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提起过去被宇智波斑洗脑……不是,说服的全过程,宇智波带土只有满眼的泪水。

    斑那老头简直不是人,一言不合就开幻术,全然不顾他那半残的身心,呼啦啦地说一顿、塞一大堆记忆和理论,连提提意见都不行。

    跟旗木卡卡西安利,他觉得他可以成功,毕竟连长门那样丝毫不了解的陌生人都能被他说服了,何况是在一定程度上算比较了解的卡卡西呢。

    更何况,是知晓了他面具之下的脸的卡卡西。虽然不想承认,但对于卡卡西来说,他还是有点份量的。

    有劣势,也有优势,迎头而上,加油,宇智波带土。

    “你不觉得这个世界是错误的吗?”宇智波带土刻意压低声音,这样似乎能给别人一种可靠的感觉。

    旗木卡卡西:“……”

    一上来就是这么劲爆的问题?他回答不上来啊。

    话说带土这一面,真是又让人生气,又让人着迷。认真的男人最让人心动了,即使是个中二精分。

    一言难尽,带土怎么就不能一直正常呢?

    不过,也十分让人心动呢。

    并不想问旗木卡卡西为什么要盯着他笑起来,宇智波带土只是在心里想了下,怎么这个卡卡西就不能正常点呢,像那个废物多一点不好吗?

    总之,谁也不能够阻挡,他的月之眼安利计划。

    “忍者为何存在?”

    小时候,以能戴上护额为荣,羡慕那些成为了忍者的人们,并且每天也朝着这一目标努力。总以为忍者很酷,以为只要成为忍者便能够保护别人,即使明知道从此后会以此与死亡相伴,依然奋不顾身。

    旗木卡卡西举手发言,“带土,你是在向我提问吗?我应该回答?”

    “……不是,你闭嘴。”宇智波带土无语了下,觉得好险,刚刚好不容易酝酿好的气氛差点崩了。

    能不能让人好好装个逼?!

    “好,我懂了。”旗木卡卡西注意到宇智波带土略恼怒的神情,唇角轻轻上扬。带土真可爱。

    “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忍者为何存在。”

    “哦。”宇智波带土强调,“……你不要说话!”

    旗木卡卡西捂了下嘴,示意您继续。他保证在这期间不会发出一点声音来。

    宇智波带土重新摆好姿势,继续他的安利。

    “忍者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什么「守护」,什么「火的意志」都是没意义的!”

    “因为无论你如何做,在一个从根源就错了的、坏了的世界,根本改变不了什么。无论我们多么努力,都改变不了,保护不了同伴的事实。朋友、亲人、爱人,一个个离开……”

    他的人生唯一的光是琳,琳死了,他的世界也变了。

    他无法接受琳的死亡,更无法接受那样的理由。以守护木叶为由,选择牺牲,还是死在卡卡西的手里。他永远忘不了当年所见的那一幕,无论是流泪赴死的琳,还是哭着不可置信的卡卡西。明明是他拼了命保护的人啊,怎么就一个死了,一个活着也等同于死了呢。为什么偏偏要一个杀了另一个……或许他们三个都死了。

    从他身边夺走琳和卡卡西的,是战争。而战争是因为人总想抢夺别人的东西,特别是掌握一定政权的人,像国主和一些权贵,雇佣忍者去消灭敌人,久而久之,忍者便成为了那些人手里的工具。因为是工具,所以死多少都无所谓,甚至连村子里的一些人都认同,但不是啊,如果是工具,又怎么会有人的情感,开心的、难过的、眷恋的、微笑的、哭泣的……

    “这样的世界简直是地狱。”

    所以,他要颠覆它。

    斑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唯有爱才能实现和平」。假如每个人都能明白生命的可贵,安分守己,不去算计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么就不会有战争。没有战争,就不会有无数的人牺牲,没有牺牲,便没有痛苦和绝望。

    “卡卡西你经历过,应该比谁都要明白。木叶、或者是忍界的一些规则根本是错误的。我们许多人都不过是上面的阴谋下的牺牲者。”

    “「木叶白牙」自杀前,没有人为他说过一句话;我「死」后,别人只会怀疑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夺走了我的眼睛;琳……”宇智波带土垂下眼,微微偏头,没有去看旗木卡卡西此时的表情,“因为你的见死不救才死的。她的死对木叶无足轻重,根本没几个人在意原因。”

    明明是为了保护木叶啊。

    既然没有人在意,既然毁掉了他唯一的光,那么他就毁掉世界。

    “这样的牺牲真的有意义吗?”

    “没有!”

