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

    忍者,能忍常人所不能。

    无论经历了什么,站起来又是一名男子汉。

    宇智波带土抹了把脸,将过往且遗忘,在继续下去的生活中,他将还是那个怼天怼地的宇智波,意志坚定,不被打倒。

    旗木卡卡西在楼下徘徊,感知到宇智波带土的靠近,却在犹豫要不要认怂,当没来过。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带土,尤其是在被讨厌的情况下。自作多情的行为总是惹人生厌的不是?可又无法放着不管……因为是带土啊……

    “卡卡西……”

    好吧,来不及了。

    旗木卡卡西认命地转身,冲明显惊讶的带土露出个笑容,将手中、思考了半天才带来的、用来做合适的理由的早餐、提到了眼前,温声说道:“嗨,好巧呀,带土。”

    宇智波带土不由地回头看了眼,是他家没错了。

    哪里来的好巧,明明是找上门来吧?

    “我正巧早餐买多了,不介意的话,要一起吃吗?”旗木卡卡西留意到带土的神情变化,尴尬地微微低下头:确实,好差劲的理由……他会更讨厌我的吧?

    宇智波带土感觉很微妙,总觉得最近很多人关心他的饮食问题……

    不,是有区别的。

    那边关心的不是他本人,卡卡西关心的才是。

    有人关心的感觉还不错,况且这个人还是卡卡西……

    即使他同样不知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卡卡西,却依旧感动了,真的无法拒绝。

    他微微偏过头,呐呐地应声,“好……”

    旗木卡卡西猛地抬起头,本预想的拒绝没有出现,让他忍不住多了些欣喜。

    宇智波带土尽量无视卡卡西的目光,稍微侧身,说:“你要进来吗?”

    “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

    “……”

    “……”

    微妙地冷场了一下,好像哪里怪怪的?

    《亲热天堂》忠实读者旗木卡卡西打了个冷颤,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回道:“好……”

    他真的只是进去和带土吃个早餐而已!没有奇怪的想法!

    “咳咳,进来吧。”宇智波带土让开更大的空间让对方通过,他也绝对没有别的想法。

    只是当卡卡西从他面前走过,然后他顺手把门关上时,脑子里不适宜的浮现了奇怪的画面:

    比如,某种成年人的、特殊含义的邀请。

    他深深吐出口气,联想适可而止,可别将来堕落成和那两个垃圾一样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缓和期,重新面对面坐下的气氛比较之前好了很多,至少带土不闹别扭了。旗木卡卡西发自心底的感到欣慰,只有两个人同样有心,才能够好好说说话。

    ……想象很美好,现实很糟糕。

    事实证明,闹不闹别扭的带土都不是他旗木卡卡西能搞定的。

    面对面而坐,看似平和的外表下,却自有一种无形的屏障将彼此隔离。

    宇智波带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自顾自地打开食盒,红红绿绿的,搭配十分营养,看着不像买来的。他不由地抬头看了眼卡卡西,然后又在对方不注意前迅速地低下头。

    太近了。

    与少年相比,成长后的他们视觉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以前还凑合的桌子,现在不够看了。

    毕竟他和卡卡西都是高个子,一坐下来显得空间骤然缩小,抬眼便能清楚地看见对方的脸……虽然是一张戴了面罩的脸,但对于最近经历颇丰富的宇智波带土而言,还是太不自在了。

    可是,说出来会被笑话的吧?

    而且他并不希望让卡卡西误会,真的,他是个好带土,才不是垃圾呢。

    两人各怀心思,机械地吃完了这顿尴尬的早饭,然后默契地整理了桌子……

    仿佛到了七年之痒无话可谈又默契十足的老夫……不不不,一切是错觉。

    宇智波带土黑线,果然有个接咳咳的关系后,就很难再面对了,即使他们都是直男。

    “那我……”旗木卡卡西觉得挺没意思的,还不如回家喂帕克。

    告辞的意思太明显了,宇智波带土都没办法假装看不懂,只好起身,客套地问:“我送你?”

