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年夜饭比往年要冷清一些,司靖和魏世峰离婚, 出国散心去了, 虽然司婉萍不知道司靖有什么心可散的, 她和魏世峰的感情并没有多好,应该不至于把司靖伤到需要出国散心的地步, 不过就算她留在国内也只会惹事,司婉萍对这件事也没太阻止。
司易宸蹲了大牢,陶敏芝在疗养院里住着, 去年里司家陆陆续续少了不少人,司婉萍迷信的决定明早上寺庙里去拜一拜, 去一去晦气。
小辈里就剩下孙卫昂和司学舟,还有一个三岁大的司慎谦, 司邺做主让他们坐过来。
“学舟下学期就要高考了吧准备得怎么样, 有信心吗”郑鸿桥冲正在专心扒饭的司学舟问道。
司学舟浑身一僵, 抓了抓自己的衣角,说“还行吧。”
司耀威拍了下司学舟的后脑勺对郑鸿桥说“可别提了,他期末考试考得一团糟,完全没有继承到我和他妈的聪明。”
郑鸿桥呵呵一笑, 宽慰司耀威, “没事, 没事, 反正学舟还小, 尽力就行。”
“姐夫你可别和他说这些, 他那成绩我看着都糟心, 以后慎谦上学了你们可得盯紧点。”司耀威喝了一口酒,一脸嫌弃瞥了司学舟一眼。
司学舟尴尬的笑了笑,顿时也没了胃口,他妈罗怡就坐在他身旁,神情淡漠的吃着自己的,像是没有听见丈夫对儿子的贬低。
“所以我就说孩子要从小抓起,你们两口子成天到处飞,该管的时候不管,等孩子心野了,再想管就迟了。”司婉萍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
司靖可不就是这样,她年轻的时候争强好胜,没时间管孩子,郑鸿桥沉迷艺术,更没花心思在司靖身上,等他们俩终于想起还有司靖这个女儿,孩子早就长歪了,掰都掰不回来,幸好司靖结婚后生了一个男孩儿,算是养了司靖这么多年来给司婉萍创造的唯一价值。
司学舟听得满心委屈和愤怒,要是他胆子大点,他就可以摔筷子走人了,但是他不敢,只能闷声吃饭。
忽然碗里出现一块糖醋排骨,司学舟抬起头来,对上谌煦清亮的双目。
“这个排骨不错,我记得你喜欢吃甜的。”谌煦平淡的话语让司学舟骤然红了眼眶,努力压抑住喉头的酸涩,闷闷地说“谢谢。”
他低下头,将那块排骨放进嘴里,酸甜的味道占据味蕾,是他喜欢的味道。
“好吃。”
谌煦豪迈的将那盘糖醋排骨端过来放到司学舟面前,“那就多吃点。”
“谌煦,你别太惯着他了。”司耀威对谌煦本来就没什么好印象,年纪轻轻又是高考状元,前途无量却学人爬床,见他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将一盘排骨端到自己儿子面前放着,司耀威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一盘排骨而已,三叔您说得太严重了,您若是喜欢叫厨房再做就是。”谌煦四两拨千斤,淡然的语气让司耀威心头越发不愉快。
不过是司邺的玩物,迟早都会被抛弃,还真把自己当司家的另一个主人了。
他母亲潘夫人当初嫁进司家后,都没有这么嚣张过。
司耀威想要说什么,可碍于司邺还坐在谌煦身旁,想到谌煦正受宠,最后还是闭了嘴。
司婉萍却是受不了这个气,认为谌煦没把她这个姑姑放在眼里。
“长辈都还在这儿坐着呢,你就做出这种事来,还有没有点规矩”司婉萍的声音有点尖锐,听起来格外的尖酸刻薄。
司学舟浑身一抖,红着眼睛憋住想哭的冲动,开口道“对不起姑姑,您别责怪谌煦,都是我的错。”
“你哭什么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长辈欺负你了。”司婉萍不悦的拧起眉头,实在看不上司学舟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一个男孩子,没半点阳刚之气。
