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丹丹, 你别血口喷人!”。
“你个满嘴喷粪的家伙, 我打死你……”。
顾新阳还义正言辞,抛不开风度亲自下场对骂呢, 边上的于慧可不惯得她, 二话不说的就爆炸了,嗷嗷叫着, 扑上去就是一顿狂轰滥炸。
场面再次闹的不可开交。
看过打架的人都知道, 对战的那声音豪迈的, 简直能传出十里地去。
刚好又是赶上提前下工,大家都回家的时候, 一个个都跟顾新阳一样, 听到动静就往于慧家院子里来。
正正巧的, 可不就刚才听到谢丹丹一嘴脏污的话?
不得不说, 谢丹丹毒啊, 开口就污蔑人的名声, 不是个好东西。
围观的人多了,大家都是长沙头的社员, 自然是维护自己人, 也就是于慧跟顾新阳的。
等上来不少媳妇子跟青年把于慧跟顾新阳拖开来,大队长跟支书也来了。
对于三名女知青, 既然干明目张胆的撬锁偷盗,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哪怕是最后三人哭求着,只差没跪下来说要改过自新,于慧却容不下这么三个人住在自己的家里了, 哪怕她很需要队上给的那些工分,却仍就坚定的让其离开。
最后三人的处罚结果,于慧没有管,也没有再关注,反正自打这以后,三人成了队上人人厌恶的过街老鼠,都不待见,干最重最苦最累的活计,工分却是不高。
当然再苦再累,也比送她们去公社,戴上小偷的帽子来的幸运的多。
只说当下,事情结束后,于慧只盯着两个哭唧唧,一个一脸愤恨表情的三女知青收拾包袱离开后,她淡然的转身回了库房,蹲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收集地上的糯米。
顾新阳下意识的走回来时,站在门外,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那时,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了跳,再跳了跳……
自打这一日起,顾新民就莫名的发现,自己哥哥有点不对头。
回头他找了自家妹妹,兄妹俩背着人咬了半天耳朵,李唯一也发现了,自家大宝哥哥的不对劲。
男女之间的这点子事情吧,就她大哥顾新阳跟自己的侄女于慧,抛开家庭背景,还有这该死的辈份,两人倒是挺般配的,不管是相貌还是性格。
而且最重要的是,顾新阳他自己喜欢惦记上了呀。
若说相貌,憨货本身长的就不丑。
因为受了渣爹后妈的虐待,这才干瘦没血色,个子矮了一些。
但是这些都不算个事!
有她出马,憋着劲的好好养,几个月下来,憨货的皮肤白皙细腻了不少,个子也因为有她贡献的奶粉,十几岁的小姑娘还有得长。
至于家庭背景,自己妈妈就不是小性的人,顾爸也不会嫌弃憨货的出身,如果俩人真要是两情相悦,自己给憨货作保,妈妈跟顾爸不会为难人。
而且吃过苦难才成长起来的懂事孩子,对于自家来说,作为长媳是绝对够的,憨货完全能够胜任,这孩子心善,也有骨气。
至于那什么辈份更是狗屁啦,反正顾新阳姓顾,憨货姓于,一点血缘关系都木有,他们要是真在一块,唯一纠结的就是自己。
无非就是成小表姑沦为妹妹罢了,多大点事?
很看好这一对,也是真心实意希望憨货变嫂子的李唯一,跟活宝二哥找了机会,威逼出大哥的真心话后,两人还暗搓搓的,暗地里给自家大哥出谋划策。
李唯一心说,大哥别看平日老成稳重,可真上正本了,一点用都没有,太辣鸡了。
“哥,想要就去追呀,都说了恋爱自由,自己喜欢你不自己争取,就慧慧那样的好姑娘,指不定明天就有人给你截胡啦!”。
顾新阳被弟妹堵在屋子里,有些羞囧的摸着鼻子,他能说,自己真的有努力追,只是那小妮子自己越表现,人家躲的越是远,他也很无奈啊。
李唯一恨铁不成钢,鼓励的拍着自家大哥的肩膀,又出馊主意。
“大哥,都说烈女怕郎缠,你得表现的主动点,热情点,再热情!喏喏,马上不是要插秧了么?回头你也别申请去担秧苗了,我帮你找二舅公,让他给你跟慧慧安排在一起,你们一道插秧去。”。
“对对对,乖乖说的对,哥,你帮着未来嫂子插秧去!”。
“滚!哪里都有你,别嘴巴没把门的瞎说,别坏了人家的名声!”。
顾新阳没好气的赏了弟弟一脚,看着贼笑着蹦跶远了的倒霉弟弟,望着妹妹鼓励的眼神,顾新阳郑重点头。
这样安排的结果就是,人二舅公也人老成精,提溜着李唯一供上的一瓶牛栏山,老头哼着小曲,晚上还让孙媳妇给炒了盘花生米。
第二日安排工作的时候,老头眼里都闪着打趣的光,偏生把于慧跟顾新阳两个单独安排去插同一丘田的秧。
等开始插秧,已经是干活老手的顾新阳干劲十足,总想着自己多做一些,可怜的姑娘就少做一些,忙前忙后的,只差没有把于慧供起来。
于慧笨吗?
