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

    “没有人逼您, 这一切不都是您自愿的吗”司邺接过江秘书递到他手上的合同,翻了翻放到陶敏芝的面前。

    “司家的规矩您应该不陌生, 公司现在因为您的事情损失了不少钱, 父亲留给您的股份按照遗嘱需要立即收回。”

    陶敏芝如何不明白司家的规矩,但凡做出抹黑司氏形象的事情,司家都有权力收回赠送出去的股份,更何况她丈夫在遗嘱中也写了, 如果她再婚,需要把所赠股份收回。

    司耀骞留股份给她是想她在司家有话语权, 也希望她借此管束司邺,不过为了防范她把股份转增给外人,特意备注了这一条。

    不管陶敏芝如何不情愿,她都必须把股份还给司邺。

    签完合同出来,陶敏芝眼神阴沉的盯着司邺,说出口的话更加恶毒“我当初就应该把你掐死。”

    “你以为我手里没有你的证据吗”司邺此话一出,陶敏芝便错愕的捏紧了拳头。

    “不可能。”陶敏芝确信自己没有留下痕迹,她眼神一沉, “你在诈我”

    司邺站在硕大的落地窗前, 阳光从他身侧的玻璃照进来, 洒在他的身上, 他背着光, 让陶敏芝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听见他冷淡的声音, 没有任何情绪, “我自认已经仁至义尽,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听见司邺的这番话,陶敏芝没来由的心下一阵慌乱,“你什么意思”

    司邺没有再回答他,径自往外走去,他还要去医院探望谌煦。

    谌煦感觉自己睡了一个很长的觉,醒来后头疼欲裂,特别是后脑勺。

    漫长的回忆后,他记起自己差点被人绑架,最后好像是司邺来救了他。

    护士进来给他换点滴,发现他醒了,赶紧去叫来医生给他做检查。

    “有点轻微的脑震荡,没有什么大碍,最近注意休息,吃清淡点。”医生叮嘱道。

    “好,谢谢医生。”谌煦感觉自己脑子发晕,有点恶心想吐。

    医生和护士前脚刚走,后脚司邺就来了。

    “醒了有没有哪里疼”司邺小心地握着谌煦的手,询问道。

    谌煦想要摇头,可一动头,就感到眩晕,“没事,就是有点晕。”

    司邺见他本就白皙的脸,这会儿白得像张纸,没有半点血色,心疼亲了一下他的手背,“抱歉,去晚了。”

    “司叔叔又不能未卜先知,为什么要自责。”谌煦微微一笑,用手指勾了勾司邺的手。

    司邺摇摇头,将脸埋进谌煦的手里,“我一直有叫人注意司易宸的动向,只是没有想到他胆子那么大,居然敢在那种地方下手。”

    “那说明他急了,他知道我每次回家都要走那条路,那段路上没什么人,挑那里下手倒是比别的地方方便。”谌煦不喜欢在外面闲逛,在学校的时候又经常和祝尧原他们一起走,回家的时候又径直去赶车,不会到别的地方去,学校门口不好动手,回去后的那段路更不好动手,只有他每次去往地铁站途经的那条路,没什么人最适合下手。