司学舟咬了咬下唇,低着头没敢再说话。
谌煦放下筷子,仰起头看向司婉萍的眼神有点冷,“一盘糖醋排骨而已,用不着叔叔姑姑们大动干戈吧,如果我没有记错,几位的体检结果血压和血糖都偏高,这糖醋排骨你们又不能吃,放在那儿也是浪费,孩子喜欢吃,让他多吃点有什么问题”
一番话怼得司婉萍和司耀威哑口无言,尴尬极了。
司婉萍还想说什么,司邺将一碗亲手剥好的虾放到谌煦面前,慢条斯理的用热毛巾擦着手,“在自己家里需要什么规矩要是不想吃明年也不用过来了,正好我和谌煦新婚燕尔,也过过二人世界。”
这话里话外的维护之意让司婉萍和司耀威不敢再多说什么,心里倒是不停的骂谌煦是个小妖精,狐狸精之类的。
司邺也真是的,堂堂一家之主居然亲手给这个谌煦剥虾,也不觉得跌份。
司学舟捏着筷子,眼睛又热又涨,明明谌煦和他差不多大,却把他当一个孩子维护,他以为司邺对谌煦可能没有那么多真心,但他们俩的感情似乎比这个家里任何一对夫妻都好。
谌煦吃着司邺给他剥的虾,心里甜滋滋的,当然也没忘记给司邺夹他喜欢吃的菜。
吃过年夜饭,家里的长辈照例发了红包,谌煦已经和司邺结婚,便没了红包,倒是比他年长的孙卫昂和往年一样收到了好几个红包,司家的习俗是只要没结婚就能领到红包,才十八岁的谌煦已经失去了领红包的资格。
反倒还发出去两个,一个给司学舟,一个给司慎谦。
司学舟红着脸接过压岁钱,“谢谢嫂子。”
话音刚落,谌煦的脸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下来,伸手对他说“还给我。”
“我错了,谢谢煦哥。”司学舟吐了吐舌头,主动认错。
谌煦和司邺都没有守岁的习惯,司邺还要更惨一些,他大过年都要工作,发完压岁钱就回书房去开越洋视频会议了。
榛果姐妹们,新年快乐祝我们在新的一年都可以找到好男人
新年快乐我只想追到蓁蓁,男人就不必了。
谌煦也发了句新年快乐,外带一个红包。
榛果卧槽谢谢爸爸,我太欧了吧,竟然抢到了888
我大过年我自闭了。
榛果哈哈哈哈哈你要笑死我,居然只抢到两块一,非酋本非了吧。
剩下的1091都是谌煦的,谌煦盯着自己的手机看了一会儿,他好像自从重生后,运气变得有点好
榛果原来爸爸您才是欧皇
谌煦倒也不必叫得这么客气。
三人又抢了一会儿红包,谌煦他们乐队的群也开始抢红包了,袁任第一个发红包,谌煦最后一个点,然后他又又又成了欧皇。
柯兴豪他们都在群里叫谌煦请客,谌煦也没有拒绝,四人约了一个时间,路海在群里抱怨主唱不好找,上次那个年前和他说要去外省,让他们另外找人。
谌煦记起上次在寝室里听见祝尧原边洗澡边在浴室里唱歌,意外的好听,便在群里提了一嘴。
海王煦仔你身边真是卧虎藏龙你说的那个祝尧原我有印象,外形很不错你一定要把他给我拐来
猿人我也有印象,挺帅的。
耗子啧啧啧,老谌就是老谌,自己是帅哥,身边也有一大把帅哥,可惜了我是直男,要不然我哪儿还用愁找不到对象。
谌煦你想太多了,就算你是弯的,也一样找不到对象。
海王耗子看来你对自己为什么单身,还没有准确的认知。
猿人其实耗子长得也就一般丑吧,你们别这样攻击他,加油耗子,新的一年我们一定能脱单的
耗子我觉得我想退群。
临近十二点,管晴晴给他发了新年祝福,自从上大学后,他和管晴晴就很少联系了,倒是和她姐管霜的联系要频繁点。
谌煦回了她一句简单的新年祝福,两人没说几句话就道了晚安,没再继续聊。
他以前和管晴晴关系还不错,这才半学期关系就变得这么不冷不热,再过几年,可能就会成为点头之交的陌生人吧。
