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首次公演

    #季沅辰生日#和#过境#这两个话题一整天高挂于热搜榜上。粉丝借着季沅辰生日的契机，又替他好好宣传了一发新歌。

    他的粉丝数据实打实的，老粉平日里不活跃，每到这种时候，才会跟着小年轻一起狂欢。

    零点，前X团的其他三位成员踩点在微博上统一艾特了他，并发博祝他生日快乐。

    季沅辰为人谦逊，圈内人缘好，特别是在音乐圈。出道至今，未被爆出任何黑料，职业黑子曾掘地三尺，一无所获，最后只能揪着他的家世嘲。不过嘲出身这种行为又low又蠢，从那以后，他家的黑粉被冠上了“史上最low黑粉”的称号。

    下午五点过后，#《少偶》初表现#和#你pick哪个小姐姐#爬上热搜榜单，这两个话题从中后排一点一点往上升。

    五点半，#池易 《浪漫的心听》男主#空降榜首，前X团成员正式敲开了影视圈的大门。

    *

    从公寓出来之后，孟星也就近选了家酒店，办入住手续时被排在她后面的一对小情侣认了出来。住个店偶遇小粉丝让她心情大好。

    回到房间洗完澡，头发吹个半干，她窝在沙发上翻微博。进入基地第一天，她的微博昵称便按节目组的要求改成了――“少女偶像-孟星也”。窗外夜色朦胧，三个小时过去，这个账号的粉丝数从忽略不计的零涨到了十几万。

    在基地她们玩不了手机，所以这个账号到现在依然只有孤零零的一条微博，还是转发的。和改昵称一样，所有练习生都转发了《少偶》官博的“集结”微博。

    一个周前，这条转发微博的评论寥寥无几，有一条还是由蒋浆友情贡献的。今晚，评论已经破了万。

    《少偶》官博连续发了100位练习生的等级表演完整视频，除去有原本就有粉丝基础的四五个人，她的视频点赞数和转发量都是最多的。

    隔着网络，有人对她表达喜欢和鼓励。孟星也第一次感受到了做偶像的快乐和满足。

    当然，不好的评论也有。这个她早就做好了准备。第一期正片她的镜头很多，有人对此不满。也有很多网友替她说话，觉得她优秀镜头多一点也没什么。

    经过剪辑处理，她和李悦童选座位时那些火.药味十足的画面被放大化。节目组要制造爆点这个无可非议，就是看着披着李悦童粉籍的“路人”在弹幕里骂她，一部分路人被她们带节奏，她有点不开心了。

    好在《少偶》不止有正片，这是一个认识和呈现的过程，练习生们在网友面前被一层一层的剥开，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行。

    录制节目期间，K姐给孟星也发了好多条私信。最好笑的是，今晚K姐发了一段她自己的表演视频过来，还说：【国内的女团选秀节目，这个妹妹长得最好看，实力排前三，我关注她了。】

    一起追星的站姐关注了自己，成了自己的粉丝。这是什么妙不可言的缘分？

    未免以后掉马，孟星也没有告诉K姐她已经回国了，回了两条私信后，她用大号发了条微博感谢粉丝和为她打投的人。

    临睡前，她和蒋浆视频聊了会天。蒋浆期末季马上要来了，最近学业繁忙，还要抽时间为她打投，隔着屏幕她都看得见蒋浆的黑眼圈。

    “辛苦了我的小船桨，录完节目带你去旅游。”

    “好啊，能不能把星珩哥哥叫上？”

    星也说： “看在你这么辛苦的份上。我努力努力。”

    蒋浆严肃地纠正她：“是看在你未来嫂子的份上。”

    孟星也偏头笑了两秒，才说：“行行行，未来嫂子。”

    “你烦死了，不许笑！”蒋浆脸颊有些泛红，大概是害羞了。孟星也其实挺为她担忧的，因为哥哥只把蒋浆当作妹妹，他们之间很难擦出火花。蒋浆只是在她这里过过嘴瘾，从来没有亲口对孟星珩说过喜欢他。

    孟星也突然认真起来，说：“蒋浆，奶奶在给哥哥张罗对象了。”

    “我知道，我妈都跟我说了。星也，你说，他还能等我两年吗？”

    孟星也实话实说：“我不知道。”