    不过这是司邺不知道的,司易宸却不一样,他和谌煦念一个学校,很容易摸清楚谌煦的路线。

    “抱歉。”司邺满心愧疚,他差点就要再一次失去谌煦,纵然知道自己已经安排好一切,可他还是感到自责,要是他再警惕一些,谌煦就不会受伤。

    谌煦忽然对他勾勾手,司邺以为他有什么话要和自己说,俯身低下头去倾听,却不料唇角忽然被亲了一下。

    “我也很抱歉,让司叔叔担心了,我们扯平了。”他的眼睛干净又明亮,让司邺的心软得不行。

    “嗯。”司邺小心翼翼的和他蹭了蹭鼻尖,没敢去亲他。

    江秘书送来一些吃的,谌煦脑子发晕,没有什么胃口,最后还是被司邺哄着喝了半碗粥。

    吃完后,谌煦的脸有点烫,他都多大的人了,竟然还让司邺哄着吃饭,不过虽然很羞耻,但他下次还敢。

    总归是放寒假了,谌煦听话的在医院里躺了几天,司邺虽然每天都会来看他,但看得出他很忙,眼下都有了青黑。

    谌煦心疼的让他下班后不用过来,好好休息一下,司邺却不答应,一如既往在工作完后来医院陪他。

    一周后谌煦终于可以出院,回到司家后,他忽然意识到,偌大的房子里,除了佣人,就只剩他和司邺,孙卫昂上大学后很少会回来。

    “怎么了”司邺扶着他的腰,见他望着屋子里发呆,倾身问道。

    谌煦轻轻抿了抿唇说“没什么。”

    他伸手牵住司邺的手,以后有他陪着司邺。

    司邺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反握住他的手,将他扶上三楼去。

    “嗯,我知道了,不用理会。”司邺站在床边面色冷淡的接了一个电话,打完电话后,谌煦莫名的觉得司邺的心情似乎不大好。

    他起身走过去将脑袋抵在司邺的背上,关切的询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司邺顿了顿,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低垂下眼睫,“这次绑架我母亲也参与了,抱歉我手上有证据却没有把她送进监狱里。”

    谌煦闻言有些惊讶,“你母亲为什么要对我下手”

    司易宸对他下手他都想不清楚为什么,居然还有陶敏芝的手笔,他是做了什么天妒人怨的事情,惹来这么多人仇恨。

    司邺转过身牵住他的手,走到沙发上坐下,又拿起一条毯子搭在谌煦的腿上,让他靠着自己,缓缓道来“这几天的新闻你看了吗”

    “没有,医生不让我玩手机。”谌煦这几天在医院里无聊极了,他因为脑子发晕,看电子产品晕得更厉害,所以医生严禁他玩手机,只能让司邺给他带了几本专业书,护士长的儿子和他年纪相仿,每次来给他换点滴看见他手上的专业书都要夸他几句。

    搞得整个护士站的护士们都以为他沉迷学习无法自拔。

    司邺也没打算瞒他陶敏芝和魏世峰的事情,就算他不告诉谌煦,谌煦也会从别的地方听说。

    “啊”谌煦震惊的看着司邺,下意识的握住司邺的手,想要安慰他,这件事他其实早就知道了,一直没有告诉司邺,就是怕让司邺难过,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陶敏芝和魏世峰的事情居然闹得人尽皆知。

    “我没事,他们俩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司邺感受到谌煦透过手心传来的温暖,低头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这句话比前面的事情更让谌煦惊讶,司邺居然早就知道了,那上一世呢上一世对陶敏芝几乎言听计从的司邺,也知道这件事吗谌煦的心脏像是被人攥紧,疼得厉害。

    “对不起司叔叔,我之前有一次也撞见了他们俩的事情,我怕您伤心,就一直没有告诉您。”谌煦靠在司邺的胸口,放轻声音,浓密纤长的睫毛宛如小扇子一样微微扇动着。

    “没事,我早就对她心灰意冷了,别难过。”司邺看谌煦比自己还难过的样子,心头又酸又涨,用嘴唇轻轻地碰着谌煦的面颊。

    谌煦感觉自己又被司邺当做孩子哄了,他抬手环住司邺的脖子,扬起头问他“所以是司易宸知道了他们俩的事情,威胁陶女士帮他我吗”

    他能够猜到这点其实并不难,主要是现在的司易宸没有这样的人脉,他手里更没有那么多钱,加上司邺提到这件事,谌煦很容易便将这一切串联起来。

    “嗯。”司邺没有告诉谌煦有关他身世的事情,他不想看见谌煦难过,更何况他并未能找到有关谌煦真实身世的讯息。

    他让人查了十六年前的事情,只查到谌老爷子突然抱了一个孩子回家,至于这个孩子是从哪儿来的,只有谌老爷子和他当时的司机知道,谌老爷子去世已久,那位司机也早就退休回老家去了,司邺暂时未能找到这位司机,还不能确定谌煦究竟是如传言那般是谌老爷子的私生子,亦或是另有隐情。

