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 98 章

    98.

    阮星舒暗中跟在霁林, 白竹身后, 见他们上了一辆马车。

    出了宫门后, 马车一路往北走。

    阮星舒虽被誉为沧澜洲百年难得一见的修仙奇才,但霁林与白竹也是年轻人中的翘楚,阮星舒不敢托大,为求稳妥,他远远地跟在后面。

    马车驶过热闹的长街, 很快出了皇城。

    城外风景如画,阮星舒踏风而行,倒也畅快。

    不知过了多久, 阮星舒就见眼前出现一处军营,营帐绵延数百里,气势恢宏。营地外有全副武装的士兵在巡守, 离得这么远,也能感受到一股冷肃的气息。

    这处营地阮星舒可不陌生, 他少时还“有幸”在此处住过数日。

    这里远离繁华闹市, 玩耍、采购物资都不方便, 营地的大门一关,更像是蹲大狱一样。

    不过阮星舒还是很喜欢这里的, 原因无他,这里人多, 热闹。

    且还有一些拿着鸡毛当令箭、只会欺负自己人的草包饭袋,耍弄起这些人来,可谓十分有趣。

    到现在他都记得, 当年滔天大火从此处燃起的时候,那些人脸上滑稽的表情。

    阮星舒忽然有些怀念那时意义风发、无忧无虑的日子。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阮星舒轻轻啧了一声,好像有些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他今年不过才二十三岁,怎么就开始回忆往事了,这不是老人家的专利吗?难道说他已经老了?

    二十三岁就老了,这未免有些太好笑了。

    阮星舒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面小镜子,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发现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帅气,这才笑起来,他甚至还朝镜子里的自己投了个飞吻。

    不远处马车穿过岗哨,驶进军营,阮星舒将镜子收起来,跟了进去。

    目送霁林,白竹在几名军官的簇拥下进了帅帐,阮星舒也不着急跟着,他扫了一眼周围,准确的认出将士们休息的地方,他身形一动,潜了进去。

    片刻后,阮星舒穿着铠甲,戴着头盔,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没走两步,就碰到巡逻的卫队。

    阮星舒热情的跟他们打招呼:“兄弟们,辛苦了。”

    那些人冲阮星舒一点头,满脸严肃的走了过去。

    队尾的一个人在经过阮星舒身边的时候,脚步略微一顿,还是提醒他道:“陛下与白统领来了,你快些过去训练,不要被抓住了。”

    阮星舒应了一声:“我这就过去。”

    目送巡逻的卫队离开后,阮星舒看着他们的背影轻声道:“倒还挺像个样子的。”他很快转开视线,将目光投在远处的训练场上。

    阮星舒眼底闪出兴味盎然的神色,看了一眼帅帐,判断出霁林不会那么快出来后,抬脚向训练场走去。

    训练场上的将士们不知训练了多久,他们汗流浃背,却无人偷懒。

    阮星舒混在中间,悄悄观察一番,心中对这些人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可他的眼底还是显出一抹淡淡的忧愁。

    这还不够。

    军营现在的氛围确实比老皇帝在的时候好多了,他们也足够努力,可这还不够。

    霁林登基后,将那些贪生怕死,毫无骨气的人全都赶了回去。

    现在的军营中,有仍存傲骨,想要一雪前耻的“老人”,但更多的则是新鲜的血液。

    然而不管是“老人”,还是新人,他们都有着同样的弱点——眼神中没有杀气。

    阮星舒曾深入魔族大营,魔族上至沈克,下至小兵,每个人都拥有一双如同野兽般的眼睛。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嗜血的杀气,那是用无数沧澜洲的人的鲜血浇灌出来的。