并不,哪怕曾经憨傻,脑子却不是真的笨。
看到顾新阳如此,一日两日没发现,时间长了,她岂能没看出端疑?
可这么好的人,自己一个不是孤儿,甚是孤儿的农村姑娘,她配的上吗?
别人也许不清楚,自己跟小表姑那么好,她岂能不知道,小表姑的哥哥,照道理自己该喊表舅的人,他的家庭出生有多好?
人家的爸爸可不是自家那渣爹,人家的父亲可是部队里坐车小汽车,有着警卫员的大官,是曾经在自己面前,如巨山一般翻越不过去的后娘姐夫都高攀不上的存在。
这样的人,她从不敢奢望。
看到对方又把泰半的秧苗拢到他自己跟前,于慧深深的叹口气,望着自己脚上根本不敢挽起的裤脚,她坚定的走到了顾新阳跟前。
“表舅。”,这一开口,其实拒绝的意思就很明显了。
被喜欢的姑娘喊表舅了,顾新阳心里囧的不行,也紧张的不行,紧张这玩意,自己多少年没再尝过它的滋味啦?
“啊?呵呵,那个,慧慧啊,我们都是同龄人,别喊表舅这么见外,不然你跟乖乖一样,喊我大哥吧。”。
于慧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指着远方埋着自己亲妈的山头,于慧幽幽开口。
“表舅,你看到那座山了没有,那座山上埋着我的亲妈,她死了好多好多年了……
曾经,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放弃希望,选择了让我老子活,自己死,那时候我心里还有怨,还想不开,很是不明白,难道妈妈她就不爱我吗?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直到今时今日,我才理解。
原来不是不爱,而是爱太多,忙不过来。
她那个人太善良,也太钻牛角尖了。
总认为自己配不上我那老子,总觉得自己跟对方不是门当户对,是他的拖累。
她为了身后的娘家,总觉得自己对不起丈夫,所以在危急关头,她肯定是想到了要对得起丈夫,还上恩情,所以牺牲了自己,却偏生没有想到还有一个我……
造成这样的悲剧,我想,这就是门不当,户不对的最根本原因。”。
于慧想以此打退对方的念想,她还年轻,还不想想这些。
最重要的是,她还欠着那么多的债务,是自己的债务,她也不想拖累被人,成为别人的累赘负担,她得好好干几年,先把账还清了再说。
看着身边的人还在发愣,明显的是在思考自己刚才的话,于慧突然弯下腰,把连大夏天都从来都是遮着,连下田插秧也从来不挽起的裤腿拉了起来,瞬间就露出了右腿上狰狞的疤痕。
“表舅你看,我这条腿丑不丑?呵呵呵,其实吧表舅,像你这样的人才,出身那样的家庭,合该配一个四角俱全,家里有底子,长的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女孩,不像我,是个孤女,还带着一身的伤疤……”。
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灵,她都有着无法痊愈的疤痕,这样的自己,是配不上高高在上的眼前人的,她从不敢奢求。
自顾自是说完,坚强的笑着,于慧放下裤腿,不等顾新阳开口说什么,她自顾自的就往田埂走去,等到了田埂上,于慧笑的一脸真诚。
“表舅,你值得最好的!我去下丘插秧,这边交给你了,分工合作,我们也能早点下工。”,说完,就把空间留给了兀自思考的顾新阳。
不用说,这是拒绝了。
望着于慧远去的背影,顾新阳握着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看着自己真心喜欢的这个姑娘,顾新阳暮的笑了,笑的还有些坏。
不得不说,自己的眼光还挺好的,这姑娘骨子里还真是辣!很是投自己的脾气,不管是哪方面,他都该死的喜欢。
至于那什么狗屁门当户对,开玩笑,自家祖上,哪怕是自己的亲爹,不也是泥腿子出身?谁又比谁高贵啦?
至于刚刚看到的伤疤?他除了心疼就是心疼,万没有一点嫌弃。
刚才自己只顾着心疼去了,一时不察,倒是叫小妮子钻了空子,这不,甩了自己独自浪去了,这可不行,他顾新阳喜欢上的人,必须得娶回家才行,不是开玩笑的!
好家伙,不得不说,顾新阳着家伙也是蔫坏。
打定了主意,分析出于慧这姑娘不是对自己一点都不心动,一点都不喜欢,只是因为各种她自以为是的问题躲着自己,回避自己后,这丫的又找个时间主动表白,试探出了于慧埋藏在心底的心思后,好家伙,顾新阳出招了。
还是一击毙命的那种高招。
这丫的思考再三,觉得还是得先把事情给父母过了明路才行,就直接找机会去了邮电局,打了个电话给父母,把事情这么一说。
倒是把顾西城与何珉珉给惊呆了。
大儿子的婚事,可是大事呀!
孩子打小对他们这对父母就没提过任何要求,眼下求着他们帮忙,还是关于讨媳妇的大事,夫妻俩赶紧请假调休,张罗各种票据,急切中带着欢喜,要回去主持大儿子的婚姻大事去。
哪怕这婚事八字还没一撇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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