    “刚刚是陶女士找您”谌煦问道。

    “你怎么这么聪明”司邺亲了一下他鼻尖的小痣,谌煦咧嘴一笑,“不聪明怎么配得上司叔叔呢。”

    司邺失笑,道“嗯,我收回了她从我父亲那里得到的那部分股份,让人将她送去了疗养院,她闹着要回来。”

    疗养院那种地方,说是为了给陶敏芝更好的照看,其实就是变相的监禁,她所剩无几的余生都将在那里度过,他不是什么多大度的人,陶敏芝这么多年给他带来的痛苦和童年阴影,他一件都没有忘记,如果她没有对谌煦下手,他或许还会顾及母子之情,让她住在五号别墅颐养天年,可她太贪心了。

    司邺了解陶敏芝,她会对谌煦下手,不仅是因为司易宸的威胁,还有她在忌惮谌煦,担心万一司霖回来后,他会为了谌煦,不把司氏交给司霖。

    “这样啊。”谌煦想到陶敏芝对司邺的那些冷暴力,就觉得把她送疗养院太便宜她了,可她是司邺的母亲,司邺也不可能做得太过分。

    “抱歉没有让她得到法律的制裁。”司邺话音刚落就被谌煦伸手按住唇,“你今天的抱歉超标了,没什么好抱歉的,反正她年纪也大了,又是你的母亲,虽然我不喜欢她,但我还是感谢她把你带到了这个世界上来。”

    谌煦的每一句话都让司邺的心怦怦直跳,他像是个十六七岁情窦初开的少年人,满心欢喜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低下头吻上谌煦的唇。

    “司易宸,有人来看你。”

    司易宸满脸憔悴,眼睛里都是红血丝,自从他被抓之后,整个人便显得异常颓废。

    他慢吞吞地起身,双眼涣散,宛如一潭死水,不知道谁会来看他,直到他看见穿着卡其色大衣,细跟皮靴,身材苗条的司靖后,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孩子孩子呢”他死水般的眼睛瞬间变得狂乱,疯了一样地往前扑,立即被他身后的两位狱警死死按住,严厉警告了他。

    司靖今天打扮得很漂亮,脸上化着淡妆,打扮得也很时尚,可是这并不符合一个孕妇的身份。

    司易宸涨红了脸,目眦尽裂的嘶吼着“你把孩子打了”

    “你这个贱人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司靖轻蔑的笑了笑,“你怎么会认为我会生下这个孩子”

    她的话如万箭穿心,让司易宸的视线一阵模糊,要不是为了这个孩子,他怎么可能那么急着除掉谌煦,司靖明明答应过他,只要他顺利继承司家,她就会生下这个孩子。

    “你骗我”司易宸难以置信的瞪着司靖,眼睛爆凸,额角青筋鼓起,“你这个贱人你他妈骗我我要杀了你”

    司靖嗤笑道“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你,我会生下这个孩子,大家都只是玩玩,你居然天真的信以为真。”

    她满脸都是讥讽,直让司易宸如坠冰窖。

    是的,仔细想来司靖并没有正面答应过他会生下这个孩子,一直都是他在说让她生下来,司靖只是暗示他,以他现在的身份,没有能力养这个孩子,所以他才会急切的想要除掉谌煦。

    此时司易宸方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被司靖算计了。

    “那晚是你算计我”司易宸永远忘不了那天晚上,他无意间发现陶敏芝和魏世峰在偷情,吓得他惊慌失措的跑了,不想刚跑出不远就遇上了司靖。

    司靖当时刚洗过澡,身上只穿了一条真丝质地的吊带睡裙,她甚至没有穿内衣,在朦朦月色下像是蛊惑人心的鲛人,双臂柔软如同水蛇一般缠上司易宸,在他耳边呢喃“你看见了吧是不是很恶心”

    她的话语让司易宸陡然意识到,司靖一直以来都知道自己丈夫和舅妈的事情,他还未能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司靖拉着手跌入万丈深渊。

    第二天起来后,司易宸惊慌失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那是他第一次尝到情爱的滋味,他害怕又兴奋,以为司靖这么做是为了报复魏世峰,却不想司靖其实在报复陶敏芝。

