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一层觉醒

    虞清答应了他们的请求,明天会再去一次他们的学校,让他们能完成这个本来不可能完成的寻找活动。本来之前他和齐木计划的是还要一起去一次野崎的学校,让齐木在照桥面前再上演一次对虞清的痴情戏码。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齐木根本撑不到第二次表演结束就心软了。于是因为导演齐木不想看到照桥真的难过,需要演员虞清出演的这出戏彻底作废,他们原定的戏台也就不用去了。

    齐木这个口嫌体正直的死傲娇,其实也开始喜欢上照桥这位可爱的不爱完美的美少女,只是他长久的人生目标和照桥的万人迷人设冲突,又总是听到照桥对他各种悄咪咪的大损他形象的脑补,才会一直别扭到现在。

    当然,他并没有承认以上这些由虞清总结出来的齐木恋爱心理判定。齐木宣布表演提前结束后,反复在虞清脑子里强调他是觉得围观的人太多,灰吕的介入太粗糙鲁莽,周围的环境也不符合设想,七七八八提了一堆不满意的地方。

    但虞清的金鱼脑袋短时记忆力非常强,他还记得齐木和灰吕刚叫住他时,明明是干脆利落型人格的齐木短暂的诡异沉默。那时候他提的那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借口都还不存在。唯一有的,就是虞清回头时瞥见照桥的完美笑容垮下去,一瞬间不自觉流露出了低落的神情。

    哼,以后不管齐木还想怎么狡辩,或者要让他接着做什么所谓拒绝照桥的表演,他都会当做傲娇最后的挣扎,一概不理。虞清趴在小桌上一边看着另一名傲娇做主角的漫画,一边嘲笑着齐木想到。

    虞清之所以还能这么轻松,也是因为虽然他俩的“拒绝照桥”计划被齐木终止了,但齐木承诺会持续关注着今天在场所有同学的一举一动,保证找到恶灵的瞬间就通知虞清,并且在他到场之前让那个被附身的家伙寸步难行,周围也不会有一个无关人员接近。

    有了一个强力助手自发地盯住高危区域,还不用接着付报酬,他当然能悠闲地享受晚饭前的时光。

    而且今晚就能召唤鬼灯大人,这么多好事一起发生真是太棒了!

    ……

    六点半的时候,野崎坐在工作台前做完一套拉伸的放松动作后叫上虞清去了厨房,准备做一顿丰盛的晚饭,提前庆祝梦寐以求的水族馆门票到手。

    “阿清,你确定不用我放慢速度演示?”野崎几下就剔好了大鸡腿上的肉,一边拆好鸡腿骨一边问起虞清能不能接受目前的教学状态。

    “完全没问题,你按照你的习惯来,我自己想办法记住想知道的内容。”野崎的演示虽然连教学都算不上,什么细节都不讲,但虞清想学的也不是细节,他想学的是每一餐安排家常菜的节奏。

    每道料理食材处理的顺序,多个灶口的使用调配和怎么安排各种料理出锅的时间,好让这些料理上桌时每一道都在最佳的状态,这些都是单一菜谱上教不会的东西。而且原来总是一个人随便煮煮面条的虞清,还缺少野崎细心琢磨出的营养菜单和食材搭配。

    这些微妙的让野崎讲也讲不好的厨艺背后的经验,虞清只是围观记录就足够他好好研究一阵子了。

    不过也不能太久,他还想回到地狱和鬼灯大人同居的第一餐是由他做的呢。

    ……

    吃完晚饭后,野崎一个人坐回工作台冥思苦想,无所事事的佐仓、小御御和虞清依旧围坐在小桌边。

    因为野崎还没有为下一期漫画定下主题,犹豫着要不要等到去过水族馆之后再确定新的剧情内容,正好吃完晚饭就没事做的两个助理和虞清商量起明天虞清被找到的地点,一想到明天就能拿到水族馆的全套门票,他更没有心思提前为漫画定稿了。

    “我提议让虞清躲在戏剧社附近,那里奇装异服的人特别多,而且堀前辈告诉过我,他们的柜子都不锁门的,想动别人的校服很容易。所以以后虞清不见了,我们还能解释他本来就是从那里换上别人的校服,混进我们学校来玩儿的。”野崎摸摸下巴,为争论着是厕所还是图书室找到虞清的小御御和佐仓提供了一个新思路。

    “正好那组套票上限5人,我们可以把堀前辈和鹿岛也加进来,他俩作证戏剧社的确丢过一套校服,这能让我们找到虞清的理由更真实。然后御子柴你带着我们去找死党鹿岛玩时,正好佐仓碰见偷偷换衣服的虞清。”

