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

小说:美貌使我一无是处 作者:起跃
    第六十二章

    安平第一眼,看的是白池初。

    不过一瞬, 她便回了头。

    墨皇后脸上的惊慌还未褪去, 又被另一层惊慌掩盖。

    安平看着她, 从最初的不可置信,到眸色渐渐地沉寂下来, 两眼只剩下了空洞。

    周身无力,青花瓷酒杯也没握住,

    脱了手心, 摔了个粉碎。

    清脆的声音, 钻进人耳朵, 众人才醒过神来。

    墨皇后没疯。

    除了白池初,谁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

    皇后一犯病, 那阵仗多吓人。

    别说是下面的奴才,就是连安平, 自己的亲生女儿,那都是在往死里掐啊。

    嬷嬷和丫鬟们都松了手, 退到几步远, 个个心有余悸。

    谁不是背心生凉,避墨皇后就如同避毒蛇。

    倘若没疯,那刚才的那杯毒酒, 她分明知道有问题,当娘娘将她递给安平时, 她硬是没说半个字。

    那可是她亲生的女儿啊。

    奴才们能想到这些, 安平也能想的到。

    墨皇后发疯后, 安平就将其接到景阳宫,日夜伺候,身为公主,十指不沾阳春水,她连自个儿都照顾不好,却为了墨皇后,丫鬟会的那套活儿,她都学会了。

    因她担心旁人照顾不好。

    以往她喜欢到处游玩,可从那之后,安平除了白池初和皇上的大婚当日,她去门口接了人,其余时候,她没有离开过景阳宫半步。

    因为她怕墨皇后看不到她,会焦躁不安。

    她是她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一位亲人,也是她的母亲,可她却想要自个儿死。

    安平盯着墨皇后那张生出了些许愧疚和不安的脸,头一回对其生出了恐惧,惨白的唇角张了张却终究是没能说出一句话来,便被心口的那股痛疼,疼的弯下了腰。

    安平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宣太医。”

    白池初让人将安平送了出去。

    屋里就只有了同样一脸惨白的墨皇后。

    “她视你为唯一的亲人,你却为了死去的人,想将她也一并埋了。”白池初厌恶地瞥开眼,不想去看她。

    直接说了正事。

    “你窜通了白婉凌,因为你知道她也恨太子,想借着白婉凌这把刀,替前太子报了仇,毒药是你给白婉凌的,地牢里的人脉也是你牵的。为了逼真,为了传出前太子鬼魂的谣言,你对安平生了杀心。”

    白池初起身冷冷地看着墨皇后。

    “你想要报仇你就该凭你自个儿的本事,为何要拉上旁人的性命,去为你填了那口恶气。何况安平还是你女儿,你就没想过,她死了,这世上就再也没人会在乎你的死活了吗”

    墨皇后瘫软在软塌上,神色败落,已然是一只丧家之犬。

    “还有,你不该打我白家人的主意。”白池初走到她跟前,凉凉地看着他,“本宫一向护短,不管她是个人也好,是条狗也好,只要是从我白家走出来的人,本宫就容不得旁人欺她半分。”

    白池初起身,没再留。

    “交给皇上吧。”

    她立了功,就当是还给陈渊一个人情。

    刚出门,就听到里头墨皇后的哭喊,“你们放开本宫,本宫要见安平”

    白池初止步,很不耐烦地对滢姑说道,“把嘴巴给她堵上。”

    当真是够不要脸的,枉为人母。

    今儿之事,白池初唯一心痛的人是安平。

    可倘若不让她亲眼见到,她又如何会相信,她的母亲并非她想的那样,实则早就对她生了杀心。

    “让人好生看着安平,有什么事立马禀报给本宫。”她不知道安平还能不能回到从前那样,她能做到的,便是护她周全。

    白池初本想等到夜里陈渊回来了再同他说这事,谁知道刚跨进后殿,就看到了屋里坐在软塌上喝茶的陈渊。

    白池初一愣,

    今儿这么早

    晚霞还在天边挂着呢。

    “去哪了。”陈渊抬头,见她脸上的诧异尽收眼底。

    连着两日早早回来,都没看到她人影。

    她倒忙的很。

    “皇上,臣妾去了景阳殿。”白池初走过去,一屁股就坐在他的对面,饮了一口茶,便迫不及待地开始了邀功,“今儿臣妾有个大人情要送给皇上。”