    司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告诉他另一件事,“判决下来了,十年有期徒刑,好好在监狱里度过余生吧。”

    “你什么意思”司易宸猛地站起来,因为动作太大,踢倒了身后的椅子,发出一声巨响。

    “你动了司邺的心头肉,还想出来,果然很天真。”司靖说完这句话后便起身扬长而去。

    僵在原地的司易宸面如死灰,一股巨大的悔意从他心底袭来,可惜为时已晚。

    “你和魏世峰离婚了”司邺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来。

    “嗯,单身更方便我找小狼狗。”司靖坐在沙发上端起奶茶喝了一口,“江秘书泡的奶茶真好喝。”

    “靖小姐过奖了。”江秘书八风不动,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

    “我记得江秘书还是单身吧,你看我怎么样”司靖冲江秘书抛了个媚眼。

    “外面那么你喜欢的类型,别祸害我手底下的人。”司邺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给司靖,“你上次托我帮你找的心理医生。”

    司靖起身接过名片,“谢啦。”

    司邺注视着司靖,眼神有些愧疚,“会好起来的。”

    “我知道,行了,又不是你的错,再说你已经给我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以后我混吃等死都不用愁了,这可是我妈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司靖将名片放进包里,和司邺说了几句话后便离开了公司。

    风吹起她的衣摆,司靖看着手里的名片,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会好起来的。”

    这位心理医生远在国外,司靖和心理医生约好时间后,走之前去疗养院见了陶敏芝一面。

    住在疗养院的陶敏芝褪去了从前的优雅从容,而是和真正的老婆子没有什么两样,她刻意染黑的头发不知何时掉了色,露出苍苍白发,又或许是在她这里住的这段时间,新生的白发。

    司靖从她的脸上看见了苍老,看见了痛苦,她的眼里甚至流露出一丝疯癫,司靖倚靠在门口,突然发现比起报仇的快意,更多的是一种空虚和茫然。

    就是这样一个人,折磨了她这么多年。

    “司靖”陶敏芝忽然看见站在门口的司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神疯狂地冲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衣角,“带我出去我要出去”

    “司邺那个孽畜,竟然敢把我关在这里你现在就带我出去”

    疗养院的人赶紧上前来将她劝回房间,陶敏芝挣扎得厉害,死活不愿意配合,她抓着司靖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她受不了了,一刻也不想在这种地方待下去,再待下去她会生不如死的。

    “给她打一针镇定。”

    “我不要打针我不打我不打你们是在虐待我”陶敏芝蹬着腿嘶喊着,头发凌乱,丑态百出。

    打过针的陶敏芝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意识昏沉。

    司靖走到她的床边,问她“舅妈,你还记得我小时候被舅舅强奸,你是如何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吗”

    原本昏昏沉沉的陶敏芝,骤然浑身一震,她原本以为那么久远的事情,司靖当时还小,应该已经忘了,可司靖不仅没有忘,她还牢牢地记在了脑子里,身体上。

    司靖的母亲司婉萍从小就要强,一心扑在事业上,后来生了司靖后因为是个女孩儿也不大管,司靖的父亲沉迷艺术,两人不管司靖,司靖就经常跟着司晋文和司邺两兄弟玩,那是她的亲舅舅家,谁也没有戒心,于是方便了作恶的人。

    她以为舅舅舅妈感情很好,是出了名的模范夫妻,却不想这两人之间的感情并不如表面那么好,也不至于特别坏。

    司靖惊慌失措地从司耀骞的房间里逃出去,在门口看见陶敏芝后,她以为自己得救了,可陶敏芝听她哭得浑身颤抖,却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推了回去。

