐了两次,直到晨光熹微才消停。
谌煦照顾了他一晚上,两人谁都没有捞到好觉。
于是等司邺不吐了之后,谌煦和司邺一觉睡到了中午。
等谌煦醒来,他正在司邺的怀里,手搭在司邺的胃部,他迷迷糊糊睡着前,还在替司邺揉胃。
轻手轻脚起床去洗了个澡,等他出来的时候,司邺已经清醒,揉着发疼的太阳穴靠在床头。
谌煦走过去替他揉了揉头,“以后别乱喝酒,别人敬你你就喝,司家家主什么时候那么实诚了”
司邺搂住他精瘦腰,声音有点沙哑,“不一样,那都是你的家人。”
“我总要拿出点做儿婿的诚意。”
“你才十八岁,就和我结了婚,他们心里不痛快也能够理解,换成我儿子,我肯定想打断对方的腿。”
谌煦捧着他的脸,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虽然这么说有点伤人,但司叔叔你得记住,对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二者选其一,我只会选你。”
实在不是谌煦冷血,他看得出林家人是发自内心的疼爱他,如果他从小在这个温暖的大家庭长大,一定会被当做全家人手心里的宝贝,但十七年的意外的确发生了。
他在谌家长到十二岁,之后又去了司家,他的童年就是没有人疼爱他,而第一个给了他温暖的人,是司邺。
无论是雏鸟情节还是司邺抢占先机,但不可否认的是,第一个就是最特别的,不管以后他和司邺会不会一起走到白头,至少司邺给过他全部的深情,这便足够谌煦把他放在第一位。
司邺抱住他,在他的脸颊上蹭了蹭,“嗯。”
卓淑楠和两位伯母给他准备衣服的时候,也顺便给司邺准备了,对此谌煦很开心,他找了两身情侣装拿给司邺换上。
以至于他们俩一下楼,大家就被秀了一脸。
“快来吃午饭,昨晚没睡好吧”卓淑楠见司邺脸色有点白,谌煦眼睛下面也有点黑眼圈,就知道昨晚他们俩肯定没睡好。
“抱歉起晚了。”谌煦还是一种做客的心态,第一次来就睡到中午才起来,有点失礼。
“这有什么,我也刚起来。”林裴心笑了笑说“小泽你别这么客气,随意点,又是抱歉又是谢谢的。”
谌煦敛了敛唇,点头答应下来,“好。”
林家所有人只有谌煦一个还在念书,自然只有他有暑假,林宜骏一早就回部队去了,林宜轩也被实验室叫了回去,林大伯和林二伯还没有退休,也要上班。
林裴心晚点也有一个通告,昨天也是好不容易才空出时间,全家人凑到一起迎接谌煦回家。
司邺自然地帮谌煦把不喜欢吃的食物吃掉,谌煦也把司邺挑出来的食物夹到他碗里去。
林裴心看着他俩习以为常的吃饭方式,忍俊不禁,“你们俩感情可真好,看得我都想谈恋爱了。”
卓淑楠闻言说“你不是和那个乔影帝在一起吗”
“三婶,那都是假的,我们俩上了新电影,炒作呢。”林裴心已经三十岁,也没有带过一个男朋友回家,这导致他们全家一看到有她的绯闻,就要给她打电话问她是不是真的,下次可以把人带回家来。
可惜回回得到的答案都是假的,炒作罢了。
“又是假的啊,都没有你能看得上眼的吗”卓淑楠并不担心林裴心找不到男朋友,毕竟林裴心足够优秀,就是怕她太过挑剔把好姻缘错过了。
“三婶,不着急,你看我哥都三十五了还单身呢。”林裴心忽然笑了出来,戏谑的对谌煦笑道“说起来我们家,小泽年纪最小却是最先结婚的,我们几个可都是单身狗。”
卓淑楠也反应过来,笑道“那你们几个做哥哥姐姐的可要加把劲。”
谌煦侧头看向司邺,一本正经的说“是我运气好。”
如果不是他运气好,他怎么会能重来一次,又怎么会拥有司邺的一腔深情。
司邺被他注视着,和他对视上,伸手捏了捏谌煦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们俩真是酸死了。”林裴心表示他小弟两口子真是随时随地都在屠狗。
卓淑楠倒是乐见其成,谌煦和司邺的感情越好,她越安心。
吃过午饭后,谌煦被林老爷子叫过去谈话。
林老爷子的意思是,好不容易把他找回来,要给他举办一个盛大的宴会。
“这件事你的养父母知道吗我们林家应该要好好感谢一下他们。”林老爷子虽然不喜谌岳夫妻俩把谌煦送到司家,但好歹是他们收养了谌煦,否则谌煦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他们不必知道,当初收养我的人是我爷爷。”谌煦这一句话就已经透露出谌岳夫妻俩对他并不好。