    旗木卡卡西立刻拒绝,“不用,不用,我家离你家也不是多长的路。”

    “……”其实我只打算送你到门口。

    宇智波带土莫名乐了下,真是奇怪的相处模式,起身向卡卡西示意,“走吧,我也想出去。”

    旗木卡卡西微眯眼,还是很在意,便追问:“你笑什么?”

    宇智波带土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傻乐了,“没有,你看错了。快走吧。”

    这么着急赶我出去?旗木卡卡西略心塞,倒也没说什么。

    两个人一起出了房子,眼看宇智波带土连门都不锁,虽然知道大部分人不会无缘无故地闯进宇智波族地,旗木卡卡西还是提醒道,“不要紧吗?”为了不显得自己很关心,又说,“你之后是打算住在这里?”……还是很关心嘛。

    “不会吧……”宇智波带土略迷茫,很犹豫,虽然是他的家,可是……

    并没有想好要不要继续留在木叶啊。

    旗木卡卡西一听就懂了,斟酌着道:“虽然如今五大国之前气氛比以前融洽,但谁也不能保证能够持续多久,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做的事,恐怕不一定能瞒住所有人。”

    宇智波带土立刻问道:“那你呢?知道多少?”

    “一半吧?”旗木卡卡西也不十分确定。

    毕竟带土隐藏得很好,除了知道是晓的一员外,还是宇智波斑的合伙人。而关于带土作为「阿飞」在这十几年里所做的事,他有心在查,只不过因为接二连三的意外导致进展很慢。

    一半……

    那还挺多的。

    宇智波带土冷笑了笑,忍不住嘴贱,“另外一半,要不要直接问我?”

    “问了你会回答?”旗木卡卡西狐疑道。

    和长大后的带土相处没几天,他觉得带土并不是个好说话的小天使,特别是之前戴着面具的阿飞忽悠鸣人时的记忆深刻影响判断。就算真的说了,他也要谨慎的怀疑说的是真是假。

    不会——

    宇智波带土本应该这么回答的,但是正对上卡卡西的眼睛,鬼使神差地变成了,“……会。”

    旗木卡卡西不得不说,听到答案后很惊讶了,不过带土都这么说了,看似要缓和关系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笑弯了眉眼,“好啊……”

    彻底反应过来的宇智波带土急忙接上,“但不是现在……总有一天!”

    “……”你这就相当没有诚意了。

    “咳咳。”面对旗木卡卡西一副死鱼眼无声指责的模样,宇智波带土不自在偏了偏头,躲开了没有再看,尴尬地表示,“很快的,不是敷衍你!”说完向四周张望,转移话题,“对了,你有没有觉得很多人在看我们?”对于忍者来说,虽然偷看的人表现得很隐晦,但对于敏锐的忍者而言,已经很显眼了。

    旗木卡卡西表情一滞,想起了最近关于他、带土、斑、初代等许多人之间的绯闻,感到窒息。

    平时没什么声响的木叶新闻部,最近狂刷存在感,一改曾经严肃正经心系民生的做派,加入了与全村人民一同八卦的行列,每天不仅在爆料些当事人并不知情的消息,还偶尔进行采访,不断地用夸张的标题吸引人的眼球,编造可怕的传言。

    几个关系很好的同期朋友已经私底下向他抱怨并旁敲侧击了很多次,他也解释很多次,他和带土只是普通的同伴,跟大家没什么区别。然而,效果并不好,连凯闻言后都瑟瑟发抖抱住自己,远离两米远,害怕地表示:“抱歉,卡卡西,我不想和你亲亲。”

    ……喂!

    讲讲道理,这是人说的话吗!!

    想不到你是这样浓眉大眼的凯!!

    他只能微笑着解释,“我懂,我也不是,你看我平常戴着面罩……”

    “所以,是因为一拉开面罩就会对人亲亲吗?”迈特凯觉得自己懂了,并且离得更远了。

    “……你走。”你再也不是我的好朋友了!

    说什么「我们懂你,只是一个策略」、「我们很快会忘记的,别记在心上」……

    你们分明没懂,并且全记在心里了吧!!