    陈渊疑惑地看着她。

    “那墨皇后的疯病是装出来的,今儿本宫一杯毒酒一试就露出了马脚。”白池初手肘移到了软塌上的木几上,挨陈渊近了些,想看他脸上意外的表情。

    “哦”陈渊果然很意外。

    白池初心头愈发膨胀,“本宫就知道白婉凌身后肯定有人,那晚袭击高公公的猫儿,就是从景阳宫跟上来的。”白池初说完又卖了关子问陈渊,“皇上可知那猫儿为何能跟上来吗”

    陈渊摇头,“不知。”

    “是墨皇后撒了药粉在高公公身上,墨皇后是想替前太子报仇,早就想杀太子了,才传出了什么鬼魂俯身的传言。”白池初说的激昂,话音一落,就差在二人跟前的那几上拍上一个巴掌。

    为自个儿喝彩。

    陈渊很配合地附上一句,“原来如此。”

    这话,无疑又让白池初骄傲了一番,“那皇上看着,该如何处置墨皇后,人我送给皇上。”

    “好。”陈渊领了她这份情。

    白池初轻松了很多。

    比起往日,白池初今日要忙很多,但她一点儿都没觉得累,一件大事解决了,心口如松了一块大石,身子都轻了不少。

    沐浴更衣完,白池初乖乖地等着陈渊。

    没有故意去勾人,也没有故意要躲避他。

    很平常的态度。

    就似是在告诉陈渊,人在这里,你想要你就自己来动手。

    陈渊也领会到了她的意思。

    等陈渊走过去,楼上她的腰,唇边将她的小嘴里,里里外外都堵了一遍,正欲抱上床时,底下的人儿却说道,“皇上,臣妾月信来了。”

    声音无辜之极,甚至还带着娇喘。

    似乎那难分难舍的一段前戏里,投入进去的不只是陈渊,也有她的一份。

    而那月信实在是不识抬举。

    陈渊眼里的一层幽暗还浮在那面上,紧紧地盯了白池初一阵,终究是咬着牙松开了她。

    “早些睡。”

    陈渊拍了拍她的肩。

    白池初很听话,乖乖地去了里侧,等到陈渊躺下时,白池初才轻轻依偎了过去,胳膊搭在他的腹部,毛茸茸的脑袋蹭在他的胳膊弯下,如往常那般,闭上了眼睛。

    陈渊舒了一口气。

    心口被填满,终于舒坦地睡了一个好觉。

    不过也是舒坦了一个晚上。

    第二日,白池初没有再趟过去,上床就闭上了眼睛,陈渊一动,她又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留了个后背给他。

    如此反复,等陈渊养成了一夜抱,一夜不抱的习惯后,白池初突然就打破了规律,轮到她该抱他的那个晚上,白池初并没有依偎过去。

    陈渊胸口堵的难受,

    患得患失的熬过了五六个日子。

    白池初的月信终于结束了。

    早上醒来时,陈渊一如既往地不在身边。

    滢姑和倚瑶正在忙乎,说要将被褥拿去熏些花香。

    白池初说要熏,就将凤阳殿里的被褥也一起熏了吧,“皇上最近政务繁忙,不宜被人打扰,本宫在后殿住了也有些日子了,该回凤阳殿去。”

    一屋子的人都愣了。

    皇后这又是要搬家了。

    滢姑和王嬷嬷说什么也没用,白池初坚持要搬。

    前殿陈渊前些日子画的那些手稿,两日前交给了高公公,要木匠照着那手稿,在后殿做一副秋千出来。

    省得她跑回凤阳殿。

    连上头要镶嵌上花藤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今日刚好完工,派了人去后殿给皇后娘娘装上。

    白池初前脚走,后脚工匠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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