林老爷子听了也皱了皱眉,“小泽你决定就好。”
谌煦坐得笔直,嘴唇嗫嚅几下,方才开口“对于能够回到林家,我很高兴,也知道这些年来你们为了找我,耗费了不少心力,不过我爷爷,也就是谌老爷子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希望保留谌煦这个名字,还望您能理解。”
林家是大家族,应该很重视认祖归宗这种事情,他不改名字,可能对他们来说有点难以接受,但谌煦这个名字是谌老爷子给他取的,他不想改。
林老爷子怔愣了一下,沉吟片刻说“没问题,你说得对,谌老先生对你有恩,也就是对我们林家有恩,你跟着他姓,理所应当。”
“谢谢您。”谌煦有些意外于林老爷子的爽快。
“姓什么都是小事,难道你姓谌就不是我们林家的孩子了吗”林老爷摸了摸他的头笑道。
说实话,谌煦听到这话有些感动。
“嗯。”
从林老爷子的书房里出来,谌煦迎面碰上林宜润。
林宜润也刚下楼吃过饭,他昨晚喝得烂醉,今天起来头疼的要命。
“小泽。”林宜润看见谌煦后,对他咧嘴一笑。
谌煦看见他却没有什么笑脸,他走到林宜润面前,说“方便谈一谈吗”
林宜润有些诧异于谌煦这冷漠的态度,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谌煦,心里居然有些忐忑。
“好好啊。”
林宜润带谌煦去了茶室,佣人端上来两杯茶水和点心。
“小泽你要和我谈什么”林宜润看谌煦冷着脸,心里越发不安。
谌煦放下茶杯,目光锐利的注视着林宜润,“你是我哥哥,我明白你可能觉得我一成年就和司邺结婚,是他哄骗了我,但我是自愿和他结婚的,我很爱他,不希望任何人伤害他,哪怕是以为我好的名义。”
“你可能觉得我不识好歹,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你针对司邺就是在针对我,希望没有下次。”
被谌煦叫住警告一番的林宜润,在谌煦离开后还有点儿懵,他弟弟也太护短了吧,而且似乎还很恋爱脑
林宜润纵然心头很不爽谌煦对司邺的维护,但谌煦都亲自找他谈了,为了家庭和睦,自己亲弟弟的面子还是要卖的。
他有些想不通,自己也没怎么针对司邺,不过是多喝了几杯酒而已,这在商业场上也是很常见的一件事,谌煦居然反应这么大。
林宜润不清楚的是,司邺之前和莫航喝酒,中过向修和的招,那件事给司邺和谌煦两个人都留下了心理阴影,要是谌煦去晚点,司邺指不定下半辈子都不能人道,甚至会有性命之忧。
再者,谌煦的确是个很护短的人,谁敢欺负他的人,他都不会给好脸色。
谌煦和林宜润谈完后,下楼去找司邺,司邺刚和钟叔通完电话,脸上看起来不大好。
“怎么了”谌煦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出事了,而且事情还不小。
只是他第一反应以为是公司出事了,万万没有预料到,出事的是司霖。
“司霖出车祸了,现在正在抢救。”司邺神情严峻的说。
“怎么回事他今天不是去疗养院探望陶女士了吗”谌煦还特意叮嘱过司机,叫他送司霖去疗养院。
“嗯,他从疗养院出来后,一辆货车失控向他撞了过去。”司邺解释道。
司霖被司机送到疗养院后,就叫司机回去了,他不想让司机禀告司邺,他在疗养院呆了多长时间,可他不知道的是,根本不用司机禀报,司邺如果想知道,疗养院方面自然会告诉他。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个举动,让司机逃脱了一截,司霖从疗养院出来正在和孙庞飞打电话,准备打车过去和孙庞飞见面,正在这个时候,一辆货车失控,向他撞了过去。
货车司机是疲劳驾驶,撞了人后,吓得不行,直接肇事逃逸,不过这会儿已经被警方抓住。
即便谌煦不喜欢司霖,但司霖也是司邺的侄子,他当即便决定和司邺一起回a市。
“我自己回去就好,你昨天刚回林家,今天就走不大好。”司邺上楼去拿行李,江秘书已经给他买好了机票。
这么大的事情,谌煦当然不可能让司邺一个人回去处理,他立即拿出手机订机票,“我人已经找回来了,还能跑不成,没什么不好的。”