一时间,谌煦有点感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坚韧又脆弱,他和司邺以后会怎么样呢会不会也有一天会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呢
他倒在床上,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半撑起身子一看,是司邺。
“你忙完了”谌煦的皮肤很白,刚洗过澡不久,身上穿着浅灰色棉麻质地的睡衣,头发被压得翘起,凑近了还能够闻到他身上的香味,和司邺一样的味道。
头顶的暖光照在谌煦的身上,给他瓷白的脖颈儿,染上一层釉色。
“嗯。”司邺箍住他纤细精瘦的腰身,将人往自己怀里一带,谌煦跌进他的怀里,鼻间满是司邺的味道,像是松林间薄薄的雪,冷冽又干净。
他猝不及防的被司邺抱起来,下意识的抓紧司邺胸口的衣服,“去哪儿”
司邺没有回答他,而是拿起沙发上的毯子裹到他身上,明明有一米七八的身高,此时他却像是个小孩儿一样被司邺抱在怀里,大步往露台走去。
露台的风吹拂在脸上,刮得谌煦有点疼,下意识将脸缩进温暖的毯子里。
他抓住司邺的肩膀,抬眼看见夜晚的风将司邺一丝不苟的黑发吹乱,漆黑的眼瞳如同水洗过的墨玉,泛着温润的光泽,俊美的面庞在露台昏暗的灯光照耀下,半是昏黄半是明亮,光影勾勒出惊心动魄的美感。
谌煦一眨不眨的盯着司邺,心潮澎湃,想要将这个人占为己有,谁也不给。
远处的天空中突然响起一声巨响,随后在夜空中绽开绚烂的花朵。
谌煦回过头,诧异的望着璀璨的烟火,耳边传来司邺温柔的低语“新年快乐,小朋友。”
昨晚漂亮的烟花让谌煦差点没把持住自己,好在司邺及时收回了手,没有让火苗越窜越高。
司邺亲了亲眼睛微红,泛着水光的小朋友,“你还小呢,等你再长大点。”
谌煦想说自己不小了,已经成年了,而且他上一世已经活到二十二岁了,虽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可也是个能为自己行为负责的大人。
司邺见他不以为意的样子,用实际行动证明,他连司邺的吻都招架不住,更不用说别的,单是一个吻,就让谌煦腰身发软,身子颤抖,眼睛里一片潮气。
好像碰哪里都不行,哪里都敏感得要命。
想起昨晚的事情,谌煦双手捂住自己羞得通红的脸,他是个二十二岁的成年人,怎么会这么纯情,反倒是司邺,熟练得像个渣男。
司邺那种身份的人,肯定有不少人往他身边送人,这是不可避免的,只是这些年来,谌煦听闻司邺一直洁身自好,从来不接受别人送来的人,外界甚至因此传言他不仅是没有生育能力,还不行,要不然怎么可能过得和苦行僧似的。
有些看不惯司邺的人,便拿这个讥讽他,说他再有钱,再会赚钱又如何,连做男人的快乐都体会不到,真是可怜虫,更别说留下自己的后代,以后连摔盆抬棺的人都没有。
谌煦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向修和,向修和对司邺应该也是有意的,要不然也不会把司邺的每件事都记得那么清楚,更不会挤时间也要参加司邺公司的年会。
司邺的书里藏着向修和的照片,他还偷拍向修和。
搞得自己像是横叉在他们之间的第三者一样。
谌煦并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决定今天一定要找个时间和司邺好好谈一谈。
“钟叔,司叔叔呢”谌煦下楼吃早饭,一大早就没看见司邺,司邺该不会去公司加班了吧
“先生出去了。”
“去哪儿了”
钟叔摇了摇头,“先生没说。”
谌煦沉下眉,心头莫名有点不安定,吃过早饭,他妈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带着司邺回去吃团圆饭。