    那一瞬间,旗木卡卡西很绝望,觉得这辈子都要背负强吻男人的坏名声了。

    ……虽然事实也差不多咳咳。

    但,万万没想到,这还不是最绝望的,当一群人或气愤或怜悯的望着他时,他差点想哭了。

    比如天藏:

    “那个宇智波带土果然不是好人,竟然抛弃前辈!”

    喂!别把你前辈说那么惨啊,谁抛弃谁呀!

    比如佐助:

    “卡卡西,这就是你的决心吗?哼,连个老头子都抢不过,丢了我们宇智波的脸。”冷漠脸。

    佐助,老师必须告诉你,你ooc了。还有,老师不姓宇智波谢谢!给我好好念旗木!

    比如小樱:

    “老师,看小黄/书的男人是没有前途的。”

    喂!完全没关系了吧,你只是想吐槽我看小黄/书吧!

    “当然不是——”说着从身后献宝似地献出几本书,双眼亮晶晶,“我是来给你涨姿势、不是,我是来告诉你怎么把变心的前男友追回来的、如果追不回来建议做成标本……”

    老师真诚的建议你,你要不别当医疗忍者了吧,怪可怕的。

    比如佐井:

    “卡卡西老师,这就是书里说的,熬成黄脸婆的妻子被花心丈夫狠心抛弃……”

    住口!你别说话了!老师不想听!!

    比如鸣人:

    “卡卡西老师呜呜呜,我好感动的说!”泪流满面。

    老师不懂你为什么感动,但想给你单独开一门课程,论表达的技巧之类的。

    更可怕的是他老师:

    “卡卡西,加油,我相信带土是喜欢你的,毕竟你比斑大人年轻啊!”

    这么说,我只有年龄能胜过斑了吗,虽然好像也没毛病,但怎么这么让人不爽!

    不过,即使非常郁闷,但当他看见初代火影——走在路上能收获无数「好可怜」、「渣人者,人必渣之」、「头顶仿佛是绿」的鄙视或同情的目光——那一刻,他突然觉得也没什么了。

    至少,他只是疑似被绿了,而没有成为渣男,收获的也只是同情,而没有鄙视。

    做人要从别人的处境中学会知足。

    要不是宇智波斑眼神太吓人,没人敢直视,估计处境和初代差不多,不是渣就是绿。

    咦、说起来,带土也是……

    四个人的关系大约是:

    他→带土→斑→初代……等等,到此为止,做圆周运动太可怕了。

    “卡卡西?”

    “嗯?”旗木卡卡西回神,看到宇智波带土那张放大的脸。

    然后不受控制地看向对方的头顶,眨眨眼,试图从浓密的黑发之中找出一点绿。

    宇智波带土:我贤十二的智慧告诉我哪里不对劲。

    “你在看什么?”

    “没!”旗木卡卡西一个激灵,绝对不要说出来。

    “……”宇智波带土非常无语地看着他,这反应要说没什么,谁会信啊?

    “真的没?”他追问到,同时竟没有再避讳卡卡西的眼睛。

    因为斜戴着护额,只能看到本来的那只眼睛,从中倒映着他的脸,占据的满满的。

    靠得很近了,呼吸交织,因为心虚本能的后仰,却被紧追上,拉短距离……

    旗木卡卡西不自在地转开脸,但终究有某种特殊的情感,又使得他转开的弧度不大,依旧保持着不太远的距离,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和温度,有那么一瞬间,他产生了想要一直下去的念头。

    但,只是一瞬间,理智回笼,克制自己,不该要的不能去奢求。

    “好吧,我承认,我是看你(的头发)出了神。”旗木卡卡西说道。

    没料到会被打直球的宇智波带土脸微热,“咳咳,矜持点。”

    “好好好。”旗木卡卡西笑着应对,似乎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因为担(八)心(卦)而偷窥的春野樱:“……”

    此时此刻,她只想说:厉(si)害(gay)——

    能不能站直了、分开点、好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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