谌煦坚定地要跟司邺回去,司邺伸手抱了他一下,在他的发顶亲了亲,骤然感到一阵安心。
司霖是他哥嫂唯一的血脉,绝对不能有事。
“小泽,司邺你们这是”卓淑楠迎面碰上拿着行李箱准备离开的二人,面露诧异。
司邺和卓淑楠解释了事情的原委,又和她道了歉,希望她能转告老爷子这件事。
卓淑楠一听司霖居然出车祸了,赶紧让司机送他们去机场,又依依不舍得拉着谌煦的手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要告诉妈妈。”
“嗯,谢谢妈妈。”谌煦顿了顿,注视着卓淑楠温柔的双眼,轻声说出那两个字。
眼泪瞬间蓄满卓淑楠的眼眶,她以为还要等上很久才能听见谌煦叫她一声妈妈,没想到惊喜居然来得这么快。
“我们先走了,手机联系。”谌煦冲她比了一下手势,挥了挥手和司邺坐上车。
卓淑楠捂着嘴,眼泪簌簌的往下落,不住的点头,哽咽道“好,妈妈等你联系。”
从汽车到飞机上,谌煦一直紧紧地握着司邺的手,给他温暖和力量。
“司霖一定不会有事的。”谌煦轻声安慰道。
司邺有些迟缓的点了一下头,他在听见司霖出事的那一瞬,骤然想起莫航对他说的话,活该他众叛亲离,孤苦伶仃。
先是他的哥嫂,再是他的父亲,就连他最厌恶的母亲也疯了,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侄子居然也遭遇了不幸。
就好像他真的是个灾星,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
司邺忽然有点怕,上一世谌煦会出事,是不是也是因为他的缘故,那么这一世,谌煦待在自己身边,会不会更加不幸
昨晚宿醉后,今天精神原本就不好的司邺,现在更是头疼欲裂,单手撑住自己的头,揉了揉一阵一阵发疼的太阳穴,希望症状能够减轻。
这时候,一双温暖的手按了上来。
“头疼吗要不要喝点水”谌煦关切的询问道。
他的声音将沉浸在负面情绪中的司邺拉回现实。
“不用,我不渴。”司邺拉下谌煦的手,在他的掌心碰了一下。
谌煦让他靠在自己肩头,轻轻的给他按着头,“睡会儿吧。”
司邺原本是没有困意的,但被谌煦这么轻柔地按摩,头疼欲裂的症状逐渐减缓,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见司邺睡着,谌煦轻轻地在他的发顶上亲了一下。
两人从飞机上下来,司机已经等候在机场外面,坐上车后便径直开往医院。
“司霖情况怎么样”司邺问道。
江秘书汇报道“司霖少爷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为了保住他的生命,医生为司霖少爷做了截肢。”
从帝都赶回a市需要好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为了不耽误司霖的治疗,司邺在上飞机前就已经委托自己的律师和医院交涉,一切治疗方案听从医生的决定。
给司霖操刀的是全国顶尖的医生,身为司邺的侄子,院方自然会尽全力救治司霖,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是不可能会选择让年纪轻轻的司霖截肢的。
司霖才十九岁,和谌煦一样的年纪。
司邺听到这件事后,沉默了一会儿,安静的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谌煦伸手握住他指尖发凉的手,“把人救回来最要紧,现在的科技和发达,以后可以给司霖安装假肢。”
“嗯。”司邺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谌煦看得出司邺的心理负担很大,司霖是司邺哥嫂唯一的血脉,现在司霖出了这种事,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最自责的非司邺莫属。
可是天灾人祸,谁能预料得了,发生这种事情谁也不想,和司邺更没有关系,谌煦不希望司邺拿别人犯下的的过错来惩罚自己。