    而沧澜洲的士兵,托老皇帝的福,在战场上遇到魔族的时候,只会逃,根本不敢正面应战,就算有热血之人,不肯后退,最终的命运不是因违抗军令被杀,就是惨死于魔族之手。

    阮星舒心说难怪霁林总是来这里,现如今沈克虽死,沧澜洲被老皇帝祸害这么多年,也早已是元气大伤。

    虽说现在看起来是沧澜洲占了上风,但真的打起来,真说不好赢的会是哪一方。

    这也是魔族犯下累累罪行,还敢胆大包天的来求和的原因,他们知道,以沧澜洲的现状,霁林不得不答应他们。

    还有那蛇蝎美人沈琪,她入宫也是别有目的。

    想到沈琪那张艳丽的脸,阮星舒眼底闪过一丝寒芒,进了宫,你就别想翻出什么风浪来。

    阮星舒很快从训练场退了下来,他在帅帐外站了片刻,始终不见霁林,白竹出来,心底不由升起一丝疑惑。

    他明明记得霁林来此会与这里的人切磋,怎么来了这么久都不见出来?

    莫非是在商量什么事情?

    阮星舒又耐心的守了一会儿,仍不见动静,他终于忍不住走了过去。

    将耳朵贴在帐上,帐内安安静静的,一丝声音也没有,阮星舒终于忍不住悄悄掀开帘子,却发现帐篷里空无一人。

    阮星舒一呆:“奇怪,什么时候出去的。”

    他一面这么念着,一面将军营转了一圈,可都没有发现霁林和白竹的身影。

    阮星舒一直自诩追踪小能手,想跟踪什么人,还从未失手过,这还是第一次将人跟丢了。

    简直是奇耻大辱。

    阮星舒锐利的目光扫过周围,他刚刚虽去了训练场,可也分了一缕心神注意营外,可以确定没人从军营离开。

    既然没离开,人怎么会凭空消失了?

    阮星舒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帅帐,问题会不会出在那里?

    阮星舒这么想着,立刻就行动了,他避开巡逻的守卫,顺利进入帅帐。

    这座帅帐内的摆设简单、大气,一眼就能看个清楚明白,给人的感觉极好。

    不像老皇帝在的时候,他手下的亲信也如他一般,不做实事,只一味追求安逸。帅帐里摆放着各种珍品,简直就像一间藏宝阁。

    很显然,眼前的这个地方不能藏人,阮星舒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奇哉怪哉,霁林与白竹总不可能平地飞升吧,就算是飞升了,也该是风云色变,惊雷阵阵才对。

    阮星舒思索的时候,绕过桌子,坐在了椅子上,他双手垫在脑后,舒服的往后一仰,黑亮的眼珠直直地望着上方。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许久,还是想不明白霁林跟白竹能去哪里。

    总不可能是察觉到他跟着,故意躲着他。

    以霁林的性子,若是发现他跟着,肯定第一时间出现在他面前,戳穿他,才不屑与跟他玩躲猫猫的游戏。

    阮星舒轻叹口气,余光扫到身后的一副画。

    画上画的是仙门与魔族战斗的画面,这幅画没有署名,但作者笔触细腻,寥寥数笔便将魔族的丑陋、邪恶,仙门将士的骁勇刻画的淋漓尽致。

    阮星舒很喜欢这幅画,他伸出指尖,想要摸一摸画上的人物,不想指尖刚碰到画卷,就觉一股强大吸力从画卷中传来。

    阮星舒神色一变,另一只手在桌子上胡乱一抓,想要借助什么东西免得自己被吸进去,然而画卷中的吸力实在太强,他最终还是被吸了进去。

    阮星舒睁开眼睛,就见烈日灼烧,面前出现的是一望无际的荒原,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

    远处似还隐有灵力波动传来,那灵力不属于一个人,也不是两个人的,而是有很多很多人。

    这里似乎正在发生着一场混战。

    陌生、诡异的环境勾起了阮星舒的好奇心,谁能想到那看似普普通通的画卷之后,竟有一个隐蔽的传送法阵。

    阮星舒往前走了两步,忽听远处传来一声巨响,骄阳下,剑光横贯百米,更远处传来兽吼声。

    阮星舒挑了下眉,这么热闹。

    察觉到手中握了东西,低头一瞧,竟是一支狼毫笔,想来是他方才随手在桌子上乱抓的。

    阮星舒随意挥舞了两下狼毫笔,还好,总比用砚台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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