    “所以我要创造一个谁也不会离开的,没有痛苦的新世界。卡卡西,和我一起来实现这个愿望吧。”

    “当月亮染成红色的那刻起,我们将获得永远的爱,永远的和平,在那里,英雄不会被指责,不用躲在无人的角落独自承受痛苦。在那里,有琳,有「白牙」,有老师……”

    旗木卡卡西低着头,一言不发。

    宇智波带土忽然心中“咯噔”了一下,眼睛里全是错愕和慌张,如慢镜头一般缓缓的转头,望向天空……

    蓝天白云,太阳当空。好天气。

    证明不是在月之眼里面。

    宇智波带土这才缓出口气,拍了拍胸口镇定下来。差点还以为,月之眼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成功了呢。

    再次确信「平行时空」的论点。

    ……不好!这个时空的发展和他的不一样!这个卡卡西也没有经历过那些事,而且白牙和琳都还活着!!

    宇智波带土恼悔自己太入情绪,竟然真的把这个卡卡西当真了。这下尴尬了,他要先说实话吗?

    一定要暴露了吧,毕竟是最亲密的人,换了个芯子怎么会认不出来?况且他还露出了那么多的破绽。

    旗木卡卡西似乎感受不到宇智波带土的紧张,半晌没听到声音,才抬头,奇怪的问:“你说完了?”

    我……!我早说完了!!

    宇智波带土沉着脸,相信卡卡西只是假装淡定,接下来一定会忍不住问,特别是抓住重点的问。

    旗木卡卡西叹了口气,说:“是吗?原来你还放不下那些事。”

    “……”宇智波带土眉头微皱,按照正常的逻辑推理,就是说,这里的他们也经历过相同的事情?

    那琳是怎么回事啊!

    这边的辣鸡到底有没有救琳?!

    “带土……”

    宇智波带土竖起耳朵来听。

    “可是就算琳拒绝了你,你也不能够当她死了吧?还有父亲,父亲又怎么得罪你了?”旗木卡卡西问道。

    “……”

    什么鬼!

    宇智波带土差点喷出口血来,尤其是旗木卡卡西还摆着一副不赞同的脸色,“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是那种小心眼的男人吗?被琳拒绝,如果只是被琳拒绝,我……

    桥豆麻袋!

    宇智波带土惊悚地看向他名义上的「夫夫」,想到一个不可思议但又合情合理的可能——

    就说「带土」喜欢的是琳啊,那那那,现在却和卡卡西结、结婚了!

    按照宇智波带土的预想,假如当年没出意外,琳和卡卡西走在一起的概率是最大的,就像男主和女主,而他则是男二……没错,只要男女主幸福,他就幸福,背后看着也没关系。

    但偏偏!和卡卡西结婚的是他!明明喜欢琳的「带土」却和卡卡西结婚了!真相只有一个——

    宇智波带土深沉脸,毫不客气地以最坏的心思来揣摩这个世界的自己,毕竟是同一个人,花言巧语说得再好听,也难免会心生阴暗。

    比如,男二可以大方的放弃、默默的守候,却也可能会想不开,得不到干脆毁去……

    他舍不得毁了琳,却不代表不会横刀夺爱,把琳喜欢的卡卡西抢过来,以琳的性格,最后一定会选择原谅,毕竟感情不是谁都能如愿的。

    成功的话,既可以不用再看着琳和卡卡西甜甜蜜蜜将他排除在外,又可以微妙的得意,卡卡西是他的了。

    朋友和爱人,虽然换了个对象,但谁都没有缺,从某种程度来说,也是相对圆满了。但是,这种行为……

    “人渣。”宇智波带土冷着脸,给这个世界的自己做出了评语。

    你利用什么不好,偏要利用人的感情!你欺骗谁不好,偏要欺骗卡卡西!……

    旗木卡卡西:“……”

    完全误会了的旗木卡卡西握紧拳头,突然掉下来的「人渣」标签真是像刀子一样击中了他的心脏。

    只是合理的推出了一个疑问,为什么要被说人渣?他也没渣啊……

    宇智波带土同情又恨恨不平地看着旗木卡卡西,咬牙说:“我明白了,我们现在就去把婚离了!”

    那家伙回不回来都不重要,只要卡卡西别再活在谎言里,勉强得来的爱情是虚假的,维持只是痛苦。

    “你明白什么了?”旗木卡卡西脚下一个趔趄,没有稳住,一向温和得仿佛没有起伏的声音坏了调,完全不明白怎么又会扯回到离婚的话题。

    宇智波带土心说,长痛不如短痛,我应该拯救笨卡卡,决心坐实了「人渣」的设定,“错误的婚姻该及时止损,我不爱你,和你生活……”

    旗木卡卡西二话不说,迅速结印就是一发电力十足的——“雷切”!

    长篇大论还没有说起来,宇智波带土皱眉头,觉得卡卡西真是没有耐心,就不能听他好好说完吗?

    不过,差不多也要忍不住了。

    “宇智波带土,我忍你很久了!”旗木卡卡西一副拼命的架势,“今天不打死你,我跟你姓!”

    “宇智波卡卡西?”宇智波带土念了一遍,居然觉得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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