    野崎逐步完善着明天的行动计划,最终得到了重要人物虞清的支持,将争了半天却连地点都没定下的两个人轻松打败。

    ……

    野崎三人因为很快就能去看传说中的水母激动地一晚上都没做什么正事,拉着虞清这只现任妖怪一起幻想着那只水母的模样和他奇异能力的来源。

    他非常想说神明不会允许现世有百试百灵许愿机存在,但他知道如果真的说出来太过扫兴,也太较真,就当做尊重小朋友们的梦想了。

    不过面对佐仓为了向他确认这是不是真的神异水母,面部五官失调一样的挤眉弄眼,虞清都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直到佐仓和小御御离开,虞清都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反正他大概知道她想许的愿望,这种恋爱中的愿望还是要靠自己的努力。

    阎魔大王告诉过他,连神明都不能控制人的思想,来让不相干、没好感的两个人互生情愫。他们只可以用法术制造意外,简称结缘,能不能从结出的“缘”中得到能够一直在一起的“份”,就要靠两个人自己的本事了。

    就像他和鬼灯大人,金鱼姬复活系统也许就是神明给他和鬼灯的缘,虞清自己用傻乎乎的勇敢和毅力得到了和鬼灯在一起的份,这些都不是许个愿就能得到的东西。

    这样说来,他身上这个日常装死的复活系统也许原本就是一个红娘系统呢?

    意识到又是好几天不曾听到那个机械声音,虞清就想起来上一次召唤鬼灯大人后,它莫名其妙装了一天死,没有发布任何任务,甚至没有出声。按复活系统那连七天都等不了的急性子,这次应该不会再好心放过他。

    虞清一想起六万人围观的要求就浑身发软,之前那个从未谋面的炼狱之火似乎随时会撩到身上的危机感也一下冒了出来。

    即使他那天就想好了顺其自然,要凭着自己来到这儿之后的逆天运气渡过难关,但是真的让他不去想办法凑齐六万人也不可能。

    他在被窝里翻个身,掏出手机检索起了六万人这个关键词,看看现世有什么情况可以凑齐这么多人同时在场,顺便还能时不时看眼时间,可以掐着点召唤鬼灯大人。

    刷手机的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能召唤鬼灯的时候。虞清一个金鱼打挺站起来,激活了戒指上的魔法阵,一股浓烟无声的飘出,鬼灯的身影在烟雾中渐渐清晰。他似乎还在办公,手里拿着几张薄薄的纸片,皱着眉头认真端详。

    “鬼灯大人!”虞清顾不上散开的腰带和前襟,扑进了鬼灯怀里。

    他还记得之前鬼灯大人把自己暴揍了一顿,虽然他一点印象都没有,身上也不疼,但是揍了就是揍了,一定要有补偿。

    不过没等他开口找鬼灯麻烦,鬼灯将怀里的小金鱼翻了个面,搂着他坐到已经铺好的被褥上,双手环在他身前。

    这时虞清才看清楚鬼灯手里拿的是昨天特地让迎接科同事交给他的照片,没有发觉鬼灯情绪不太好,他在宽厚结实的胸膛里蹭了蹭,骄傲地求着表扬:“鬼灯大人,我昨天摆了好久造型,才有这几张最好看的,喜不喜欢?”

    鬼灯含糊着应了一声,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他细细密密地啄吻着虞清的耳朵,看着它变成独属于他的樱桃红,从收到照片时开始累积的不爽才消去一些。

    他用净世琉璃镜完整看了一遍虞清的拍摄过程,无奈地确认模特和摄影师都是少根筋的角色,只有他这个收到成品的观众喝起了不应该喝的醋。

    虞清被鬼灯大人抱在怀里就像躺在一汪清凉的泉水中,只是炙热的阳光开始照射进金鱼的小窝,那一束惊人的热让他浑身都酥软发麻,心里一股怪异的骚动越来越明显。

    他忍了一会,在发觉鬼灯大人的气息轻轻打在脖颈时还是没忍住:“鬼灯大人,你这样一直亲,我会变得好奇怪啊…”

    “不喜欢?”鬼灯喑哑的声音直接冲击到虞清脆弱的鼓膜,他被这种强烈的刺激惊得在鬼灯怀里挣扎起来。

    不想伤到奋力反抗的虞清,鬼灯只能松开作为禁锢的双臂,本以为小金鱼会直接游到角落里修养一阵子。

    可虞清只是想在他怀里转个身,红着眼睛瞪了他一下:“鬼灯大人,我盯着您,您就不能随便欺负我了。”

    “呵。”醋意又被天然的小金鱼消了一些,只剩下最后一点了。

    鬼灯重新环住他的腰,低声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换一下对我的称呼,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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