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当晚, 谌煦和司邺没有回主宅, 他们的婚礼是在一座小岛上举办, 听闻这座岛是司邺十八岁的时候, 自己赚钱买的,谌煦想想司邺的十八岁, 再看看自己的十八岁, 真的是不能比。
谌煦晚上喝了点酒, 洗过澡后,还有点微醺,现在是十月份, 天气逐渐开始转凉, 司邺让人在衣柜里准备了长袖睡衣, 谌煦的那套是浅灰色,司邺的那套是黑色。
看着衣柜里成套的衣服,谌煦陡然意识到, 司邺不管准备什么都喜欢准备成套的,换句话说就是司邺喜欢给他们俩准备情侣款, 不管是杯子牙刷还是睡衣。
洗完澡换上司邺准备的睡衣从浴室里出来, 谌煦注意到桌子上放着一杯温热的牛奶,应该是刚才他洗澡的时候放进来的。
原本有点紧张的谌煦,顿时浑身松弛下来,司叔叔果然把他当做小孩儿。
他喝过牛奶, 刷了牙便从行李箱里拿出课本躺到床上看起来, 新婚之夜还在学习的人, 大概只有他了吧。
看到十一点半,司邺还没有回来,谌煦疑惑的放下手里的书,掀开被子打算去找人,他担心司邺喝醉了。
刚走到门口,房门就被人推开了,司邺单手扶着门框,眼眸如同鹰隼般锐利,等看清门里站的是谌煦后,瞬时间卸下铁甲,头顶的光照在他的脸上,给他的瞳孔蒙上一层温柔的微光。
“小煦”司邺往前走了一步,谌煦赶紧将人扶住,顺手将门关上。
司邺整个人都挂在谌煦身上,压得谌煦有点喘不过气来,他伸手扶住司邺的肩膀,想要将人推开一点。
可将他笼罩住的人,完全没有一点自我认知,非但不让谌煦将他推开,反而还紧紧的抱住谌煦,弓着腰背,将下巴放在谌煦的肩头。
谌煦和司邺在门口推来推去,竟然将自己热出了汗水,最后是谌煦破罐子破摔,像根木头一样任由司邺抱着。
大概是意识到谌煦没有动静,司邺微微抬起头疑惑的的看向谌煦,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司邺的嘴唇比平时要红润些,泛着淡淡的水光,他一瞬不瞬的凝视着谌煦,眼底有谌煦看不懂的情绪在翻涌。
谌煦和他四目相对,被司邺这样专注的注视着,时间一久,就令他有些慌张,下意识的低垂视线,不敢再去看司邺黑白分明的眼睛。
司邺再次低下头,将脸凑到谌煦的脖颈间,温热的嘴唇碰到谌煦白皙纤长的脖子,纵然一触即离,却让谌煦整个人如遭雷劈,死死地钉在原地,血色瞬间从脖子漫到脸上。
他的反应司邺似乎没有注意到,自顾自的在谌煦脖颈间深呼吸一口气,声音低醇中带着笑意,“我好高兴。”
有什么可高兴的这不过是一场虚假的婚礼,有什么值得司邺高兴
是因为今天之后,司邺就可以将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统统赶出司氏吗
据谌煦对司邺的了解,他应该不是会因为这种事说出高兴的人。
那答案只有婚礼。
高兴吗谌煦仰起头,望着头顶的灯,鼻间满是司邺的气味,干净清冽,如同山巅的淞雪,还染着淡淡的酒气,并不难闻,反倒是让原本就微醺的谌煦,更醉了几分。
司邺松开胡思乱想的谌煦,捧着他的脸,低下头去。
谌煦怔怔的望着司邺,心尖都在颤抖。
他的大脑不受控制的回忆起今天在台上,司邺的吻,热烈而撩人。
热意将他侵袭,他紧张的捏紧拳头,下意识的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司邺。
这里只有他和司邺,他们不用再逢场作戏,他完全可以推开司邺,他也的确应该推开司邺,他们是假结婚,他们不是情侣,他们也并不相爱,甚至司邺还是疼爱他的长辈。
拳头越攥越紧,心脏仿佛要跳到嗓子眼,直到司邺的吻落到实处,谌煦也没有推开他。
谌煦的眼睛瞪得溜圆,睫毛像是小扇子一般不停的扇动着。
他木讷的僵在原地,直到嘴唇上一扫而过的湿润和痒意,让谌煦顿时没反应过来,刚才是怎么回事,等脑子转动,他明白过来刚才那是司邺的舌尖,脸颊瞬间涨红。
司邺往后一退,离开他的唇,谌煦的眼眸染着水雾,眼尾洇开一抹红,极致的纯真和诱惑,司邺胸口那头嗜血的兽骤然被唤醒,他上前一步逼近谌煦,大拇指在谌煦的柔软的唇上捻过,然后叩开他的齿缝。
谌煦被迫张开嘴,眼瞳颤抖的望着司邺,他从司邺的身上感到了危险,他想逃,也应该逃,眼睛里的水雾越来越浓,司邺眼底的风暴也越来越强烈。
“乖孩子,闭眼。”吻上谌煦唇的前一秒,司邺低声说道。
他的声音强势中带着宠爱,谌煦听话的闭上眼睛,失去视觉之后,其他的感官更加敏锐,司邺的吻不再像之前那么温柔小心,而是强势的掠夺着。
谌煦从来不知道,一个吻可以极致到这种地步,甚至让他以为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他的腰身软得要命,到后来,几乎整个人都挂在司邺身上,司邺强而有力的手臂将他稳稳地抱住,身后是冰凉的墙壁,可它熄灭不了他们俩身上的野火,这把火反而越燃越烈。