司霖刚做完手术,正在重症监护室里,他的面色苍白,看着奄奄一息,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
司婉萍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司霖出车祸这件事,比司邺还早出现在医院里,看见司邺和谌煦出现,当即尖酸刻薄的挖苦道“司霖出了这么大的事,到现在才舍得出面,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事儿是你做的呢。”
司邺还未发作,谌煦就先不爽了,他蹙了蹙眉头,面色不善的说“平时也不见姑姑有多关心司霖,怎么他一出事你比司邺这个当小叔的还积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别有用心呢。”
“你”司婉萍怒不可遏的指着谌煦,“别以为有司邺给你撑腰你就可以嚣张,我怎么也是司邺的长辈,他都要敬我一尺,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诬陷我”
和愤怒的司婉萍不同,谌煦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要不是姑姑您先为老不尊,我哪儿会不敬您呢,既然您知道话不能乱说,何故要先诬陷司邺呢那我就不得不怀疑一下你是不是别有用心了。”
谌煦一番话把司婉萍堵得哑口无言,的确是她先逞口舌之快,对司邺妄加揣测,她愤恨的瞪了谌煦一眼,“牙尖嘴利的小东西,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我和司叔叔感情好着呢。”谌煦特别妖艳贱货的挽住司邺的手臂,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又柔柔弱弱的倚靠在司邺肩头。
气得司婉萍直跳脚,却无可奈何。
司邺压抑的心情倒是因为谌煦明朗不少,他家小朋友真不是一般的护短,不过他很喜欢被谌煦护着的感觉,能让他感受到谌煦对他浓烈的爱意。
司婉萍见司邺来了,她也没有成功搅成事,踩着高跟鞋气急败坏的离开。
司邺去找司霖的主治医生谈了会儿,谌煦这边意外接到了司学舟的电话。
“谌谌煦我好害怕。”司学舟的声音在发抖,似乎是遇见了极为恐怖的事情。
“怎么了”谌煦目色一凝,心说怎么坏事总是接二连三的发生。
“我我在家里,我爸出去了,我妈我妈好像发病了,她一直在房间里笑,还说着什么我听不懂的话。”司学舟十八岁的人生里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母亲疯得这么厉害。
她在房间里又哭又笑,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话,司学舟听不太清楚,但尖锐的女声已经足够令他头皮发麻。
谌煦眉心一紧,对司学舟说“你先出来,给你爸打电话,让他赶紧回来,送你妈去医院。”
“好好”司学舟攥紧手机,什么也不敢拿,悄悄打开门准备偷偷出去。
然而他一开门就和门外的罗怡撞了个正着,罗怡和他四目相对,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
她的眼神已经不像是正常人的眼神,呆滞又疯癫,和她对视上的一瞬间,司学舟吓得把手机砸落在了地毯上。
罗怡盯着他看了十几秒钟,司学舟艰涩的咽了一口唾沫,颤抖着嗓子喊她,“妈”
这一个字,仿佛触碰到了什么开关,罗怡突然发疯似的冲过来,司学舟下意识的将门关上,锁门的手在不断颤抖。
可关上门后,外面的动静并没有消停,反而更大了,罗怡居然在用菜刀砍门。
她要杀了自己
司学舟清楚地意识到,他浑身发抖,不知所措,他的母亲要杀了自己。
“去死去死去死你怎么没死”
“你这个恶心的脏东西”
门外是罗怡不断砍门的声音,混在着她尖锐的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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