    蒋浆沉默片刻，然后说：“希望他能再等两年，等我毕业了，去孟氏工作，变成了他公司的员工，而不是他妹妹的时候，我就可以向他表白了。”

    孟星也问不出“如果他等不了两年呢”这种问题，努力笑了笑，把话题扯开：“我今晚住江边，这边视野超好，给你看看江景？”

    蒋浆立刻明白她在转移话题，很配合地点头说：“好啊。”

    孟星也起身走到窗边，把手机摄像头对准江面，她今晚住得楼层很高，可以俯瞰到大半条灯火通明的北城江。少女穿着酒店准备的浴袍，领口微开，细碎的光影落在她脸，脖颈和胸口上，尤其的好看。

    良久后，蒋浆说：“加油，星也。”

    *

    隔日打车回到基地，刚换上训练服，工作人员就来没收手机。

    吃完早餐，八点钟，练习生们被叫去舞台棚。所有人按班站好。可容纳五千人的观众区此时空无一人。大家都清楚，马上要发布第二次考核任务了。

    女孩们又兴奋又紧张，前后左右小声说着话，没一会，左渡走进棚里。

    他今天穿了件花衬衫，额发往后梳起，露出好看的眉骨，俨然一个风流倜傥的贵公子。半天不见，女孩们觉得左老师更帅了，棚里爆发出一阵小小的欢呼声。

    左渡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意，手里的资料卷成筒，漫不经心敲打着手心。他卖了个关子，女孩们十分配合地变得紧张和严肃起来。

    半晌，他举起话筒，磁性的声音从音响里传出：“恭喜我们的练习生完成主题曲考核任务。接下来，我将公布第二个考核任务，”他停顿了下，看向F班和D班，“注意，第二个考核任务结束，你们中有40个人将会被淘汰。”

    此话一出，对面出现一阵小骚动。后两排女孩脸色肉眼可见地暗淡下来，D班有一个NewEra娱乐的练习生，此时紧张得快要哭了。

    他于心不忍，声音软下几分，语重心长道：“机会是争取来的，一次两次做得不好没什么，不要出现第三次划水和敷衍，请让创始人们看见你们的诚意和态度。”

    底下一片人点头。

    左渡清了清嗓，言归正传：“第二次考核任务以小组对决的形式呈现。我身后这面墙上贴着的就是这次你们要呈现的六个表演作品，它们曲风不同，演绎方式也不同。一会你们按照抽签方式来自由选择歌曲，第一个选择的练习生自动成为队长和center，由你来选择你的队友。站在同一首歌下的两队，自动成为对手。然后再由孟星也抽签决定下一个队长。”

    “小组赛考核大家的团队合作能力，一个偶像团体，组内协调和配合很重要。话不多说，先由上次主题曲表演的center孟星也来选择你的表演曲目和队友。”

    刚才左渡说话时孟星也便选择好了表演曲目，她走出队伍，站在自己想表演的曲目面前。

    是一首英文歌，她这次依旧走的性感唱跳路线，因为她不确定第一次顺位发表她能到第几名，所以这次的小组对决，她还是选了自己最擅长的东西。

    挑选队员时，她特意看了看她的两个舍友。王熙的表演偏向可爱甜美系，见她确实不擅长这种类型，还轻轻低下头去，孟星也略过了她。

    林真对她的视线不避不躲，她眼神暗示了下，林真对她笑了笑，看样子是不排斥和她一组。于是她的第一位队友，就选了林真。

    剩下的她按等级表演和平时相处的感觉选，把同A班选手，同走性感路线的靳伊选上。还选了同A班来自NewEra娱乐，舞蹈特别强的吴雨霏。

    选到最后，她们队，A班三个，B班3个，C班3个。其他选手纷纷表示：这么牛×的一个队，怕了怕了。

    依次选完，练习生们去到贴上自己曲目的练习室。去练习室路上，对手之间互相开着玩笑放狠话。

    这样选出来的队，强弱两级分化严重，强的如孟星也她们队，每个人都是王炸，可以说开局就已经确定了结果。弱的又基本都是D班F班的人，选完之后，整个队伍士气低糜，完全丧失了斗志。