理智在这个夜里早不知退到了何处,谌煦在司邺的怀中颤抖,白皙的面庞被染成淡粉色,眼睫被水汽打湿。
他所有的害怕和兴奋都被司邺接纳,温柔而体贴的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珍视的吻。
次日谌煦醒来,已经日晒三竿,身旁没有司邺的身影,他翻了个身,记忆回笼,令他记起昨晚的事情。
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
昨晚谌煦还没有喝到断片的地步,所以他记得自己和司邺做了些什么。
酒意散尽,理智回笼,谌煦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他都做了些什么事,他竟然和司邺接吻了,不仅接吻了,司邺还帮他解决了一下向来被他忽略的某种不可言说的需求。
他记得自己昨晚在司邺的怀里颤抖,还哭湿了司邺的衣服。
向来清心寡欲的谌煦,第一次知道自己的手和别的人手原来区别那么大,舒服到他令他心慌,以至于打湿了眼睫。
司邺怜爱的亲了亲他的额头,轻轻拍着他的背耐心的哄他,告诉他遵从自己的欲望,没有什么可羞耻的。
这再正常不过。
直到他被戳了一下,才意识到原来不止自己一个人有反应,司邺一样。
他吞咽一口唾沫,颤巍巍又大胆的提出帮忙。
司邺问他“不怕吗”
谌煦看了一眼那即便隔着布料也一目了然和自己完全不同的地方,硬着头皮说“不怕。”
司邺含着笑意,啄了一下他鼻尖上的那颗红痣“小骗子。”
司邺替他擦干净,又替他盖上被子,起身去了浴室,刚才还说要帮忙的谌煦,在司邺进去后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等司邺从浴室出来,只有一只睡得香甜的小猪,脑袋都缩进了被子里,也不怕捂着自己。
他小心翼翼的躺到谌煦身边,扯开被子,将谌煦揽入怀中,轻轻地在他的发顶吻了一下,今天大概是他活了两世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洗漱之后,谌煦推开门,在卧室里看见了司邺,他骤然红了脸,尴尬的僵在原地,脚趾都蜷紧了。
司邺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依旧沉稳温柔的和他说话,问他是想在卧室里吃早饭,还是下楼去餐厅吃。
谌煦想着餐厅人多一点,空间开阔一些,可以缓解尴尬,便回答说下楼去吃。
“岛上风大,穿一件外套再出去。”司邺从衣柜里拿了一件风衣披在谌煦的肩上。
他突如其来的靠近,令谌煦全身僵硬,头皮发麻,“谢谢谢司叔叔。”
司邺垂眸盯着他看了一小会儿,“不客气,去吧,我手上还有点事,一会儿再下去陪你。”
谌煦如蒙大赦,拉了拉肩膀上的风衣,胡乱点头往外走去。
餐厅里司靖敷着面膜在吃蔬菜沙拉,见到谌煦下来,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姑姑早。”谌煦坐下前,礼貌的和司靖打招呼。
司靖拿叉子的手顿了顿,揶揄的说“你现在是司邺的老婆,怎么还叫我姑姑”
谌煦闻言神情微怔,改口道“靖姐。”
司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谌煦,谌煦不动如山,任由她打量,手里拿起平板看起今早的菜色。
他很快点好了早餐,又问佣人,司邺吃过早饭没有。
“先生已经用过早餐。”
“嗯。”谌煦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快十点了,按照司邺的作息,的确早就吃过了,他算是多此一举。
佣人离开后,司靖盯着谌煦的脸看了一会儿,往前凑了凑,问他“司邺技术好吗他当了那么多年和尚,知道该怎么做吗”
司靖的问话令谌煦不舒服的皱起眉头,哪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打听别人的房中事,而且司邺还是司靖的表弟。
见谌煦沉默不语,司靖更加好奇,“外面都传司邺那方面不行,是不是真的啊你才十八岁,就没有性生活也太惨了点吧。”
谌煦最终没忍住,抬起眼皮,冷淡的说“这就不劳靖姐过分操心了。”
司靖不以为意的翻了个白眼,“我以为只有司邺一个老古板,没想到你才十八岁也是个老古板,这有什么,人之常情,你到底还小,没有尝过其中滋味,你要是哪天知道它的好,就再也离不开了。”
谌煦骤然想起魏世峰和陶敏芝的事情,司靖她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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