“司叔叔他出去了,不在家。”谌煦以前就很少和谌家联系,自从结婚后,联系得就更少了,也是奇怪谌家居然没有死皮赖脸的扒上来。
他不知道的是司邺为了让他清净点,在结婚的时候就给了谌家一些好处,让他们有事直接找自己,别去烦谌煦,谌家两口子当然无有不从。
今天之所以打电话过来,也的确是因为过年,谌家两口子想着和司邺多联络一下感情,谁能想得到,大过年的一大早司邺居然就出去了。
“你是不是又恃宠而骄了我早就叮嘱过你,别因为司先生宠你,你就没有规矩,要不然等他有了新人,有你后悔的”谌岳恨铁不成钢的吼着谌煦,他以为肯定是谌煦做了什么事,惹了司邺厌烦,才会让司邺大过年都不在家。
谌煦难得和他解释,根本不在一个频道,鸡同鸭讲。
“既然司叔叔不在,那我也就不用回去了吧。”谌煦知道他们的目的是司邺,目标都不在,谌家也不会欢迎他。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他不在你就不能回娘家吗真是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胳膊肘朝外拐,你中午给我回来吃饭,别又让一大家子人等你一个”谌岳说完就挂了电话,似乎笃定谌煦不敢不答应。
谌煦放下电话,和钟叔说自己一会儿要出去,麻烦司机送他一趟,又告诉他中午不回来吃饭,不用等他。
他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走到床头柜去拿自己的耳机,忽然瞥见他的枕头下露出红红的一角,谌煦疑惑的伸手抽出那红色的一角,居然是一个红包。
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张卡,低调奢华的黑色,泛着迷人的光泽。
谌煦怔怔的盯着自己手里的黑卡看了好半晌,这已经不是压岁钱的范畴了吧,哪有人的压岁钱这么沉重的。
他拿出手机给司邺打了个电话过去,奇怪的是司邺并没有接,谌煦以为他有事情要忙,就没有再打过去,可也没敢收下这张卡,默默将卡塞回红包里,又放回原处。
拿上耳机,谌煦下楼向钟叔要了几个红包,一会儿去谌家,肯定免不了被要压岁钱。
他随便塞了点,意思意思,反正他还在念书,能给就算不错了。
去往谌家的车上,谌煦接到了一通电话,是他爷爷的律师。
谌老爷子在遗嘱里给谌煦留了一份遗产,不过需要谌煦成年后才能够继承,他刚成年那会儿律师就联系过他,但他没有要,他认为自己有能力挣钱,没有必要要老爷子的遗产,主要还是为了避免麻烦,他要是继承了这份遗产,谌家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找上他。
时隔半年后,他爷爷的律师再次找上了他,希望他能够继承这笔遗产。
“这是老爷子的心愿,希望您能够接纳。”
听见这句话,谌煦沉默了一会儿,他听家里的佣人说他小时候老爷子对他可好了,他小时候有段时间身体不好,一直是老爷子在照顾他,可爷爷对他的好都发生在他还没有记事的年纪,他记事后,记忆中的爷爷对他很冷淡,并没有像别人说得那么喜欢他。
这使得他对爷爷的感情很复杂,他总是听说爷爷对他很好,可他因此主动去亲近爷爷的时候,那位老人家又总是冷淡的走开,不肯让他接近,久而久之,谌煦也不再主动去亲近爷爷。
这份遗产对谌煦来说是意外,他根本没有想过爷爷会留给他一份遗产,而且这份遗产正好是谌昊和谌语琦分到的遗产加起来那么多。
这一度让谌昊十分痛恨他,说爷爷偏心。
谌煦想不通为什么,明明爷爷在世的时候,对谌昊和谌语琦很好,怎么会在过世后偏心他。
“我知道了,我明天会去一趟律所,蔡律师,麻烦你了。”