    排练时间非常紧张，回到练习室，孟星也就把大家聚集在一起开始看视频扒舞。舞蹈老师云纯过来上课时，她们已经扒完一半了。

    对手组在一个练习室练习，看着对手这么强，另一组特别着急和焦虑，同时也拼尽全力地去学习动作。

    云纯见大家都很认真，感觉很欣慰。拍了拍手打断了练习生们的进程，见所有人都看着她，她说：“刚才你们左老师忘记说了，他让我转告一下。这次的公演是有观众的。就在你们刚才听考核任务发布的棚里。”

    她话刚说完，就有女孩紧张到起鸡皮疙瘩：“第一个有观众的舞台，好紧张。”

    也有女孩完全不紧张，心里只有兴奋感。孟星也就是。

    NewEra的两个女孩之前就有过路演的经验，台风都很成熟了，不存在过度的紧张感，不过也隐隐的激动。

    看着这群神色各异的女孩，云纯想到了自己刚进公司那会，也是这般真实纯粹。她笑了笑，说：“宝贝们，这几天好好加油。第一个舞台嘛，格外有纪念意义，希望你们都可以不留遗憾，好不好？”

    “好！”

    *

    每日每夜的练习，紧张而忙碌的训练时间马上过去。五天后的下午两点，第一次公演舞台拉起序幕。

    孟星也她们的表演顺序是第四个，九个女孩穿着统一的黑色紧身短裤，黑色高跟短靴，以及黑色打底衫，外加颜色不同的高腰外套。清一色的大长腿，妆容妖治，站在台上，下面尖叫声起伏跌宕。

    “靳伊！靳伊！”

    “星也，麻麻爱你！”

    “星也！娶我！”

    “林真加油！”

    初次听到观众叫她的名字，孟星也竟然有点不知所措，粉丝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她只能坚定地看向前方的导师席。

    酣畅淋漓，她们组表演结束，观众欢呼尖叫声经久不息。因为每个人都很强，引起联动效应，不像前一组，似乎只有李悦童的粉丝在喊，其他选手不免有些挫败，表现得没有排练时好。

    长达三个小时的表演，结束时，已经快要五点半。导师们让练习生先去吃饭，孟星也胃口不好，回宿舍洗了个澡，换了另一套训练服回到录影厅。

    不少人已经在那了，气氛很低，一会要发布第一次网络排名。这意味着即将有40个人离开基地，不能和剩下的人一起并肩作战。

    未知的恐惧萦绕在录影厅。谁也不知道自己被市场认可了多少，孟星也找了个椅子坐下，和王熙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星也，我觉得我可能要走了。”

    “不会的。”

    “我好害怕。”

    “没事，别怕，你不会走的。”

    “……”

    “我相信你。”

    孟星也觉得自己判断能力还是挺不错的，她能大致猜到每个练习生的排名情况。她似乎能把握好离开和不离开的分界点。反正她就相信王熙不会走。

    王熙可爱活泼，还真实，很多人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她水平中等，但她努力，有无限可能。

    这次淘汰40个，王熙不会是第61名，至少是60名。

    事实证明，她的判断没错，王熙是第五十二名，小姑娘抱着她哭了。

    漫长煎熬的顺位发表继续进行，五十一名，四十五名，三十名，二十五名，二十名……

    发表一个，她松一口气。

    希望能进前十。

    “第十一名，徐思嘉，恭喜，请上来发表你的感言。”

    “谢谢女团创始人们，谢谢你们把我投到这个位置……”

    “第九名会是谁呢？”

    剩下的九个女孩都有些紧张地垂着眼。

    “她，被创始人们称为酷girl，rap说的好，笑话却很冷。她是谁呢？”

    “邱桐桐。”

    “没错，她是我们的酷girl邱桐桐。恭喜桐桐，请上台来发表你的感言。”

    “……”

    左渡垂眸看了眼手里的名单，然后抬眼看着剩下的八个女孩，缓慢道：“接下来公布第八名，最接近出道位的位置。”

    他下意识看向孟星也，旁边的林真轻轻用手碰了下她的手臂，孟星也抬起头，正好与导师对上视线。

    大家大概也知道第八名是谁了，孟星也心一下落在实地，却隐隐觉得失落，就差那么一点……

    不过她深吸了口气，勾起一个感激的笑。感谢创始人们辛苦把她投到这个位置上。也感谢这三年来每次捱不住想放弃，却又不断坚持下来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