    那一推是司靖这么多年来的噩梦,比司耀骞还要令她害怕。

    因为这件事,司靖患上了性瘾,她纵容自己沉溺在里面,一面痛恨着一面又沉迷着。

    那天晚上她和司易宸其实是一场意外,她一直被她妈关在家里,没有办法出去找男人,就在她犯病的时候,司易宸好巧不巧撞上门来。

    怀孕是她没有料想到的事情,于是她主动找到司邺,和他做了一笔交易,并将这件烂在她肚子里的事情告诉了司邺。

    人生三分之一都过去了,她也是时候该尝试着走出来了。

    “你说你现在算不算遭到了报应”司靖凝视着床上的陶敏芝,讽刺的笑道。

    “身败名裂,晚景凄凉,你什么都想抓在手上,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

    一个月后,远在国外的司靖接到司邺的电话,告诉她陶敏芝疯了,司靖看着手里司慎谦的照片,告诉司邺“我感觉自己好像比以前好了点。”

    “嗯。”司邺应了一声,心里有一个想法逐渐成型。

    如果找不到司霖,或者找到司霖,司霖不堪大任,担不起司家,他打算过几年亲手教导司慎谦。

    他和谌煦不可能有孩子,司家终归需要一个人来继承。

    春节到来,谌煦脑袋上的伤早就痊愈,现在能跑能跳,就是早上起不来,司邺邀请他一起去晨跑,他也缩在被窝里不肯动。

    “冷”谌煦将脸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又撒娇。”司邺最是禁不住他这样撒娇,他一撒娇,他就恨不得把世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给谌煦捧到面前来。

    谌煦凑过去用鼻尖蹭了蹭司邺的手背,“今晚公司年会你是不是很晚才会回来”

    司邺顺手捏了一下他的鼻尖,谌煦皱了皱鼻子,赶紧把自己的鼻子救出来,张嘴在司邺的虎口处咬了一口。

    “嗯,要和我去吗”司邺半点不觉得疼,倒是痒得厉害。

    谌煦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松开他的手,说“我一个外人去不好吧。”

    司邺笑了笑,低下头去亲他,“老板娘算什么外人。”

    一句话让谌煦红了脸,伸手环住司邺的脖子,将人拉回被窝里,磨人的亲了又亲。

    最后,司邺没能把谌煦从被子里挖起来陪他去跑步,倒是被谌煦勾得回了安乐窝。

    谌煦再次醒来,已经快十点,他磨磨蹭蹭的爬起来洗漱,下楼吃饭的时候,钟叔告诉他大概六点钟左右,司邺会回来接他去公司。

    吃过早午饭,谌煦回到房间查看了一下自己的邮件,还真收到了一封重要邮件,他进了设计比赛的初赛。

    虽然在意料之中,但他也挺高兴的。

    复赛在三月份左右进行,会规定题目,总决赛则需要到现场进行限时创作,不仅需要在规定的时间里画出与题目相应的设计图,还需要将所设计的服装做出来。

    非常考验功力,最主要的是,评委的眼睛都非常毒辣,难度要比普通的设计比赛大得多。

    这也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新锐设计师蜂拥而至的原因。

    他回了自己以前的房间,画了一下午的画,一直等到司邺回来接他,他才停下笔。

    司邺看着他的设计图,每一张都充满了灵性,好像他天生就是为此而生的。

    “我认识美院的校长。”司邺还是想让谌煦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没有必要念现在这个专业。

    “你又多想了,音乐我喜欢,画画我喜欢,经济学我也喜欢,还不允许我爱好广泛吗”谌煦垫脚亲了亲司邺的唇,安抚道。

    “走吧,别让你们全公司的人等我们。”谌煦牵住司邺的手,拉着他往外走。

    司邺注视着谌煦的身影,心头一片暖意,胜似闲庭信步,淡淡的说“等老板和老板娘是应该的。”

    闻言,谌煦红了耳朵,他断定司邺肯定是故意说这话逗他的。

    “这么任性的老板,你的员工真可怜。”谌煦嘟哝道。

    “说我坏话呢”司邺大步走到谌煦身边,压低身子在他耳边说。

    刹那间,耳边像是有电流窜过,酥麻得谌煦神志不清。

    他一直都知道司邺的声音很好听,可每次司邺故意在他耳边说话,他都无法抵抗,怕是一辈子都生不出免疫力。

    “没有,真的。”谌煦红着耳朵,眼神无辜的盯着司邺,漂亮的桃花眼蒙着浅浅的水光,勾得人心尖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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