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十郎走后,我独自一人在游乐园的长椅上坐了好久才离开。
中午的热度已经褪的差不多了。
走在街上,不时有风吹过,带来几分凉意。
太阳开始落山了,夕阳的余晖眷顾着这座城市。
渐渐的,彩霞也拨开层层叠叠的云朵涌了出来,五颜六色的,漂亮极了,我随手拍了张照片。
天色有点暗了,我赶在夜幕完全降临前平安到了家。
我住的这套公寓是当年川笙屿离开日本前买下的,房子也是他名下的。
鉴于今天玩得太累了,我决定任性一把,不做晚饭了。
我翻了下冰箱,找出上次没吃完的土司面包,用他们填饱了肚子。
然后休息了一会又开开心心地洗了个澡,换了身睡衣舒舒服服地窝在客厅的沙发上。
我打开电视,正是播晚间新闻的时间。
最近的横滨倒是挺安宁的,一直没出什么祸事,仔细想来,我都挺久没在新闻里见到它了。
虽然我也挺久没看新闻了。
我关了电视,从柔软的沙发上爬起来,回到卧室,抱着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陷入更柔软的大床中。
我用笔记本登录社交账号,消息提示音滴滴滴地响了起来。
第一个是川笙屿。
混蛋爸爸:我听太宰君说,他今天见到你了。
混蛋爸爸:还说你在他工作地方的楼下打工。
混蛋爸爸:继续加油哦阿澄~
自从我拒接川笙屿的电话之后,这家伙就转给我社交账号发消息了。
“呵。”我冷漠地关闭窗口,就是不理他。
第二个是我一起打游戏的网友。
Umaru:澄酱!!
Umaru:打游戏吗!!
Umaru:澄酱??
我一看时间,是几个小时前的消息了。
我:……
天哪忘了跟小埋说我今天出门不打游戏了!!罪过啊罪过!!
Sumi:小埋对不起QwQ
Sumi:今天出门了,现在才看到消息。
Sumi:对了,小埋,以后我就不能经常和你打游戏了。
对面不愧是网瘾少女,秒回我。
Umaru:怎么了吗?
Sumi:我要去打工了。
Umaru:真遗憾呢。
Umaru:不过,还是要加油啊,澄酱。
Sumi:我会的,谢谢!
我和小埋是打游戏时认识的,后来加了好友,我们并不知道对方的真实姓名,只是按照网名叫而已。
但我们俩关系很好,可能是网瘾少女间相同磁场的吸引力。
Umaru:那现在要来一起打一局吗?
Sumi:可以呀。
我隐藏了聊天界面,登了游戏,小埋秒拉我。
我点了同意后进入队伍,发现队伍里还有一个人。
熟悉的ID,是小埋她哥。
小埋哥哥在我印象里是挺高冷一个人。我和小埋打游戏时是连麦的,她哥永远闭麦,就听着我和小埋两个人瞎嚷嚷。
我一开始和她哥打游戏还有些不习惯,后来打多了,也能隔着屏幕调侃她哥两句了。
这局游戏赢得太简单,我们疯狂碾压对面。
感觉打完游戏整个人都精神焕发了。
我退了游戏,社交账号上向小埋道了晚安,就满足地睡觉去了。
“做个好梦。”我对自己说。
*
事实上,我真的做了个好梦。
梦中的我一夜暴富,抬抬手就买下了武装侦探社和港口黑手党,太宰治被迫给我打工,大快人心。
梦有多美好,现在就有多惨。
我醒过来的时候,迷糊地看了看房间,脑子里还有点乱糟糟的,在很努力地思考我是真的一夜暴富了还是在做梦。
最终发现我果然还是在做梦。
这落差真让人难过。
我起床快速收拾好自己,给自己做了份煎蛋当早饭,吃完就愉快地出门了。
两声“嘭”接连响起。
我向右一看,发现我邻居正巧也这个点出门。
我邻居是前不久刚搬过来的,刚来的那几天还上我家拜访过。他们是一对外国姐弟,我与他们交集不多,只知道姐姐叫艾妮丝,弟弟叫契斯沃夫。
门口站着的就是小正太契斯。
我朝他笑:“早啊,契斯。”
这小男孩一向不亲近人,看到我笑也不笑,就瞥了我一眼,淡淡地说:“早。”
我和契斯打过招呼后,就直奔咖啡馆去了。
街道上没什么人,早晨向来不是太阳的主场,倒是风儿常常喜欢在这个时刻光顾大地。
道路两旁树木成荫,青绿的枝条随风拂动,一片片绿叶在微风中舒展开来。
我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店长,早啊。”咖啡馆里没客人,服务员小姐也不在,就店长一个人。
店长点点头:“早,川笙。”
我走近一点,发现店长又在煮咖啡。
注意到我的目光,店长看向我,温和地问道:“川笙要来一杯咖啡吗?”