“不麻烦,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我相信老爷子也是。”
想到那位儒雅的老人,谌煦低垂下眼睫,轻轻应道“嗯。”
和谌煦料想的不差,谌家热闹极了,家里还有小孩儿拿着玩具飞机跑来跑去。
谌语琦甚至和自己十二岁的表弟打起来了,因为表弟把她的香水打碎了,大人们觉得一瓶香水而已,用得着生这么大气吗,又说谌语琦这个做姐姐的小气,一点儿都不大度,直把谌语琦气得眼泪包着。
“二哥他打我”谌语琦一看见谌煦回来,也想不起平时和谌煦关系不好,张嘴就告状。
谌煦看了一眼才十二岁就有一米七几,近两百斤的表弟,真是半点都看不出孩子的可爱,偏偏表弟还满脸不以为意,气得谌语琦直跳脚。
小姨嗑着瓜子,尖酸刻薄的说“他一个孩子,你打他还差不多,你当姐姐的就不能大度点吗一瓶香水而已,还比不上你弟弟不成,正好你二哥来了,他嫁了个有钱人,让他给你买,你想要什么香水没有。”
谌煦不接招,脱下外套挂上,淡淡的说“我一个还在念书的学生能有什么钱,不像小姨夫,听说他从我爸那儿独立出来,最近在做一个大项目,应该赚了不少钱吧。”
小姨自知理亏,讪讪的笑了笑。
说来也巧,谌煦小姨夫的合作对象,就是柯兴豪他爸,不过听柯兴豪说,他爸觉得谌煦小姨夫人有点滑,不打算继续合作。
“哟,谌煦回来啦,司先生怎么没来啊”家里的亲戚们热情的凑上来和谌煦说话,没在他身后看见司邺,态度顿时冷淡起来。
谌煦也不介意,淡淡的说“嗯,他有点事。”
“你们俩这才结婚没几个月吧,他居然不陪你回娘家,是不是不重视你啊”大姨意有所指的问道。
谌煦笑而不语,亲戚们想方设想要从他嘴里挖出点有用的消息,可惜谌煦的嘴巴不是一般的严,什么也问不出,这倒是让他们更加坚定司邺已经玩腻了谌煦的想法。
纷纷让他趁现在多从司邺那里捞点钱,搞得好像谌煦是被司邺包养的小情儿一样。
见从谌煦这里问不出什么,亲戚们也逐渐散了,留下谌昊讥讽的看了他一眼,“能把司易宸弄进监狱里,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没想到司先生这么快就对你腻味了。”
“不是我把司易宸弄进监狱里,是司易宸自己犯了法,自食恶果罢了。”谌煦倒也不见外,拿起一个橘子剥了起来,没一会儿鼻间便弥漫开橘子的酸甜味儿。
谌昊冷哼一声,走到他身旁坐下,靠近他说“既然你已经嫁进了司家,爷爷那点钱你肯定也看不上,不如都交出来,你是过上了好日子,我和语琦还有爸妈可还在过着苦日子呢。”
谌煦剥橘子的手顿了顿,侧头看向谌昊,“你想要爷爷留给我的遗产”
“爷爷只是老糊涂了,才会留那么多遗产给你,你应该有点自知之明才是。”谌昊半点都没有掩饰自己的贪婪。
“是吗可我不这么认为,蔡律师说过,爷爷早在几年前就立好了遗嘱,不存在你说的老糊涂的情况,同样是爷爷的孙子,怎么就你和语琦能拥有爷爷的遗产,单我不行”谌煦抬起半阖的眼,眸光清寒。
谌昊撇了撇嘴,嗤笑道“果然那些佣人说得是真的,要不然爷爷怎么可能留给你那么多遗产。”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谌煦却瞬间明白谌昊的意思,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他在很小的时候听过佣人们私下说他不是谌岳夫妻的孩子,而是爷爷的私生子,不过那些佣人很快就换了一拨,谣言也没了,谌煦那会儿年纪还小,也没有放在心上,时隔多年,谌煦却骤然想起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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