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jingle all the way……”
耳边是不断循环的铃儿响叮当,欢快的音乐中还夹杂着琐碎的鸟鸣声,伴着气流进入耳中。
“唔。”半脱离沉睡境界的我翻了个身,伸手去够床边柜上那扰人清梦的破手机。
眼皮很沉,强力控诉着他们并不想睁开的愿望,我努力把他俩上下分开了一条缝,压根没空读取来电人,能接到个电话就不错了。
我把手机贴耳边,由于还没睡醒,声音拖得很长很长:“喂——”
“川笙澄!!你是不是还没醒!!”
手机那头不客气地给我来了个谷崎直美的怒吼,吓得我立马瞪大眼睛,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我睡意秒收,意识到了什么。
——完了,昨晚答应的直美今天一起去看电影。
我把手机拿到眼前,发光的屏幕中间是大大的“谷崎直美”几个字,在边角处显示着时间,我一瞟——哎呀妈呀这都快十点了。
昨天店长跟我说今天不用上班,我临睡前就把闹钟关了,谁能想自然醒竟然醒的这么晚。
被握在手中的物体还在用力震动着:“你快给我起床了!!!”
“是是是!我知道了。”我一手掀了薄被双脚塞进拖鞋,“嘟”一下摁断了电话,快速跑去洗漱了。
……
我和直美约好的见面地点就是我兼职的那家咖啡厅。
我背着挎包一路跑过去,隔着靠街的那层洁净的玻璃,我看见了谷崎直美,她坐在沙发上,紫黑色的头发随意地披散着,看上去相当柔顺。左手托着腮,灵活的手指调皮地点点自己的脸颊,右手握着咖啡勺柄,慢慢搅动着。
我原地调了调呼吸,才走过去,屈起手指敲了敲玻璃,“噔噔噔”,三声脆响。谷崎直美估计发着呆,被我这突然的动静吓了抖了抖,她看了过来,目光中写满了“你他妈的终于来了”这几个字,我朝她歉意地笑笑。
直美把手上的咖啡勺一扔,任它落进了杯中,顺手拿起身旁的包就站了起来,干脆地迈着步子。
咖啡厅的门被从里面推开了,谷崎直美走了出来,她一眼就锁定了我。
紫黑色头发的姑娘离我越来越近,最后停在我眼前,双手叉腰,气鼓鼓而又无可奈何:“我不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就睡过了?”
我摸摸鼻尖,不好意思地承认:“大概率吧。”
直美叹气:“算了,快走吧。”
假期的电影院人自然是少不了的,我和直美提前订了票,然后各自买了杯奶茶,再去取了票。
电影是直美选的,我秉着从众原则同意了。我们看的是刚上映的一部青春文艺片,凭名字和海报就能猜出讲的无非是小年轻的那些个破事。
这种青春文艺片的观众绝大多数也都是我们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子不感兴趣,再往上就会嫌腻歪。
我和直美是检票检晚了的那一批,走近影厅时片头刚开始放,头顶的灯光全灭了,走路全靠台阶上亮起的细灯。
我坐在座位上,左手边是谷崎直美,右手边是对小情侣,离我近的是位小姐姐。座椅是布质的,我舒服地靠着椅背,扶手那有个专门放置奶茶这类物品的圆孔,手中的去冰奶茶就被放了下去,然后开始了长达百来分钟的观影旅程。
电影比起其他来说确实是比较戳人泪点的,可惜我心态没摆正,一直抱着“反正男女主迟早会在一起”的想法,看着刀也觉得不疼。
倒是旁边的小姐姐相当感性,好几次哭得稀里哗啦的,她另一边身为她男朋友的那小哥又是递纸巾又是搂肩安慰的。
“……”
单身狗的我很有自觉地往谷崎直美的方向靠了靠。
珍爱生命,远离情侣。
时间过得很快,电影已经接近尾声了,我发觉了一个问题——
这都快剩最后十分钟了,怎么这男女主看着也没和好的趋势??我吃了几十分钟的刀,脑海里认定的糖怎么迟迟不来??
事情发展到这里,我终于忍不住凑到谷崎直美耳边,问道:“这是he吗?”
谷崎直美扭头,荧幕的微光打在她半边脸上,话语中的意外不加掩藏:“你不知道?这是be啊。”
我:“……”我他娘的还真不知道。
我看的这类青春电影也挺多的,他们的共同点就是前面无论再怎么虐的你肝疼,后面总归是皆大欢喜的he,所以一开始我就先入为主地认定今天这片也是稳的he。
况且!我旁边是对情侣啊!!情侣为什么要来看苦情be啊!!看看甜滋滋的he不好吗!!
“嘭”,淡黄色的灯光亮起,宣告着电影的散场。
在我站起来前,谷崎直美先一步覆住了我的手:“阿澄,等彩蛋。”
“哦。”我口中应着,坐着没动。
白色的字幕滚动着,人群陆陆续续地散了,旁边的那对小情侣也走了。奶茶喝完了,我咬着粗吸管,看着字幕滚了几分钟,彩蛋才出现。
这回是真看完了,我和直美顺着台阶下,走出了影厅,出口处有个垃圾桶,我顺手把空了的奶茶杯扔了。
“新一。”
背后传来这个的名字的时候,我前进的脚步不可控地停住了。我回头一看,正好看到棕黑发少年奔向长发姑娘的那一幕。
的确是我记忆中的工藤新一。
我小时候有段时间喜欢看侦探小说,尤其是柯南·道尔的《福尔摩斯探案集》,Sherlock Holmes一度是我的男神,那时老是喊着“我要成为一个像福尔摩斯的侦探”,还惹得川笙屿频频嘲笑。
然后我就不服气地去参加了一些学生侦探社团的活动,与工藤新一和毛利兰的初识便源于这玩意。
然而事实证明,我真的不适合成为一个侦探,每次活动的标准垫底,稳得不行。
工藤新一就与我相反,推理能力max,小小年纪就牛逼的不行,简直就是福尔摩斯转世,天生的侦探没跑了。
小孩子时期的喜爱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我没多久就退出了社团,也就再没见过工藤新一和毛利兰。
不远处,已长成少年的工藤新一捧着两大盒爆米花,殷勤地把其中一盒塞到了少女手中,毛利兰开心地接过,笑得很甜。
他褪去了幼时的稚嫩,带着少年人独有的英气,眼睛亮得发光,在面对眼前的女孩子时却有几分踌躇,显得青涩。
“阿澄?”
“嗯?”
我扭头,这才发现和我并肩而行的直美也停下了,她站在我前面两小步的距离,歪了歪脑袋,似是困惑于我的驻足,然后目光掠过我,沿着我刚刚的视线寻到了工藤新一和毛利兰。
“是阿澄认识的人吗?要去打招呼吗?”
“有过几面之缘,是我在东京认识的,估计是来横滨玩玩的吧。”我眼角的余光瞥见工藤新一与毛利兰一起走向检票口的方向,笑道:“不过已经很久没见了,可能都不太记得了吧,不用打招呼了,直美。”
谷崎直美也注意到二人的过于亲密:“他们看上去感情真好,应该是情侣吧。”
这事我也不清楚,不能给予肯定的答复:“不知道……不过看样子倒也像。”
“八成是错不了啦。”谷崎直美拍拍胸脯,很是自信:“我可不会看错的。”
我笑出声:“是是是。”
然后拉着她走了:“去吃饭吧,我出门急,早饭都没怎么吃,饿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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