“可以吗?!”我立马两眼放光。
“当然可以啊。”店长说着,就把手中刚煮完的一杯咖啡递给了我。
“非常感谢!”我美滋滋地接过咖啡,瞅了瞅上面的热气,整个人开心地要飞起来。
我也即将是喝过专业研究咖啡三十年的店长煮出来的咖啡的人了,哈哈哈哈哈。
我捧着咖啡找了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下,小心翼翼地啜了一口。
哇,这感觉——
“超好喝!”我想不出什么高端的形容词,只能用这种最简单直接的话夸赞店长的手艺。
店长也很开心,客气道:“毕竟我也就这一门手艺了。”
“那也很了不起了。”只要有关咖啡,我就是个店长吹。
店长也为自己煮了杯咖啡,我们俩就一起沉醉在氤氲的咖啡香中。
“吱呀”一声,有人来了。
我抬头望去,进来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个头都不高。
又近了几步,可以看见男生银灰色的头发,穿着白色衬衫,黑色长裤。
他旁边的女生紫黑色的长发,双马尾,穿着……诶??和服??
这是什么c服爱好者吗?
两人走到吧台,和店长说了几句话。
看来是常客。
身位咖啡馆的店员,我这时毅然放下了手中喝到一半的咖啡,走过去,准备开始我的工作。
结果我还没开口,店长就先一步说话了:“川笙,这是楼上武装侦探社的中岛敦和泉镜花。”
“……”原来不是单纯的客人吗。
我将要问出口的那句“两位,要喝点什么吗?”硬生生咽了下去,笑道:“你们好,我是川笙澄,是这家咖啡馆新来的店员。”
“川笙小姐好。”两位乖孩子齐齐叫我。
中岛敦和泉镜花找了个位置坐下,两人在商谈着什么,我盲猜是关于武装侦探社的事。
我回到原位,继续喝着来自店长的咖啡,目光紧紧盯着前方那个紫黑色的脑袋,内心里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
泉镜花,泉镜花……
我第一时间听这名字没感觉,但刚刚仔细一想,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我肯定听过,但我想不起来了。
泉?我认识的人有谁姓泉吗?
啊啊啊,想不起来。
我翻出手机,登了社交账号,不耻下问地找到了川笙屿。
Sumi:问你个事。
日本和意大利有时差,川笙屿那边现在应该是大晚上的,我估摸着他没睡,但我也没想到他会秒回我。
混蛋爸爸:没想到阿澄竟然会主动找我呢。
Sumi:别闹,正经事。
Sumi:泉镜花,这个名字你记得么。
那头停顿了足足有一分钟才回来了消息。
混蛋爸爸:阿澄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太了解川笙屿了,他这个反问就表示他知道。
Sumi:太宰治工作单位的一小姑娘,我感觉这名字耳熟,你知道是不是?
川笙屿又不说话了,我感觉他就想急死我。
Sumi:???你人呢?
混蛋爸爸:阿澄记性真好,我好几年前和你提过的名字都记得。
混蛋爸爸:那我之前带你去参加过一对夫妇的葬礼记得吗?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Sumi:记得。
我皱了皱眉头,预感到川笙屿接下来会说什么。
混蛋爸爸:那对夫妇姓泉。
混蛋爸爸:他们的女儿就叫泉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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